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嫿借著夜色的遮掩迴了山,將此事告知老太妃便去後山點兵了。


    她還是放心不下這裏,就算是拋去家國大義不談,這裏還有太多她掛念著的人,她得早去早迴。


    安排好副將何蘇帶領五百將士扮作普通百姓混入京城,分散守在皇宮的幾個入口處,另外讓傅雨爭進宮守在皇帝身邊,雖說大內侍衛武功確實高強,但她從未跟那些人打過交道,她自然是信不過那些人的。


    送走了傅雨爭和何蘇等人,她才點了木姚與李荀,隨她先行前往江州,其餘三百將士分三批隔日出發。


    一切都安排妥當後,將士們都迴去收拾行囊,錦嫿也迴去收拾了,畢竟不同於文州在京畿腹地,江州位於大梁與南陽邊界,距京城有上千裏遠,比起北地都遠了許多,就算是馬不停蹄也得走個五六天。


    迴到自己屋裏頭,她拿出筆墨寫了封信告知墨淵京城的情況以及自己要前往江州一事,如今京中局勢瞬息萬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寥寥數字,是化不開的憂思。


    她朝窗外吹了聲口哨,不多時便有一隻通體雪白的鴿子落在窗柩上。


    錦嫿將小小的紙條塞進信鴿腿上的竹筒裏,看著它撲騰著翅膀朝北邊飛去,亂糟糟的心裏才覺得好受了些許。


    一個時辰後,錦嫿、木姚、李荀等人便沿著山路出發了。


    好在靜山位於城外遠郊,他們沿著後山的小路一路向東便可出京,否則很難躲過有心人的視線。


    除了京城幾人快馬加鞭朝江州而去。


    五日後,幾人終於到了江州地界。


    錦嫿換了一身男裝,其餘幾人本就是沙場出身,身上的那股子煞氣都不用去演,裝扮成行走江湖的俠客不要太簡單。


    幾人隨便找了一家驛站旁邊的小酒肆準備歇歇腳,茶樓酒肆,是打探消息最好的地方,尤其是小館子,迎來送往不知道多少過路人,什麽消息都有可能聽到。


    三人找了一張角落裏的桌子坐下,簡單點了幾個小菜一壺酒,一邊吃一邊豎著耳朵分辨亂哄哄的大堂裏傳來的隻言片語。


    隔壁桌坐著兩個衣著樸素的當地人,操著一口方言聊的熱火朝天,就是苦了錦嫿等人,聽著實在費勁。


    “你聽說了沒啊,最近咱們這邊可不太平,以後出門還得多加小心呐。”


    另一個漢子拿起桌上的酒壇仰頭灌了一口,打了個滿足酒嗝。


    “害,不就是一群鹽販子嗎,有什麽好怕的,再厲害見了官兵不也跟耗子見了貓似的,跑的比誰都快。”


    “欸,你還不知道呢吧,最近這群人也不知道抽了什麽風,根本不把官兵放在眼裏,大張旗鼓的連官家的船都敢劫。”


    三人交換了個眼神,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懷疑。


    是啊,他們怎麽敢的呢?


    三人吃飽喝足又休息了一會,沒在聽到其他有用的信息便離開了酒肆。


    “少爺,咱們現在要去哪兒,去江州城嗎?”


    他們三人扮作男裝在外頭行事,木姚和李荀便充當侍衛叫他少爺。


    思索片刻,錦嫿看向另一條不起眼的小路,“不,我們先去青石郡看看。”


    這青石郡便是暗探密信中所提及的遭到鹽商重創的郡縣,據探子的消息,販賣私鹽的鹽商找上青石郡郡守邵生時,邵生死活不肯出售所出產的臥鹽,因此被那群人打成重傷,至今臥病在床。


    如果消息屬實,那起碼可以說明這個邵生應當是個可信的。


    青石郡是江州西南一個不起眼的郡縣,距離江州城隻有五十裏左右,但地處偏僻又靠近嶺南山地,京畿並不發達,百姓常年生活困苦,因著五年前發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鹽礦,百姓的日子也才好過了些。


    半個時辰後,三人來到了青石郡的鹽礦附近。


    幾人隱藏在半人高的草叢裏,悄無聲的盯著前頭的動靜。


    “木姚,你看那邊那幾人,他們身上的配飾,是不是西疆苗巫部族的打扮。”


    木姚當初四處遊曆時曾到過苗巫部族,是三人中最熟悉苗巫部族之人,早在幾人剛從礦洞出來時便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是,雖說他們身上穿的是大梁人貫穿的衣裳,但腰間的佩刀以及額間的印記均是苗巫部族特有的,應當是苗巫部族之人。”


    錦嫿點點頭,她沒想到此事竟然與外族還有聯係,此間因果更加撲朔迷離了。


    “看起來這處鹽礦已經被這夥人掌控了,我們先去郡守府衙看看吧。”


    這處鹽礦在青石城外十幾裏的地方,他們總算是趕在城門關閉之前趕到了城門。


    他們三人尋了一間酒樓簡單吃過晚飯收拾一下,換上一身夜行衣,這才摸黑來到郡守府上,錦嫿衝兩人使了個眼色便飛身上了房頂,打算先暗中探查一番,看看這個邵生是否是個可信的。


    錦嫿尋到院子裏唯一亮著燈的屋子,矮身躲在窗棱下邊,在窗戶上戳了個洞查看屋裏的情況。


    此處應當是邵生的臥房,房間不大,裝飾也很普通,一點也看不出是郡縣長官的臥房。


    一人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想必便是前些時日受傷的郡守邵生,旁邊坐著一個麵容俊朗的男子,兩人正在說些什麽。


    錦嫿屏住唿吸,仔細辨別兩人的對話。


    隻聽床榻上那人強忍著咳嗽問一旁坐著的男人“齊先生,咳咳,鹽礦那邊怎樣了?”


    旁邊人連忙上前扶住邵生,“迴大人,鹽礦......已經被那夥人控製了,我們奮力抵抗,但奈何兵力匱乏,終還是叫他們占了去,而且現在我們府衙也被人監視著,無法傳消息出去。”


    邵生一臉愁容,原本就沒什麽血色的臉上這下子更白了,“那,那我們派去江州城求助的人呢,有迴音了嗎?”


    男人臉色難看的搖搖頭,“不但沒見到援兵,連我們去送信的人都被扣下了,這薑知州擺明了就是與那群人狼狽為奸,就是光明正大的包庇他們。”


    聽了這話,邵生吐出一口鮮血,接著就暈了過去。


    男人見狀趕緊扶他躺下,便跑出去叫大夫了。


    從兩人的隻言片語和這一貧如洗的府邸就不難看出,這邵生為官清廉,百姓也都頗為信任,如今為了鹽礦一事急火攻心以致暈厥,她也有些看不下去。


    趁這男人跑出去叫大夫的功夫快速翻身進到房間裏,拿出一顆治內傷的藥丸塞進邵生嘴裏,又飛快的離開。


    出了郡守府,錦嫿與放風的兩人匯合,一同迴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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