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霧和雨坐著馬車迴來了。


    跟侍衛一打聽,才知道吳大人此時在幽寒殿,兩人便馬不停蹄地來到了幽寒殿。


    項左使此時正愁眉苦臉地坐在高高的寶座上……他怎麽也想不明白,一把刀是如何從自己手中憑空消失的,以至於整整想了一個晚上,也沒有想清楚。


    項左使重重地打了一個哈欠,本能的想揉一揉眼睛,可轉念一想,現在還帶著吳清南這張人臉皮,要揉眼睛就得取下來……想到這,為了不讓自己暴露,項左使打消了揉眼睛的想法。


    一名侍衛走到寶座的台階下,說道:“吳大人,霧大人和雨大人迴來了,現在就在殿外。”


    “快讓他們進來!”


    “是。”


    不一會兒,兩個身穿黑色錦袍的人從殿門口走來,地上的影子也隨著兩人越走越近而越來越短。


    走到台階下,霧和雨低頭拱手問道:“吳大人,您老讓我們火速趕迴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嗯,是有一些事情。”


    “咦?吳大人,您聲音怎麽變了?”雨仰著頭看著坐在高處的“吳大人”,疑惑地問道。


    項左使心裏一驚,剛才沒有注意,竟然用了自己原本的聲音……穩了穩心神,換了一種沙啞地聲音說道:“昨日受了些風寒,今日起來嗓子就不舒服,不要緊。”


    雨這才打消疑慮……


    項左使見此情形,趕緊說道:“此次讓你們迴來,是有一個重要的事情。”


    “吳大人您說。”


    項左使左右瞧了瞧,自己身旁有幾個侍衛,不太方便,於是又對霧和雨說道:“你們倆跟我來。”


    “是。”


    項左使領著二人來到了原來吳大人的住處……進到屋裏,反手將屋門關上。


    霧和雨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在對方的眼神裏看到了不解。兩人都不明白吳大人這麽火急火燎地讓他們從幾百裏之外的懷安縣趕迴來,究竟是有什麽重要的事要說。


    項左使來到兩人麵前,仔細打量著兩人戴著的人皮麵具……雨戴著的是一副青蘭色的人皮麵具,右下角刻著一個“雨”字;霧戴著的是一副灰色的人皮麵具,右下角刻著一個“霧”字。


    “雨,你把麵具取下來給我看看。”


    雨很吃驚地問道:“大人,您這是什麽意思?我們六個從來沒有摘掉過麵具,而且之前你跟我說過……”


    “別廢話,趕緊把麵具給我摘下來。”項左使明顯不耐煩的說道。


    “大人,您可是想清楚了……”


    項左使剛要發怒,一旁的霧趕忙說道:“大,人。您,真,的,是,想 清,楚,了?”


    項左使被他們問得一頭霧水,心想什麽想清楚想不清楚的,不就摘個麵具嗎,莫名其妙的……


    “我想清楚了,趕緊的,把麵具給我摘下來!”項左使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吳大人,既然您想清楚了,那我們就把麵具給摘下來。”


    “等等。”項左使打斷道。


    霧和雨要摘麵具的手停了下來,不解的看著項左使。


    項左使後退了幾步,與兩人保持了一個相對較遠的距離,然後說道:“你們摘吧。”


    霧和雨互相看了看對方,哭笑不得,心想吳大人以前不是挺嚴肅的嗎,這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


    兩人也沒多想,各自摘下了人皮麵具,露出了各自的麵容。


    項左使也是第一次看見他們的容貌。


    雨的麵容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成熟魅力。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細微的痕跡,卻更增添了她的韻味。她的肌膚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細膩而光滑;眉毛修剪得精致,眼睛猶如深邃的湖泊,充滿了智慧和故事;眼角的細微皺紋像是歲月的印記,更顯其成熟的魅力。


    霧的臉上寫滿了歲月的痕跡,深邃的皺紋如刻痕般印在他的額頭和眼角。他的皮膚曬得黝黑,透露出一種曆經風雨的堅韌;眼神中透著疲憊,但又隱藏著一種堅定和沉穩;頭發已經灰白,略微有些稀疏,被風吹得有些淩亂;胡須也未經精心修剪,顯得有些雜亂。


    項左使從二人手裏接過了麵具,分別在麵具裏麵左下角發現了“雪蓮”、“金銀花”的字樣。


    項左使嘴角微微露出一絲不易察覺地笑容,心想自己的猜測果然不錯,這麵具後麵很有可能就煉製人鼎丹的材料。


    霧似乎是想起來什麽事,說道:“大人。有,一,件,事,要,跟,您,說。”


    “你說。”


    “電……他,遇,害,了。我,想,您,應,該,知,道。”


    “嗯,這我知道。”


    項左使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按理說吳清南八成是不知道這件事的,自己剛才正在興頭上,說漏嘴了……思考片刻,又說道:“我是知道這件事,不過我不知道電是怎麽死的,你告訴我,電究竟是被誰給殺害了?”


    “大,人。就,是,從,咱,這,兒,跑,掉,的,那,小,子。”


    “你們見到那小子了?”


    還沒等霧開口,雨搶著說道:“大人,我們見到那小子了,我們之所以知道是那小子殺害的電,是因為那小子手裏拿著電的麵具,身上還穿著電的衣服,衣服胸口還有血跡。”


    說到這,雨的眼角有些濕潤……


    “什麽!那小子手裏拿著電的麵具?”


    項左使心想完了,自己昨天還惦記著要上山將電的麵具給拿迴來,那把刀突然消失不見,自己心思一亂,竟然將這件事給忘了。現在那副人皮麵具在那小子手裏,這可如何是好……


    項左使穩了穩心神,裝作一副才知道的模樣,點了點頭,對霧和雨說道:“你們將雹、沙、雷喊來。”


    “是。”


    ……


    屋子裏,項左使站在霧、雨、雹、沙、雷的麵前,手裏拿著五人的麵具,心裏不由得大喜過望……心想現在自己已經知道七種材料中的六種了,就差那小子手裏的那副人皮麵具。


    項左使努力裝出憤怒的樣子,對麵前的五人說:“那小子將電給殺了,還扒了他的衣服,搶走了他的麵具。你們五個現在就下山,不管用什麽方法,將那小子的屍體和電的麵具給我帶迴來!”


    項左使說著將五人麵具都還給了他們。


    “是!”五人接過麵具,齊聲說道。


    “去吧。”


    霧、雷、沙、雹轉身離開,屋子裏隻剩下雨和項左使。


    項左使看著雨,疑惑地問道:“你怎麽不走?”


    “大人,您難道忘記了曾經給我說過的話嗎?”


    項左使直嘬牙花子,心想我怎麽知道吳清南以前跟你說過什麽……


    見“吳大人”不說話,雨還以為他要反悔,連忙說道:“大人,您以前說過,您要考慮將我納為大人您的妾,還說什麽時候讓我摘下麵具了,就證明您想明白了、您同意了……”


    項左使心裏咯噔一下,茫然地看著雨。


    雨也顧不上矜持了,好像生怕“吳大人”會反悔似的……三下五除二地將自己脫得一絲不掛……


    看著眼前的雨,項左使心亂神迷……


    不一會兒,屋裏傳來陣陣不好描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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