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認真說起來,這話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婦人反應過來後,突然開始哭天喊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哭嚎。


    “我可憐的女兒啊,你好苦的命,竟然遇上了這麽狠心的人。”


    “女兒啊女兒,如今咱們娘倆相依為命,他們不願意負責,你要是活不下去了,也要等等娘啊,咱們娘倆在陰間裏也能做個伴。”


    “你們這些殺千刀的東西,看我我女兒的身子,竟然不願意負責,簡直枉為男兒。”


    ......


    婦人的這一係列操作,林澄玉再熟悉不過了。


    一哭二鬧三上吊嘛,沒什麽稀奇的。


    可是真的要她去死,她跑得比誰都快。


    十四皺眉道:“你女兒還活著呢,現在嚎喪,是不是太早了些,等我去把她分屍了,你再哭也不晚。”


    說著,他擺出一副兇狠的架勢,作勢就要去將銀環手腳都砍了分了。


    婦人見過他殺喪屍的時候那股子狠勁,不敢賭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十四差點被撲上來的婦人抱住腿。


    他跳開後,誇張地舒了口氣,“別,你可別挨著我,要是待會兒母女倆一起賴上來,我可拿不住四條腿。”


    說著,他一攤手,似乎很是為難,“更何況,我也用不了那麽多腿啊,但是你硬要給我的話也不是不行,待會兒出去了,倒是可以拿著打喪屍。”


    人群中突然有人噗嗤笑出了聲,似乎有些不合時宜,可是這一聲後,其他人像是也忍耐不住了一般,接二連三地都笑開了。


    婦人差點哭不出來,她本來就是裝的,如今被十四這麽一打岔,恨得牙根都癢癢。


    她聲音氣得發抖,“你個混球!”


    “是是是,我是混球。”十四毫不在意地敷衍道,“隻是這樣都算是混球的話,那你和你女兒就是無賴,胡攪蠻纏的無賴。”


    周進看不下去了,怒聲嗬斥著婦人不要再鬧。


    可是婦人不聽啊,坐在地上就是不起來,可謂是把無賴的本質展現得淋漓盡致。


    林澄玉半點不慌,偏頭看向周進,說話時臉上還帶著笑,隻是說出的話卻讓周進瞬間渾身發寒,“周大人要是再不出手,這婦人可就沒有好結果了。”


    周進毫不懷疑他話裏的真實性,要是事情真的發展到那個地步,忻州以後有事,就沒臉再去求人幫忙了。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他本來就心煩,被這蠢婦一鬧,腦袋都有些發脹。


    “來人,把她拖走,滿嘴不知所謂。”


    婦人才被拖到一邊,就有人急匆匆跑過來,喊道:“銀環上吊了!”


    婦人掙紮的動作一頓,哭嚎著就往迴趕,邊跑邊喊:“銀環,我的兒......”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像是商量好了一樣。


    林澄玉唇角微翹,意味不明地說:“沒想到周大人這裏還挺熱鬧的,可算是看了不少好戲。”


    周進這下是徹底沒臉了,他什麽話也說不出口,隻能僵硬地笑了笑,讓人前去查看一番。


    銀環被救下來後,母女兩個抱頭痛哭,此起彼伏,很有節奏。


    婦人邊哭邊嚎,總而言之,就是兩個字——


    可憐!


    銀環細白的脖頸上顯出殷紅勒痕,整個人搖搖欲墜的,似乎隨時都要歸西。


    可是她睜眼的時候,目光不著痕跡地在找尋了一圈,卻沒有看見想看見的人,眼裏的光瞬間就消失了。


    其他人也看出來了,這母女兩個一唱一和是就是在耍無賴,


    “行了行了,三位恩公救了我們,你們反倒在這裏賴上人家了,出去我都不好意思你們說忻州的人。”


    “對,你們要是再鬧,讓恩公對忻州起了芥蒂之心,那你們就是整個忻州的仇人。”


    婦人被這番指責弄得氣惱不已,怒聲吼道:“要是你姑娘被看了身子,你還能站在這裏說風涼話嗎?”


    那人被她吼得一愣,反應過來後瞬間迴擊。


    “我家姑娘要是敢恬不知恥賴上別人,別人就算不說什麽,我也要狠狠教訓她一頓的。”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啊。”


    婦人啞然,良久後哼了一聲,道:“今日這事不是發生在你身上,你自然樂得看熱鬧,少在這裏說風涼話了。”


    那人沒想到這婦人如此固執,自己的一番話像是對狗說了一樣,白費力氣。


    片刻後,周進才進來,這鬧哄哄的一幕瞬間擠進他的眼睛裏,讓人更是煩躁。


    那婦人伸長脖子往他身後看,見沒有其他人,頓時不願意了。


    “他們走了?!”


    “天殺的,這群沒良心的,糟蹋了我女兒的名聲,轉眼就跑了,還有沒有天理良心了。”


    “行了!”周進怒喝一聲,“收起你那點彎彎腸子,要是再鬧,就帶著你女兒滾出去。”


    婦人的算盤落了空,嘴裏小聲嘟囔著什麽,卻在下一刻,看見十四突然出現在門口。


    手裏竟還拿著一把長刀。


    婦人最怕這些真刀真槍,頓時嚇得麵色煞白,“你......你要做什麽?這麽多人看著呢,你可不要仗勢欺人啊。”


    十四擺手,道:“不會,我來此呢,隻是為了你和銀環姑娘的腿。”


    婦人沒想到這廝竟然真的提刀來要腿了,抱著銀環就往後麵一點一點撤,“你可別亂來啊......”


    十四道:“不會亂來的的,手起刀落很快,不會受太大罪的。”


    可是腿都要被砍了,在他嘴裏,竟然隻是不會受太大罪。


    婦人真的怕了,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們不要你負責了,你快拿著刀去一邊去。”


    十四頓時麵露遺憾。


    “啊?不要負責了啊,這可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他擦著刀,似乎很是失望。


    “說實話,我還真想看看砍下腿後,上半身會不會動呢,你卻又不讓負責了,這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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