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槐扶著錦嫿離開,李文瑞這才一身狼狽的從屋裏出來,心裏還是不禁有些擔心,他可不想把命交代在這兒。


    “姐姐,她不會把我進宮的事說出去吧。”


    珍妃嫌惡的看了他一眼,“放心吧,那人不會讓你出事的,我剛剛給她喂的藥足夠讓她忘了今天的事,真是的,連個女人都搞不定。”說完就拂袖進屋了。


    對於今天這件事她敢做自然是早就想好了退路,無論怎麽說她都是當前最得寵的妃子之一,再加上她注定不能有孩子,正是那人最重要的助力,那人也不會讓她出事。


    這邊錦嫿一出門就察覺有人跟著她們,因此一路都在裝醉,賴在青槐身上哼哼唧唧,直到迴了明祥宮,關上門,錦嫿這才控製不住笑起來,混不見絲毫醉意。


    “笑死我了,就這還想毀我清白,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錦嫿覺得爽極了,哼,一群跳梁小醜,不知道她自帶金手指的嘛。


    “公......公主?您沒醉?”


    青槐驚呆了,公主竟然不是真的喝醉了耍酒瘋,而是在戲耍珍妃娘娘,不禁有些崇拜,她們家公主真是越來越厲害了,那些人再也別想欺負她們。


    但她很快就抓住了話中的重點。


    “不對,您剛剛說毀您清白,怎麽迴事啊。”


    青蓮可是急壞了,這世道女子若是被人毀了清白,別說找個好人家了,哪怕她是皇家公主也要被唾沫星子淹死,這珍妃娘娘竟如此心腸歹毒。


    “害,還不是珍妃和他那庶弟李文瑞,想要壞我清白,最好呢還是能主動要求下嫁給他,這樣我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就更逃不出他們的手心了,真是好生歹毒啊。”


    青槐被氣的眼睛都紅了,她們竟然想出如此下作的手段來對付公主,明明他們公主深居簡出,從不曾招惹過她們啊。


    錦嫿安撫著被氣壞了的青槐,“我這不是沒事嘛,我還把他們打得不輕呢,這事吃虧的是他們,他們就算受傷了也隻能受著不敢聲張,否則讓別人知道了整個李家都別想好過了,這叫借力打力。”


    說著還不忘衝青槐做個鬼臉,青槐這才放心下來,嗯,還是她家公主更厲害些。


    青槐出去打水為她洗漱,錦嫿坐在梳妝台前暗自思忖這件事伶貴妃也摻和進來的可能性。


    她和珍妃的恩怨遠遠沒有上升到要置她於死地,而要說真正想讓母妃死的,那無疑伶貴妃嫌疑最大,現在又如此處心積慮要除了她,聯想到那日宮宴上洛芸芸惡毒的眼神,估計是覺得自己當了洛芸芸的路,而這個珍妃八成隻是個槍罷了。


    然而這一切都不過是她的猜測,這個伶貴妃把自己摘的幹淨,她拿不到證據也隻能忍著,此事多少年的恩恩怨怨在裏邊,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了結的。


    月上枝頭時辰漸晚,破敗的小院一片寂靜,她和衣睡下,一覺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醒了,醒來後到難的賴了會床,躺在床上發呆,現在該做的準備也都差不多了,宮裏還有幾個對她虎視眈眈的人,雖然沒什麽殺傷力,但一直被人惦記的滋味也怪讓人煩躁的,這首先到就是珍妃,伶貴妃那邊藏的足夠深,一時半會難以拿捏,那就先折她一個左膀右臂,讓她動手也要掂量掂量。


    然後,就是最重要的了,出宮。


    她可不想在這深宮庭院之中待一輩子。


    要說出宮其實也不難,隻要拿母妃和皇帝的舊情做文章不怕他不答應,但這還不夠,得先為母妃報仇才是,徹底洗白母妃的罪名才能徹底激起皇帝對母妃的愧疚。


    她昨晚一進珍妃的院子就覺得其中一間屋子很實奇怪,窗子都關的死死的,還未入冬,那屋子裏竟然已經燃起了炭火,而她的院子裏還若有若無的飄著一絲血腥氣,更讓她對那間屋子好奇不已,後來借著耍酒瘋的勁闖進去才發現,這裏頭竟然養的都是些難伺候的奇異植物,不過其中一株更是一眼便引起了他的注意,思及此處,她心下有了打算。


    她如往常一般起床出門溜達,躲過眾人的視線偷偷溜進了冷宮,沒錯,冷宮,這個後宮人人忌諱的地方。


    無它,冷宮冷宮,陰冷潮濕,常年不見多少陽光,而且陰氣重,是陰光草最愛的環境,陰光草乃劇毒之物,其中毒之症與隻生活在南方的毒草龍舍子極其相似,恰巧,珍妃宮裏那株被仔細養著的花草,就是龍舍子。


    她小心翼翼的將陰光草收好,然後又晃晃悠悠的迴了住處。


    她將要陰光草洗淨晾幹,取最後的幹草研磨成粉,這樣的藥粉毒性最弱最可控,都說要想求生得先求死,她要把這毒用在自己身上,必然要控製好用量。


    經過七日的暴曬,她終於得到了陰光草藥粉,隻需等待一個時機。


    這日,瑜妃宮裏來人了,說是瑜妃娘娘新得了幾匹緞子,要給她做幾身新衣服。


    瑜妃雖不愛爭寵,但有小十一洛熙在她也不缺寵愛,一進安和宮就是一片輕鬆歡娛的景象,就連侍奉的小宮女臉上也都是笑意盈盈的,不似怡景宮人心惶惶唯唯諾諾。


    錦嫿來的時候大家正在逗弄剛睡醒的小洛熙,兩三歲的奶娃娃粉雕玉砌的,烏黑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揮舞著小手邊跑邊笑,活潑可愛,簡直要把人萌化了。


    他年紀小,每次她過來小小的娃娃不是睡著就是睡著,小孩子長得飛快,不過幾月不來便長高了一大截。


    小孩子很認生,但小時候第一次錦嫿就樂的嗬嗬直笑,現下大了些更是喜歡粘著她,一見她來就跑過去抱著她的腿,用那軟軟糯糯的嗓音質問她。


    “姐姐姐姐,你怎麽都不來找我玩了呀,熙熙好想你嗷。”


    錦嫿蹲下摸摸他的腦袋然後匠人抱起來往屋裏去,十月份的天已經不暖和了,這小孩子不怕冷,還是喜歡在院子裏瘋,任誰也叫不迴來。


    瑜妃笑著接過兒子,拉她坐下。


    “這些都是你父皇賞賜的,這等鮮豔明亮的顏色,正適合你們這些小姑娘,我不喜歡這些顏色你父皇是知道的,特地送過來就是為了給你的,快來挑挑。”


    錦嫿隻是笑笑並沒有迴話,她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心態去麵對她那陌生的父皇,看似真的很愛她母妃,但十幾年了都對母妃不聞不問,最終母妃慘死歹人之手,也不過三言兩語就揭了過去,她怎麽能不怨呢。


    不過瑜妃娘娘的心意還是要受的,這是個真心憐惜她的人。


    量好尺寸,瑜妃便差人把布料送去了內務府。


    錦嫿本想離開,但奈何小皇子一直吵著不讓她走,瑜妃直接發話讓她留下吃飯。


    這頓飯吃的就舒心多了,沒有算計和試探,滿滿都是溫情與愛意。


    “錦嫿,搬來蘇姨這邊吧,前些日子我偶然聽見四公主對下人發火,說是你擋了她的路,恐怕要對你不利,我這兒起碼要安全一些,你要是再出點什麽事,可讓我如何麵對你母妃啊。”一提及母妃,瑜妃的眼裏就蓄起了淚花,她那苦命的姐姐啊。


    她此時還不知道的是珍妃已經對她出手了,但這份心意她心領了,既知危險未除,更不能牽連到瑜妃好人小十一的身上。


    她剛想開口拒絕,看到一旁的洛熙,心下有了打算,便一口應下了。


    晚飯後,錦嫿帶著青槐溜達著迴明祥宮。


    大抵是因為皇上沒什麽兄弟,故而十分看著皇嗣,她出了什麽事也許皇上不會理會,但若是洛熙出了事,這事可就大了。


    她當然不會為了一己私利傷害瑜妃的孩子,作為曾經的國醫聖手,耍個小把戲讓他安穩睡上兩個時辰還是能做到的。


    第二天一早,她要搬去安和宮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後宮,這當然是她故意散播出去的啦,畢竟若她真的住進安和宮,就相當於她有了一個穩固的靠山,而有了錦嫿和小十一,瑜妃在後宮的地位無疑也會扶搖直上,那人怎會容忍再有人爬到她頭上呢,她這就是催促著那群人趕緊動手呢。


    這不當天晚上,珍妃宮裏又來人了,送了一碟點心,說是那日太執著於自己未能出世的孩子而汙蔑了她,很是不好意思,所以特意送來禦膳房新研究出來的點心,以表歉意。


    錦嫿自然不會錯過那小宮女眼中一閃而過的心虛,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問題,不過為了穩住那邊的人,她還是一臉驚喜的當著那小宮女的麵撚起一塊放進了嘴裏,還不忘誇讚好吃。


    看著小宮女臨走時眼裏藏不住的精光就知道這點心肯定不是普通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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