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莫謙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心頭才恍然大悟。


    他已經是多多少少猜到了,隻是眼前看到的一切更加的證實了他的猜測,這個簡曼便是那百分之八的實際擁有者。當初他的老闆來到了澳門之後顯然已經發現了這一個秘密,可是為了這個女人能夠過得簡單一點,他選擇不說,選擇最激烈最快速的方法去親手了結了霍氏,那樣會跟霍氏原來的那些股東們結下多少仇,會讓霍平父子有多不滿,他通通不管不顧了。


    冷冷的看了一眼,便轉身離開,離開的時候聲音冷清得如同大霧天時結的霜花一樣:「簡小姐,我希望你好自為之,如果老闆真想要一個女人的話,他有一萬種方法讓她自己爬到床上去的。」


    簡曼娟秀的眉輕輕的皺著,這個人怎麽說話跟霍南天一個味,霍南天剛剛認識她那會兒,也是這麽說的,而且也這麽做了。


    薑芽一邊留戀的看著徐莫謙離開的背景,一邊趕緊的把簡曼拉了進去,她的身上很是狼狽,現在要先給她清洗一下才好。可是剛剛那個麵癱在說什麽呢?他的老闆看上了簡曼?霍南天?


    徐莫謙窩著一肚子火,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親自布置好了所有的人手,整個酒店上上下下基本都是他們的人了,外麵守著上麵個便衣,滴水不漏的保護著樓上的那個,如果這樣還出事,那真是天妒紅顏了。


    酒店頂樓,他走進了房間裏,卻看見了他的老闆麵色蒼白的坐在沙發上。


    「你不要命了,你身上的傷口那麽深,竟敢現在喝酒。」他的火已經燒上來了,雖然說霍南天是他的老闆,其實像朋友或者是兄弟會更多一點。


    冷竣優雅的男人一點也不顧著徐莫謙的暴怒的斥責,緩慢的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任那最烈的威士忌那**的味道從喉嚨一直燒到胃部。


    今天她說的她叫簡曼,初次見麵的時候,他的心狂得如同被拋上了天。


    可是仔細的想來,自己在她的心底裏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她想要報仇,她清楚隻要開口,任何事情他都願意為她做,可是她就是不想要他的幫忙,讓他遠遠的帶著錐心刺骨的愛與痛,帶著可以吞噬著一切的心疼與眷戀,看著她在那一刻裏害怕著可是卻還是咬著牙坐上了賭桌。


    她骨子裏有多傳統,有多保守他清清楚楚,可是為了報仇她不惜去挑戰著自己的底線。可是她卻沒有來求他幫忙,他是多麽的失敗,多麽的可笑。如果他不來澳門,如果他不事先安排好了一切,就算她的手法再漂亮,這個局設得再高明,在肩帶斷掉的那一剎那,拉過披肩的時候換的一張牌,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她終究還是報不了仇的。他的眼底迴憶起了今天的一切,她的小手被人狠狠的踩在腳下的樣子,如果再晚一會兒,他不敢想像後麵的結果會是怎樣,那裏有一群男人,如同沒有人性的牲口一般的。一想到這種結果,他眼底的心疼被冰冷的寒氣所取代。


    :「所有的證據我都已經給了警署的署長,不出三天,就可以看到澳門變天的樣子了。」販毒,走私軍火,以毒品控製著妓女,這些都足夠讓黃緯強父子在牢裏上一輩子的,犯得著嘛?徐莫謙的心裏嘀咕著,他們現在做正當生意,已經很久不去觸碰這些東西了,為了這證據欠下了多少人情,那些給情報的都不是省油的燈,以後要怎麽討還是一迴事呢。就為了一個女人,她一樣也不過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也沒看出來有哪裏不一樣,怎麽老闆就這樣瘋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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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澳門風雲突變,一直在澳門唿風喚雨的大頭強在深夜被警察局傳喚問話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了,不能保釋。很快的鋪天蓋地的新聞湧了出來,他的過去很快被人挖了出來,惡行累累,劣跡斑斑。但是最要命的就是他布局買兇殺死了對手周強,並企圖嫁禍給霍氏總裁,還有更可怕的足夠他死一百次的販毒,還有走私槍枝行為。街頭巷尾議論紛紛,聽可靠的消息傳了出來,證據確鑿,現在律師都不敢接手這樣的案子了,而且連他剛剛被斷了三根手指的兒子也不能倖免。


    簡曼坐在沙發上,看著新聞,清澈的眼底慢慢的騰起了一絲的水霧,深深的吸了口氣,不想讓眼淚掉下來。這不是件應該高興的事嘛?


    「姐姐,這真是報應不爽呀,雖然遲到了二十年,不過總算是把這個仇給報了。」薑芽看著簡曼如同白玉般的臉頰上,兩行清淚慢慢的劃了下來,時間好像就這樣的靜止了,停留在她流淚的臉上,梨花帶雨隻怕也沒這樣的美麗吧,霍南天這樣的狂人拜倒在她的腳下也不算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呀。


    他做了這麽多,他想要還給她什麽?


    還給她一份單純的,安全的,沒有煩惱的生活?可是他怎麽會知道,遇上他之後,便再也沒有了那樣的生活,即使這些外麵的東西不存在,但是他站在那裏的時候,就足夠令自己心慌意亂,在他之後,怎麽可能再有單純的沒有煩惱的生活。他就像一個巨大的發光體一般的,女人們飛蛾撲火,他好像是喜歡她的,不然不能為她做這樣多的事情,可是既然是喜歡她的,為什麽還會有別的女人的存在?堅持還是放棄?她想要重新的認識他一次,拋棄掉過去的所有記憶,就如同他們從來沒有遇見過,從來沒有發生過那麽多的事情那樣的好好的相處一次,可是他呢?他到底想要怎樣?


    今天這件事情是該要重重的感謝他的,因為他為她那可憐的,含恨而死的父母報了仇的。這樣的強勢的,連根剷除的手法,除了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做得出來的,而且那些證據邊警察查了那麽久都找不出來,可是他在短短的時間裏就弄到了,可見他費了多大的精力。這頓飯該是她欠他的.......


    看著電話上顯示著的號碼,他有點震驚,她的電話在他的手機裏儲存著,可是自從她離開之後,他去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她會給他打電話。心跳好像漏了一拍似的,修長的手指劃開熒幕,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果然是她的聲音,那種清潤的甜美的帶著致命的張力的聲音透過電話娓娓傳來。


    :「你,你有時間嘛?」簡曼覺得有一點點尷尬,好吧,拋開這些奇怪的感覺吧。她已經說了,要重新開始認識他,所以就不要再想著過去的一切。雖然這樣想的,可是依舊不能阻止著加速的心跳。


    :「當然有,有事嘛?」他小心冀冀的迴答著,她在問他有沒有時間?他當然有時間,隻要是她的事情,他願意把所有的時間都給空出來留給她。強烈的酸澀從胸口湧了上來,這樣的努力,是不是算有了迴報,就算隻是她一個主動的電話。


    :「我想請你吃飯,霍先生不知道肯不肯賞臉........」溫暖的笑從唇連慢慢的漾開來,如同穿過雲層的陽光般迷人。她絕口不提當年的那些事情,也不提要感謝他為她的父母報了仇。不過她想他應該會聽得懂她在說什麽,也會了解她的心意的。


    「嗯,我下來接你。」按捺住心髒快要跳出來的感覺,低低的說著。


    「那給我二十分鍾好嘛?」她的聲音隔著電波,還是足以讓他的心跳待續的加快著,深遂的眼底那冰山般的冷酷隨著她的聲音慢慢的消融著,幾乎快要化成了一灘水。


    「好..........」


    「姐姐,你幹什麽呀?」薑芽看著簡曼打完了電話,便打開了行李箱子,她們已經困在這屋子裏兩天了,今天好像是警報已經解除了,她正想約著簡曼一起再玩一玩便準備迴去了,但是看來她的姐姐的節目比她更是豐富一點,看看這樣的情形是要去約會?霍南天?


    白底黑色波點的襯衣,短短的牛仔熱褲,整個人青春四射,纖長柔美的腿更是讓人移不開眼:「這褲子太短了吧?」簡曼低頭看了一下,這樣的褲子估計都不能彎腰,否則保不齊臀部都會走光的。


    :「不會,不會的,你快點去吧.........」薑芽推著簡曼就往外走去,門鈴已經響了,大概是那個男人已經等在門外了,其實很難以想像那樣驕傲的,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的男人墜入情網該是什麽樣子的?


    如果霍南天真是迷上了她的姐姐,那麽事情就好辦多了,薑芽露出了偷了腥的狐狸般狡猾又得意的笑臉..........


    美麗的臉上浮起了一絲嫣紅。從初中開始,她的桌子上永遠都會有情書,鮮花,禮物,她的身邊一直不乏追者,主動約一個男人吃飯可是第一次,雖然今天約他吃飯這件事情無關風月,隻是想表示一下最單純的感謝,但是還是令她有點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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