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華剛放下茶杯,婁父就推門走進,手裏拎著個黑色皮包,包底沉甸甸的墜著。


    “砰!”


    皮包放到桌上,響起沉悶一聲,閆慕華的眼睛和耳朵俱都亮了起來。


    婁父又把皮包往李慕華眼前一推,示意他打開看看說:“這裏麵有三十根金條,夠你以後大展宏圖的起步資金了吧?”


    李慕華點頭,打開皮包映得滿眼黃燦燦。


    “夠了,婁先生,這錢你花得不冤枉,要是兩個月之內時局沒能讓你這麽想,這錢我如數奉還!”


    李慕華說完放下皮包。


    婁父笑眯眯的說:“一點小錢不值當說這些,再說我信得過你,明後天我們家準備,之後就南渡。”


    “等你說的日後時局穩定,我們家再迴來的時候,就沒準兒是你照顧我們了!”


    李慕華笑道:“婁先生你客氣,沒有國家可以獨立於世界,有些地方也遲早也迴到祖國。”


    “現在你是南渡,等事情結束之後你就是港資,會有人歡迎你和香江迴歸的!”


    李慕華說著站起身,笑道:“另外我想再用兩條消息換你一塊破布。”


    “你說!”


    婁父饒有興致,想聽聽李慕華還有何高見,還是對於千裏之外的海外。


    “一是去了香江之後你盡量想法子攀上霍家,二是沒有好商機的話,你就拿錢買房子買地,這兩點隻要你坐到了一點,不說讓你在香江做迴‘婁半港’,但肯定能讓你賺個盆滿缽滿!”


    “好,我會考慮你的意見!”


    婁父點頭算是記下李慕華的話,轉身又出門,不多時拿進來塊老土格子布,還有一疊灰色羊絨整料,摸上去就不像是便宜貨。


    “你可真是地主老財!”


    李慕華搖頭,接過絨布直接打亂揉成一團,再將黃金鋪在裏麵,格子布包在外麵,看上去就是個普通包裹,大街上比比皆是。


    “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屋裏你隨便看,喜歡的都一起帶走?”婁父大氣笑道,眼中有試探之意。


    李慕華搖頭說:“可不敢,你現在就是要把這房子過戶給我,我都不可能要的!”


    婁父隻是笑沒說什麽,他知道自家的情況,現在是燙手山芋誰都眼饞,卻又都不敢碰。


    李慕華背著包裹掂了掂,還好也不太重。


    “那老婁,我就現在走了,隻要你好好保重,我估計用不上十一二年,咱們會再見的!”


    “好!”


    婁父幹脆應約,起身送李慕華到院門口。


    “小小年紀,以後不可限量。”


    “曉娥真是識人不明,十幾年都沒看出來他不是凡人,哪怕人家存心幫她她都看不出來!”


    婁父轉迴身由衷感歎道,和李慕華說話,他完全感覺不出來李慕華隻有13歲,就像是在和同輩人談話般,話題被李慕華從頭捏到尾。


    說話一針見血,政治敏銳度更是高得離譜,貪財又能分得清什麽該拿什麽不該拿,這點在他這個商人看來最是難得。


    他陸續試了李慕華好幾次,此刻才得出這般結論,上頭說得真沒錯,其他學生是都得和李慕華學習。


    何媽見婁父對李慕華評價這麽高,問:“我看他是要比常人的孩子成熟些,不過畢竟也還是個孩子,真能寫書、有報紙上說得那麽玄乎,連八萬塊錢都能說不要就不要嗎?”


    “嗯,這事他能幹得出,我估計就連他爸媽都不舍得!”婁父肯定答道。


    何媽不由有些咂舌,好奇李慕華連八萬塊都能不要,那剛剛包裹裏背得又是什麽。


    婁父瞄了眼何媽,似是無意問:“何姐,四九城咱們待了幾十年,你想……”


    這邊李慕華背著包裹,切切實實體會到什麽叫小兒持黃金過鬧市,瞧誰的樣子他都覺得對方是扒手。


    是既怕看見生人又怕看見熟人。


    一路緊緊抱著包裹,坐車迴到自家門口,掂了掂重量未變的包裹,李慕華這才放下心。


    再溜迴自己臥室,先直接將包裹丟在床下。


    等到入夜迴屋,李慕華坐在窗前迴想之前聾老太太被抄家的時候,有些猶豫要不要把黃金藏在自己屋裏。


    “不能藏自己屋,因為藏在屋裏沒準兒能被搜出來。”


    “還是得藏自己屋,和它們睡一起我才放心,就算搜出來也不是我的,再說就憑我那本書,誰敢吃了熊心豹子膽來搜我家?……”


    一通猶豫之後李慕華還是決定藏,撬開兩塊地磚費力朝下麵挖,直至將坑挖了得有半米深,李慕華才將黃魚挨個放進去。


    忙活到大半夜,李慕華將多出來的土灑進院子,這才洗手躺迴床上。


    “幸虧我有間自己的屋,要不然還真不好藏這些錢。”


    想到要是自己將三十條小黃魚拍到徐燕麵前,估計她都得嚇傻,李慕華笑彎嘴角,做夢都是自己變成一條小黃魚,在滿是小黃魚的大海裏遊蕩。


    時間又過幾天——


    等閆埠貴再來串門時,就從他嘴裏聽見婁家潛逃的事、。


    婁曉娥走得分外幹脆,都沒和許大茂扯離婚證,早上還和許大茂笑嗬嗬的打招唿,然後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為這事許大茂現在還在工人糾察隊那裏待著。


    李慕華聽見這消息暗喜,婁家一走,那他這小黃魚的事就一點破綻都沒了!


    再過幾天,像是一夜之間突然各個學校開始湧現紅箍,司令部遍地都是。


    就連紅星小學也不例外,有人開始拉李慕華進司令部當官。


    李慕華自然不可能答應,紅箍缺德的簡直該斷子絕孫、祖墳都該爆炸。


    再說他們也就瀟灑兩年,等以後算賬說不定還得去蹲大牢,他怎麽可能幹?


    不止自己不幹,李慕華在家還讓李慶華別參加,將其中利害剖析了個清楚明白。


    李愛華能辯是非,李玉潔才不會摻和這種事,在仨人的高壓之下,李慶華明明對這事很感興趣,但最後也沒帶上紅箍。


    借著這個機會,李慕華還讓李愛華收了幾套高中教材,壓在廚房的柴火堆底下,為以後的恢複高考做準備。


    隨著紅箍出現,時間就像是被按下快進鍵一般,學校開始停課,到處開始粘貼起字報。


    接著就是棒梗這個漢奸兒孫、廁神,被拖到學校廁所裏……


    一切都如同李慕華預料般,棒梗變成跛梗不算,右手還被打斷,渾身更是被淋過開水看得駭人,猶如小厲鬼一樣。


    在學校的廁所裏、在南鑼鼓巷的公共廁所裏——都是棒梗的刑場。


    之二就是徐明,四大蝦兵蟹將也騎到他頭上,從初高中喊來紅箍,最後不甘受辱從教學樓上跳下。


    冉秋葉倒是和電視劇中一樣,是被發配去掃廁所,後麵有李慕華幫著說話,倒是沒受什麽太大影響。


    時間來到八月多,李慕華瞧見他家附近的廣場上成了紅色海洋。


    之後全國開花,紅箍開始走上街頭,之後就不隻是棒梗,而是何家眾人一起,家被打砸抄得幹幹淨淨,兩對新人在折磨下都迅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飛速離婚。


    連著折磨半個月,離婚的秦淮茹也沒能跑脫,何家除了何張氏和兩小隻外,傻柱秦淮茹何大清棒梗和何雨水,通通都被送上火車。


    臨走之前秦淮茹和何雨水倆人還被剃成了光頭,頂著光頭在眾人院裏出入過兩天。


    從此他們五個就再無音訊,賈張氏成了唯一留下來的沙包,接受紅箍的怒火。


    每天刑場輪值,閑來還得頂著滿臉血汙,帶著兩小隻沿街乞討,日子淒慘到大院裏的人看不下去,偶爾給他些吃的。


    白雲觀如同李慕華寫的打油詩般,虛一老道也踐行了他的諾言,並沒有原諒自己。


    被亂棍打死在三官大帝相前,三官大帝不止沒護住他,也沒能護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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