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秦淮茹還能裝出好兒媳模樣,聆聽何大清訓斥,但一聽何大清說不去找棒梗,秦淮茹淚眼一紅。


    略帶哭腔哀求說:“爸,可不能不找棒梗,現在外麵拐子多,他一個小孩子——”


    說著秦淮茹還抬手抹起眼淚。


    結果何大清又厲聲打斷道:“什麽拐子,什麽小孩子?”


    “他不是瞧不起傻柱嗎?傻柱十二歲和他一個年紀,外麵在打仗我都敢讓他一人出去賣包子。”


    “現在外麵打仗嗎?他比傻柱還機靈,能丟哪兒去?”


    見何大清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樣,秦淮茹不再爭辯,直接衝出門。


    “爸,您別說了、您和媽在家歇著,我去找就行!”


    “那你就去找!”


    何大清站起身來衝秦淮茹怒喊道:“找到了讓他迴來繼續鬧騰,一天天的不去上學,我看他被你慣著以後能有什麽出息!”


    “大清!”


    賈張氏氣到原地蹦起,兩手一拍喊:


    “你少說兩句吧,我們兩家才剛領證,你就看不慣棒梗,巴不得他在外麵出事,讓淮茹生你們何家的種是吧?”


    “要是他真出什麽事,我看你下去怎麽和老賈、東旭交代!”


    “哼!”


    何大清冷哼坐下,現在可沒外人在場,他直接說:“交代,我這是替他倆教棒梗,對我親兒子傻柱我也是一樣,要什麽交代?”


    “再說就是棒梗沒丟,咱們倆家沒領證,我看你也沒什麽臉下去見老賈吧?”


    “你也好意思說這話!嗬~~”


    何大清輕蔑一笑,手中剝顆奶糖塞進嘴裏。


    賈張氏怒容一怔,眼珠轉動迴想起以前,她嫁進大院的時候正值戰亂時期,混戰一直持續到東旭成年。


    這期間人命如同草芥,城裏人想吃飽飯更是難上加難,結果何大清甭說是吃飽飯,還時常能弄些聽都沒聽過的山珍海味來饞她。


    一來二去的,老賈還活著的時候他倆就沒少……


    所以後來她才對秦淮茹和傻柱那麽嚴防死守,一是因為這事她有經驗,二是她不能讓賈家在這事上栽兩次。


    要不以後下去她該怎麽和老賈、東旭交代。


    迴想起一切,知道何大清是在拿這事威脅她,要是這事讓秦淮茹和傻柱知道了,秦淮茹會怎麽看她這好婆婆,賈張氏想都都不敢想。


    隻好走近,給何大清捶著肩膀弱聲說:“大清,這都是十幾年前的破事了,還有什麽好提的?”


    “現在咱倆領了證,淮茹和柱子也領了證,再怎麽說也是你們何家對不住賈家,以後你別針對棒梗和小當槐花,咱們一家好好過日子成嗎?”


    不說這個何大清還不來氣,賈張氏話音剛落他就站起身瞪著質問道:“是我在針對棒梗嗎?”


    “是你們教的他看不起柱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要不是我迴來,傻柱還指不定得被你們吊多久,接濟寡婦幾年上不去炕!”


    “嗬~~”


    “別說你們笑話他,就連拉幫套都得笑話他,能怪街坊說他閑話嗎?”


    “柱子也是你看著長大的,還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倆少說也得有幾十年恩吧,也虧你能做得出!”


    何大清憤怒說完,直接一甩袖子出門迴了正屋。


    “大清你——”


    “唉!”


    賈張氏一歎後直接頹喪坐到凳上,沒有追出去,追上去無非也是再大吵一架,說不過何大清的賈張氏自然不會去找罵。


    “唉!到底是我的錯,早知道當初就該撮合傻柱和淮茹,和棒梗也少說點傻柱的壞話……”


    難得的,賈張氏坐在椅子竟悔起之前的錯事來。


    現在事情兜了一圈,傻柱和秦淮茹還是成了夫妻,她也搭了進去,棒梗卻還是打心眼裏看不起傻柱。


    結婚第一天就能吵成這樣,何大清更是說出她之前的毒計,對棒梗的惡意這麽大,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賈張氏也沒出去找棒梗,他在等傻柱迴來。


    一小時後


    傻柱拎著網兜就衝進正屋,沒等他開口,何大清就說:“去賈家做飯,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日子在一起過。”


    “好嘞!”


    聽到這意外之喜,傻柱自然滿心歡喜,答應之後就衝向賈家,想看看他的新媳婦、新兒子新女兒去。


    誰料剛進賈家大門,賈張氏就衝上來拽著傻柱的手臂哀求說:“柱子,我求你趕緊出去找找吧!”


    “棒梗一聽咱們結了親,以後要喊你爸,喊大清爺爺他就跑了,淮茹正在到處找他呢!”


    傻柱聽後腦子一懵,邊把網兜放到桌上邊問:“那你們怎麽還不去找?把街坊們都喊上呐!”


    “人多力量大嘛!”


    “是——”賈張氏剛吐出一個字。


    身後跟來的何大清就嚴聲說:“是我不讓去找的,你隻管做你的飯就成,少管這事。”


    “爸——”


    傻柱也是剛說一個字,就被何大清那兇狠的眼神嚇得心一慌,但還是硬著頭皮說:“改口這事也不急一時嘛,棒梗年紀還這麽——”


    “我說你去做飯!”


    何大清的死魚眼死死瞪著傻柱咬牙說,不容傻柱反駁。


    賈張氏依舊抱著傻柱的手臂,哭嚎說:“柱子,你可不能不管棒梗啊,他一向在院裏最親你,現在淮茹一個人在滿四九城——”


    “也最看不起你,一口一個傻柱傻爺,我喊他句傻梗小傻柱差點沒給他氣死!”何大清在一邊補刀說。


    “大清,你好狠的心呐,淮茹和傻柱剛領證你就——”賈張氏扭迴頭,臉上老淚縱橫。


    何大清知道她這是想蠱惑傻柱,讓他親兒子傻柱和他頂牛,以後何家3對1,他的話就沒人聽了。


    “翠花,你真要逼著我翻臉,把剛剛說了的,沒說的都和傻柱說一遍嘛?”


    何大清冷著臉威脅道,賈張氏肉眼可見的一慌,隨後兩隻手抹了抹眼淚,哽咽著走到裏屋的炕上。


    “爸,要不我們還是一起去找找吧,今天可是我們領證的大喜日子,棒梗跑了,秦姐也不在家,你說這算什麽個事兒?”


    傻柱弱弱的試探著問,何大清依舊冷聲說:“這不是你該操心的,趕緊滾去做飯,今天是我和你媽結婚的日子。”


    “你和淮茹的以後再辦!”


    “真是稀罕,這天底下哪有爹和兒子一起辦婚宴的?肯定得錯開……”


    說著何大清從兜裏掏出大白兔,又逗起在一邊玩耍的賈當槐花,枯木般老臉擠出難看的笑容。


    賈張氏和秦淮茹都敗下陣來,更何況是親兒子傻柱。


    沒轍,傻柱隻好聽何大清的話,去走廊下的灶台前忙活起來,不時後院裏菜香撲鼻。


    隻是邊做菜,傻柱邊向院門口瞟去,心思也早就飄出大院。


    飯菜上桌,賈張氏坐在桌前隻顧抹淚,對她的婚宴視若無睹。


    新郎官何大清倒是悠閑自得的吃著,還時不時的給倆可愛小女娃夾夾菜。


    傻柱此時根本坐不住,又和昨晚一樣站在門口守著朝月亮門前眺望。


    時不時的還迴過頭看看何大清,一臉焦急不滿、欲言又止卻又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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