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時候他霍南天已經變得如此的悲哀了呢?


    她想要拉開他的手,可是她的掙紮抵抗卻完全沒有意義,他的手強勁而有力,她不一次的想要掙紮逃脫,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改。


    簡曼大口大口的唿吸著,周遭盡是他的氣息,他在動怒的時候,身上的麝香味更是濃烈著侵襲著她的每一個嗅覺神經。


    「他是我的丈夫,你憑什麽要求我不能想他,不能去看他?你這樣的要求根本就不人道。」簡曼看著霍南天的樣子,真的有些嚇人。


    他發怒起來真的好可怕的,簡曼被他嚇壞了,脫口而出的說著:「我沒有辦法,我就是想他了,他是我的丈夫呀。」


    她真不是受不了他這種毫無理由的折騰,她本來就不應該承受 那些事情的。


    他還有臉說他保護了她,如果不是她,那麽文遠住過的地方怎麽會被拆?


    還有晏傾城跟她的母親怎麽可能 會來找她的麻煩,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


    而他卻覺得自己對他應該感恩戴德,真是個混蛋。


    簡曼氣得嘴唇著,可是混蛋兩個字卻被自己死死忍住,她是想罵他的狠狠的罵他的。


    「好,很好,我給你的你通通不覺得好是嘛?你很有誌氣是嘛?你不是想工作賺錢嘛?可以我通通的成全你。」


    霍南天駭人的眼神看著她,聽著她說著就是想他了,他的心被刺得千瘡百孔的,血淋淋的生疼著,拉著她的手往門外走去。


    「你想要幹什麽?」簡曼被他的怒氣嚇到了,可是根本就抵不過他的可怕的力氣,他要做什麽?


    這種可怕的感覺正在簡曼的腦子裏出現後,如同冰冷的毒蛇般的竄過她的全身,他森冷得沒有一絲人的氣息,跟那些夜裏輕輕擁過她的溫暖的身體判若兩人。


    她的淚掉得更兇了,心裏半夜滿了害怕,她在害怕著等到那一天,她自由來臨的時候,她卻沒有飛翔的翅膀。


    「你不是很有誌氣嘛?我倒 是想要看看誌氣與尊嚴能夠保護你的生活嘛?」


    霍南天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裏,他感到了她在發抖害怕。


    他要把她扔進黑暗裏去,然後他等著她求他。


    更重要的是他想要讓她好好的感受一下,失去了保護,她的生活會是什麽樣子的。


    「記住了簡曼,你以後受到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找的,我想要讓你過得舒服一點的,可是你偏偏不要,你的自尊和你的倔強失去了我的保護,它們一錢不值,沒有任何用處的。」


    他在她的耳邊慢慢的說著,每一個字都如同細細的針般從她的耳朵裏鑽了進去,他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低沉暗啞,可是偏偏好像刺破了她的耳膜般的,讓她痛得受不了。


    霍南天,他一直是站在最高處的男人,早就習慣了所有人的服從,所有女人的服帖聽話。


    他這一生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欺騙,可是她偏偏還是欺騙了他,而且是明知道去了那裏他會不高興,去了也不肯講真話。


    所以簡曼觸及了他的底線,讓他徹徹底底的想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該死的,膽大妄為的女人。


    他的眼神跟他的話語都讓簡曼如同在這樣的冬天跌進了深深的冰湖中。


    冰冷刺骨的水從四麵八方湧了進來,從她的耳朵,鼻孔,還有嘴巴裏湧入她的身體,那種冰冷而絕望的感覺在身上四處蔓延著,她的眼神充滿了驚恐,這些日子他跟她的平靜相處已經被消失在了他的森冷的眸子,無蹤無影,沒有聲息了。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他的瞳仁深處透著冷冽逼人的寒,他慢慢的俯下頭,鋒銳的五官英氣逼人。


    「我想讓你知道你的所謂信仰是世界上最沒有用的東西。」


    他想要給她時間去遺忘的,可是她卻越記越勞,那麽就讓他徹徹底底的摧毀她的信仰吧。


    然後他要在那片信仰的廢墟上重建,她的信仰隻能是他。


    簡曼看著他的那薄薄的嘴唇一張一合著,說著令人無法理解而害怕的話語。


    霍南天看著她漸漸變得蒼白的臉,心裏隱隱刺痛著。


    這些日子以來,他正在努力的學會如何跟她好好相處,他想要留住她,要得到她的心,想要她的心裏有他。


    所以他想為著她做所有的事情,包括重建的那幢樓,包括在他的世界裏可以允許她不受到任何的欺負,在霍家給了她最高的權威,讓她如他般可以在霍家做任何事情 ,更甚至於她害怕跟晏傾城糾纏惹上麻煩,他都認為沒有關係,就算把晏傾城城玩死了他都會替她收拾殘局的。


    可是她把他替她做的一切都視若無堵,把他想給她的所有都踩在地上,那麽就讓她嚐一嚐失去被人保護的感覺吧,那樣她會痛苦得隻能自己過來依附在他的身邊。他要把她這一身的傲骨一根一根的拆掉,看看她最沒有尊嚴的時候還拿什麽去想念,還拿什麽去支撐她的那些所謂的狗屁信仰?


    ————————————分割線————————————————


    被粗魯的塞進了車子裏,霍南天一路開著車,臉色鐵青駭人,車子直接駛入了霍家的老宅子。


    那座高高的房子還是如同城堡般的華麗,可是簡曼卻仿佛看到了一所監獄,心開始跌進了深淵裏。


    霍南天冷笑的看著她,拉開車門一把把她扯了下來,簡曼的膝蓋狠狠的撞上了車門,痛得低低的叫了一聲。


    可是這些都無法再讓他的心底湧現出任何的憐惜,現在他想的就是如何好好的折磨她,磨平她的稜角,拔光她的刺,等著她主動來求饒,等著她化成一灘柔軟的水來淹沒他。這一天不會很久的。


    「簡曼,以後我不會再保護你了,一點點都不會了。」


    霍南天幾乎是拖著她走進了客廳裏,狠狠的把好摔在了地毯上,簡曼的背撞到了桌角,痛得好像五髒六腑都快要裂開了似的。


    晏傾城正坐在客廳裏吃著水果,她永遠都沒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會看到這一幕。


    霍南天拖著簡曼如同拖著條死狗般的,把她狠狠的扔到了她的麵前,她幾乎隻要一抬腳就可以踩到簡曼的臉,可是現在的她學乖了,早已不敢輕舉妄動。


    隻是低下頭來使著銀質的小叉子,繼續的吃著水果。


    管家早已經從後麵快速的走了進來,傭人說了少爺迴來了,臉色非常的難看,好像還打了簡小姐似的。


    這幾天不都是好好的嘛?


    怎麽又鬧出了什麽妖蛾子。


    紅顏禍水,果真不是隨便說的,簡小姐就是太漂亮了漂亮的女人真是要不得。


    「從今天起,給她好好的安排工作,不準偷懶,下人該幹什麽活,她就幹什麽活。」


    霍南天俯身下去,如同魔鬼的低語般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著:「簡曼,我待下人一貫大方,你欠我的錢,以你的薪水來抵吧。」


    他就是想讓她知道一下失去他時,生活會有多苦。


    「還有現在帶她去下人的房間,給她單獨安排一間。」霍南天邪惡的笑著,看著淚水浸過了她的雙眼。


    傭人的房間在城堡的最底層,好一點的房間已經都滿了,隻有一間最裏麵的小房間。


    霍家對下人總是不會苛刻,但是房間也不可能豪華到什麽樣的境地。


    簡單的單人*,一個衣櫃,房間裏麵還有一個小小的洗手間,簡曼看了一下還算好。


    以前她也曾經住過這樣的的小房間,隻是這房間的濕氣很重,時間久了沒住人,有點發黴的味道。


    簡曼簡單的洗了個熱水澡,把自己的衣服整理一下,她的工作是在廚房裏幫忙,因為別的工作都有人做了,剛好廚房裏的一個傭人的手燙傷了。


    入夜了,簡曼還是有點睡不著,*鋪和被子有點潮,這個房間裏不像她住的那個房間,有著一個很大的壁爐,上好的柴火燒著,非常的溫暖,木柴燒裂了之後還會偶爾以出小小的劈啪的爆裂聲,在這樣的冬夜顯得特別的動聽。


    那個男人的體溫很高,總是會像一個火爐般的熨貼著她身體,不像現在這般,被窩裏也是冰冷的,手腳也透不出一點暖意來。


    簡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睡著了,隻是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房間裏裝著的叫醒鈴尖銳的劃破了她蒼白的夢境,她咬著牙從那並沒有多少熱氣的被窩裏鑽了出來,迅速的用冷水洗著臉,強迫自己的精神要好一點。


    然後換上了傭人的服裝,長發熟悉的盤在了腦後,走到了廚房。


    霍家的廚房也非常大,有三個廚師,一個是專門做中餐的,一個是西餐的,還有一個是專門做點心的師傅,每個師 傅都配著兩個助手。


    然後還有幾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傭人,會負責各種食物原材料的最基本的清洗,還有收拾餐具等等。


    簡曼有點無措的站在那裏,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你去把那些蔬菜都洗了吧,弄幹淨一點。」


    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廚房管事的女人指揮著她,指著地上的兩筐菜,還沾著一點泥,帶著露水,鮮嫩欲滴的。


    簡曼趕緊走了過去,拉著筐子到了清洗池邊,打開了水龍頭,水刺骨的冷,這座山上的泉水的,所以霍家接了山泉,手指頭被冷水刺激得哆嗦了一下。


    她怕冷,怕所有冷的東西,她甚至不喜歡喝冷飲,不吃雪糕。簡曼小小的倒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開始清洗著。


    洗菜的規矩是很多的,要洗幾次,要泡多少,要怎麽挑,那個年長一點的女傭在一旁跟她交待著。


    「洗完了分成兩筐,最嫩的菜心部份是給少爺和傾城小姐吃的,剩下的才是我們下人吃的。」


    簡曼自著兩大筐滿滿的菜,這個男人可真是浪費呀,他吃菜隻吃最裏麵的最鮮嫩的菜心的部份。


    一個早晨裏,她的那雙手幾乎都是泡在冷冰的水裏,等那兩筐菜洗完的時候,她那絞白纖細的手指頭幾乎都快要變成一根根的小小的紅蘿蔔了,又紅又腫的。


    那些菜是為中午準備的。


    就算是霍南天不迴來吃飯,隻的晏傾城一個人的話,那麽也是要做那麽多的,霍家的排場不能小。


    她現在倒是能體會到前幾日她住在頂樓的時候,一到在中午便有傭人搬著兩張桌子上來,各種的菜式讓人眼花繚亂。


    原來要在廚房裏先做這麽多的準備工作呀。


    一整天的工作讓她的身體跟散了架似的,迴到了房間裏,她的手指已經凍得不行了,好像都快要裂開了似的。


    輕輕的把手泡到熱水裏,突如其如的刺痛讓她不由得嘶嘶的吸著氣,原本嬌嫩的皮膚已經變得紅通通的,明天大概就會裂開了吧,這種天氣洗菜的水實在是太冷了。


    泡了一會兒熱水,她的手慢慢的恢復了知覺,坐在*上,在手上輕輕的抹了一點她從廚房裏倒來的橄欖油。


    雖然工作得很累人,但是她的心裏總是踏實的。


    因為有希望,那樣的希望就像是長了翅膀一般的,那是一雙有著潔白羽毛的聖潔的翅膀。


    那樣的想要追求著自由的心如同可以衝破陰霾的陽光般讓她覺得所的的辛苦的等待都是值得的,用最痛苦的汗水才能澆灌出最美麗的花朵。


    她的心裏如同一座花園般,陽光慢慢的照過來後,一朵一朵的慢慢的綻開起來,讓她覺得甜蜜而芬芳。


    還有幾天了,宋寧告訴她還有幾天了,她會到另一個國度去,那裏充滿著陽光,那裏可以讓她重新活過,她可以繼續的去讀書,她可以去如同正常人一樣的工作。


    她可以走在陽光下,坦坦蕩蕩的,不必害怕別人的指指點點,不用背負著狐狸精與小三的罵名。


    她要做一朵最堅強的迎風怒放的小花,而不是這樣的養在溫室裏的,沒有人澆灌便會慢慢死亡嬌貴的花。


    躺在*上,這樣潮濕而陰寒的房間,她把自己緊緊的蜷成了一團,似乎這樣更能獲得更多的溫暖般。


    或者是做了一天的工作,她真的累了,一邊幻想著,一邊進入了沉沉的睡夢中。


    冬夜的風吹起來還帶著如同冰刀子般割在臉上,刺得生痛,年底的各種應酬總是少不了的。


    或許是心煩意亂的緣故,自己覺得好像並沒喝太多,就覺得已經是醉了。


    霍南天滿身散著滿身的酒氣,走到了在客廳。


    管家從他一進庭院就站在了客廳的入口處等著了。


    他並不是個沒眼力的,在霍家這麽多年,算算已經做了霍宅三代人的管家了,可是南天少爺卻是性子最冷,心思最難捉摸的一個。


    他是很在乎那個簡小姐的,連她的吃食都會親自過問,隻是不知道簡小姐為了什麽事惹了他,現在他是最為難了,事情派多了,怕簡小姐那嬌弱的身體受不了。


    不讓她做吧,可是少爺已經是發話了,不準讓她偷懶。


    就算自己有心放一馬,可是那還有傾城小姐在那裏。


    她很有可能是霍家以後的當家夫人,自己暗地裏幫了簡小姐那極有可能給自己埋下禍根。


    所以也隻能給簡小姐派著廚房裏的活了,本想著那個還好一點,可是今天自己偷偷去看了一下,那手都腫了,看來明天要給她再想辦法不動聲色的換一個。


    「她的房間在哪裏?」霍南天眼眸猩紅一片,一整天都在煩燥著,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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