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日早上，吃過飯，梁璿跟沈祁安就迴了沈公館那邊。
沈毓雯今年是要在外公外婆家過的，就沒有迴來。
中午的時候，阿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約莫兩點鍾那會，幾個人開始包餃子，各種餡料的都有，一一分開來。
宋眠有時候去幫忙陣，茶幾上，擺著花生瓜子糖果什麽的，還有切好的兩盤水果，稻香村的糕點。
找了去年的一部賀歲片來看，坐沙發上，梁璿靠在沈祁安懷裏麵。
不時的，他給她用牙簽遞過來一塊水果。
宋眠問：“我在裏麵放了幾枚硬幣，可以嗎，璿兒？”
梁璿沒什麽意見，從她記事起，溫雪就已經這麽做了，後來有了梁聽禾，他那時候換牙期，還被硬生生地硌掉了一顆乳牙，滿嘴的血水，溫雪當時擔心壞了，然，臭小子卻跟個沒事人似的，還笑嘻嘻地吐出來嘴裏那枚硬幣，手舉著，很是驕傲地拿給她看。
溫雪當時是又氣又笑的。
思緒一時地飄遠，梁璿沒察覺，趁著她沒注意，沈祁安在她唇邊親了下。
親完，他繼續給她拿一小塊水果。
梁璿目光下意識地往廚房那邊看，好在宋眠在跟幾個阿姨包餃子，沒有注意他們這邊。
她瞥他一眼，他彎著唇笑，落在她腰上的指腹輕揉，“在想什麽？”
梁璿：“想我小的時候，我媽也會在餃子裏麵放硬幣，說是寓意財運亨通，家庭幸福。”
“想她了？”沈祁安一語道破。
梁璿唇瓣張了下，沒吭聲。
他湊過來些，偏著頭，在她耳邊低語。
梁璿看他眼，“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他擰下眉，“不是你自己說的，想去咱們就去。”
“......”
她正想著，怎麽說今天是除夕，還在沈公館這邊，然，沈祁安已經站起了身，他手握著她手腕，側著身，朝廚房那邊說一句：“媽，我跟璿兒出去一趟。”
宋眠說了聲好，沒再問其他的。
迴過頭來，沈祁安勾唇，他唇邊的弧度絲毫不掩飾，有些深。
梁璿這才站起來，他去樓上拿外套，下來時，手上還提著個保溫杯。
裏麵的水是從壹號院那邊帶的，她沒怎麽喝。
他走過來，把外套遞給她，又去廚房接了杯新的，口袋裏摸著一小袋包裝，他撕開，裏麵的東西放保溫杯裏，蓋子擰緊，他略微搖晃了下，這才從裏麵出來。
玄關處換鞋時，宋眠出來叮囑句：“你開車慢點。”
一手握著車鑰匙，沈祁安嗯了聲。
他騰出另一隻手，去牽梁璿的手。
寬大的掌心將她的一整個包裹住，絲絲暖意慢慢地滲透。
黑色賓利就停在院內，沈祁安開副駕駛的門，梁璿坐進去，他又給她關上，繞過車頭，從另一側進。
沈公館到西山墓園有一段距離，路上，沈祁安找了首歌來聽，他點的列表循環，一首播放完換下一首。
曲風差不太多，都偏向於舒緩，跟她的很像。
梁璿有些些意外，他這歌單，跟她想象中不太一樣。
不知道是第幾首的時候，她隻覺得有些熟悉，摸著自己手機，點進去聽歌軟件，再對照已經播放完的歌曲，頓時，她了然。
“聽出來了？”身側，沈祁安歪下頭，他瞅她一眼。
梁璿笑，她收著手機，“什麽時候的事？”
沈祁安想了想，“好像是你哪次洗澡的時候吧，手機沒關，正好是聽歌軟件裏，我就點進去看了眼。”
“就隻看了這個？”梁璿挑眉。
他又瞅她一眼，目光直視著前方的車道，舌尖抵著牙，好一會，直到紅綠燈路口處，車停下來，才開口：“還有......還有你跟顧知衍的聊天記錄。”
梁璿愣一下，“然後呢？”
手搭方向盤上，指節微動，沈祁安：“也就那樣吧。”
“哪樣？”梁璿問。
他嘴巴張著，“就......哎呀，那都好久之前的事了，咱們翻篇吧。”
“不能翻篇，你還沒說清楚呢，我跟知衍哥怎麽了？”
梁璿目光定定的，沈祁安被看得發怵。
他眉梢微緊，隨著踩著油門，駛過路口。
“你倆之間什麽事都沒有，”他道。
梁璿哦了聲，“你親自調查的，真的確定了嗎？”
“我錯了，老婆，”車子靠邊停下，沈祁安趕緊地認錯。
梁璿隻盯著他瞧，她神色淡淡的。
他牽她的手，卻又被她不著痕跡地抽開，手撫著胳膊，梁璿再問一遍：“真的確定了嗎？我跟知衍哥是清白的？”
“確定了，老婆，我真的錯了。”
就差手掩麵了，沈祁安靠過來，他額頭抵在她肩上，輕輕地蹭。
短發蹭在她身上，癢癢的，本來也不是真的生氣，唇角幾不可查地彎了下，梁璿手推開他，“知道了，你趕緊開車。”
“原諒我了？”他抬頭。
梁璿：“嗯。”
他笑一下，指尖挑著她下巴，湊過來吻住，隻淺淺的一下，他坐正，這才按了手邊的按鍵，車身啟動，再次迴到正軌。
“真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他剛迴國沒多久吧，”他想著，又替自己解釋一句。
梁璿笑，“嗯。”
不多時，擔心她多想，沈祁安幹脆把自己手機遞了過去。
密碼梁璿知道，是她的生日。
她淡淡掃一眼，“幹什麽？”
沈祁安：“禮尚往來，你隨便看。”
眉梢微動，梁璿偏著頭看他，“我懶得看。”
“那迴家再看？”他問。
兩道目光短暫地對視下，梁璿：“好啊，迴家你給我讀吧。”
“讀？！”不由得，沈祁安聲調高不少，他眉心皺著。
梁璿嗯了聲。
他隨著踩刹車，後意識到這是在路上，又趕緊地踩油門，車速倒是放緩不少。
“別了吧，”他低聲，視線朝著內視鏡裏看。
梁璿也從內視鏡裏打量他，“這樣不好嗎？”
“老婆......”他求饒，空出一隻手來牽她的。
梁璿任由著他牽，他指腹在她手背上摩挲，一下一下的，似是在等著她改變主意。
然，好一會都沒有得到迴應，沈祁安扭頭看過去，隻瞧見梁璿正盯著車窗外看。
他眉心微蹙，一時咬牙，半晌，很是難為情地開口：“讀，迴去讀，今天晚上就讀。”
仍舊看著車窗外，梁璿淡淡地勾唇，“嗯。”
沈毓雯今年是要在外公外婆家過的，就沒有迴來。
中午的時候，阿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約莫兩點鍾那會，幾個人開始包餃子，各種餡料的都有，一一分開來。
宋眠有時候去幫忙陣，茶幾上，擺著花生瓜子糖果什麽的，還有切好的兩盤水果，稻香村的糕點。
找了去年的一部賀歲片來看，坐沙發上，梁璿靠在沈祁安懷裏麵。
不時的，他給她用牙簽遞過來一塊水果。
宋眠問：“我在裏麵放了幾枚硬幣，可以嗎，璿兒？”
梁璿沒什麽意見，從她記事起，溫雪就已經這麽做了，後來有了梁聽禾，他那時候換牙期，還被硬生生地硌掉了一顆乳牙，滿嘴的血水，溫雪當時擔心壞了，然，臭小子卻跟個沒事人似的，還笑嘻嘻地吐出來嘴裏那枚硬幣，手舉著，很是驕傲地拿給她看。
溫雪當時是又氣又笑的。
思緒一時地飄遠，梁璿沒察覺，趁著她沒注意，沈祁安在她唇邊親了下。
親完，他繼續給她拿一小塊水果。
梁璿目光下意識地往廚房那邊看，好在宋眠在跟幾個阿姨包餃子，沒有注意他們這邊。
她瞥他一眼，他彎著唇笑，落在她腰上的指腹輕揉，“在想什麽？”
梁璿：“想我小的時候，我媽也會在餃子裏麵放硬幣，說是寓意財運亨通，家庭幸福。”
“想她了？”沈祁安一語道破。
梁璿唇瓣張了下，沒吭聲。
他湊過來些，偏著頭，在她耳邊低語。
梁璿看他眼，“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他擰下眉，“不是你自己說的，想去咱們就去。”
“......”
她正想著，怎麽說今天是除夕，還在沈公館這邊，然，沈祁安已經站起了身，他手握著她手腕，側著身，朝廚房那邊說一句：“媽，我跟璿兒出去一趟。”
宋眠說了聲好，沒再問其他的。
迴過頭來，沈祁安勾唇，他唇邊的弧度絲毫不掩飾，有些深。
梁璿這才站起來，他去樓上拿外套，下來時，手上還提著個保溫杯。
裏麵的水是從壹號院那邊帶的，她沒怎麽喝。
他走過來，把外套遞給她，又去廚房接了杯新的，口袋裏摸著一小袋包裝，他撕開，裏麵的東西放保溫杯裏，蓋子擰緊，他略微搖晃了下，這才從裏麵出來。
玄關處換鞋時，宋眠出來叮囑句：“你開車慢點。”
一手握著車鑰匙，沈祁安嗯了聲。
他騰出另一隻手，去牽梁璿的手。
寬大的掌心將她的一整個包裹住，絲絲暖意慢慢地滲透。
黑色賓利就停在院內，沈祁安開副駕駛的門，梁璿坐進去，他又給她關上，繞過車頭，從另一側進。
沈公館到西山墓園有一段距離，路上，沈祁安找了首歌來聽，他點的列表循環，一首播放完換下一首。
曲風差不太多，都偏向於舒緩，跟她的很像。
梁璿有些些意外，他這歌單，跟她想象中不太一樣。
不知道是第幾首的時候，她隻覺得有些熟悉，摸著自己手機，點進去聽歌軟件，再對照已經播放完的歌曲，頓時，她了然。
“聽出來了？”身側，沈祁安歪下頭，他瞅她一眼。
梁璿笑，她收著手機，“什麽時候的事？”
沈祁安想了想，“好像是你哪次洗澡的時候吧，手機沒關，正好是聽歌軟件裏，我就點進去看了眼。”
“就隻看了這個？”梁璿挑眉。
他又瞅她一眼，目光直視著前方的車道，舌尖抵著牙，好一會，直到紅綠燈路口處，車停下來，才開口：“還有......還有你跟顧知衍的聊天記錄。”
梁璿愣一下，“然後呢？”
手搭方向盤上，指節微動，沈祁安：“也就那樣吧。”
“哪樣？”梁璿問。
他嘴巴張著，“就......哎呀，那都好久之前的事了，咱們翻篇吧。”
“不能翻篇，你還沒說清楚呢，我跟知衍哥怎麽了？”
梁璿目光定定的，沈祁安被看得發怵。
他眉梢微緊，隨著踩著油門，駛過路口。
“你倆之間什麽事都沒有，”他道。
梁璿哦了聲，“你親自調查的，真的確定了嗎？”
“我錯了，老婆，”車子靠邊停下，沈祁安趕緊地認錯。
梁璿隻盯著他瞧，她神色淡淡的。
他牽她的手，卻又被她不著痕跡地抽開，手撫著胳膊，梁璿再問一遍：“真的確定了嗎？我跟知衍哥是清白的？”
“確定了，老婆，我真的錯了。”
就差手掩麵了，沈祁安靠過來，他額頭抵在她肩上，輕輕地蹭。
短發蹭在她身上，癢癢的，本來也不是真的生氣，唇角幾不可查地彎了下，梁璿手推開他，“知道了，你趕緊開車。”
“原諒我了？”他抬頭。
梁璿：“嗯。”
他笑一下，指尖挑著她下巴，湊過來吻住，隻淺淺的一下，他坐正，這才按了手邊的按鍵，車身啟動，再次迴到正軌。
“真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他剛迴國沒多久吧，”他想著，又替自己解釋一句。
梁璿笑，“嗯。”
不多時，擔心她多想，沈祁安幹脆把自己手機遞了過去。
密碼梁璿知道，是她的生日。
她淡淡掃一眼，“幹什麽？”
沈祁安：“禮尚往來，你隨便看。”
眉梢微動，梁璿偏著頭看他，“我懶得看。”
“那迴家再看？”他問。
兩道目光短暫地對視下，梁璿：“好啊，迴家你給我讀吧。”
“讀？！”不由得，沈祁安聲調高不少，他眉心皺著。
梁璿嗯了聲。
他隨著踩刹車，後意識到這是在路上，又趕緊地踩油門，車速倒是放緩不少。
“別了吧，”他低聲，視線朝著內視鏡裏看。
梁璿也從內視鏡裏打量他，“這樣不好嗎？”
“老婆......”他求饒，空出一隻手來牽她的。
梁璿任由著他牽，他指腹在她手背上摩挲，一下一下的，似是在等著她改變主意。
然，好一會都沒有得到迴應，沈祁安扭頭看過去，隻瞧見梁璿正盯著車窗外看。
他眉心微蹙，一時咬牙，半晌，很是難為情地開口：“讀，迴去讀，今天晚上就讀。”
仍舊看著車窗外，梁璿淡淡地勾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