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被林澄玉一腳踹飛出去,撞到牆上後,重重地落在地上,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侍衛們咽了咽口水,這小子不會死了吧?


    別人不知道侯爺這一腳的威力,他們卻是知道的。


    雖然對付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侯爺肯定沒有用全力,可就算隻有三分力道,這小子看著瘦的像猴子一樣,想來也承受不住啊。


    其中一個侍衛慢慢上前,準備看看到底什麽情況,可是他的手才碰到小老板的衣裳,方才還一動不動的人突然抬起了頭。


    灰白色的眼睛直勾勾看著他,嚇得他迅速收迴手,往後退了幾步。


    “他的眼睛變了。”


    說時遲那時快,小老板飛速從地上爬了起來,折斷的右臂無力地垂著,縱使如此,他臉上也沒有半分痛色,飛快地朝林澄玉幾人所在的方向衝了過去。


    “小心!”


    侍衛們大喝一聲,迅速將玄錚和林澄玉護在身後。


    刀已經出鞘。


    他們見過地牢裏的活死人,眼睛也是這個樣子,隻是不知道這小子為什麽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讓人一點防備也沒有。


    如果是對付一般的熊孩子,他們不會真的下狠手。


    但是現在,他們對麵的,是一個怪物。


    手起刀落,小老板的一雙腿已然和上半身分了家,可是他還不安生,盡管全身上下隻有一隻手能用,他還是使勁向前爬著,嘴巴一張一合隨時準備咬人。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聲潑辣的喊叫聲,“你們在做什麽?!”


    老板娘終於出現了。


    她踩著樓梯快步上來,瞧見這一幕後,整個人都站不住了,抱著小老板開始哭嚎。


    “你們這些外地人,好狠毒的心,為什麽要把我兒子害成這個樣子?!”


    “他還是個孩子啊,就算有些淘氣,你們訓斥幾句也就罷了,為什麽要下這麽狠的手,竟然活生生地將他的雙腿砍斷。”


    “老天爺啊,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冷血無情的人,你為什麽還不收了他們,要留他們在世上為非作歹,欺壓良民。”


    老板娘的唿喊聲把老板也引了過來,他指著林澄玉幾人,怒吼道:“我要報官,把你們通通關進大牢,把你們的手腳也砍了。”


    侍衛們瞧著這一幕,心有不忍,雖然他們知道那小子是活死人,是怪物,但是這一對夫妻卻是不知道的,如今這樣也是可憐。


    他們好聲好氣地說:“你們兒子已經不是活人了,他剛才變成了隻會咬人的怪物,我們這也是無奈之舉。”


    “我看你們才是怪物。”老板娘麵目猙獰,似乎要把麵前這幾個害了她兒子的人吞吃入腹,“你們害了我兒子,還說他是怪物,世上還有沒有王法了,竟任由你們在這裏惡人先告狀。”


    “誰惡人先告狀了?”十四嘴快,當即就迴懟了過去,“你要是不相信,就低頭看看你兒子的眼睛,哪裏還是正常人的眼睛?”


    老板娘根本不看,咬牙切齒地說:“哪裏來的小崽子,害了人還振振有詞,我兒子好好的,哪裏不是正常人了,我看你才不是正常人,我看你才是怪物。”


    十四很想壓著她的腦袋,讓她睜開眼睛看看,她懷裏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不對,她的胳膊就在那小子的嘴邊,他竟然一口也沒有咬,這是怎麽迴事?


    他退後兩步,在林澄玉耳邊低聲問道:“公子,小怪物怎麽沒有咬她呢?難道知道這婦人是他的親人不成?”


    林澄玉唇角勾了勾,喪屍就是喪屍,除非像喪屍王那種級別的,否則就是無差別攻擊,別說是親人,就是他祖宗,也照咬不誤。


    幾步之遙的地方,熱鬧非凡。


    小老板衝他們呲牙,隨時準備撲過來咬人。


    老板在叫嚷著報官,要把他們抓起來碎屍萬段。


    老板娘抱著兒子哭天喊地,嘴裏還罵罵咧咧的,什麽話難聽說什麽。


    可是,自己的兒子成了這個樣子,為人父母者,就算不是悲痛欲絕,總不能一滴眼淚也沒有吧。


    林澄玉冷眼看著那二人嘴上叫嚷得很兇,眼裏卻連半點悲傷的情緒也沒有,就好像在演戲。


    還是很拙劣的演技。


    十四哪裏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過,老板娘幾句話下來,他就氣得不行了。


    “我真是......”十四上前,推開攔在他麵前的老板,拎著小老板的後頸,把那雙灰白的眼睛湊到老板娘的臉前讓她看,“我早就說了,他已經不是人了,要不是我們,說不定你們現在都被他咬了,到時候變成一家子怪物,看你們還如何在這裏叫嚷。”


    老板娘看了,但僅僅是看了,半點意料之中的反應也沒有,詫異沒有,恐懼也沒有。


    十四鬆開手,小怪物張嘴要咬他,被他一把卸了下巴。


    老板娘推開十四。


    “你們太欺負人了,害了我兒子還不夠,還這樣汙蔑他,真是沒有天理王法......”


    “誰知道是不是你們下了藥,我兒子才會變成這副模樣,你們不要以為我不懂,你們這些人有的是陰狠的手段。”


    老板連聲附和。


    “就是,肯定是你們怕我們報官,才給我兒子下了藥,騙我們說他是怪物。”


    “你們這些惡人,休想得逞。”


    十四好說歹說,老板和老板娘就是一口咬定他們下了藥,可把他氣了個夠嗆。


    “你們怎麽就說不聽呢?”


    “我們無冤無仇的,害你兒子做什麽,能不能用腦子好好想想?”


    老板氣憤地說:“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們呢,咱們無冤無仇的,你們為什麽就非要害我兒子,他就是個孩子,礙著你們什麽了,竟忍心對一個孩子下這樣的毒手。”


    十四累了,心累,身體也累。


    他要怎麽說,這兩個人才會相信他的話。


    十四扭頭看向林澄玉,“公子......”


    林澄玉眼底泛著冷意,“無需多言,殺了便是。”


    “殺了?!”


    十四和侍衛們麵麵相覷,這是怎麽說的,好好的就把人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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