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沒有像話嘛!


    “這個可以有啊,老邱!”


    “這個真沒有啊,我的大人!”


    所有的軍隊,那都是受樞密院和兵部協同管理的。


    皇帝直接掌握軍隊的建置、調動和指揮大權。


    樞密院為最高軍事領導機關,掌軍權及軍令。


    三衙,也就是殿前都指揮司、侍衛馬軍司和侍衛步軍司。


    是最高指揮機關,分別統領禁軍和廂軍。


    “你就說,咱們這的軍隊歸誰管?”


    趙允讓聽得稀裏糊塗,這大宋就是墨跡,要不是弄得這麽複雜,估計也不至於這麽弱了。


    “咱們這裏,那就是知州大人了!”


    蔣伯濤!


    “叔父,你得幫我!”


    知州衙門裏,趙允讓跟在蔣伯濤的身後。


    “這連人都沒有,怎麽去剿匪啊?”


    蔣伯濤一挑眉:“你還真要去啊?”


    “我勸你放了那婁炎,此事就此作罷,那朱簽也不敢過分——”


    “這可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不管那支軍隊,隨便你給我就成!”


    好大的口氣!


    蔣伯濤頭痛,這趙元儼怎麽把個寶貝送到自己這裏來了!


    “好吧,你拿著我的文書符印,去廂軍那裏挑人吧!”


    趙允讓沒想到蔣伯濤居然這麽痛快就答應了。


    按照和趙元儼的關係,蔣伯濤沒理由這麽痛快答應讓自己去冒險啊!


    廂軍?!


    我擦,為什麽不是禁軍啊?


    禁軍才是大宋的精銳啊,就像那徐文誌在的殿前軍,那更是精銳中的精銳。


    “能不能調動禁軍啊?”


    “禁軍連我都沒有資格調動,那得樞密院行文,三衙有兵符,還得皇上任命率臣才可以,你以為是通判府的衙役啊!”


    趙允讓:“……”


    這就是“兵不識將,將不知兵”啊!


    京城禁軍最強,各地人數眾多。


    這強幹弱枝的辦法,好處是有的,壞處也顯而易見。


    “就算是廂軍,我也已經是破例了!”


    好吧,錯怪蔣伯濤了!


    趙允讓迴到了通判府。


    邱慕白聽說蔣伯濤讓去廂軍選人,臉色很是古怪!


    趙允讓不解道:“怎麽了,難不成,有什麽不妥?”


    邱慕白搖頭:“能讓大人去廂軍選人,顯然知州大人是盡力了,禁軍就不要想了,可是,大人,你知道廂軍是什麽軍隊嗎?”


    廂軍?


    這個趙允讓還真是不清楚,他隻知道禁軍!


    禁軍才是大宋的正規軍!


    邱慕白歎了一口氣:“大人,你還真是——”


    廂軍嚴格來說,屬於地方軍。


    名義上也是常備軍,實際上就是各州府的雜役兵。


    隸屬於侍衛馬軍司、侍衛步軍司,有步軍和馬軍兩個兵種,一般沒有訓練和作戰任務。


    主要任務是築城、製作兵器、修路建橋、運糧墾荒以及官員的侍衛、迎送。


    趙允讓大驚失色:“不打仗,這算什麽軍隊啊?”


    “真要打仗,有禁軍啊!”


    “禁軍我調不來啊!”


    “那就沒辦法了!”


    趙允讓深深懷疑,邱慕白其實是個段子手轉世,這不是氣人嗎?


    “好,廂軍就廂軍,我就不信,憑我還練不出一支軍隊來!”


    趙允讓發狠。


    邱慕白搖頭,大人又開始了,軍隊那麽好練,還分什麽廂軍,禁軍!


    禁軍、廂軍,可都是實行募兵製的,說白了,就是征兵!。


    檢選禁軍的時候,最初會有“兵樣”,按身長、體魄劃分若幹等,讓按照兵樣選募,後來太麻煩,就用木人代替“兵樣”了。


    對應召的百姓,根據身長、體魄以及技巧等確定等級,再按等級編入不同部隊。


    “亢健者”揀入禁軍,“短弱者”即入廂軍。


    所以,你就知道,廂軍為什麽這麽弱,連正式打仗都不用了。


    都是“殘次品”嘛!


    而且,還不止如此,每遇兇年饑歲,許多人吃不上飯的時候,就大量招募破產農民。


    還往往收編“盜賊”為兵,美其名曰“除盜恤饑”。


    在兵源缺乏時,也捉民為兵,就連牢裏的罪犯,也會成為兵士的來源之一。


    當然,這些罪犯,狠厲上是沒有問題的,可是,他們不服管教啊!


    而且這樣那樣的毛病,吃喝嫖賭,無一不會。


    所以廂軍名義上說是軍隊,其實出了名的烏煙瘴氣。


    廂軍的名聲壞了,入了廂軍的,也就破罐子破摔,惡性循環之下,情形可知了。


    趙允讓是真的發愁了,要禁軍沒有,廂軍又都是這德性!


    沒辦法,死馬當活馬醫吧!


    趙允讓意識到,事情並不想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


    覺著自己手裏有幾種訓練的方法,就能夠在這個世界所向無敵,想的就太簡單了。


    銀子!


    趙允讓現在需要很多很多的銀子!


    接風宴上的鋪墊全白做了,碧落春這樣一本萬利的項目,居然沒人來接洽。


    這根竹簽,還真是有些能量啊!


    白花花的銀子居然都不想賺!


    不行,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


    趙允讓想了想,又參考了一下邱慕白的意見。


    唐才,隻有唐才!


    首先,性格決定命運,唐才的貪財眾所周知。


    為了銀子,他做出什麽事情,濟州人都不會覺得奇怪的。


    說句實話,唐才能忍著不來,連邱慕白都覺得奇怪!


    其次,論起背景來,唐才比誰都不弱,三司的的三個主事,倒有兩個和他有關聯。


    上門銷售!


    趙允讓一點也不覺得為難,為了推銷自己,什麽沒見過,什麽沒做過?


    小菜一碟!


    濟州的鹽鐵司,坐落在濟州最繁華的街道上。


    這裏雖然比不上京城禦街寸土寸金,也算是濟州的地王了。


    不過趙允讓一看見鹽鐵司的門臉,就被驚住了。


    這就是三司中號稱最有錢的鹽鐵司嗎?


    門臉低矮不說,連門口的石獅子,都缺了兩個爪子。


    門口看門的衣服,雖然也是製式服裝,可是看那漿洗的模樣,起碼也有幾年沒換過了。


    唐才果然是個人才啊!


    這已經不是官修不修衙的問題,簡直就是節衣縮食啊!


    嗯,倒是有勤儉節約的作風!


    那兩個門子要是往牆角一蹲,麵前在擺個破碗,一定有人往裏麵扔錢。


    邱慕白見怪不怪地讓門子去通稟,沒一會兒,唐才已經氣喘籲籲地飛奔了出來。


    “趙通判,哈哈,你可來了!”


    趙允讓一臉懵逼:什麽叫你可來了!


    難道說,唐才其實一直盼著自己前來?


    可是那樣的話,去找自己不就行了,還顯得有誠意!


    進了屋子,落座,看茶!


    我勒個去,趙允讓絕對不是個講究人。


    可是這椅子搖搖晃晃的,坐上去就有一種暈車的感覺。


    茶杯就不要說了,居然還缺了一個口。


    可是唐才還真是似模似樣地品著,好像在喝極品香茶。


    邱慕白也有一杯,這讓趙允讓又對這位師爺高看了一眼。


    而且老頭端著這杯茶,也是很享受的模樣。


    趙允讓隻得端起,抿了一小口。


    一股淡淡的苦澀,一絲透頰的清香!


    “好茶!”


    趙允讓挑起了大拇哥!


    前世跟隨老板去見世麵,在一個大戶人家喝過幾千塊一兩的茶葉。


    那時候覺得,有錢真是享受。


    可是,居然,還比不上唐才的這杯茶。


    放下杯子,趙允讓朝著唐才一拱手:“唐鹽使,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


    唐才放下杯子:“趙通判客氣,請說!”


    “我一進大門,就覺得這濟州的鹽鐵司不同尋常——”


    唐才目光閃動:“哦——不同尋常?”


    “沒錯,就是不同尋常!”


    “就拿這椅子來說吧,看上去很不起眼,小弟我坐上來也很不舒服,可是這把銀子,至少也值上千兩銀子!”


    唐才不置可否。


    “還有,這茶杯,至少也值個幾百兩吧?”


    唐才擦擦嘴:“通判大人真是說笑,就這麽一個破茶杯,哪能值得——”


    話還沒說完,趙允讓已經抄起茶杯,往地上一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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