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少有人會是墨綠色的眼睛,看起來非常的特別,就好像是一塊沉在冰潭裏的翡翠般的,但是卻沒有翡翠的清透,好像這雙眼底裏沉積了許多的可怕的暗物質。


    從小受到的訓練讓柏佑雪立刻感覺到了一絲不同,這個男人的身上真的有些不一樣的東西。


    他不應該是混在a區的那些低下的皮條客,或者是銷贓犯之類的……


    當他的手鬆開時,黑人的手好像已經腫起來了,如果不是皮肢是黑色的話應該可以看到紅成了一片吧?


    柏佑雪冷冷的笑了一下,原來皮膚黑的唯一好處就是可以遮住一些受傷的痕跡,是這樣的嗎?


    十六歲的少女,笑的時候讓人感覺不到嬌羞明媚,卻是帶著無法言喻的純真的冷艷。


    冷艷來形容一個女人,多是這女人嚐過了世間艱難或者是受了情傷,這十幾歲的小姑娘卻獨獨有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味道,吸引著這外奇特的外國人的注意。


    「謝謝……」


    看著這個一語不發的男子,灰白色的頭髮在月光下閃著一絲絲奇異的光,柏佑雪櫻桃般的小嘴裏吐出了謝謝兩個字,可是聽起來有些敷衍,好像並非出自真心。


    她的嘴唇特別的紅,紅得好像染上了新鮮的血一般的,映入了男子墨綠色的眼底裏閃著冶艷的光,看著有些詭異而又駭人。


    「你來這兒找人嗎?」聲音沙沙的感覺他的喉嚨好像是被火燒過了似的, 聽著有些刺耳不太舒服。


    「聽說這裏很亂,所以進來玩玩……」柏佑雪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敢肯定這個男人就是king。


    因為他的另一隻手上拿著a區那間小有名氣的熱狗店的招牌熱狗,而且這個男人身上的衣服也不便宜。


    a區裏穿著這樣的衣服出門來,不怕被人搶劫嗎?但是這個男人堂而皇之的這樣穿著,好像真的是一個king一般的,在巡視著自己的領地。


    「我喜歡膽子大的女孩,我那兒裏更亂,有興趣去看看嗎?」king將手中的那個熱狗扔進了旁邊的垃極桶裏,然後做出了邀請的手勢。


    說真的,柏佑雪還真的是膽子大得很,或許是自小就跟了柏佑川,或許是在這個世界上她真的掛牽似的,做事情有時候都要比男人來得狠一些。


    請她進去,那正是求之不得。


    遠遠處,穿著水電工的連體衣的男人,從帽沿下的那雙眼眸裏,閃出了冰冷刺骨的光,直直的刺進了king的心髒的位置。


    柏佑川坐在第七街的路口,開的也是一輛舊車,耳麥裏聽著柏佑雪跟king的談話,膽子真的是大了。


    大得有些收不迴來,看到好像不用等到她十八歲了,現在的她比成年人更冷靜成熟了,一想到這裏柏佑川唇邊的笑隱隱的浮起,比夜色更加的神秘動人。


    柏佑雪跟著king走著,從第五街區走了進去,一直走到了第三間,那是一間廢舊的酒吧。


    她迅速的看了一下四周,這是非常不錯的地形,而且整個a區有十幾條街,而第五街前後連通著,交通十分的便利,不遠處停著幾部車,其中且部比較招搖一點,是一部改裝過的房車,價值不菲。


    腦子裏大概已經把整個街景都記錄了下來,柏佑雪發現自己的手都有一點點的癢了,一直想要取下頭在的那兩根髮夾,把這個king的咽喉割裂。


    隻不過她還沒有見到心心,等送走了心心再來吧。


    畢竟是那麽可愛的小天使,怎麽能讓她見一血腥的東西呢?


    這是任誰都不忍心的。


    這樣的夜晚,a區的酒吧裏來的應該不少的,但是這一間酒吧裏沒有太多的人。


    賀晉年也緊緊的跟了上來,他可以明白葉寧所說的,每多一秒鍾孩子的危險就多加了一分,哪怕這些危險不是來自於外界的,孩子的自身都吃不消。


    來不及了,他一定要速戰速決才行。


    這種感覺好像是整顆心都被燒著了似的,火苗在他的身體裏竄著讓他的腳步加快了起來,在走進去的那一剎那,眼眸裏迸發出了一絲嗜血的殺氣。


    一進到酒吧裏,柏佑雪已經坐在角落的沙發上了,而king正坐在她的旁邊,手裏拿著一杯粉紅色的類似雞尾酒的東西,柏佑雪卻笑著搖了搖頭。


    她又不是腦殘,在這裏的東西可以亂喝嗎?


    吧檯也是破舊的,賀晉年要了一杯威士忌,扔了一個冰塊進去也沒有喝,隻是看著這冰塊在金黃色的酒液裏一點點的融化,散出了極細小的汽泡。


    眸光四處的轉了一圈,這個酒吧還有二樓,但是樓梯口卻放了個木牌子,示意二樓不能上去。


    人應該就是在二樓上,雖然急但是賀晉年卻還不敢貿然的衝上去,他進來隻是看看這裏的情況,然後拿起了手機給傑森發了個信號,讓他帶著人到這酒吧的屋頂去。


    一切都要做到萬無一失。


    柏佑雪推開了那杯粉紅色的酒液,king的臉色開始顯得有些不悅了,他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了一根針劑,笑著靠近了柏佑雪那冷清又傲氣的小臉:「這個能讓我們共赴天堂,當然還有這個……」


    一手拿著那根針劑,另一手拿著的是一疊鈔票,似乎顯出了無限的you惑:「你會很舒服的,比任何時候都舒服。」


    king的目光落在了柏佑雪稍稍顯得有些瘦小的身體上,他喜歡這樣的女孩好像是上了癮一般的,雖然這個女孩的年紀已經偏大了一些,但是她的脾氣特別,別的小女孩一看到他都要哭出來了,嚇得直發抖而這個女孩卻好像沒有什麽感覺。


    「king,是不是你帶走了心心?」就在這個時候羅傑斯突然出現沖了進來,一臉的焦急一下子衝到了柏佑雪跟king的麵前。


    「我已經來了,你到底要什麽?你快點放了心心,她還隻是個小孩子……」羅傑斯真的無法想像,心心在這種人的手裏會有什麽後果,雖然king的臉上變了一些樣子,但是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king約他到這裏來,肯定就是為了談條件的,羅傑斯知道柏佑川跟賀晉年已經進入a區了,但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來了。


    賀晉年低著頭,狀作漫不經心的小口小口的啜飲著那杯威士忌。


    king抬起了墨綠色的眼眸,看了軟羅傑斯一眼然後慢慢說著:「她還隻是個孩子,但是她是你的孩子,那就是家族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不是嗎?哪怕沒有血緣,你依舊會把你的所有給她難道不是嗎?」


    賀晉年的嘴角勾著一抹諷刺無比的笑意,那是他的女兒,哪裏需要去繼承別人的財產?


    要什麽他賀晉年給不起?她需要嗎?


    這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這些跟你有關係嗎?你不要一錯再錯了。」羅傑斯急得滿頭大汗的,心心真的不能在外頭多呆,這裏的空氣很不好,窗簾上沙發上任何地方都吸附著香菸的味道,久久不能散去,還有酒精揮發出來的令人暈眩的氣息都交雜在了一起,這種環境下非常容易引起心心喉嚨的刺激。


    如果咳得太利害的話,就麻煩了。


    「你以為我被趕出來,就沒有繼承權了?別忘記了,我才是真正的繼承人。」king恨恨的說著,墨綠色的眼睛裏染滿了仇恨與不滿。


    「告訴我,心心在哪裏?」羅傑斯完全沒有了耐性,心心是他抱進了保溫箱裏,後來又在無菌倉裏陪她渡過了好長的一段時間,對他來說是不是自己的親生的已經不重要了。


    「過來,我告訴你……」king衝著羅傑斯招了招手,笑得十分的詭異。


    當羅傑斯靠近的時候,他的手裏多了一把錐子,高大的身體壓近了,快速的捉住了羅傑斯的手然後狠狠的準備紮進去。


    這麽喜歡當醫生,廢了這隻手看他以後還能不能拿著手術刀呢?


    墨綠色的眼睛裏散著陰鷙的光,想要看到那隻手被錐子挑斷神經的樣子,該有多刺激呢?


    比他更快的是柏佑雪,她的手如同一朵白色的蘭花般在所有人的視線裏晃過,然後手裏持著把閃著銀光的髮夾,劃過了king伸出的那隻手,隨著那道光一閃便可以聞空氣裏那股血腥的味道。


    哧的一聲,一道血光飛濺了出來,king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動作敏捷到不可思議的女孩,這是跟羅傑斯一夥的?


    原來早就算計好了是這樣的嗎?怪不得一看這個女孩就有些與眾不同,不應該是在a區的。


    這個地方,打架,鬥毆,甚至是發生槍戰都是經常有的事情,所以酒吧裏散坐著的一兩個人並不覺得奇怪,隻是把自己杯裏的酒喝完了,然後就走出去了。


    畢竟刀槍無眼,如果不走的話可能就等著有人來收屍了。


    因為看這架勢好像還挺嚴重的。


    空蕩蕩的吧檯連酒保都跑了,就隻剩下一個男人坐在那裏。


    他轉過頭來,摘下了帽子,露出了一張刀劈斧刻般深遂的側臉。


    「我的女兒,她在哪裏?」鋒利的薄唇,勾起了一抹耀眼而諷刺的弧度,一個父親的驕傲在此刻顯露無疑。


    當他說起我的女兒這四個字的時候,真的是驕傲到了極點,好像已經擁有了整個世界。


    「你是賀晉年?」king遲疑了一下,他手上有一道清晰的血痕,皮肉翻開著可是卻好像沒有一點點痛的感覺,他好像是個異類,身上的痛覺神經已經消失了似的。


    賀晉年畢竟不是普通人,有所耳聞見過雜誌照片都不是什麽奇怪的。


    「我的女兒呢?把她還給我。」賀晉年站了起來,強大而無邊際的氣場充滿了整個破舊的酒吧空間,好像已經裝不下,就快要爆炸開了。


    濃烈的殺氣好像是酒般的散了開來,而賀晉年的身上就好像是那個裝著烈酒的瓶子,每一滴都是從他的身上的毛也裏蕩漾出來的。


    羅傑斯都有些詫異,他明明是一個成功的商人,怎麽在這個時候卻變得如同野獸般的可怕呢?


    真的好像是一隻野獸,隨時都會撲上來把人撕碎掉的野獸。


    「你們家族的事情,我不插管但是隻要你傷了她一根頭髮,我就要你來陪葬。」賀晉年每走一步過來,危險都會多加一分。


    「怎麽,仗著人多?」king灰色的頭髮在燈光下看著無比的詭異,跟他的整個人都是一樣的,高大結實的身體好像是被訓練過的機器人般的站立著。


    「如果你輸了,就立刻把我女兒交出來,如果我輸了我把賀氏送你。」賀晉年指了指酒吧前麵的一片空地,那好像是一個廢舊的拳擊場,在許多年以前或許有很多人在這裏博鬥,那周圍甚至好像還有一些發暗的血跡。


    賀氏?這倒是一筆好買賣。


    king冷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成交了,沒有想到那個小小女孩竟然有那麽大的來頭,竟然是賀晉年的女兒,不過想來倒很是相似,五官好像如同拓印一般。


    他知道那個小小女孩不會是羅傑斯的孩子,但是卻怎麽也想不到竟然是賀晉年的。


    怎麽會有一個女人放棄了賀晉年,嫁給羅傑斯,真的是不可思議。


    兩個人站進了拳擊台上,連看柏佑川都走下了汽車,而樓頂上的人已經布置好了,狙擊槍隨時都可以一槍擊中king的心髒,隻等著賀晉年一聲令下,但是他卻堅持要打這一場。


    賀晉年脫下了那件寬大的水電工穿的連體褲,露出了一身黑色的襯衣與西褲, 濃墨般沉鬱肅殺的眸子裏沒有一絲的表情,手掌裏握著一把鋒利的短刀,他整個人站在月光之下就好像是一抹神秘的黑色影子,鋒利的殺氣從影子裏散了開來,捲入了空氣裏,連狗的吠叫聲都小了許多。


    king的手裏也握著一柄刀,那是一柄長的軍刀,他喜歡這樣的博殺,不要命的博殺,這把刀上已經有了太多人的鮮血了,他每殺一個都會嚐一下刀口上那些血的味道,來刺激他早已經麻木的神經。


    king並不比賀晉年矮多少,而且肌肉更為健碩一些,當他揮舞著那柄軍刀衝過來時,賀晉年身體一側,優雅的躲過,然後拳腳帶著狠戾的力道,每一次都好像是要人命似的,往要害的地方襲去,而鋒利的刀刃破風發出了尖銳的唿嘯聲……


    king的刀比賀晉年的長了許多,當劃過空氣時也劃破了賀晉年的襯衣,黑色的襯衣一綻開來,便露出了深麥色的肌膚,一道長長的血口子分外的刺眼。


    伯佑雪一看翻身就想跳上拳擊台,卻被身邊的男人按了下來:「那是他女兒,要送死也是他去,輪得到你嗎?」


    king的身手並非是不堪一擊的,每一招都狠辣無比。


    當他看到了刀峰上的血時,伸出舌頭舔了一口,的臉上帶著猙獰的狂笑再度砍了過來。


    賀晉年並沒有閃躲,眸子裏流光閃動著,就在那快要刺到他的一瞬間,側身並且扣住了king的手腕,然後反手一折,強壯的手腕骨好像被折斷了似的,形成了一個可怕的鈍角,然後那柄長長的軍刀一下子就刺入了king自己的肋骨之間。


    不會死,但是會痛到死……


    賀晉年冷笑著眸色裏散著駭 人的寒氣,緊緊抿成一條線的薄唇透著噬骨的血腥味,捉著king的手腕再一轉,那鋒利的刀紮得更進去了,旋轉時絞斷了刀口旁邊所有的肌肉組織,讓king的整張臉瞬間變得灰白起來。


    而他的另一隻手上,正是那柄短刀,在king還來不及慘叫的時候,狠狠的紮進了king的膝蓋之間的軟骨裏,他喜歡這樣讓人連逃都逃不掉的感覺。


    血噴出來的時候,柏佑雪退後了一下,她不喜歡血噴到自己身上,看著紅紅的一片,耳邊響起的是低低的哀嚎聲。


    「還說有多利害,這樣就完蛋了?」她有些不滿的說著,以為看一場大戲,激烈倒是蠻激烈的,不過就是時間太短了,不到丙個迴合就結束了。


    「不是king不利害,是賀晉年的功夫了得。」柏佑川正色說著,穩,準,狠,賀晉年什麽都占齊了。


    「快說,我的女兒在哪裏?」他的兩隻手上持著兩把刀,一長一短的,隻要他的手用力的絞一下,那可怕的哀嚎就會從king的口中溢出。


    剛剛傑森已經把整個酒吧都搜過了,並不在這裏。


    「我已經把她送走了,你去上帝那裏找她吧……」一臉蒼白的king好像什麽也無所謂似的獰笑了一下,不過就是痛而已,在那個小小女孩還沒能迴到賀晉年的手裏時,至少他不敢殺死他不是嗎?


    「跟我玩花樣?」賀晉年的眼底裏猩紅一片,好像是被逼瘋了似的,大手一使勁把整柄短刀都紮了進去然後放手,那柄短刀紮過了king的整個膝蓋,刀柄與刀尖都留在了外麵,而整個刀身都在king的膝蓋裏。


    血流得並不快,一點點滲了出來,滲入了泥土裏然後消失了……


    柏佑川看到了停在街角的那部黑色的房車動了一下,然後開始迅速的倒車,往每四街區的路口倒去。


    賀晉年也注意到了,他鬆開了手不管king,整個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竄下了拳擊台,飛一般的沖了出去,瘋狂的追趕著那部黑色的房車。


    king早就做好打算了,人質就放在車上,隨時都可以開著走掉,剛剛酒吧裏封鎖的二樓隻是一個障眼法而已。


    他早該料到的,真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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