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衝急問道:“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武德說道:“一切順利,都辦妥了。”


    不等花衝說話,厲紅綢就搶著問。


    “朱三會的屍體怎麽處理的?埋了?”


    武德不敢說,看了看一旁的花衝,花衝點了點頭,他這才說道:“朱三會的屍體交給步兵統領姚敬之了,現在已經運迴兵部衙門了。”


    “兵部?為什麽要給他們?”


    花衝示意武德繼續說,武德點頭接著說道:“人死了當然要交給衙門,誰是兇手讓他們去查,不過幫主放心,步兵衙門是獨立的衙門,不歸任何人管,索爾穆也不敢幹涉。”


    厲紅綢半信半疑的問道:“你們……認識步兵營的人?”


    “這……。”


    花衝怕武德說漏了嘴,急忙接過來說道:“不認識,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如果把屍體交給別人,索爾穆都能插一腳,對咱們不利,所以才交給了兵部。”


    厲紅綢依舊半信半疑,問道:“索爾穆不會追查嗎?”


    花衝說道:“他追查他的,我們做我們的,不衝突。”


    “那他又為何突然撤兵了呢?”


    花衝耐著性子說道:“城外一下子來了那麽多兵部的人,而且大半夜的起來練兵,是個人都會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更何況他還是兩淮總督,萬一出了什麽亂子?他可擔待不起的。”


    文墨和武德也跟著說,七嘴八舌的搞得厲紅綢頭都大了,何成在一旁說道:“各位,時辰不早了,我看都迴吧!幫主也要休息了。”


    花衝一看已經快三更天了,確實時辰不早了,也感覺有些乏累了,此刻他仍不忘安慰厲紅綢幾句。


    “別想太多的心事,好好睡一覺,明天的事交給我來做。”


    此刻厲紅綢也釋然了,她心裏想,該說的都說了,該問的也都問了,剩下該做的索性就留給花衝,反正婁子捅了,誰也跑不了,挨刀挨槍的也有他一份。


    “好!信你。”


    厲紅綢隻說了三個字,然後轉身迴了房間,花衝把文墨和武德叫到身邊,問道:“姚統領那邊怎麽樣了?”


    文墨說道:“都安排好了,索爾穆一到,驍騎營和步兵營的人就撤了,沒留下任何把柄。”


    “嗯!好,迴去休息吧!記得明天早起。”


    “是,公子!”


    深夜,三更天。


    一隊人馬疾馳而過,飛奔至督府才停下,索爾穆翻身下馬急匆匆走進府內,雖然已是三更天府裏依舊燈火通明,下人們全都在院中恭候,索爾穆進院直奔後院,一邊走一邊吩咐道:“全府戒備,不準任何人出入。”


    “是!”


    他一聲令下,所有人開始行動,一時間腳步聲四起。後院的西邊是禪堂,對麵就是索爾穆的寢室,裏麵也是燈火通明,隱約還有人影晃動。索爾穆用力的推開門,嘩啦一聲!嚇得裏麵的人全都站了起來,一共四個女人,三個丫鬟還有柳湘雲。隻見屋裏擺了一桌酒席,飯菜碗筷都沒有動,隻等著索爾穆迴來,三個丫鬟見索爾穆推門進來了,全都自覺的退了出去。


    柳湘雲見索爾穆黑著臉,走上前問道:“怎麽了督爺?不順利?”


    索爾穆重重出了口惡氣,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柳湘雲急忙關上了房門,問道:“出了什麽岔子?厲紅綢呢?”


    “你是怎麽做事的?朱三會的屍體呢?”


    柳湘雲也是一愣,隨即說道:“屍體就在三樓,怎麽,沒找到?”


    “九重天都快被翻遍了,連個影子都沒有。”


    “不可能啊!難道他們給處理了?”


    索爾穆沒說話,隻悶頭喝酒,突然!柳湘雲掩麵而笑。


    “笑什麽?”


    索爾穆看著他。


    柳湘雲媚眼一撇,說道:“這個厲紅綢可真是難對付,幾次三番的逃脫,不如這樣,既然朱三會已經死了,那就把她拉攏過來,給督爺您效力。”


    索爾穆看著她,臉上又恢複了之前的冷靜。


    “你覺得她還能為我所用嗎?常威的事就這麽過去了嗎?”


    柳湘雲道:“常威隻是個小角色罷了,再說朱三會已經死了,可以把責任都推到他身上,反正死無對證,再說她原本不也是認為是朱三會殺的嘛?”


    索爾穆沉默了片刻,把身子靠在椅背上。


    “接著說。”


    柳湘雲給他滿上一杯酒,接著說道:“朱三會已死,但督爺不能沒有幫手,我看拉攏一下厲紅綢也好,就算她不肯,我們也沒什麽損失,萬一她同意了不是更好,督爺人財兼得,豈不是美哉!”


    她說著滑進索爾穆的懷裏,雙手勾住他脖子,身體似蛇一般扭動,索爾穆麵無表情看著她,似乎早已知道她會這麽做,他托起柳湘雲的下巴說道:“小柳兒,我心裏一直有個疑問,朱三會怎麽會平白無故的死掉呢?在江北,沒有人能殺的了他。”


    索爾穆語氣陰沉,似乎在質問她。


    柳湘雲卻始終笑臉相迎,說道:“怎麽了?你不是早就對他懷疑了嗎?再說他居然偷著和紅幫談判,這可是您最忌諱的事情,就算沒有人殺他,督爺您能放過他嗎?”


    “放不放過他是我的事,我不喜歡別人插手。”


    “還不是一樣嗎?省的髒了督爺您的手。”


    柳湘雲說著夾了一口菜送到他嘴邊,索爾穆吃了菜接著問道:“朱三會死在九重天,你就跑來告訴了我,還說他們要密談?”


    “是啊!這些都是朱三會告訴我的,督爺不是要我把他的一舉一動都告訴您嗎?我可是不敢隱瞞的。”


    “他為什麽要談判?”


    “這個他沒說,不過,他一定是得罪什麽人了,或者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事情,不然誰會無緣無故的殺他呢?”


    索爾穆點了點頭,小聲的嘀咕著。


    “是誰殺了他?兵部的人?不可能啊!”


    他自己搖頭否定了。


    “那個四爺?也不可能啊!究竟是誰呢?”


    柳湘雲急忙說道:“哎呀督爺!人死都死了,還去想這些幹嘛?當初您想一石二鳥,來個坐山觀虎鬥,誰成想卻落得這般地步,誰也想不到啊!”


    索爾穆似也有些後悔,歎了口氣說道:“當初我故意安排常威越獄,再找人殺掉他,是故意栽贓給朱三會,目的是想讓他們鬥起來,誰知道他們卻搞什麽談判,好啊!談吧!現在談的連命都沒有了。”


    “啪!”


    索爾穆生氣的把手裏的酒杯捏碎,他心裏對朱三會的死還是耿耿於懷的,柳湘雲急忙說道:“消消氣,他們也打了這麽多年了,就算有再多的仇恨也該消了,再說他死了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他們真談成功了,說不定會連起手來對付督爺您呢?”


    “哈哈哈哈……,你們女人就是想的多,我再淮河兩岸待了這麽久,如果連幾個幫派都擺不平,還做什麽兩淮總督?”


    索爾穆兩眼放光,又恢複了之前的神采。


    “這就對了嘛!這點小事還不至於難住了督爺您,來喝酒。”


    柳湘雲非常殷勤的陪他喝酒,等喝的差不多了,她又喃喃的說道:“江北最近又要有大事發生,督爺您沒聽說嘛?”


    “哦?什麽大事啊?”


    索爾穆放下酒杯問道。


    “督爺您可能忘了,今年可是再選江北總舵主的日子,算不算大事啊?”


    索爾穆聞言突然想起來了,江南江北總舵主每五年一輪換,今年又到年頭了,上一任的舵主江淮望已上了年紀,是時候該退下來了。


    “你不說我倒忘記了,今年確實該換人了,不過,這些都是江湖上的事,跟督爺我沒關係,我隻需要他們每年給我的孝敬就行了,至於他們選誰當舵主?我是懶得管了。”


    他說完又喝幹了杯中酒。


    “哎呦!可不能這麽說啊!這可是大事馬虎不得,萬一選個愣頭青上去,到時候不聽督爺您的,可就麻煩了。”


    “唉!放心,督爺我心裏有數。”


    此刻他多少有些醉意了,眼睛裏已布滿了血絲。柳湘雲又灌了他一杯說道:“督爺,您可想清楚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索爾穆醉眼朦朧,把身子靠在椅子上,看著柳湘雲問道:“怎麽?你有合適的人選?”


    柳湘雲媚眼如絲,在索爾穆耳邊輕輕的說道:“有啊!”


    “誰?”


    “我?”


    索爾穆聽完哈哈大笑,捏著柳湘雲的下巴說道:“你的胃口倒不小,一個九重天還不夠你玩的,居然還想當舵主?是不是太貪心了?”


    索爾穆手指輕輕一用力,疼的柳湘雲尖叫一聲,媚態如嬌氣喘籲籲,看的索爾穆又是一陣大笑。


    “督爺啊!我可沒跟你開玩笑,你一定要幫我。”


    “幫你?總舵主的位置從來沒有女人坐過,你這是在出難題啊!”


    柳湘雲不依不饒,接著說道:“哪有什麽難題啊?在這淮河兩岸,想做什麽位置還不是督爺您一句話的事。”


    索爾穆似乎有些生氣了,一臉的不高興,他拍著柳湘雲的臉蛋說道:“我的小柳兒,你知不知道?能坐上那個位置的人,都是有功夫的人,而且還要是功夫特別好的人,一般人根本沾不了邊,你一個不會武功的女人想上位,你怎麽服眾?怎麽能讓他們都聽你的?難道挨著個的跟他們上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公子戲江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天材瘋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天材瘋子並收藏公子戲江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