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黃燦真是春風得意,笑的嘴都合不上了,他頻頻向這些人敬酒,感謝他們來參加自己的接香大會,來到花衝麵前的時候,他端起一杯酒說道:“四爺!您是個場麵人,我敬您一杯。”


    花衝端起酒說道:“客氣!黃堂主抬舉了,今天這麽大的場麵,也隻有你能鎮的住。”


    黃燦聽了哈哈大笑,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四爺夠爽快,先前我們有些誤會,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希望以後我們能冰釋前嫌,不咎既往,請!”


    “但願。”


    花衝幹了杯中酒,又坐迴椅子上。黃燦露出一副詭異的笑容,說道:“四爺請便,帶我向你們幫主問好。”


    說完轉身走上高台,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各位貴客,今天我黃燦請大家來,不光是為了看接香儀式,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商量。”


    聽到這裏文墨捅了一下旁邊的武德,說道:“好戲要來了,看看他說什麽?”


    隻聽黃燦說道:“再過二十天,就是五年一次的選總舵主的日子,不知道大家有什麽想法?”


    他剛說完,底下就有人起哄,喊道:“當然是推黃堂主上去,坐總舵主的位置了。”


    旁邊也有人跟著起哄,嚷嚷著讓黃燦上去,但大多數人都默不作聲,隻等著靜觀其變。黃燦見沒有人表態,接著說道:“既然大家都不說話,我有一個提議,說出來大家參考參考。”


    “什麽提議?說來聽聽。”


    黃燦故意提高了聲音,說道:“今年的選舉我有一個合適的人選,他足以當的上這個舵主,從今天開始,我就力推他當江北的總舵主,希望大家能給一個公正的評判。”


    底下的人聞言立刻議論紛紛,誰也沒想到黃燦會說出這番話,他自己不當卻要推舉別人當?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花衝不明白他們說的什麽?於是問身邊的一個人。


    “這個江北總舵主是怎麽迴事?”


    這人是個老江湖,簡單明白跟他說了一遍,花衝這才明白,原來還是爭權奪勢這點事,不過這個總舵主的位置確實有不小的吸引力,能夠統領江南江北兩個地方的幫派,其影響力可見一般,不知道這黃燦為什麽自己不當?偏偏要推別人上去。


    此時底下有人大喊:“黃堂主,不知道你要推選的人是誰?能不能請出來讓大家見識見識?”


    話音未落,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是我。”


    緊接著柳湘雲從內堂走了出來,底下的人瞬間炸開了鍋,都嚷嚷著不可能,總舵主的位置從來沒有女人坐過,也不可能讓女人坐,這是江湖規矩。


    柳湘雲淡然一笑,說道:“各位高朋好友稍安勿躁!聽我說幾句。”


    底下的人都知道柳湘雲的實力,黑白兩道沒有她不參合的事,可謂是手眼通天,有時候她說一句話,比那些知府道台還管用,所以大家都不敢得罪她,明明心裏不願意,但還是要聽她說話。


    柳湘雲走到台前往下看了看,說道:“今天來的全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既然來了咱們就是朋友,我柳湘雲借花獻佛想跟各位說點事。”


    她語氣及其平淡,像是在發號施令一般,底下的人全都看著她,包括花衝在內都想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隻聽柳湘雲說道:“我知道各位很驚訝,為什麽我會說這番話?不為別的,因為我想當江北總舵主,今天在場的各位還請幫幫忙,在大選的那天全都選我,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黃燦接著說道:“我靠山堂全力支持柳爺當總舵主,跟著我的就是朋友,反對的,從今以後,咱們就是敵人,請各位貴客表個態吧!”


    黃燦和柳湘雲一個紅臉一個黑臉,把話都說透了,逼著下麵的人表態。底下的人都默不作聲,都知道靠山堂有索爾穆撐腰,若是不答應,恐怕往後的日子都不好過了,若是答應了,於江湖規矩又說不通,所以沒有一個人表態。


    見底下的人都不說話,柳湘雲微微一笑。


    “既然大家都不說話,那我就自作主張了,來人啊!”


    她一聲令下,十幾個人從小門走了進來,每人手裏托著一個銅盤,上麵蓋著一塊紅布,柳湘雲揭開紅布,眾人往銅盤上一看,全是一疊疊的銀票,堆的滿滿的一銅盤。


    柳湘雲說道:“大家不說話也好辦,我現在給大家發點禮物,拿著的大家就是朋友,不拿的也不要緊,大家吃好喝好就行了,我柳湘雲絕不強求。”


    她說完一揮手,十幾個人開始發銀票,不多不少每人十張。開始有的人不想拿,但架不住拿的人多,況且還有人在底下扇風。


    隻聽一個人說道:“柳老板可真闊氣,真要讓她當了總舵主,說不定天天給咱們發錢。”


    另一個說道:“不同意也不行啊!人家有實力有靠山,誰敢反對啊?”


    有這些人在下麵鼓動扇風,那些本來不想拿的人也開始動搖了,在看看大多數人都已經拿了,他們也就隨大流跟著拿了。但是也有人沒有拿,花衝就是其中一個,還有三個人也沒有拿,分別是二道會的莫老八,臥虎堂的白尚雲,和形意門的方卓,這三個人不但沒有收銀票,還一腳踢翻了銅盤。


    莫老八喊道:“柳湘雲,我們今天是來參加接香大會的,可不是來聽你胡說八道的,別人怕你,我莫老八可不怕你,你想做總舵主,我第一個不同意。”


    方卓也說道:“對,總舵主的位置要德才兼備之人才有資格坐,你一個風塵女子何德何能?竟敢妄想玷汙總舵主的位置,簡直是荒唐至極,傳出去的話,我們這些人還怎麽在江湖上混?”


    白尚雲說道:“話不投機,我白某人跟你們不是一路的,先走一步。”


    說著轉身便走,那邊黃燦哪裏肯放他走?早有人把門和退路全堵死了,銀燕子和魯和尚跳過來攔住了去路。莫老八大吼道:“黃燦,難道你想殺人滅口不成?”


    黃燦根本不理他,隻冷笑了一聲。魯和尚等不及了,一頭撞向莫老八,他的鐵頭功也是一絕,碗口粗的大樹能被他攔腰撞斷,莫老八心知不妙,往旁邊一閃,魯和尚一頭撞在柱子上,隻聽當的一聲,震得屋裏嗡嗡作響,好似敲鼓一般,柱子上麵竟然被撞出一個小坑。


    莫老八大驚,再次閃身往旁邊躲去,魯和尚一招不成,大喝一聲直奔方卓,這方卓手裏也拿著一把扇子,見魯和尚一頭撞來,唰啦一聲打開扇麵,迎著鐵頭向上一拍。他的扇子哪裏撞的過魯和尚,噗的一聲!扇子被撞飛,但是魯和尚也撞了個空,抬頭在往上看,方卓已騰身而起,用腳在魯和尚的腦袋上狠狠踩了一腳,借勢再往上一躥,伸手接住了紙扇。


    他臉帶不屑,剛想出言譏諷幾句,忽覺對麵冷風一瞬,一支鑽心釘迎麵射來,快的他連眨眼的機會都沒有,隻覺掌心一痛,手掌和紙扇一起被射穿,差一寸射中他的心髒,他心中一駭反身想走,魯和尚從後麵又撞了過來。


    啪的一聲!隻感覺撞在了棉花上,渾身的勁兒沒地方發泄,他抬頭一看,隻見一把紙扇擋在前麵,他心裏暗自琢磨,剛才的紙扇不是被射穿了嘛?怎麽又出來一把?莫非他有兩把扇子?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臉上又被狠狠抽了一下,打的他身子一斜,腦袋又撞在柱子上,這次可不比剛才,剛才撞的是木製的柱子,現在這顆是大理石的,比木頭的可硬多了,撞的他頭昏腦漲一陣陣的發暈。


    待他清醒一點定睛觀看,原來擋住他的正是花衝,臉上那一下也是他抽的,魯和尚摸了摸被抽紫了的臉蛋子,氣的他狠狠的啐了一口。


    “奶奶的,就會在背後下陰招,看我不撕碎了你。”


    他說著摘下脖子上的鐵佛珠,不等他下手,花衝的紙扇已經頂在他咽喉上了。


    “大師傅稍安勿躁,我有話要說,等我說完了再動手不遲。”


    他說著轉過身對柳湘雲說道:“柳掌櫃出手夠大方的,給這麽多人派錢,我還是頭一次見,事是好事,不過嘛!我剛才聽說,不願意拿的也絕不強求,但是現在好像……,跟你說的不太一樣啊!”


    柳湘雲知道花衝是個難纏的角色,也料定了他一定會出來阻止,於是冷笑一聲說道:“四爺你管的事可真多啊!不錯,我剛才是說過,現在也不反悔,他們想走我不攔著。”


    “好。”


    花衝聽了頻頻點頭,用紙扇輕輕拍著手。


    “不愧是場麵人,有氣魄!要不是剛才鬧那一出,我就收了柳掌櫃你的銀票了,可惜了。”


    “嗬嗬……,我說了,不收也沒關係,隻不過他們都有不收的理由,你有什麽理由不收呢?四爺!”


    花衝想了想說道:“我嘛……,倒是不像他們那樣,什麽江湖大義啊!顏麵何存的,我沒有那些想法,我唯一的想法就是這錢給的太少了,怎麽也是總舵主的位置,萬八千兩的就想打發我,這賠本的買賣我可不幹。”


    堂上的人全都一陣哄笑,本來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柳湘雲麵不改色,又是一陣冷笑。


    “好啊!隻要四爺開個價,我一定滿足你。”


    花衝依舊調侃她說道:“錢這玩意我不太在意,從小到大沒缺過,從來都是金山銀海的花,你讓我開價,我怕你滿足不了我。”


    人群又是一陣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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