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鐵了心的要砸死武德,顧不上身體的疼痛,鐵佛珠依舊砸了下去,剛好有兩支箭射來,武德伸手抓住箭頭,迴身一個獅子定樁,一支箭插進他腳麵裏,另一隻箭準確的割斷了他的腳筋。


    啊!


    魯和尚慘叫一聲!整個人從後房山滾了下去,武德扒著房簷往下看了一眼,卻見後麵是一處灌木叢,不遠處就是斷崖,魯和尚正摔在斷崖邊上,離著懸崖不到兩米遠。也許是傷的太重,他一隻手竟撐不起身子,試了幾次都失敗了,好在旁邊有顆破竹竿,靠著它才勉強站起來。


    此刻的魯和尚完全成了一個廢人,被挑斷腳筋的腿也耷拉下來,隻靠著破竹竿慢慢往前走,地上還留下一條很深的血漬,眼看著魯和尚落得如此下場,武德竟有些同情他,心裏默默的叨念,千萬別遇上什麽猛獸,不然這條命算是交代了。


    猛然間他想起文墨還在下麵呢,顧不得許多,他從房上一躍跳了下來。卻發現文墨又逃進了屋子裏,幾個官兵堵住了門和窗戶,正用長槍往裏麵戳,武德氣不打一處來,心說這小子可真能折騰,他從地上撿起一條長槍,橫在掌心猛的向前一推,四個官兵從窗戶口被推進屋裏,緊跟著他也鑽了進去。


    屋裏麵文墨已經被逼到了牆角,七八個人圍著他轉,武德長槍一抖,刺穿一人的後腦,再一翻手,又刺穿一人後背,其餘的人立刻往兩邊閃,文墨趁機從裏麵鑽了出來,幸運的是他身上一點沒受傷,隻是衣服被割了幾道口子,手裏的盾牌也被砸的像個破鍋底子。


    “出去,這裏麵太窄。”


    武德說著一槍洞穿了一人前胸,再一用力直接把他挑了出去,文墨舉著盾牌想往外跑,無奈門口已經被人圍住了,十幾條長槍來迴穿插,在加上弓箭手從外麵猛射,根本沒有出去的可能。


    “搬桌子上房,快!”


    文墨手忙腳亂的找桌子,可是這屋裏隻有一張桌子,還被武德踢爛了,用凳子的話又夠不到,急的他大喊道:“還是在屋裏守著吧!上不去啊!”


    “屋裏守不住了。”


    武德也大喊道。文墨看見一隊官兵破門而入,他把手裏的鋼刀扔了出去,可惜扔的偏了,撞到了門梁上,他又把盾牌扔了出去,砸中了一個人的腦袋,這人怒了衝過來舉刀便砍,手裏的家夥全扔了,他又撿起兩條凳子腿,沒幾下就被砍成了三段。


    “武德救我。”


    文墨連滾帶爬的躲到了他身後,由於屋裏的空間太小,武德的功夫根本施展不開,長槍也被折成了兩段,兩個人邊打邊退勉強支撐著。突然!院裏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是一陣慘叫聲,再之後就是各種兵器的碰撞聲,文墨和武德偷眼往院裏一看,不由得暗自高興,原來是步兵營的人到了,領頭的是步兵統領姚敬之,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女人,正是紅線。


    文墨大喊道:“紅線,我們在這裏。”


    十幾個步兵營的人衝進屋子,這些人都是經過正統訓練的人,可比那些官兵厲害多了,頃刻間便殺死一大片人,剩下的也全部繳械投降了,姚敬之吩咐馬上封鎖現場,把那些受傷的和投降的全關在屋子裏,其餘的人分兩路清理殘兵。


    紅線從人群中走出來,來到文墨和武德麵前,得意的說道:“還好我及時趕到,不然你們兩個可就麻煩了。”


    文墨說道:“你還好意思說,差點被你害死。”


    原來在他們來之前,花衝已暗中派紅線去了步兵營,隻等著時機成熟帶人上山,他們是從正麵山門衝上來的,一路上並沒看見花衝,於是紅線急問道:“公子呢?怎麽隻有你們兩個?”


    直到此刻他們才想起來,那個寶貝大少爺不知道去哪了?從一開始他們就被衝散了,到處都在打打殺殺,一時間誰也顧不上誰了,聽紅線這麽一問,這兩人才想起來。


    “壞了,公子不知道去哪了?我們也沒見到。”


    紅線急的直跺腳。


    “你們兩個蠢材,怎麽不跟著公子?”


    武德說道:“跟不上啊!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這時候厲紅綢提著雙刀走了進來,紅線跑過去問道:“幫主可曾見到我家公子?”


    厲紅綢搖搖頭說道:“沒見到,我也正在找他?”


    幾個人麵麵相窺,姚敬之走過來說道:“咱們分頭去找,以花公子的功夫,我想不會吃虧的。”


    幾個人點頭,分三路去找花衝。


    從官兵衝進來那一刻,花衝就盯死了索爾穆,這是他來江北的目的,無論如何都要押他迴京,所以無論索爾穆走到哪,花衝都跟著他。兩個人從正廳一直打到偏房,又從偏房打到了後院,最後雙雙落到一處假山上。


    索爾穆麵帶不屑,說道:“姓花的,你想串通人來要我的命,錯打了算盤。”


    “嗬嗬……。”


    花衝冷笑,依舊搖著紙扇。


    “我對你的命可不感興趣,你做過什麽自己清楚。”


    “哈哈哈哈……,我清楚你不清楚,我勸你少管閑事。”


    “我也勸你束手就擒,或許皇上會從輕發落。”


    “呸!”


    索爾穆的八門金鎖猛刺花衝左肋,中途連變三式,配合大力挪山推,排山倒海般襲來,假山的一角被打掉一大塊,花衝身子左轉,紙扇斜著上挑,劃向索爾穆手腕,忽覺紙扇一頓,卻是被八門金鎖纏住,這武器上麵有大小八個孔,大的如同槍攥刀鞘,小的有如蜂窩燕巢,分八個方位密布在兵器之上,一但雙方兵器相碰,很容易被八門金鎖鎖住,尤其是像扇子這樣短小的兵器。


    花衝左右一晃想抽出扇子,索爾穆冷笑,八門金鎖在手中一轉,一股大力旋轉而來,迫使花衝不得不鬆手,花雕扇離手的一刹那,他已觸動了機關,繩曲劍蛇一般滑到他手裏。


    叮!


    劍尖準確的點在扇骨上,花雕扇輕巧的穿過鐵孔,從索爾穆的頭頂飛過,花衝也從他頭頂掠過,待到索爾穆反應過來,紙扇已經迴到了花衝手裏。索爾穆大怒,反身斜刺他雙肋,花衝擺劍相迎,兩個人在假山上又打了起來。


    花衝對索爾穆還是很了解的,他的招式剛猛有勁,每一招都帶著罡氣,尤其是他的大力挪山推,把肩膀練得硬似生鐵,橫衝直撞力若雄獅,有幾次險些被他擊中,躲閃間,假山上凸起的一塊石頭,被索爾穆用肩膀折斷,直接撞向花衝。


    唰,唰,唰。


    繩曲劍淩空連斬,石頭碎成數斷,花衝挺劍再刺,卻發現劍尖被人夾住,是一對龍鳳雙環,這不是索爾穆,花衝猛然間抬頭,卻發現對麵的人是黃燦,而索爾穆已在他身後,大力挪山推靠向他後背,花衝腳下一錯,流雲飛渡躲開了這一擊,同時用移花接木把索爾穆引向黃燦,兩個人收勢不住撞到一起。


    哢的一聲!黃燦的胳膊被撞折,身子也跟著飛了出去,像癱爛泥一樣貼在牆上,可是等花衝到近前才看清楚,原來掛在牆上的隻是一件衣服,人卻不知道跑哪去了?抬頭往上看,一道精光閃過,是索爾穆的八門金鎖到了,花衝不敢怠慢,甩劍上挑,梨花帶雨,斜刺索爾穆雙肩,借花獻佛直刺他咽喉,摘花問路又猛點他雙眼,一招三式連環追出,但是劍到中途卻突然改了方向,一個從側麵飛來的銅球正打在劍刃上。


    劍身往旁邊斜出,刺進了一顆樹裏,這時索爾穆的八門金鎖砸到,花衝錯步向後,一下躲到了樹後,待索爾穆這一招落空,轉身抽劍再刺,卻被剛好趕來的黃燦抵住,花衝反身向後退,索爾穆和黃燦也退到牆角處。此時黃燦的左臂已經折斷,半個身子躲在索爾穆身後。


    花衝用劍指著他。


    “黃燦,你現在走還可以保住一條命,索爾穆已經是朝廷的要犯,你這麽保他不值得。”


    黃燦說道:“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失去一條胳膊和失去一條命已經沒分別了。”


    “你還有退路,何必呢!”


    “從我來到揚州城的那一刻,就已經沒有了退路,這全是拜你所賜。”


    花衝輕輕歎了口氣。


    “看來我還真是個多事之人。”


    忽地!他手中劍化作一道流星,以極快的速度衝向黃燦,索爾穆搶先動手,卻發覺背後寒光一閃。


    “是黃燦?他背叛了我?”


    不,當索爾穆轉過身才看清楚,攻擊他的不是黃燦,而是厲紅綢,不知什麽時候?她已經上了石牆,以上示下戳他的雙肩,他想動,卻發現花衝已到眼前,目標不是他而是黃燦,他像是早已和厲紅綢商量好了,一前一後兩麵夾擊。


    一瞬的時間,雙刀已到眼前,索爾穆根本不把厲紅綢放在眼裏,他忌諱的是花衝,更擔心黃燦的安危,這時候隻有他還可以勉強抵擋一陣,如今黃燦受了傷,要是再出點意外,就隻剩他一個人了,所以他拚死也要救一下。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花衝的劍已經刺穿了黃燦的手掌,黃燦急退,撞破了石牆,嘴角已滲出血來,他退的快,花衝跟的更快。石牆外是一座涼亭,黃燦退到柱子上再也動彈不得,繩曲劍已抵在他的胸膛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公子戲江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天材瘋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天材瘋子並收藏公子戲江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