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最後一班，正趕上周五。
早上的時候，公司大群裏麵就有人開始打卡了，紛紛預祝假期快樂，新年快樂。
邊吃著飯，梁璿給他們發了五六個紅包出去。
沈祁安看著她這操作，不由得笑了聲，“梁總大方啊。”
紅包很快就被一搶而光，指尖輕點在屏幕上，梁璿把畫麵切出去，她隨著按了息屏。
“我一向如此，”抬著眼，她視線看過去，神色淡淡的。
沈祁安遞剝了殼的雞蛋，“那等會，也給我發一個？”
他唇邊的弧度有些深。
梁璿看了眼，“不想吃。”
她直接把這個話題跳了過去。
沈祁安愣一下，他盯著她瞧那麽幾秒鍾，半晌，拿迴來擱自己碗裏麵。
沒有孕吐，梁璿就多吃了幾口，飯好後，她迴房間去換衣服。
沈祁安在客廳裏等。
有個幾分鍾的時間，她就拎著包出來了。
裏麵穿的比較修身簡單，外麵套了件白色大衣，束著腰帶，方形扣係到一側，腰身還是一如既往的細。
沈祁安掃了眼，梁璿把包包扔給他，他隨著接住，站起身，朝著外麵走。
進電梯間，他手自然地罩在她身後，虛攏著。
周康已經在外麵等著了，見著人出來，他立刻開車後座的門。
梁璿坐進去，沈祁安又繞到另一側。
車門隨著關上。
到華商大廈樓下，周康把車停穩，沈祁安送梁璿上去。
他輕車熟路，電梯間裏，趁她不注意，他低下頭，在她唇邊占了點便宜。
梁璿瞥他眼，倒也沒說什麽。
彎著唇，他一笑。
等到見著人徹底進了公司大門，這才離開。
手插口袋裏，沈祁安心情好極了。
迴車上，他咬了顆薄荷糖在嘴裏，又看前排，“你有時間了，查一下我名下的資產。”
周康嗯了聲，啟動車子。
***
一整個上午，大家都站好最後一班崗，積極又認真，各項工作隨著收尾，財務送進來的報表審核過，梁璿也簽了字，又讓人送迴去。
總結大會的時間不長，主要還是以發獎金為目的，有多有少，也全都是依據日常表現來的。
開完後，也差不多是到飯點了，梁璿迴辦公室，聞時跟過來，問她吃什麽。
正想著，桌邊的手機微微震動，係統鈴聲響起。
看了眼，聞時自覺出去。
梁璿按接聽，她起身，站落地窗前。
“想我沒？”那邊低聲問一句。
滿富磁性的嗓音含笑。
手撫著胳膊，梁璿視線朝著下麵看。
隻瞧見黑色的車身正緩緩移動，然後停靠在一個角落的位置。
少時，她目光收迴來，淡聲開口：“沒有。”
嗬聲，沈祁安笑，他並不意外這個迴答，隻開車門，提著東西下車。
眼眸稍眯，梁璿看見他身影，問：“你拿的什麽？”
她話音落，樓下那移動的人影頓了下，似乎是意識到什麽，後抬頭，視線朝著她這邊看過來。
“你在看我？”
這倒是有些些意外，沈祁安愣住。
梁璿沒迴，隔著聽筒，他那邊一聲笑，“都是你這幾天吃的比較合胃口的，阿姨做的。”
說著，對著她這邊的方向，他提著手上的東西晃了晃。
梁璿挽下唇角，“哦。”
樓下那抹身影繼續移動，然後進了大廈的旋轉門。
靠椅背上，梁璿隨著坐下。
不多時，辦公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來。
提著餐盒，沈祁安進來。
他把東西放茶幾上，又走到她跟前。
長腿支地，他坐桌上，腳尖勾著，輕輕一帶，就把她座椅朝前麵拽了過去。
彼此間的距離拉近，手落扶手上，梁璿仰著頭看他。
眼睛半眯著，手放口袋裏，沈祁安同樣打量。
兩道目光就這麽直白地對上，誰也不避著。
半晌，他唇邊翹起些許弧度來，又湊近了些，手掌撐在她椅背上。
“你還挺含蓄的，”他低笑聲。
梁璿沒吭聲，他捏著她下巴就吻了下來，有點霸道。
梁璿往後縮了下，又被他扣著後頸按迴來，額頭相抵，他嗤聲笑，“想我沒？”
又問一遍那會的問題。
梁璿眼裏帶些水色，之前怎麽迴答的，她現在依舊怎麽迴答。
沈祁安皺下眉，“你應該說想。”
他視線下移，目光落在她肚子上，“這樣，寶寶才能知道媽媽是愛爸爸的。”
“......”
梁璿無語陣，把他推開，“ta才多大點，能知道什麽？”
“你多說幾遍，ta不就長大了？”
“......”
去沙發那邊，梁璿開餐盒。
沈祁安過去一起，他幫著打開。
裏麵的飯是兩人份的，她的又清又淡，他那份則看上去有食欲很多。
調轉下，梁璿把自己那份推過去。
沈祁安打量眼，有些欲言又止。
他看著她吃幾口，臉上表情微變，趕緊把垃圾桶遞過去。
幹嘔幾下，剛才吃下去的那點又全都吐了出來。
頭低著，梁璿在那緩了好一會。
沈祁安跟著一陣揪心，倒半杯水迴來，他遞過去。
梁璿去裏麵的休息室內漱口，再迴來時，他已經把兩份飯都換了迴去。
也沒再說什麽，她坐下吃。
確實是沒有了反胃的感覺，但這味道也就一般般，她沒吃多少。
“咱們就要這一個，”沈祁安開口，他嗓音略沉。
梁璿想著，“再說吧。”
他撕著小袋包裝，把幹檸檬片放杯子裏，又去接了杯水迴來。
“醫生是說，懷孕可以延緩你的病情，有治愈的可能，但現在這樣，我其實挺後悔的。”
隻知道女人懷孕是件很辛苦的事，但知道和親眼看到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他隻是這樣看著，就已經很難受了，她所經曆的，則是要更多。
思及此，沈祁安眉心又皺許多。
梁璿打量他一陣，“我不後悔。”
她嗓音清淡，一句話就這麽輕飄飄地說了出來。
沈祁安愣那，他抬著眼，看向她時，眼裏更多了抹複雜的情緒。
梁璿挽下唇角，“這是你的選擇，也是我的選擇，既然我們的答案一樣，更應該順其自然。”
“……”
“手術也會有複發的風險，並不能一勞永逸，最起碼，現在這樣也並不是最壞的那個。”
“……好，”盯著她好一會，他才開口，“那就再等等看。”
早上的時候，公司大群裏麵就有人開始打卡了，紛紛預祝假期快樂，新年快樂。
邊吃著飯，梁璿給他們發了五六個紅包出去。
沈祁安看著她這操作，不由得笑了聲，“梁總大方啊。”
紅包很快就被一搶而光，指尖輕點在屏幕上，梁璿把畫麵切出去，她隨著按了息屏。
“我一向如此，”抬著眼，她視線看過去，神色淡淡的。
沈祁安遞剝了殼的雞蛋，“那等會，也給我發一個？”
他唇邊的弧度有些深。
梁璿看了眼，“不想吃。”
她直接把這個話題跳了過去。
沈祁安愣一下，他盯著她瞧那麽幾秒鍾，半晌，拿迴來擱自己碗裏麵。
沒有孕吐，梁璿就多吃了幾口，飯好後，她迴房間去換衣服。
沈祁安在客廳裏等。
有個幾分鍾的時間，她就拎著包出來了。
裏麵穿的比較修身簡單，外麵套了件白色大衣，束著腰帶，方形扣係到一側，腰身還是一如既往的細。
沈祁安掃了眼，梁璿把包包扔給他，他隨著接住，站起身，朝著外麵走。
進電梯間，他手自然地罩在她身後，虛攏著。
周康已經在外麵等著了，見著人出來，他立刻開車後座的門。
梁璿坐進去，沈祁安又繞到另一側。
車門隨著關上。
到華商大廈樓下，周康把車停穩，沈祁安送梁璿上去。
他輕車熟路，電梯間裏，趁她不注意，他低下頭，在她唇邊占了點便宜。
梁璿瞥他眼，倒也沒說什麽。
彎著唇，他一笑。
等到見著人徹底進了公司大門，這才離開。
手插口袋裏，沈祁安心情好極了。
迴車上，他咬了顆薄荷糖在嘴裏，又看前排，“你有時間了，查一下我名下的資產。”
周康嗯了聲，啟動車子。
***
一整個上午，大家都站好最後一班崗，積極又認真，各項工作隨著收尾，財務送進來的報表審核過，梁璿也簽了字，又讓人送迴去。
總結大會的時間不長，主要還是以發獎金為目的，有多有少，也全都是依據日常表現來的。
開完後，也差不多是到飯點了，梁璿迴辦公室，聞時跟過來，問她吃什麽。
正想著，桌邊的手機微微震動，係統鈴聲響起。
看了眼，聞時自覺出去。
梁璿按接聽，她起身，站落地窗前。
“想我沒？”那邊低聲問一句。
滿富磁性的嗓音含笑。
手撫著胳膊，梁璿視線朝著下麵看。
隻瞧見黑色的車身正緩緩移動，然後停靠在一個角落的位置。
少時，她目光收迴來，淡聲開口：“沒有。”
嗬聲，沈祁安笑，他並不意外這個迴答，隻開車門，提著東西下車。
眼眸稍眯，梁璿看見他身影，問：“你拿的什麽？”
她話音落，樓下那移動的人影頓了下，似乎是意識到什麽，後抬頭，視線朝著她這邊看過來。
“你在看我？”
這倒是有些些意外，沈祁安愣住。
梁璿沒迴，隔著聽筒，他那邊一聲笑，“都是你這幾天吃的比較合胃口的，阿姨做的。”
說著，對著她這邊的方向，他提著手上的東西晃了晃。
梁璿挽下唇角，“哦。”
樓下那抹身影繼續移動，然後進了大廈的旋轉門。
靠椅背上，梁璿隨著坐下。
不多時，辦公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來。
提著餐盒，沈祁安進來。
他把東西放茶幾上，又走到她跟前。
長腿支地，他坐桌上，腳尖勾著，輕輕一帶，就把她座椅朝前麵拽了過去。
彼此間的距離拉近，手落扶手上，梁璿仰著頭看他。
眼睛半眯著，手放口袋裏，沈祁安同樣打量。
兩道目光就這麽直白地對上，誰也不避著。
半晌，他唇邊翹起些許弧度來，又湊近了些，手掌撐在她椅背上。
“你還挺含蓄的，”他低笑聲。
梁璿沒吭聲，他捏著她下巴就吻了下來，有點霸道。
梁璿往後縮了下，又被他扣著後頸按迴來，額頭相抵，他嗤聲笑，“想我沒？”
又問一遍那會的問題。
梁璿眼裏帶些水色，之前怎麽迴答的，她現在依舊怎麽迴答。
沈祁安皺下眉，“你應該說想。”
他視線下移，目光落在她肚子上，“這樣，寶寶才能知道媽媽是愛爸爸的。”
“......”
梁璿無語陣，把他推開，“ta才多大點，能知道什麽？”
“你多說幾遍，ta不就長大了？”
“......”
去沙發那邊，梁璿開餐盒。
沈祁安過去一起，他幫著打開。
裏麵的飯是兩人份的，她的又清又淡，他那份則看上去有食欲很多。
調轉下，梁璿把自己那份推過去。
沈祁安打量眼，有些欲言又止。
他看著她吃幾口，臉上表情微變，趕緊把垃圾桶遞過去。
幹嘔幾下，剛才吃下去的那點又全都吐了出來。
頭低著，梁璿在那緩了好一會。
沈祁安跟著一陣揪心，倒半杯水迴來，他遞過去。
梁璿去裏麵的休息室內漱口，再迴來時，他已經把兩份飯都換了迴去。
也沒再說什麽，她坐下吃。
確實是沒有了反胃的感覺，但這味道也就一般般，她沒吃多少。
“咱們就要這一個，”沈祁安開口，他嗓音略沉。
梁璿想著，“再說吧。”
他撕著小袋包裝，把幹檸檬片放杯子裏，又去接了杯水迴來。
“醫生是說，懷孕可以延緩你的病情，有治愈的可能，但現在這樣，我其實挺後悔的。”
隻知道女人懷孕是件很辛苦的事，但知道和親眼看到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他隻是這樣看著，就已經很難受了，她所經曆的，則是要更多。
思及此，沈祁安眉心又皺許多。
梁璿打量他一陣，“我不後悔。”
她嗓音清淡，一句話就這麽輕飄飄地說了出來。
沈祁安愣那，他抬著眼，看向她時，眼裏更多了抹複雜的情緒。
梁璿挽下唇角，“這是你的選擇，也是我的選擇，既然我們的答案一樣，更應該順其自然。”
“……”
“手術也會有複發的風險，並不能一勞永逸，最起碼，現在這樣也並不是最壞的那個。”
“……好，”盯著她好一會，他才開口，“那就再等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