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那幽影再次發出嘶啞的聲音:“暴身!夠了,時間不多,老家夥正在修補封印,趁此千載難逢的機會,趕緊逃離,我可不想一直被困在那暗無天日的幽冥幻境中。”


    那邊還是一臉嬉笑的陶土巨熊,臉上露出憨態可親的神情,它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勢,臉上像是被一隻大花貓抓傷般,有著無數道裂口,左邊的黑目瞳孔處,有著個小的碎口。隻見它的大鼻子貼著幽影道:“意啊,怎麽逃啊?這裏不就是一個魂之虛空嗎?”


    “呐,把那牛逼轟轟的那個抓出來一問便知,他可不是此地應該有的存在。不出所料,此人應該還隻是生魂,並未化作死靈。”幽影略帶無語的嘶啞道。


    顯然兩者間,明顯以幽影為首,而這陶土巨熊更像是小孩子般心性,像是一個大人帶著一個玩心未泯小孩。而陶土巨熊口中的''意'',顯然指的這幽影,而幽影口中的‘暴身’,則指的是這陶土巨熊。


    隨著幽影的話落,陶土巨熊那碩大的身軀靠著四肢撐起,一道薄如蟬翼的人影此刻如落葉般,被隨意地領著。


    周圍的紫黑大雨隨著戰事的落幕而驟停,而那四道氣旋和周圍的光陣,隨著中年文士被鎮壓,也化作清風消散。


    隻聽見幽影再次說道:“給他注入一點魂力,不然真的變成死靈了。”


    “嗯,意啊,我的魂力不多了,你出嘛。”那陶土巨熊竟然扭捏撒嬌起來,好似貪嘴的小孩,吃到嘴邊的食物讓它取出,內心一百個不願意,但內心對於幽影的敬畏,讓它采用諂媚方式搪塞。


    “這次破開囚牢,我的魂力也不多了,若是我提供了,等下誰來抵擋老家夥,你如果可以抵擋,那我沒有問題。”幽影說了陶土巨熊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它可不想像其他幾個家夥那般,被老家夥困在裏麵,如果這次不是''意''抓住機會,它跟隨一起逃離,恐怕這個時候還有在那幽冥幻境中的河底,給老家夥當免費苦力,撈著永遠都撈不完的死靈碎片,想想都頭疼!


    “嗯,還是你來抵擋老家夥吧,我可鬥不過他,這魂力也隻能我出了。”陶土巨熊憨憨的抬頭看著幽影,他見沒有理由搪塞,隻好悻悻然答應,腦海裏想著自己被老家夥時不時的來一個爆錘,心裏就忍不住發顫。


    隨著它巨口一張,一道黑風從它口中唿出,將那薄如蟬翼的人影覆蓋。


    過了好一會兒,那人影好似充氣的氣囊在慢慢的鼓脹,有點正常人形的味道,陶土巨熊趕忙閉口,生怕給多了魂力,那樣子隨即賤兮兮道:“好了,可以問了!”隨即不忘一個巴掌轟在人影上。


    “喂,問話呢?快醒來!”這套動作和話術,不知道陶土巨熊的記憶裏演練過多少次,還是那般熟悉。


    隻見那人影悠悠醒來,他全身虛幻,好似個透明。


    “我這是在哪?終歸還是死了嗎?”一道虛弱的老者聲音響起。此刻那虛幻的人影顯露出第一次和曆依照麵的老者樣貌,隻是好似油盡燈枯般,隻靠著最後一口氣吊著。


    “我問,你答,其他別廢話,否則,我便一口吞了你這最後的魂體,讓你真正魂歸虛冥!”幽影的長柄金色雙頭鐮刀放置在虛幻老者人影的頭頂,巨大的威壓,讓其瑟瑟發抖,仿佛頭頂之上,便是斬魂利刃,決定著他的生死。而且金色鐮刀上麵溢出的神秘之力,仿佛對他天然克製,對其神誌和心性都帶著束縛,讓其不敢有絲毫違逆。


    “你是從哪來的?”


    “天驛古陣。”


    “這陣通向哪裏?”


    “八大戰空城之一的霄闕城。”


    “霄闕城?你聽過嗎?”幽影對著陶土巨熊問道。


    “沒有!沒聽過。”陶土巨熊碩大如山頭的頭部搖晃。


    沒聽過,幽影知道負責撈取死靈碎片的暴身,所接觸的信息是最多的,連它都沒有聽過這霄闕城,到底是何時的殘缺曆史塵埃呢?


    “不管了,先逃離這裏再說。”幽影心中有決斷。


    “怎麽再次傳送迴去?”


    “沒有可能了,天驛古陣的能量已經耗盡,元融石碎裂,除了霄闕城的陣法守靈修補,其他人再也無法啟可能了。”


    “元融石,這個我知道。”幽影的再次將目光瞧著那個陶土巨熊。


    “曾在一個死靈碎片中看過,那是太封之前的靈法礦石,用於星空挪移傳送之用!”陶土巨熊興奮迴答,它好似在此刻找到了自己存在感。


    “那為什麽這個人會在這裏?”幽影指著地麵的曆依,再次對著虛幻老者問詢道。


    “不清楚,這裏除了霄闕城的信物外,沒辦法進來。不過,這小子進來之時,我隱隱感覺到守護聖靈的力量。”虛幻的老者形同固化的傀儡般,毫無情緒的答道。


    “守護聖靈又是什麽?”


    “那是......”


    隨著幽影和虛幻老者一問一答,旁邊還有陶土巨熊的插科打諢,幽影逐漸拚湊出一個可參考的畫麵。


    在虛幻老者的口中,他知道了不知是哪個曆史長河時期,有這麽一座泱泱大城--霄闕城,這座城池是當時人間最強大的勢力之一,而那守護聖靈則是每個城池的城守,通常由強大實力的太古生物擔當,而這霄闕城的守護聖靈則是一個名為星璿的太古神木天亙所擔任。


    聽說天亙的樹幹如同美玉,樹葉猶如翡翠,每一片都閃爍著星光,如同一片片的寶石。每當夜晚降臨,星璿便從天亙中現出真身,她如同一顆璀璨的星星,守護著霄闕城。


    而幽影的目光移到地麵,對著那毫無知覺的曆依思襯著,“天亙,樹葉......”他似乎想到了什麽。


    幽影再次開口問詢:“如果有守護聖靈的信物,再配合同等能量的支撐,便可啟動反向傳送是吧?”


    那虛幻的老者聽聞此話,眼中靈光一現,此刻仿佛有了精神,他有些惆悵而又緊張道:“理論上說,是沒錯!”


    幽影的目光潛藏在披風之下,但虛幻老者此刻卻覺得自己被利刃所注視,十分的不自在。


    幽影抬頭遙看虛空之上,仿佛透過此處,看向那更為遙遠的地方。


    此刻的淨月湖上,蒼穹仿佛被撕裂成兩半,星辰黯淡,雲霧繚繞間,法力的波動如潮水般洶湧澎湃,天地為之鬥轉星移。層層疊疊的神秘法陣在虛空中交織,綻放出絢爛的光芒,如同天界織錦,又似地獄火網,將整個湖泊籠罩在一片奇幻而危機四伏的氛圍之中。


    天閣老與玄都未央,兩位天元境強者,他們此刻並肩矗立於虛空,衣袂飄飄,眼神中流露出不容置疑的決絕。前方那翩翩起舞的虛暝蝶後,她身姿曼妙,翅膀每一次扇動都帶動著空間的輕微震顫,散發出迷離而致命的誘惑。雙方交手之際,法術碰撞產生的光芒猶如萬千流星劃破夜空,每一擊都足以撼動山河,令觀者心驚膽戰。


    與此同時,地麵之上,一位駝背老者的身影顯得格外引人注目。他的身形在瞬間膨脹,化身為一名巍峨的遠古巨人,皮膚如同岩石般堅硬,肌肉隆起,血管暴突,渾身散發著古老而強大的氣息。在他對麵,一頭熔屍怪從地底深處咆哮而出,周身火焰纏繞,熔岩般的血液在體表潺潺流動,散發出令人窒息的熱浪。


    兩者間的戰鬥,仿佛是大地與火焰的史詩對決,每一次碰撞都讓大地顫抖,石破天驚,空氣中彌漫著硫磺與硝煙的味道,戰鬥之激烈,簡直就是一場天地間最為壯闊的角力。


    天空與地麵,兩場激戰同步展開,一方是輕靈與詭譎的法術對抗,一方是原始力量的直接碰撞,這場驚天動地的較量中,不知最終的勝利將落入哪一方手中。


    而在淨月湖湖底,幽影卻看到透過表層繁雜的法陣,看到萬丈之下,那裏蘊藏不知道積累了多久的靈韻,是那般濃鬱,隻有在那幽冥幻境中,他才見過如此渾厚的儲藏。


    幽影收迴目光,他有了決斷,開口道:“暴身,進通道,我們撤!”


    “嗯?這就迴去了,不等老家夥來抓?”


    “說什麽呢?我們去那所謂的霄闕城!”


    “怎麽去?”


    “當然是傳送去!”


    “你有辦法?”


    “我沒有,但,通道本體有!”


    幽影的動作簡潔而神秘,僅一揮手,便如同操縱無形之線,牽引著陶土巨熊與那位虛幻老者的靈體,三者化為三縷幽邃的光芒,精準無誤地融匯入曆依的身軀,過程無聲無息,卻又蘊含著深不可測的奧秘。


    淨月湖的幽深底部,此刻正上演著一幕奇景。巨大的水藍守護靈獸悠然懸浮,周身環繞著一層金輝,如同被金色海洋擁抱,波光粼粼,閃爍著生命的韻律。


    曆依與水藍猴置身於這股神秘力量的中心,彼此之間似乎建立了某種難以言喻的聯係,與那生物一同唿吸,金光隨他們的每一次吐納而明暗起伏,仿佛整個湖底都有了生命,正進行著一場神聖的儀式。


    就在此刻,變故陡生。曆依頭頂那片輕盈的黃葉,仿佛擁有了自己的意誌,詭譎地一旋,悄無聲息地滑入湖底的石縫之中。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仿佛自地心深處傳來,那沉睡的能量被意外喚醒,如山洪般洶湧而出,像是一場未知的變革。


    刹時,耀眼的光芒衝破湖麵,直指蒼穹,其威力之巨,不僅令湖麵上激戰的各方勢力為之一凜,雙方不約而同地收手,目光緊鎖湖心,警惕地環視四周,生怕潛藏在未知之處,有任何一絲對他們造成威脅的可能性。


    湖底中央,那片曾充滿生機的景象已不複存在,水藍守護靈獸與曆依、水藍猴的身影一同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片空寂的湖底,以及輕輕搖曳的水草,仿佛剛剛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幻夢。


    然而,那些殘留的波動和空氣中彌漫的未知能量,卻在默默訴說著,這裏發生過的一切,絕非簡單的消逝,而是某種更為深邃的轉變,正悄然開啟一個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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