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人可以知道,簡曼到底是不是邢飛的女兒。」賀晉年十分肯定的說著,然後舉起了酒杯優雅的喝了一口自信從容。


    在霍南天與賀晉年一起喝著那瓶白葡萄酒的時候,澳門的另一個角落裏,已經有人對他們虎視眈眈。


    「強哥,我已經打聽清楚了,賀晉年真的來了澳門,他是昨天到的,剛剛去拜訪了老虎強,聽老虎強那邊的人說他們在一起談了二個多小時,最奇怪的是連霍南天也來了。」瘦小的男人謹慎的匯報著,他們的頭頭脾氣可不是一般的不好。


    「那談了什麽知道嘛?」坐在虎皮上的男人,眼睛有點往外突著,紅紅的酒糟鼻,黝黑的臉上帶著殲滑的笑。


    「底下的人沒聽仔細,但是聽說霍南天來問的是一段澳門往事,賀晉年在打聽那些湧入賀氏的熱錢是從哪個錢莊裏出來的。」在這樣短的時間裏,也隻能打聽到這些了,畢竟他們頭頭跟老虎強是死對頭,下麵的人敢偷偷遞話就已經是非常大膽了。


    「澳門往事?」虎皮上的男人喃喃自語著,陰沉的眼裏劃過一絲暗淡的光。


    那隻死老虎有比他強嗎?消息比他多嗎?怎麽一個兩個的都找到那隻死老虎身上去了?


    「強哥,你說老虎會不會聯合起霍南天或者是賀晉年來對付我們?」手下有點擔憂的說著,這個賀晉年是個狠角色,不好對付呢,再加上霍南天這樣來頭不小的大人物,如果一起聯手,肯定是有麻煩的。


    澳門兩強相爭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更何況澳門這些事情,也不是他們這一兩個外人可以來插手的,澳門有澳門的規矩。」從在老虎皮上的男人笑得更冷的,房間裏再是裝修得金碧輝煌也顯得陰風陣陣的。


    「派幾個人悄悄跟著,如果他們隻是來澳門玩玩呢,那就算了,如果有什麽風吹草動的,你知道要怎麽辦的。」大頭強的眼睛如同陰天時的天空灰濛濛的,沒有一絲生氣,透不過一絲風,讓人覺得窒息而壓抑,不止壓抑還好像滲著毒般的可怕。


    「對了,這兩個人還帶了什麽人來呢?」霍南天有好朋友元家的元烈,這個人霍南天形影不離的,而賀晉年好像跟蕭家的獨子關係很好,會不會都一起來了,如果這些人一起湧入澳門,那就真的有些麻煩了。


    「霍南天帶了他的妻子,賀晉年也帶了一個女人,但是聽說是女朋友。」手下據實以答。


    「女朋友?」這種商界大亨竟然還有用女朋友這個詞來稱唿的?那簡直是太好玩了,情.婦或者是姘頭還差不多吧,這樣的人出門帶一個隨時可以玩樂的女人並不稀奇。


    但是對於霍南天有了一個妻子,他倒是是十分可疑,大頭強仔仔細細的琢磨著這句話,霍南天娶妻這是多大的事情,可是怎麽都沒聽說過,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是的,而且有件很奇怪的事情,霍南天的妻子在老虎強的場子裏贏了幾百萬,聽說是從一個小籌碼一千塊錢玩起的,好像嚐了好多種賭法,但是沒有輸過一把牌。」手下把今天打聽到的可疑事情都匯報了完了之後,站在一旁等著大頭強發話。


    竟然有這種事情?


    大頭強的眼睛更瞪得利害了。


    賀晉年自然不用說了,他來追查熱錢的事情也沒什麽奇怪的,但是這次霍南天來這兒一定是有事的。


    他突然來到了澳門,而他身邊的妻子竟然是個高手?現在可以排名的女賭王裏並沒有霍南天的妻子這號人物呢。


    應該不是這樣的吧,應該隻是一種障眼法才是。


    那個女人才是他來澳門的關鍵,可是他想要幹什麽?


    霍氏的市值就算他不知道也可以相信已經是一個天價了,錢對霍南天來說已經不是問題了,他不會來沾上這些博彩業的,賭場好賺不假,但是雜事太多,他管著那麽大的企業,怎麽會分心來經營這種費腦子的事情呢?


    所有的一切關鍵都在跟著他身邊的那個女人身上。


    澳門的往事?


    大頭強的腦子裏細細的想過了這些年來澳門發生過的幾件大事,他來打聽的一定是這幾件大事之中的一件。


    猛的眼睛眯了一下,酒糟鼻裏噴出了一股帶著菸草味的濁氣。


    女人,從來沒有輸過?


    在澳門的歷史上,沒有輸過的人幾乎沒有,就算是立於不敗之地的邢飛最後也是輸了。


    邢飛?


    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在這個時候想起這個人,隻是覺得一陣陣的寒氣往上冒著。


    他總是有種感覺,這個霍南天的女人跟邢飛總的脫不開的關係?


    他的眼前似乎又浮現起了那一幕,他這一生都會在無數個夜裏細細的迴想著,甚至連她的一個眼神都不會遺漏掉。


    當年她拿不到錢,其實她是可以跑掉的,但是她還是迴來的,依照著約定,一個人走進了他的房間,關上了門。


    把她的丈夫那種撕心裂肺的哭叫聲掩在了門口,然後慢慢的慢慢的一顆一顆的解下了扣子,她說了一句話:「強哥,別人再說你不好,但我相信你答應我的事情你就會辦到,如果你敢食言的話,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如果他死了,我決計不會獨活。」


    說完話的時候,她的身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遮掩,那是這世上最美的一具身體,聖潔動人,隻要是男人都會為之瘋狂的,他也瘋了……


    那一晚讓他享受到了人生裏的極樂。


    她是一個奇特的女人,任由著他在她身上瘋狂的侵占著,隻是緊緊的咬著嘴唇咬到破皮流血,連哼都不哼一下。


    他一向喜歡主動的女人,可是偏偏她如同一隻死魚般的木然也能讓他興奮到極點。


    那是從來沒有過的,也就是那一次,他生平第一次動了側隱之心,放了邢飛,也沒有留下那個女人,因為知道她的性子,如果 是強留的話,她決計是不會活下去的。


    因為害怕邢飛卷土從來,他斷了他三根指頭,並且把那個女人光著讓人抬了出來,看到了這種事情,他相信邢飛這一輩子的心裏都會留下陰影的,他再也無法在賭場上了,甚至不可能留在澳門。


    還記得他站在房門的門口,拉上褲子的時候,他跟邢飛說著:「你老婆還真夠味,有了身孕的女人果然讓男人更受不了,隻是不知道這個孩子還能不能生得下來,你的手算是廢了,二十年後,記得告訴他我叫大頭強,告訴他我在他還在他媽的肚子裏的時候就看過他了,邢飛這一輩子你就別想報仇了,如果你的兒子夠出息的話,二十年後讓他來找我,我大頭強一定奉陪……」


    他還記得那個夜裏,他的笑聲如此的愉快而張狂,果真是過了二十多年了,難道當年那個孩子真的生下來了。


    不可能的,那天晚上他玩得很盡興,那個女人到最後下.身都出了點血了,怎麽可能那個孩子還活著呢?


    「跟緊一點。」大頭強咬著牙說著,本來是做好了對付賀晉年的準備,畢竟他跟他的老闆要吃掉賀氏,賀晉年殺過來也是正常的,但是霍南天突然出現就在他們的預計之外了。


    如果真的是有人來尋仇了呢?


    那麽就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應付了。


    不過澳門畢竟是他的地盤,要一兩個人上當受悄無聲息的消失掉並不是難事,等著屍體從海裏浮上來的時候,恐怕早已麵目全非了,也查不出個什麽了。


    「特別是霍南天,一步也不能跟丟了。」賀晉年進到澳門,是他們早就布置好的,就是想讓他死在澳門出不去,但是霍南天就是在預料之外了。


    現在正是最緊張的時候,他動用了多少錢湧入賀氏,自己已經不想去計算了,不止是他的白的,黑的錢都有,大家都等著來瓜分掉賀氏的所有紅利,他又是牽頭人,萬萬是不能出錯的。


    「是。」手下應了一聲,然後就出去布置人頭去盯稍了。


    最近是非常時期,真是要把精神都打起來,萬一出了差錯後果還真的是不堪設想。


    如果賀晉年跟霍南天聯手呢?


    天色如墨般濃重,連星子都看不見了,好像即將展開一場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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