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又說道:“那我現在去通知厲幫主,告訴他事情已經解決了。”


    “不。”


    花衝一擺手接著說道:“還是順其自然的好,常威迴去了,她自然會明白。”


    紅線拍著手說道:“好啊!好啊!那咱們可要去慶祝了,去吃頓好的。”


    花衝心裏也高興,說道:“好,咱們就去吃好的,然後再去四處逛逛。”


    文墨小聲的嘀咕道:“又去吃飯?每次吃飯都會惹上麻煩,我看這次也免不了出事。”


    “閉上你的烏鴉嘴。”


    武德在旁邊狠狠瞪了他一眼。


    “好不容易出去逛一逛,你還說這種喪氣話?難道你想迴去背詩啊?”


    一聽說迴去要背詩,文墨的頭也大了,好在花衝隻顧得和紅線說話,沒聽見他們小聲的嘮叨,否則迴去又要被罰了,穿過一條偏僻的小路,前麵來到一家酒樓,名字叫雅齋香坊,是一家專門做素菜的酒樓,在揚州城也算小有名氣,本來花衝是個無酒不歡的人,不過看到這家酒樓突然就餓了,很想嚐嚐這裏的素菜,於是幾個人慢悠悠的走進酒樓,裏麵的人不是很多,都是一些清雅之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


    花衝隨便點了幾樣小菜,又要了一壺米酒,這裏的菜雖然是素的,口味卻是不錯,米酒也釀的可口,別有一番滋味兒,這裏麵還有一個唱小曲的姑娘,唱的是江南小調,嗓音清澈透亮,委委婉婉贏得一片叫好聲,聽到高興處花衝叫文墨賞了幾兩銀子,然後一邊喝著酒一邊繼續聽小曲。


    吃到一半的時候,門外突然來了一夥人,身著奇裝異服,看起來不像本地人,他們一進來就引起了花衝的注意,眼看著他們上了二樓的雅間裏,此時此刻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昨夜厲紅綢曾對他說過,朱三會正在招兵買馬,請了不少的江湖中人,其中就有關外和塞北的人物,這幾個人會不會跟朱三會有關係呢?想到這裏他站起身來,對文墨和武德說道:“你們在這裏守著,我上去看看。”


    武德說道:“公子,還是讓我去吧!”


    花衝一擺手說道:“你留下來,如果再有人來及時通知我。”


    “知道了公子。”


    花衝安排好這邊,一個人慢慢的走上二樓,剛好一個夥計從上麵下來,花衝攔住他問道:“剛才那幾個人去了幾號雅間?”


    夥計用手一指三號雅間說道:“就在三號雅間裏,一共四個人。”


    花衝點了點頭,摸出一塊銀子給了夥計,然後轉身來到三號雅間的門前,由於之前的夥計剛剛離開,所以門並沒有關嚴,露出一條不起眼的縫隙,花衝貼在門外仔細的聽著。


    裏麵的四個人是三男一女,其中還有一個是僧人的打扮,隻聽他說道:“難得我們四個今天湊在一起,今天晚上我要好好的去快活快活。”


    他一開口說話,花衝就知道他是個假和尚,滿嘴的汙言穢語,喝酒吃肉還要去快活,簡直有辱佛門,他旁邊一個年輕人喝了口酒說道:“還是先去靠山堂匯合吧!朱三爺連發兩封加急信,想必現在已經心急如焚了。”


    僧人說道:“他又不是隻找了咱們四個,此刻不去風流,以後怕是沒機會了。”


    坐在他一旁的女人忽然說道:“還想著風流快活,難道你不知道雅閑會館已經被人一把火燒了嗎?”


    “燒了?誰這麽大的膽子?”


    “還能有誰?不就是那個叫四爺的人嗎?聽說是個來曆不明的闊少爺,咱們這次來,主要對付的不就是他嗎?”


    僧人氣的用手一拍桌子。


    “奶奶的,什麽狗屁四爺,害的我今晚不能快活,要是被我抓到的話,一定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花衝在外麵聽的清楚,不禁心中暗笑,他往樓道兩旁看了看,見四周無人又繼續聽下去,最後說話的是一個白發的老者,他是這四個人裏歲數最大的,看起來也是聲望最高的一個,他一開口,其餘三個人全都恭敬的聽著。


    “我這次來可不光是衝他朱三會來的,你們去做什麽我不管,總之在天黑之前我一定要坐在靠山堂裏。”


    那個年輕人聞言急忙應和,僧人則低頭不語,唯獨那個女人輕輕一笑說道:“黃老爺子能來,想必不是他朱三會能請的動的,自然跟我們不是一路人,不過大家這次來目的還不是一樣,都是來對付那個叫什麽四爺的人,還有就是趁機拿掉紅幫的厲紅綢,這兩件事我們還是一樣的吧!黃老爺子?”


    “哼哼……。”


    姓黃的老者冷哼了兩聲。


    “你說的倒也是事實,不過,這裏可不是咱們的地盤,做什麽事情還是小心為妙。”


    “哎呦!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黃老先生,居然也能說出這樣的話,真是少見,那個什麽四爺和厲紅綢,真的有那麽厲害嗎?”


    黃老先生說道:“能同時請這麽多人來,想必不是普通人,厲不厲害要見了麵才知道,我並不是怕了他們,凡是小心為妙,你們也是一樣。”


    旁邊的年輕人急忙應和說道:“黃老說的極是,既然這樣,不如我們吃過飯就去靠山堂吧!”


    那女人又說道:“信上說會有人來接咱們,怎麽到現在也不見人影。”


    “別著急!或許已經在路上了。”


    僧人聞言猛的站了起來,說道:“我等不及了,要麽現在就去靠山堂快活,要麽就找家青樓快活,窩在這裏算什麽?小二,拿酒來……。”


    僧人說完咚咚的錘了幾下桌子,然後就傳來女人的笑聲,花衝此刻完全聽明白了,這四個人的確是衝著紅幫來的,看來自己猜的不錯,聽那僧人喊著要喝酒,花衝一閃身跳到樓梯口,在一翻身輕輕落到原來的椅子上,就好似從來沒離開過一樣,文墨和武德急忙湊了過來。


    “公子,有什麽事嗎?”


    花衝搖著紙扇,學著厲紅綢的口吻說道:“山雨欲來風滿樓!”


    文墨三個人聽的稀裏糊塗,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麽?花衝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有急事要辦,武德送紅線先迴去。”


    “那我呢?”


    文墨急著問道。


    “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什麽事情?”


    花衝湊近了文墨小聲的說道:“看見剛上樓的那四個人了嗎?”


    “看見了。”


    “你去想辦法把他們引出來,帶他們到城外十裏之外的樹林裏,事成之後我重重有賞。”


    一聽說有賞,文墨立刻來了精神,問道:“怎麽個引法?


    花衝說道:“一會你假扮成靠山堂的人,就說是朱三會派你來接應他們的,然後在把他帶到城外的樹林裏,我在那裏等你們。”


    “他們能相信嗎?”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武德從旁邊說道:“公子,還是讓我去吧!這種事我熟,萬一出了狀況還能全身而退。”


    花衝一擺手。


    “不,咱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件事情非文墨不可。”


    文墨也搶著說道:“對,對,對,這種來錢的買賣,你就別跟我搶了,還是想想怎麽送紅線迴去吧!”


    武德本來擔心他會出事,聽他這麽一說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道:“迴去看我怎麽收拾你?”


    花衝說道:“好了,就這麽定了,你機靈著點,萬一暴露了自己想辦法逃。”


    “放心吧公子,準成。”


    安排好了一切之後,花衝帶著武德和紅線先走了,隻留下文墨一人在酒樓裏,此刻吃飯的客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文墨心裏暗自琢磨著對策,要怎麽才能假扮靠山堂的人?怎麽說才能不引起他們的懷疑?還要讓他們乖乖的跟自己走,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把整個計劃想好,於是招手叫夥計拿來兩壇好酒,然後他拿著酒上了二樓,來到三號雅間的時候,聽到裏麵的人正在大聲喧嘩,文墨心中暗自高興,看來這四個人都喝了不少的酒,聽聲音都有些變調了。


    他站在門外定了定神,然後推門進了三號雅間,此刻屋裏的人正在喝酒劃拳,見文墨突然進來全都愣在了當場。


    “你是什麽人?”


    高個子僧人突然發問。


    文墨把酒往桌上一放,滿臉賠笑的說道:“幾位貴客有所不知,我是咱們朱爺派來接應幾位的,小的姓吳,是堂裏麵專門負責跑腿的,什麽送個信啊!稍個話的!全是我的差事。”


    僧人上下打量著文墨,沒看出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完全就是一副下人的模樣。


    “我問你,為什麽到現在才來,你們靠山堂都請了什麽人?”


    這僧人有意試探他一下,不過文墨早就想好了對策,一邊往他杯裏倒酒一邊說道:“這您可問住小的了,我剛從外麵送信迴來,還沒進家門就被派來了,您問的這些小的還真不知道。”


    他說著給每人都倒了一杯酒,不過誰也沒喝都對文墨防著呢!坐在一旁的女人突然說話了。


    “聽說揚州城最近發生了大事,你知道嗎?”


    文墨低著頭眼珠轉了轉,不知道她想問什麽?急忙迴答道:“大事倒是沒聽說,小事倒是不斷。”


    女人微微一笑,露出一臉狡詐的笑容。


    “你們靠山堂被砸,雅閑會館被燒,難道這些都不算大事嗎?”


    “喔!原來您說的是這件事啊!要說是大事,那也是轟動了半個揚州城,要說是小事嘛!有您幾位給撐腰,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敢在幾位麵前放肆不是,您看時候也不早了,我們朱爺還在等著各位呢!咱們幾時動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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