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兩淮總督索爾穆,妄自稱雄,禍亂地方,早有不軌之心,糾結江湖散勇,意有謀反之圖,今削去其所有功名,貶為庶民,交由巡撫查辦,刻日押送迴京。————欽此!”


    文墨念完之後往旁邊一站,花衝冷冷說道:“索爾穆,接旨吧!”


    所有人都鬧不清是怎麽迴事?突然殺出來個四爺,竟然是天下第一家的少爺,簡直不敢讓人相信,厲紅綢更是一臉的疑問,她既興奮又高興,用一種近乎崇拜的眼神看著他。原來花衝早已經秘密接了聖旨,就在他和乾隆皇帝喝酒的時候,兩個人就已經做好了安排。乾隆皇帝早已得知,索爾穆在江北暗中招兵買馬,意圖謀反,他想暗中把索爾穆解決掉,又怕派去的人對付不了他,於是就想到了花衝,兩個人一邊喝酒一邊就把這件事給定下來了。


    先是乾隆秘密的安排了一場婚禮,好讓花衝有借口逃婚,然後就順理成章的去了江北,事先他早已做了安排,秘密給花衝一道聖旨,讓他在關鍵時候拿出來,這件事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連文墨和武德都是最後才知道,更別說厲紅綢和其他人了,他們從始至終都被蒙在鼓裏。


    “你是天下第一家的人?你姓花?”


    厲紅綢驚訝的問道。


    “對!你不會怪我故意隱瞞吧!”


    “不會,我早該猜到的,是我太笨了。”


    此刻厲紅綢竟然乖巧的像個小姑娘。


    花衝低下頭對她說:“放心!這裏一切有我。”


    “嗯!”


    厲紅綢滿心歡喜,用力點了點頭。


    “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花衝也點了點頭,吩咐一聲——“拿下!”


    文墨武德上前,一左一右抓住索爾穆的肩膀。


    “啪!”


    索爾穆猛的站起來,一陣的獰笑。


    “姓花的,你放著好好的大少爺不做,偏偏要跑來管閑事?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他身子往後退,同時手裏多了一對八門金鎖,這是一種奇門兵器,就像一個戟被折斷了腦袋,兩頭都是珊瑚一樣倒刺,中間是一個托手,裏麵暗藏奇門八甲,可以分開用,也可以連接在一起用。


    花衝厲聲嗬斥。


    “索爾穆,你想造反?”


    “哼哼……,誰想讓我死,我就先讓誰亡,上!”


    他身後的官兵猶豫不決,誰也不敢輕易的動手,畢竟這天下第一家的名號可不是好惹的,而且還有皇上的聖旨,他想造反是他的事,自己的九族可不想全消了。正在這時候,索爾穆身後突然多了一排人,全是奇裝異服的怪人,其中大多數全是喇嘛,還有一部分少民,剩下的人全都帶著鬼頭麵具,不知道是什麽來路?


    他們一下來就殺死了一隊官兵,手法精準狠辣,全都是一招致命。索爾穆怒道:“誰不聽命令就是這個下場。”


    他又一指花衝說道:“這個人假傳聖旨,抓住者有重賞。”


    在他的煽動下,官兵們也不知道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既然總督下了死命令,那就隻好豁出去拚了。首先動手的是弓箭手,他們以上示下,扇麵型向人群射擊。人群潮水般散開,占時退進了院子裏,這時候後山的山門突然被撞開,一大隊官兵從後麵殺了進來。


    混亂中,有不少的人被射死,其中還有被黃燦等人暗殺的,他們從一開始就站在索爾穆這邊,當官兵衝進來的時候,他們立刻反水,朝著江淮望他們衝去,先殺掉江淮望是他們的目標,但是江淮望畢竟是老江湖,這次選舉大會他早有防備,見事情有變,他暗中推了一下椅子,隻見在椅子下麵露出一個地洞口,下麵是一條深不見底的隧道,從裏麵鑽出足有百十號人來,他們都是江淮望的死黨,早就被安排在了地道裏,一但江淮望有危險,這些人就衝出來救人。


    這些人全是亡命徒,嗷嗷叫的往前衝,一時間竟把官兵堵在了外麵。亂戰中厲紅綢和花衝被衝散了,她身邊隻有何成一個人,幸好兩個人都帶了兵器,動起手來不至於吃虧。厲紅綢跳上高台想找花衝的位置,可是現在已經打成了一片,院裏院外山上山下,到處都是打鬥的聲音。


    他對何成說道:“想辦法殺出去,通知幫裏的弟兄,叫他們來援場。”


    何成割斷了一個官兵的喉嚨,說道:“還是一起走吧!這裏太危險了。”


    “不,我留下來,倒要看看索爾穆的下場。”


    “這……。”


    何成猶豫了一下,但是時間緊迫他也來不及多想,點了點頭說道:“幫主保重,我盡快找人上來。”


    “好,從後山走。”


    厲紅綢拖刀在前,一連殺了十幾個人,從後門送走了何成,就在她一轉身之際,迎麵正碰上一個人,是銀燕子,她好像也在找厲紅綢,見到她就像餓狼見到肥肉一樣。


    “總算找到你了,厲幫主。”


    銀燕子發出一聲冷笑。


    “你是誰?”


    厲紅綢看著她。正在這時候,兩個官兵從後麵撲上來,厲紅綢反身一刀將一人的胳膊砍下,另一個舉槍猛刺她腋下,銀燕子及時出手,鑽心釘射入他的後腦。


    厲紅綢一皺眉,反問道:“你究竟是幫哪一邊的?”


    銀燕子說道:“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說著便要去拉厲紅綢的手。厲紅綢甩開她,雙刀指向她胸口。


    “為什麽跟你走?”


    銀燕子突然變了臉。


    “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身子前傾動作極快,出手卻是輕描淡寫,隻刺向厲紅綢的肩膀,他雖然手下留情,厲紅綢卻動了真火,雙刀猛砍她麵門。但是她卻失算了,銀燕子的匕首隻是虛晃了一下,她的目標是咽喉,但不是紮而是卷,鑽心釘的紅繩卷住了厲紅綢的脖子。


    厲紅綢隻感覺脖子一緊,左手刀往外一劃,銀燕子順勢來到她身邊,匕首輕輕的抵在她咽喉處。


    “別動!跟我走!”


    銀燕子以為自己已經得手了,卻不想厲紅綢早有準備,就在她剛一動身的時候,突然覺得後背一陣刺痛,卻是厲紅綢的紅繡刀出了手,在半空中一個迴旋,刀交左手,在她背上劃了一道口子,銀燕子身子一震,手臂上又被厲紅綢劃了一下,匕首差一點掉落。


    厲紅綢順勢單刀刺向她前胸,兩個人身形一錯,各自向後退出一丈。銀燕子似乎被激怒了,匕首脫手飛出,不光是匕首,連她的人也一並飛了過來。她要殺死厲紅綢,或者活捉了她,所以出手再不留情,厲紅綢突然覺得這個人很奇怪,剛才還幫了自己的忙,怎麽轉眼就像是仇人一般?


    但是她來不及細想,因為匕首已經到了眼前,厲紅綢猛提一口氣,左手刀撥開匕首,右手刀猛刺銀燕子前胸,她的刀不過二尺有餘,刀法也都是以巧為主,伶俐迅捷是她的特點。所以一開始厲紅綢就黏了上去,她知道銀燕子喜歡長攻,一但近身就施展不開了。


    銀燕子暗自冷笑!早就猜透了她的想法,她的絕招可不止一把匕首和鑽心釘,她最擅長的是下毒,在她的指甲裏藏著迷碟香,凡是聞到的人都會渾身發軟,倒在地上任由人處置,在厲紅綢撲上來的時候,她兩個手指輕輕一彈,嗤!一股青煙急射厲紅綢麵門。厲紅綢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關鍵時刻!恰巧一陣山風吹來,唿的一下!把迷迭香全都吹散了。


    銀燕子暗道不好,迴身想跑,卻被厲紅綢的刀在左臉上劃了一下,鮮血瞬間淌了下來。


    “啊!”


    銀燕子大叫一聲!用手捂著左臉,但是鮮血還是順著指縫流出來,她現在已經恨急了厲紅綢,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容貌被毀簡直比死還要難受,但是銀燕子此刻卻不想死,鮮血反而使她更加興奮,她甚至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流血時的情形,簡直令人瘋狂。


    這時厲紅綢的刀砍向她左肩,她竟伸手抓住了刀刃,同時又彈出迷碟香,這次厲紅綢有了防備,抽身向後急退,但是刀卻落入銀燕子手中,正在這時候,左邊的一堵石牆突然炸開,亂石中飛出一個人來,懷裏抱著一塊大石頭,猛的朝後麵砸去。


    他身後是一個人,一個消瘦且滿身是血的人,正是呂嶽,而撞塌石牆的人正是羅四海,他們從前院打到了後院,中間被人群衝散,結果在轉角的地方又遇上了,但是羅四橫明顯不是呂嶽的對手,更何況他手裏還有脈門弩。此刻他的肩膀和腿上都受了傷,為了逃命才撞破了石牆,不過呂嶽似乎不打算放過他,在後麵追的很緊,這一下正撞在石頭上,把他撞的倒退了幾步。


    羅四橫趁機跑到院子裏,迎麵正看見銀燕子,他想和她聯手,但是銀燕子卻不理他,依舊和厲紅綢打在一起,兩個人誰也不讓步,一時間竟打成了平手。此時呂嶽也跟了上來,對準羅四橫便要射箭,卻突然感覺手上一麻,吃痛之下脈門弩也掉在地上。


    原來是銀燕子趁機甩出鑽心釘,打在了呂嶽的手腕上,羅四橫的腳下全是兵器,他先是把一條槍拿在手裏,卻不想被呂嶽削成了三段,他又撿起一把綱刀,在地上一滾攻其下盤,卻又被呂嶽奪了過去,最後他又拿起一柄大錘,可惜慢了一步,他的手腕被呂嶽一刀砍掉,緊跟著脈門弩又響了。


    但是,殺的卻不是羅四橫,而是那邊的銀燕子,因為厲紅綢的雙刀已經全被她奪了去,而且鑽心釘已然射向她麵門,要不是呂嶽這一下,恐怕已死在鑽心釘下。不過她反應奇快,在銀燕子中箭的同時,一招蝴蝶鎖肘奪迴了雙刀,同時又一招雙雲遮日,刺穿了銀燕子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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