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院裏街坊還在爭搶水龍頭時。


    就見賈家一大家子有牽有抱的走出門,如此整齊一幕放在賈家可是十分罕見,尤其今天還是周二!


    是送棒梗去上學?再看秦淮茹懷裏的小槐花,眾人又猜測起其他可能。


    要不是他們沒帶行李包裹,隻怕眾人都會以為他們是要搬出大院,不過中院的街坊也沒好事上去問問。


    現在他們可是躲著賈家都來不及。


    手拿臉盆、剛出家門的易中海看著這一幕,眼中沒流露意外之色,繼續走向水池邊。


    賈張氏見眾多街坊都看向她,當即滿臉得意喊道:“派出所和街道辦不是查不出來是誰在誣陷我們家棒梗嗎?


    那我現在就去白雲觀讓老神仙算,你們就等著看吧,看我等會兒求不求老神仙劈道天雷下來,劈死這個王八蛋!


    敢說我家棒梗是廁神轉世,等我劈死了這狗日的,我非得再讓老神仙和我說說我家棒梗到底是哪路財神投的胎,你們就等著瞧好罷!”


    撂下狠話,讓整個大院的人都聽見後,賈張氏看向秦淮茹。


    “走吧!”


    秦淮茹懷抱槐花點頭,左小當右棒梗,走在最前麵的是八麵威風賈張氏,一大家子朝前院走去。


    中院眾街坊被震撼當場,接著再也顧不上搶追水龍頭,而是奔走向前後院,將這個消息散播出去。


    老神仙能掐會算這是大家認定的事,要不然他怎麽能算出聾老太太是漢奸,再看賈張氏這信心十足的樣子,眾人也不懷疑她能求老神仙出手。


    畢竟當初老神仙來大院的時候,還曾想過要收棒梗當徒弟,所以請老神仙出手算出是誰在誣陷棒梗這事,隻怕十拿九穩。


    一時間院子裏分外喧囂,裏外都在議論棒梗究竟是哪位神仙轉世,以及待會兒那個天雷會劈誰!


    李家四孩此時已經出門,李慕華自然不知道院子裏發生的事情,要是知道隻怕會慶幸不已。


    得虧他昨天沒偷懶,一想到此事就趕赴白雲觀,才沒讓賈家有機會鑽空子。


    太陽逐漸爬升,很快便有樹梢高。


    但傾瀉而下陽光再沒法帶來一絲溫暖,西風一吹,卷起漫天落葉。


    落葉紛飛中四九城站緩緩駛進列火車。


    車上依次下來四人,行為姿勢頗怪,前方倆人緊緊扣著中間男子的左右臂膀,三人緊挨在一起並排走。


    這男子看上去約莫六十多歲,滿臉皺紋,小眼睛皮膚黝黑花白短發,臉肉耷拉麵無表情雙眼呆滯,隻愣愣的被倆人裹挾著往前走。


    此外,三人身後還有一人緊緊跟隨,機警目光不停掃視向周圍。


    “何大清,等會兒你就能見到你主子和柱子了,你現在可要想好,待會兒你見了他倆是要主子,還是要你的柱子。”


    剛踏上四九城的土地,左側的民警同誌又開始攻心。


    原來三人邊是去保定逮捕何大清的民警同誌,至於中間那位便是傻柱的父親——何大清。


    何大清依舊雙眼呆滯,隻愣愣說:“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哼!”


    見他都被逮到四九城還不死心,剛剛逼問的民警李華冷哼一聲:“等見到了你主子,有她發話我就不信你還什麽都不知道!”


    “走!”


    三人走出車站,外麵已有一輛軍綠色鬥篷吉普車在等候,幾人押解何大清上車,轟鳴聲響起,很快駛到交道口派出所。


    這次他們可是給足了何大清麵子,連吉普車都成了何大清的座駕,生怕路上出了什麽意外。


    現在阮紅梅(聾老太太)一直拒不交代,他們對這麽大年紀的老人也能無奈,隻能寄希望於何大清。


    根據其他證人所說,阮紅梅犯下的罪行幾乎都由何大清父子完成,要是能撬開何大清的嘴,那就相當於是撬開了阮紅梅的嘴。


    幾個潛伏五十多年的漢奸,橫跨幾個政權交替,能拔出來的“蘿卜”、帶出來的“泥”,街道派出所裏的領導簡直想都不敢想。


    所以為此,派出所裏也為何大清準備了盛大歡迎儀式。


    從吉普車停下的位置開始,便是兩隊手持長槍的民警,左右排開目視何大清被拖進審訊室。


    沒有直接審訊,而是先帶著何大清到拘留室前,讓他隔著觀察口看了一眼被折磨兩天的傻柱。


    聾老太太他們沒法上手段,但傻柱行啊,傻柱年輕氣盛、生命力頑強的不怕折騰。


    但此刻傻柱再也不複往日的活蹦亂跳,就蜷縮窩在牆角,頭拱在牆裏,身上布滿血漬與傷痕。


    從被逮捕到現在開始,整整三天,各種嚴刑逼供阻撓睡眠等等手段都上過,還隻給了三碗稀的和水一樣的棒子粥吃,此時躺在地上的傻柱早已是進氣少出氣多。


    “何雨柱,你父親何大清從保定來看你了!”


    李華隔著柵欄喊了一聲,想讓傻柱扭過來頭來,讓何大清能看清這是他兒子傻柱。


    地上的一攤“傻柱”聽後,隻掙紮蠕動了兩下,連頭都沒能抬起來。


    何大清看到這一幕臉色依舊還沒有變化,正當幾位民警都懷疑要麽傻柱不是他親兒子,要麽就是自己抓錯了人的時候。


    才見兩行老淚從他臉上滾下,何大清就這樣流淚滿麵的站在觀察口前,雙手緊捏鐵杆,死死的盯著裏麵那一坨傻柱,連眼淚都顧不上擦一下。


    李華見他對自己親兒子還有幾分人心,接著攻心說:


    “何大清,你應該知道你和阮紅梅所犯下的罪行有多嚴重!


    是禍國殃民、是賣國求榮人人恨不得殺之而後絕的狗漢奸,要是放在你名字——大清那時候,更是滿門抄斬株連九族的罪。


    但我們新政府是講法律的,我們目前還沒有牽扯到你女兒何雨水身上更是法外開恩,是希望你能好好交代,然後我們能給你、能給你這一對兒女重新做人的機會。


    希望你不要不識好歹,非要拉著自己一對兒女,跟著阮紅梅一83歲老太太給大清和招核陪葬!”


    說完後李華就緊盯著何大清的臉,希望能看見一絲動容。


    結果臉肉耷拉依舊,何大清扭過頭,在李華期待的目光中問:“我能不能先申請見一下阮紅梅,我有話想和她說。”


    李華聽後麵色有些糾結,共犯在結案前見麵一直是大忌,因為誰也說不準他們會不會串供之類的行為。


    但隻是稍一猶豫,他就點頭答應下來:“可以,但是你不能說任何有關案件的話!”


    何大清聽後點點頭,收迴看向屋裏的視線。


    幾人又押著何大清朝審訊室走去,同時也有人從另外的拘留室押出阮紅梅。


    坐在審訊室沒等多久,何大清就看見聾老太太被兩位民警提著走進,然後被按在審訊椅上。


    和他一樣,倆人手腳都被拷在椅背和椅腿上。


    “老太太,十五年沒見,您老還好啊!”


    何大清見民警同誌銬好聾老太太走開後,率先開口招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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