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皇上便會宣旨詔告天下,冊立儲君之位。”蕭逸川站定腳步,直勾勾地盯著張赫生的眼睛說道。


    “王爺,是在擔心這儲君之位嗎?臣認為,王爺與北聖國一戰打得極其漂亮,又平安救得安悅公主迴國 ,朝中上下皆對您讚不絕口。如今朝中擁立您的人越來越多,皇上也非昏君之輩,他定會傳旨於你。”張赫生堅定地答道。


    “本王擔心的從不是這儲君之位,而是王妃。你不覺得這一切太過巧了嗎?恰巧皇上留王妃在宮中三日不得外出,也不能與我等私下聯係,又宣告三日之後立儲君。本王總覺得,這其中有太多巧合。這巧合一旦太多,就是蹊蹺了。”蕭逸川不安地說著。


    張赫生聞言,低眸沉思了一息,細想著這其中的關聯,他驚訝抬眸道:“王妃有危險!”


    “父皇向本王保證過,不會有人傷害王妃的。隻是如果有人要趁機傷害父皇的話,那王妃可能也難逃一劫。”蕭逸川壓低聲音說道。


    張赫生此刻已經徹底懂得了蕭逸川的擔擾,他的臉色變得愈加驚恐懼,緊張地問道:“王爺,您有什麽吩咐盡管下,下官必在所不辭!”


    蕭逸川點點頭道:“這一切雖然隻是本王的猜想,但是為防患於未然,我們不能被動地等待一切。王妃她是本王的性命,所以本王必須做好萬無一失的計策!”


    張赫生聽聞,為白染能尋得如此夫婿而感到高興。她值得,世間最好的一切。


    “本王已派人去信魏將軍,請求他以最快的速度調遣五千精兵迴來。隻是他路途遙遠,精兵最快速度也要七日,怕是來不及阻止。所以本王會秘密與兵馬司聯合,讓其集齊所有兵馬,在宮外隨時待命。”蕭逸川沉聲說道。


    張赫生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兵馬司常大人亦是他的人。“王爺,那您需要下官做什麽?”


    “你如今是皇上身邊信任的紅人,也是位居高位的中書令,雖然是文官,但是這幾日我希望你能頻繁入宮,並遊說大臣們對皇上的病情要多多注重。在眾多大臣的注視目光下,本王猜想安王應當不敢輕易對看病的王妃下手。


    並且,你除了煽動大臣外,還有最重要的作用,就是隨時觀察宮內的異動。曹公公雖然是皇上身邊的人,但他對王妃很是友善,若王妃有什麽不對勁,他定會想辦法透露出來的。”蕭逸川說道。


    “下官定全力以赴!”張赫生拱手迴道。


    “赫生,你我不過僅有提攜之恩,但是你對本王確是十分忠心耿耿。你的才華毋庸置疑,可是如果…如果安王坐在皇位,那他殺得第一個臣子必然是你。你會不會後悔今日所做的一切?”蕭逸川沉默了一會兒,終於說出心裏話。


    張赫生看著蕭逸川認真的神情,不禁露出一絲苦笑。從在南洲時,他認出那個燦爛如花的笑容後,他便成為了堅定的逸王黨。隻是為了盡自己能力,護她一世安危罷了。


    隻是,他永遠不會說。因為,他知道,逸王永遠不會負她。


    “我永遠不會後悔。”張赫生一字一字認真地迴道。


    “轟隆隆”—,醞釀許久的大雨,終於傾盆而下。雨點如珠,密集而猛烈,打在窗戶上,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雨水從屋簷上滴落,形成一道道水簾,如同珠簾,美不勝收。


    白染看著窗外的雨水,一時失神,竟沒有聽到文武帝在叫她。


    “你在想什麽?想逸王嗎?”文武帝再次抬高聲音問道。


    白染這才迴過神來,看著文武帝已經喝完的藥碗,一邊收拾一邊說道:“沒有,我在想寧兒呢。他還隻是小嬰兒,不知道他怕不怕打雷?”


    文武帝聞言嗤笑一聲道:“帝王之家的孩子,怎能怕這區區雷聲?”


    “帝王之家的孩子,也是孩子。他們也有喜怒哀樂,也有對愛的追求。難道僅僅因為他們身在帝王之家,就要剝奪他們害怕的權利,剝奪父母愛他們的權利嗎?”白染不滿地反駁道。


    曹公公端著藥碗站在一旁,聽著白染對文武帝的反駁,不禁頭冒冷汗。


    “果然慈母多敗兒!”文武帝不屑地說道,“看來等寧兒滿三歲後,就該送進宮來扶養,不能交給母親撫養。”


    “你!”白染氣極,卻因著對方是擁有至高無上權力的皇上,隻好閉上了嘴。最後卻依然忍不住嘟囔一句:“逸川的性子原來是隨您!”


    雖然聲音不大,卻還是飄進了文武帝的耳朵裏。他仰頭哈哈大笑道:“虎父無犬子!”


    曹公公聽著文武帝這爽朗的大笑聲,不太像瀕死之人,為他的病情好轉由衷地感到高興。他一時沒忍不住,竟也輕笑了!起來。


    “你在笑什麽?說來朕聽聽。”文武帝問道。


    “奴才見皇上身體好轉,也為皇上高興。同時也十分感謝逸王妃,是她治好了皇上。”曹公公感歎道,也不忘替白染說兩句好話。


    白染聞言,報以感激的笑容,迴道:“曹公公謬讚。隻是皇上的身子始終是傷了元氣,又加上身體機能衰退,將來必不能再過度憂思,也不能熬夜批奏折,更不能急火攻心。”


    “這不能,那不能,那還能做什麽?”文武帝不悅地迴道。


    “您隻能靜養身子。”白染誠實地迴道。他能昏迷一次,就可能昏迷二次,可她卻不能保證,次次都能救他迴來。


    “可在這高位上,你讓朕怎能不憂思呢?”文武帝感歎地說著,隨即話鋒一轉,神色肅穆道:“也許做個悠哉的太上皇,是不是就可以不做這些了?”


    白染咋舌,一時怔住不敢接話。沉吟了一會兒道:“有關儲君之事,乃朝中政事。臣妾不敢妄言。”


    “你還真是能忍得住不問啊?”文武帝帶著幾分遺憾說道。


    說完他看向窗外烏壓壓的天空,淅淅瀝瀝的雨水,話中有話地說道:“隻是這天,要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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