林天低著頭,猶豫了許久才又開口:“紀小姐迴出租房了。”


    “嗬,果然是迴去那裏了。”顧少言喃喃道。


    也是,除了出租房,紀漁已經沒有別的去處。


    為了給哥哥看病,紀家已經沒有一點積蓄。


    更何況還有他在,他不會給紀漁留任何退路。


    看著越來越偏激的顧少言,林天忍不住提醒:“總裁,其實紀小姐很單純,他……”


    被一記冷眼掃過,林天很識趣閉嘴。


    “盯著她,姚思宇那邊記得去和姚天成說一聲。”顧少言冷冰冰開口。


    提起姚思宇,林天就忍不住頭疼。


    林天無奈道:“姚總那邊來消息說一聲和姚思宇斷絕關係,以後姚思宇就不是姚家人。”


    聞言,顧少言眼中寒芒更甚。


    他眼神越發犀利,整個人都透著詭異的陰沉。


    那雙黑眸仿佛要將人吞噬似的。


    林天打了個寒顫,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顧少言什麽都沒說,隻默默看著林天。


    出租房內。


    姚思宇可憐兮兮望著紀漁,“漁漁,我被我爸趕出來了,你收留我好不好?”


    紀漁放下筷子抬頭冷冷看了眼姚思宇。


    “我可以在樓下幫你租個房子。”


    見她不願意和自己同住,姚思宇暗中閃過黯然。


    甚至忍不住想如果是顧少言的話,她會不會就同意他住進來。


    蘇月月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了姚思宇一腳。


    “沒地方住去我那邊住,最近我會留在這邊陪漁漁,不迴去。”


    “不用了,就讓我流落街頭好了。”


    說完,姚思宇又是幾聲歎息。


    果然自己在漁漁麵前賣慘是沒用的。


    吃完飯,兩人陪著紀漁聊了一會兒天。


    看見紀漁躺在沙發上都能睡著,蘇月月眼中充滿了心疼。


    尤其是那張小臉,之前看著還有巴掌大來著,現在看越來越小。


    漁漁在顧家肯定受了很多委屈。


    蘇月月抬起頭,低聲對姚思宇說:“我們必須幫漁漁振作起來,得想辦法讓她重新賣歌。”


    姚思宇點頭,“我去問問我以前那些兄弟,說不定他們能有辦法。”


    “行,你快點去,別在這裏耽擱時間了。”蘇月月十分嫌棄衝他揮手。


    見她是一點麵子也不給自己,姚思宇輕嗤了聲。


    “我不和你一般見識。”


    臨走前姚思宇還衝蘇月月做了個鬼臉。


    蘇月月去房間拿了一條毛毯出來給她蓋上,又拿著電腦在沙發麵前坐著,思考著該怎樣幫紀漁重新打開市場。


    一夜過去,紀漁睜開雙眸。


    看著熟悉的布置,她抱著抱枕傻乎乎笑了起來。


    尤其是看見蘇月月也在,她撲過給了對方一個熊抱。


    “月月,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見她笑得這麽開心,蘇月月捧著她的臉,又將顧少言罵了一通。


    “那個老變態是不是欺負你了?你看看你瘦了好多。”


    “咳咳……”


    紀漁一陣咳嗽。


    老變態?


    她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又將蘇月月抱緊。


    看來顧少言真是害人不淺,她的月月都學會罵人了。


    兩人抱了一會兒,突然聞到一股糊味。


    紀漁立即用手捂著鼻子,嫌棄退出廚房。


    “你還是先做飯吧,我餓了。”


    說完,紀漁又像大爺似的去客廳坐著等吃的。


    蘇月月樂意寵著,親自將碗端到她麵前,就差直接喂她吃了。


    吃完飯,紀漁又接著睡。


    直到傍晚,她被蘇月月和姚思宇一起拽著下樓。


    “漁漁,你現在還年輕,可不能把身體累垮了,趕緊多休息休息。”


    紀漁懶洋洋打哈欠,小聲嘟囔著:“我現在正是年輕身體好的時候,別把我整得跟病秧子似的行不行?”


    話音剛落,她下意識躲到蘇月月身後。


    不遠處,顧少言的車在那停著。


    紀漁緊緊抓著蘇月月胳膊,“要不月月你們先跑吧。”


    蘇月月同樣很緊張,卻沒有將紀漁放開的意思。


    “我們是姐妹,哪兒有我跑讓你留下的意思。”


    見她們還在那說悄悄話,顧少言將手裏的煙輾滅。


    他抬頭看向紀漁,不怒自威的眸子緊盯著紀漁。


    “漁漁還不過來?”


    這聲音在別人聽來是磁性,可對她來說,就是催命符。


    紀漁用力搖頭。


    傻子才過去!


    顧少言危險眯起眼睛,“漁漁又不聽話了?”


    她瞪大眼睛,小脾氣瞬間上來。


    她雙手叉著腰,“別以為你威脅我,我就會聽你的,我告訴你……”


    “少言,你居然來這麽快。”沈之月溫柔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聞言,紀漁迴頭看了眼沈之月,又看向顧少言。


    隻見沈之月大步朝顧少言走過去,親昵挽著他胳膊。


    “我還以為我今天要自己過去呢。”


    似乎才注意到紀漁三人,沈之月立即將顧少言放開,尷尬攏了攏頭發。


    “紀小姐也在啊。”


    紀漁眼睛有些酸,心裏也很不舒服。


    原來剛才是自己自作多情,顧少言來這裏根本不是見自己。


    她擠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說:“我就是隨便走走,好巧啊,你們也在。”


    顧少言沒再看紀漁。


    他親自幫沈之月拉開車門,“先上車吧,要遲到了。”


    沈之月羞惱道:“都怪你,也不知道早點來接我。”


    嗔了他一眼,沈之月又看向紀漁幾人。


    “不好意思紀小姐,我有一個私人宴會要遲到了,下次咱們見麵再聊。”


    話落,沈之月上車。


    臨走前顧少言深深看了眼紀漁,見她低著頭不願意看自己,顧少言臉色瞬間冷下來。


    見人就這麽走了,蘇月月忍不住吐槽:“我去,他把我們漁漁當什麽了?還有那個沈之月真是綠茶白蓮花,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紀漁低著頭,情緒變得十分低落。


    “別說了,人家是青梅竹馬,我不過是一個小替身而已,是我對不起她。”


    “你哪有對不起她啊,明明都是顧少言那個人渣害的。”蘇月月小聲吐槽。


    看著紀漁情緒越來越低落,蘇月月隻好閉嘴。


    兩人帶著紀漁重新上樓。


    車上。


    沈之月看著愣著一張臉想被欠了五個億的顧少言,沈之月小聲道歉:“抱歉,我是不是耽誤你的事了?”


    “沒有。”顧少言立即反駁。


    沈之月擰緊眉頭,真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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