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澄玉被“扣”在臨淮王府,賈母看得眼熱。


    外孫得王爺青眼,是很值得高興。


    可若是這個人換成了自家嫡親孫子,那就又不一樣了。


    可是賈寶玉自從上一次被冷麵煞神臨淮王嚇到後,任憑賈母怎麽說怎麽勸,他都不肯再去。


    賈寶玉一聽讓他去王府,整個人就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貓一樣,瞬間炸毛,“我不去!”


    賈母急道:“澄玉都不怕他,你怕什麽,還能吃了你不成?”


    賈寶玉扭身抗拒,“那不一樣。”


    賈母拉著他的胳膊,語速快得很,“哪裏不一樣了,寶玉,這時候可不能耍小孩子脾氣。”


    可是賈寶玉哪會聽,他隻是想想,兩條腿就有些發軟站不住,讓他去,還不如讓他立刻就死了。


    賈母生氣,也無可奈何,舍不得打舍不得罵。


    賈敏垂眸,情緒有些複雜,“母親,寶玉若是不願,您也無需如此逼他。”


    賈母唉聲歎氣,放賈寶玉走之後,才說:“你是知道的,你大哥哥荒淫昏聵,你二哥哥雖為人正派,卻呆板迂腐,這偌大的賈家,算來竟無頂立門庭之人。”


    她說著,臉上心裏都是對賈家以後的無望,“我在時,若不能為賈家培養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如何有臉麵去見你父親和賈家的列祖列宗!”


    賈母一生操勞,為了賈家殫精竭慮。


    當日送元春進宮,也是想著以後賈家多一層依靠。


    她溺愛賈寶玉,便是因為從他身上看到了賈家的以後。


    銜玉而生,多麽大的機緣。


    便是皇子,也沒有這樣的福氣。


    隨著賈寶玉日漸大了,賈母為他的聰慧感到驚喜,時常覺得他是上天給賈家的恩賜。


    賈寶玉從賈母的院子出來後,徑直去了賈敏如今住的院子,他滿臉期待地敲門,盼望著見到天仙一般的林妹妹。


    開門的是林黛玉身邊的大丫鬟,名叫綠綺,平日裏最是看不慣賈寶玉。


    她本是要出去,正巧有人開門,她便隨手開了,誰知外麵竟是那個不知禮數的賈寶玉。


    她神色冷淡,瞧不出有什麽錯,就是讓人覺得不熱絡。


    賈寶玉神色訕訕,問:“綠綺姐姐,林妹妹在嗎?”


    綠綺擋住門,“我們家姑娘現下有事在忙,您若是找她,不妨改日再來。”


    賈寶玉身量比綠綺高,聞言目光越過她看向門內,“我是擔心林妹妹無聊,特意來給她解悶的,姐姐讓我進去吧。”


    綠綺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二爺怎麽聽不懂呢?我家姑娘有事,不便見客,您還是請迴吧。”


    說完,她也不管賈寶玉什麽反應,就將門關上了。


    林黛玉見她氣唿唿地進來,便放下手上的書,問:“這是怎麽了,哪個惹你生氣了?”


    綠綺說:“姑娘不知道,方才賈家那位二爺來了,我說姑娘有事不便見客,可他好像聽不懂話一般,著實讓人煩悶。”


    “我當什麽事,這也值得你生氣。”林黛玉微微一笑,似弱柳扶風,又像空穀幽蘭,“他就是這個性子,攆走了也就罷了,若要因此生氣,也不值當。”


    綠綺收拾著桌上的紙,說:“我也知道,可是哥兒特意囑咐了,不讓賈二爺單獨見你。”


    林黛玉莞爾一笑,“他的話你倒聽。”


    綠綺笑了笑,就算是她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不聽。


    沒見她家哥兒院裏的丫鬟婆子小廝,哪個敢放肆。


    臨淮王府,林澄玉突然打了個小小的噴嚏,揉了揉鼻頭把衣服放下。


    玄錚一臉緊張,就要讓人去叫太醫。


    “你不舒服嗎?”林澄玉不明所以,摸了摸他的額頭,又對比了自己的,“也不燙啊。”


    “我沒有不舒服。”玄錚拉下他的手,不由有些懊惱,“都怪我,讓你試了這麽多衣服,定是著涼了。”


    玄錚神色焦急,拉著人坐下。


    外麵的日光照著大地,蟬鳴聲此起彼伏。


    林澄玉說:“哪會著涼,這麽熱的天。”


    玄錚卻說:“你身子弱。”


    方才看見林澄玉穿上自己送給他的衣裳時,那滿滿的自豪和得意,在這一瞬間被愧疚懊惱取代了。


    “都怪我。”玄錚一臉愧疚,看得林澄玉有些好笑,隻聽玄錚又說:“要不是我剛剛看見你穿上我送的衣裳,太開心了,也不會忘了你身子弱,經不起折騰。”


    “……”林澄玉沉默片刻,太醫過來的時候,要讓他幫玄錚看看眼睛。


    玄錚一臉緊張地拉著人,又是按摩捶背,又是端茶倒水,簡直比平時更誇張。


    太醫被拎著進了臨淮王府,顫著手擦汗,“微臣見過王……”


    玄錚不耐煩地打斷他,“快些過來給他看看。”


    太醫連忙應是,仔細地搭著脈,眉頭一會兒舒展,一會兒又緊皺成一團。


    玄錚提心吊膽地問:“可是有什麽不對?”


    太醫謹慎地問:“這位小爺最近可有什麽不適?”


    林澄玉和玄錚幾乎同時開口。


    “沒有。”


    “他剛剛打了個噴嚏。”


    太醫沉默了,他若是沒聽錯的話,方才臨淮王說了句什麽?


    打了個噴嚏?


    王府侍衛著急地找到他,把他提到馬上一路狂奔,他這把老骨頭都快要被顛散了。


    結果這位惹不起的說了句什麽?


    打了個噴嚏。


    太醫沉默了,在指下沉穩有力的脈象,和臨淮王一臉緊張的神情下,他悠悠地開口:“這位小爺平日裏思慮過重,待微臣開幾服藥,略一調理便無大礙了。”


    玄錚給林澄玉拉好袖子,嘴上還在問:“你確定他沒有著涼?”


    太醫又一次想沉默了,可是他不敢,“微臣雖然醫術不高,但是在這點上還是有把握的。”


    玄錚鬆了口氣,下一刻又心疼得不行,“我就說你身子弱,需要好好補補,你偏不聽,這下好了,要喝藥了不是。”


    林澄玉皺眉:“我身體很好,不喝藥。”


    玄錚在他的身體問題上一點都不敢馬虎,當即黑著臉說:“不要任性,良藥苦口。”


    林澄玉哼了一聲,起身就走了。


    玄錚知道他這是服軟的意思,可是太醫不知道啊,他膽戰心驚地看著那位小爺氣哼哼地出了門,嚇得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蒼天啊,大地啊,臨淮王要是發怒了,他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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