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多鍾——


    倆人一直在北海公園裏走走逛逛,中午都沒出公園。


    公園其內有家仿膳飯莊,由宮廷禦廚創辦,李慕華一直隻知其名,前十二年停業無緣一飽口福,今日也算圓了一個念想。


    直到三點多鍾時才向南鑼鼓巷走去。


    走來李慕華還詢問楊柳之前來追問閆埠貴的事,倆人打賭,要是閆埠貴認不出她就不能透露身份,反之則說。


    楊柳答應的很痛快,不知是否沒看出李慕華的小九九。


    才走進胡同。


    “叮鈴叮鈴~”


    “讓開讓開——”


    身後突然傳出陣自行車鈴鐺聲,接著便是公鴨般的嗓門。


    李慕華拉著楊柳側身讓開,正好看清自行車上那扇馬臉,還有那撇八字胡。


    “大茂叔,你這急著迴去幹啥?”


    李慕華發問,許大茂聽見招唿聲,連忙看向李慕華接著刹住自行車。


    “李慕華,你小子怎麽迴來了?”許大茂臉上有些驚喜,看到楊柳時臉上的驚喜又變得莫名打趣起來。


    “這位是——”


    李慕華見許大茂衝自己擠眉溜眼的樣兒,沒好氣說:“大茂叔,別人我該解釋,可聰明如您,我倆什麽關係還用多說嗎?”


    “那是那是!”許大茂點頭說:“我一眼就看出來你們在處對象,我就是問問想聽你說而已!”


    李慕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又問:“大茂叔,你這急匆匆的迴家,是家裏出了什麽事?”


    許大茂聽後嘴角笑咧到耳朵根。


    “是出了事,天大的事啊!”


    “不過不是我家,是傻柱家!”


    “秦淮茹她昨天帶著何曉迴來,不止何曉,她還帶迴來個漢子、一個小兒子,今天還去我們軋鋼廠要求恢複工作,直接就被保衛科的人轟出來了!”


    “裏麵還有她的老情人,據說秦淮茹現在長得和老太太一樣,她那老情人見了她都倒胃口。”


    許大茂說的喜不自勝。


    “所以我才急著迴去看看傻柱,要是他再敢和我炫耀何曉,那我就把十四年前秦淮茹在廠裏做的好事全捅出來!”


    “你還不知道當年秦淮茹在軋鋼廠裏做了什麽吧?”


    許大茂得意,有些賣弄的看著倆人。


    李慕華卻不慣著他,直接說:“何曉可能不是傻柱兒子,而是保衛科裏某個人的!”


    許大茂聽後一臉震驚,愣愣的看著李慕華問:“你怎麽知道?”


    “這事我就連京茹都沒說啊!”


    李慕華無奈搖頭,接著說:“不止我知道,我估計劉海中易中海老閆他們全知道,隻是不說而已!”


    楊柳站在旁,怪異的看著倆人,說的這都是什麽跟什麽!


    許大茂聽後咬了咬牙,不服道:“秦淮茹還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


    李慕華聽後沉思片刻,試探說:“是你和秦淮茹的事?”


    “這你都知道?”許大茂不由瞪大眼,怪異的看著李慕華說:“我敢保證,這事劉海中易中海還有老閆他們都不知道!”


    “你是怎麽知道的?”


    見自己被詐出話來,李慕華索性解釋道:“因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當初背著婁嬸勾搭京茹嬸子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麽好人,又存心想報複傻柱,所以你會拿秦嬸子懷孕的事來威脅她,這不難猜!”


    “這還不難猜?”


    許大茂搖搖頭,不敢置信的看著李慕華說:“我滴個乖乖,怪不得你十三歲能寫書,現在能考進華大,你這腦瓜子就是聰明,這事我估計傻柱想一輩子都想不明白!”


    李慕華聽後卻搖搖頭說:“大茂叔,你別小瞧了傻柱,他有件事算計了你一輩子,你也還沒想明白!”


    “我不信,他有什麽事能算計我一輩子?”許大茂不信問。


    李慕華卻搖搖頭,拽著楊柳走向院子說:“大茂叔,這事我不能說,總不能傻柱的算計你都猜不出來吧?”


    “再說這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我更不能說!”


    許大茂站在原地看著李慕華走遠,急得抓耳撓腮,愣是想不到傻柱能在哪裏算計他。


    楊柳這時才迴過神,細細琢磨倆人剛剛那一番話。


    越琢磨她越覺得其中的內容勁爆,關係複雜,人性很黑暗……


    “你們大院這麽亂的嗎?”


    此時楊柳才明白李慕華賺錢第一件事就是買房,然後搬出大院的原因。


    有這種街坊,不想搬出去才奇怪。


    李慕華聽後想了想,沉吟說:“其實也就賈梗家亂成這樣,大茂叔他純粹是色,又和賈梗後爸不對付,也怪賈梗他親爹死的早,他媽又長得漂亮!”


    僅僅幾句話,又是一番倫理大劇。


    “有多漂亮?”楊柳追問。


    李慕華腦海裏想了想十三姨的模樣,有些不確定道:“年輕時候應該挺漂亮的吧,比你說的什麽秀梅焦淑紅都強!”


    “當初她嫁進院子就讓傻柱一見鍾情,守到她死老公,又守她幾年才娶到手,當年她被發配出京時,還有小將覺得她漂亮,嫉妒的拿剪刀把她頭發全剪了。”


    “這麽漂亮?”楊柳點點頭說:“那我倒是要見識見識!”


    想起許大茂剛剛的話,李慕華卻搖頭說:“被下放去大西北十幾年,就是白蓮花,也得曬成荷花茶、幹荷葉!”


    楊柳聽後有些笑意的看向李慕華。


    “白蓮花,看來你對賈梗同學母親的評價也很高嘛!”


    見楊柳又在揶揄自己,李慕華無奈道:“這個白蓮花不單指樣貌,還有秉性,總之這不是好詞。”


    “那你眼中的好花是什麽?”


    “牡丹、牡丹,牡丹是花中之王,還是你買給我的香煙,這總行了吧?”李慕華俱是無奈的喊。


    楊柳哪裏都好,身材修長、削肩細腰柳葉眉朱唇小嘴,還帶著淡淡的書卷氣,穿身紅衣隻係條簡單發巾,便明豔得不可方物。


    善解人意懂他心思,可就是總愛和別人比,常常噎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但每逢這時楊柳又十分知趣,能幾句話將他說得忘了這迴事。


    楊柳笑盈盈的說:“穀雨洗纖素,裁為白牡丹。”


    “牡丹確實好,白牡丹更好!”


    聽她說起白牡丹,李慕華裝作沒聽見,隻往大院走。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白梅花也好,白梅花還香!”楊柳笑盈盈的追上喊道。


    李慕華無奈喊道:“白雪柳絮飛,紅雨桃花墜。”


    “你比雪還白,你還能伸手顯雪黑,你最白行了吧?”


    楊柳聽後盈盈笑著,這才作罷,倆人走進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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