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他竟然一無所知    如果再留下來就危險了,估計真的走不了,男人身上散著太濃太烈的晴欲氣息,充滿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所有的空隙都被貫滿似的。


    葉寧轉身抬手圈著賀晉年的脖子,低聲說著:「我真的有事,總不能讓媽咪覺得我嫁了人就把她的交代給忘記了是不是?」


    撒嬌這種事情向來不是她拿手的,所以連她覺得自己撒起嬌來別扭得很。


    或許男人與女人的認知本來就存在著根本上的不同。


    她認為別扭的,賀晉年卻覺得可以要了他的命受用得不得了。


    身下的她低垂著眼眸,纖長的睫毛在顫動著。


    還是依舊會害羞,縱使再親密的關係也無法讓她在兩個人貼得這麽近時與他對視,或者是看著他光裸的身體。


    細滑雪白的小臉上,紅唇綻開緩緩吐出的話語裏,每一個字符每一點唿吸都沾滿了柔軟與嫵媚,一點點的把他的魂從身體裏勾了出來,散在了她的身體四周……


    「怎麽補償我?」她的小手環在他的肩膀上時,帶著一點點甜蜜的負重感,讓他竟然捨不得拒絕她的任何請求。


    「任你發落。」葉寧的聲音依舊輕柔緩慢,可是這四個字卻好像是急速的子彈般,一下子射中了賀晉年的心髒,綻開著耀眼的紅色衝擊波。


    狠狠的在她身體上揉了兩把:「給你一秒鍾……」聲音已經啞到了極致,欲望如同沒頂的水快要把他滅頂了,在他還有一絲絲理智時,努力的說服自己放開她,難得她這麽求他,實在是不忍拒絕。


    「給你一秒鍾在我麵前消失,否則今天你都不要想離開。」鬆開的手,還有葉寧驚怙愕的眼神都如同定格的電影鏡頭般,下一秒葉寧已經如同兔子般的竄了出去。


    背後響起了男人低沉的笑,他說一秒,她還當真了?


    可是再多一點時間,他或許就真的把持不住了。


    一個女人對他的影響力可以有多大,他沒有試過,可以肯定的是這麽多年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影響他,直到葉寧的出現。


    下一次她軟著嗓子求他別的,他會不會把自己的命脈也由著她捏到手上呢?


    臥室裏滿滿的都是她的味道,那股子可以鑽進他的唿吸之間的玫瑰花香。


    今天是要去警察局調解的,所以葉寧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領打底衫,黑色的風衣,連淡妝都不敢化生怕刺激了對方司機的家人。


    今天就是讓人打兩下,葉寧都覺得應該的,也不準備還手,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了,如果對方提出任何的賠 償金額她都願意給,這是葉家欠了人家的賴不了。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拿起她的小手包,跟賀晉年道了再見,他卻起來走到了她的麵前,薄唇落在了她的額頭:「有什麽事情就打電話給我。」


    賀晉年不知道葉安出了車禍,或許是昨天陸初晴的自殺讓他分神,或許是葉寧表現得太過平靜了,讓他沒有意識到發生的是這麽嚴重的事情。


    出了公寓的時候,葉家的司機已經等在小區的外麵了,她上了汽車一張小臉露出了一絲的緊張與焦慮:到xx分局去。「


    汽車在公路上行駛著,葉寧第一次正視自己身上的擔子,葉安的脾氣估計就是出了車禍也改不了,她的母親那樣優雅嫻靜的女人,本來就不該承受這些的,而父親是個讀書人縱使再疼愛女兒,在這樣無情的商場裏廝殺到了最後隻會被吞噬到一點骨頭都剩不下,有的事情她不喜歡卻沒有辦法隻能去做,這是她的責任。


    前二十年,她過得無憂無慮,可以過著自己喜歡的生活,可以潛心研究感興趣的一切,但是現在開始她就要打起精神來了。


    她要送走她的父母,因為剛剛走出臥室的時候,她看到了賀晉年脫下丟棄在地板上的那些衣物,很淡的消毒水味道,他果然是一夜在醫院裏。


    如果會有戰爭,那麽也不應該禍及她的父母。


    那是她的軟脅,所以必須把她最柔軟的情感送到最安全的地方去,她要送父母去美國。


    如果賀晉年隻是因為他覺得到了應該結婚的年齡,想要隨便娶個大家閨秀的話,她無意中誤打誤撞嫁了他,他對她好那麽她大概就會放下一切,努力去適應他,去喜歡他認真跟他過一生。


    畢竟賀晉年是一個那麽吸引女人的男人,就連自己從來不為所動的心也在動搖了,但是這一切在看到地上的那堆衣服時,全都被推翻了。


    他娶她是個未知之迷,但是一定會有可怕的原因。


    葉寧的直覺向來準確,這或者是一種天賦吧。


    依舊有些心動,依舊有些喜歡,所以要與一個自己喜歡心動的男人周旋鬥爭,是多麽困難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她不敢想像結果會是如何,她敗了之後會怎樣?


    不敢再想了,慢慢的閉著眼睛,任由著汽車在公路上穿梭著,最後穩穩的把她送到了警察局門口。


    葉寧下了車,這個時候街道邊的銀杏樹都已經黃了,葉子落在了地麵上好像鋪了一層黃金色的地毯似的,遠遠近近的交錯著的人影還有被風吹動的黃葉,這麽美麗的秋天卻讓人有這麽濃的愁緒……


    拉了拉風衣的領子,走進了警察局裏。


    調解室間坐著兩個老人,應該是就那個貨車司機的父母吧。


    老人搓著手有些緊張,其中的那個老婦人眼睛都已經哭腫了,葉寧一看到整個人都有點受不了,她見不得這樣的場麵。


    「我是那個司機的妹妹,你們有什麽要求就跟我提吧。」她甚至不知道怎麽說,說些什麽。


    安慰的話她說不出口,眼看著一個家庭就因為葉安的任性,差一點就毀了。


    其實已經毀了一半了,她可以想像著這樣的家庭,兒子是賺錢的主力,兒媳婦已經懷孕了,家裏想必是欣喜興奮的等著一個小生命的來臨,可是這一切的欣喜都在一場車禍中化為泡影,如果貨車司機能活下來的話,還是好的如果在重症監護裏出不來了,那這個家庭就毀得徹徹底底了。


    這是葉家該賠的,獅子大開口她也認了。


    「能不能把我兒子的住醫院的錢都交了?」老人抬起了臉,被風吹日曬的臉幹裂著,說這話的時候甚至不太敢看著葉寧。


    這比把她打一頓或者是獅子大開口都讓她難受,顯然那筆巨額的醫療費已經讓兩個老人嚇傻了。


    有兩個調解的民警坐在一旁,葉寧走到了老人有麵前,非常肯定的說:「我會負責所有的費用,如果……我是說萬一如果您的兒子有什麽意外,我也會負責你們以後的生活,當然我已經請了所有的專家來會診,我會盡全力來救他的,這張卡裏有一筆錢……」葉寧一邊說,一邊打開了她的小手袋,拿出了一張銀行卡交給了兩個老人:「我不是給了這筆錢就要把這件事情了結的,這是給你們兒媳婦調養身體的,我代我姐姐向兩位道歉了。」葉寧的頭低低的,彎下了她的腰身,眼眶在不經意時紅了起來。


    「葉小姐,這卡裏有多少錢,我們要進行記錄的。」調解過這麽多的案件,這還是第一次,他們以為這點賠償肯定是要找官司的,沒想到這位葉家小姐竟然主動拿出錢來了,隻是不知道這張卡裏給了多少錢。


    「卡裏是一百萬的現金,任何銀行都可以支取,密碼是六個零。」葉寧對警察如實以答:「以後的定罪都跟這些賠償無關,這是葉家應該給的。」


    事情肯定不是這麽簡單的,這已經算是重大的交通肇事了,可能會判刑的,葉寧都不敢想像葉安被關進去是什麽樣子的。


    「你們可以接受嗎?葉小姐答應付了所有的醫藥費,另外給你們一百萬,這樣可以接受嗎?」調解的警察大聲問話的時候,老人的手裏拿著那張卡更顯得有些不知道怎麽辦了。


    「不是這樣的。「葉寧對著那兩個警察說話時,似乎有些不滿。


    為什麽要對兩個嚇壞了的老人說得這麽嚴肅呢?


    」不是我給了一百萬要了結的,如果你們的兒子醒來之後,失去了勞動力我會另外為他做一些安排的,這樣可以嗎?」葉寧似乎半躬著身子小聲的說著,她想總是要安排好所有的一切,她有這個能力就不應該欠著,不然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好……可以……行的。」老人家也不知道說什麽,隻是攥緊了那張有著一百萬現金的銀行卡,好像攥緊了命根子似的。


    葉寧沒有想到調解這麽簡單就結束了,急急的又趕到醫院去看葉安。


    經過停車場時,依舊下意識的去看了一眼昨天賀晉年停車的那個位置,其實有點好笑,肯定已經不在了,他都已經迴去了。


    嘲笑了一下自己,快步的走進了住院部,葉安依舊還在重症監護,傅嬋在外麵守了一夜。


    「媽咪,你的臉色很不好,不是說讓你迴去休息嗎?在這裏呆著也沒有用的。」葉寧看著母親,才不過一個晚上她就好像老了幾歲似的,臉上的光彩不再變得蒼老無比。


    傅嬋拉著葉寧的手,溫柔的說著:「寧寧,這天下哪裏有一個媽媽會在這個時候離開呢?」


    葉寧的目光落在了監護室裏,巨大的玻璃房裏,隻有護士在走動著,分隔的床位裏,一個個的病人幾乎都是枯瘦如材般,儀器上的線條起起伏伏的時快時慢,他們要維持生命就是靠著身上的那些管子。


    「葉安的情況已經好了許多了可能明天就可以進入了加護病房了。」傅嬋的目光落在了最左邊的那張床上,葉安依舊沒有知覺的躺著,看不太清楚她的樣子,隻是昔日的美麗好像已經都不在了。


    「我已經處理好那個司機的賠償了,今天我在這裏媽咪你迴去休息一下吧。」葉寧堅決的把母親往電梯入口入推:「這裏交給我就好。」


    傅嬋突然發現,她這個小女兒好像長大了似的,好像比她的姐姐還要成熟許多,她竟然在一個早上的時間裏就已經處理好了賠償,這樣的事情看報導好像都要糾纏好久的。


    「您不用想太多了,對方的父母是老實人,對我提出的方案沒有任何的意見,所以很快就處理好了,現在您趕緊迴去休息一下,有什麽事情我會立刻打電話的。」葉寧把母親送進了電梯裏,問著電梯門揮了揮手,電梯門緩緩的關上。


    坐在走道上的塑料長凳上,有些硬有些冷,她拿起了手機給柏佑辰打了個電話。


    「佑辰,我有件事情要麻煩你了。」她要把父母送到美國去,肯定要先買房子安置好,葉寧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到底是在哪裏不好她也說不上來,但是她覺得那種不好正在向她步步緊逼。


    柏佑辰在電話那頭,愉快的聲音揚起:「小心肝,有什麽事情交給我就好,說麻煩好像太見外了吧?」


    「我需要買幢房子。」葉寧的眸光落在了病房裏葉寧的那個方位,其實在這裏看著沒有一點用,但是好像有人在這裏看著就心就會安一些。


    「賀晉年破產了嗎?還是小氣得連個房子都不給你了?他不給你買,我給你買。」柏佑辰似乎有些氣惱了,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說著。


    竟然還要小心肝買房子,簡直是個笑話。


    賀晉年的錢多得跟米似的,他手上的房產更是不計勝數,他都可以建一個新城市了,竟然敢缺他們小心肝的一套房子?


    好想打架……


    「跟他沒有關係,我要給我父母在美國買套房子,還在我要在最短的時間裏結束葉家的產業,讓他們全部到美國去。」在那裏,如果真的有什麽事,相信不用她開口佑辰也會照顧的。


    好像是一個戰士,她就要上戰場了,可是那麽難受那麽不舍卻要把最親最愛的人送到遠方。


    或者並不會有戰爭,但是一旦發生就會帶著毀滅性的,所以可以遠離的人越多越好。


    「出了什麽事了?」葉寧這一句話一出口,柏佑辰立刻感到不對勁。


    結束葉家所有的產業,舉家遷往美國?出了什麽事情會讓葉寧做出這樣的決定來?


    「佑辰,你知道我父親並不適合做生意,這些年來沒有賠光算是幸運了,他們應該安享晚年,我姐姐昨天出了車禍現在躺在重症監護室裏昏迷不醒還不知道怎樣,我想讓他們以後都輕鬆一點,這裏太糟糕了,空氣也糟糕,什麽都糟糕……」說著說著,在沒有人的地方,好像眼淚就快要掉下來了,其實最糟糕的是她發現自己好像很喜歡賀晉年,可是這個男人卻是帶著目的與陰謀。


    時間是一個未知數,她可能會這樣一邊防備著他,一邊受了他的吸引喜歡著他,在她對他真心以待時,他若負了她那麽就算是拚死一戰,她都要遠遠的離開這個男人永世不見。


    「明白了,你什麽時候安排他們來都可以,房子我有可以賣給你,葉家的那些產業我會找人接手的。」柏佑辰不禁有些心疼起來,這些事情本來就不該是葉寧做的,現在他不敢問起賀晉年,突然做出這個決定與賀晉年脫不了關係的,但是葉寧現在不說他也不想多問。


    「佑辰……」電話那頭是綿長的嘆息,葉寧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他說賣應該是半賣半送的吧?


    「我幫你處理了葉家的那些產業,扣了房子的錢剩下的我再要入你的帳戶,放心吧親兄弟明算帳,我會收錢的。」他好像都聽到電話那頭哽咽的聲音了,怕葉寧難堪就迅速的掛斷了電話。


    她是真的哭了,突然之間沒由來的就哭了,好像心裏有那麽的不可以說的秘密,好像有那麽多無奈的委屈,隻能一一咽下沒有任何辦法。


    「葉寧,是你嗎?」


    易北方遠遠的就看到了重症監護室外坐著的那個纖細的身影,整個人都倦著,長發披散下來蓋住了她的小臉,他走上前去蹲在她的麵前小聲的問著。


    肯定是她,沒有人的身上會帶著這樣的味道,沒有人的頭髮是這麽柔順閃亮,也沒有人的唿吸是這種節奏。


    「你來看我姐姐是嗎?」葉寧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男孩,帽子圍巾與口罩還有大大的墨鏡,全幅武裝把他嚴嚴實實的遮住了,隻是他蹲下來時身上那條破了洞的牛仔褲卻讓葉寧一眼認出了他。


    易北方有一刻的心跳是停止的,就在葉寧抬頭看著他的那一刻。


    一雙水眸裏如夢似幻,長睫毛上不掛著幾顆眼淚,好像是鑲上了細碎的鑽石般,一下子看進了他蒼白不羈的靈魂裏。


    「是的,她在開車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還在外地拍戲,她說話說一半電話就斷了,當時聲音太大我就知道肯定出事了,我讓助理打聽了一下,下了飛機我就直接過來了。」易北方站了起來,走到玻璃前看著,卻什麽也看不到,隻能看到白色的被單跟那些冰冷的儀器。


    「她的情況很嚴重嗎?有多嚴重?」易北方坐在葉寧的身邊小聲的問著。


    「脾髒破裂,左腿骨折,還有臉上有些擦傷。」葉寧不知道葉安跟易北方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這起車禍應該跟易北方也有一點關聯吧。


    看著葉寧清澄的眼睛,易北方沒有隱瞞的告訴葉寧:「就在我要去拍戲之前,跟她提過分手,其實我們確實不合適……」


    易北方摘下口罩,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因為她出了車禍所以我不想再說她什麽,但是她真的跟我不合適。」


    葉安的脾氣在一天天的變大起來,想要控製他的生活,甚至想要接手他經濟人的工作 ,她說可以為他做許多事情可是那些都不是他需要的。


    葉安並不適合這個圈子,那麽大的脾氣怎麽可能做好一個經濟人,她不把所有的廣告客戶都給得罪光了不可,而且他也不希望一天到晚的她都在他的身邊,太累了。


    「那是你們的事情,你不必跟我解釋什麽。」葉寧不想聽到這些,她已經夠煩的了,葉安已經是成年人,她應該處理好自己的感情問題的。


    然後,開始變得沉默起來……


    易北方覺得他提出分手並沒什麽,因為當初兩人交往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如果覺得不合適就分開,但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就有些說不清楚了。


    他坐在葉寧的身邊,感受著這個年輕女孩的每一次起伏的唿吸,不再說話隻是安靜的陪伴著。


    賀晉年的睡眠時間向來都不會太長,即使是一夜未眠也隻是睡了一會兒就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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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頭,被子,甚至是空氣裏還都有她殘留的味道,滿足的吸了一口然後起來給自己泡了杯咖啡。


    非常難得不加班就是想空下來一點時間陪陪她,沒有想到先是陸初晴自殺了,然後葉安還出了點事,就這樣時間就沒有了。


    走進了浴室拿起葉寧用的那些瓶瓶顴顴拍了張照片給了周循,他還沒有交代,周循的電話就已經打進來了。


    「需要購買多少?」第一次收到這種奇怪的圖片,自從娶了妻子之後他的老闆好像經常會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來。


    賀晉年喝了口咖啡,坐上沙發上手裏拿著那個精緻的小瓶子,慢慢的說著:「收購了這間工廠。」


    他不想再由柏佑辰來給他的女人送什麽保養品,既然她隻用這間工廠做的東西,那麽就買下來隻給他的女人做就好。


    想到這裏,薄薄的嘴角不禁勾起,倒出了一點點玫瑰精油,掌心的熱度使得那些幽淡的香味更加的迷人……


    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不透風的牆,既使是做得再隱秘依舊還是會有痕跡。


    知道葉寧出售了葉家產生是在葉安出事的第三天。


    葉寧依舊在頂樓辦公,隻不過現在她做的事情已經不是賀晉年的秘書了,她更多的是開始梳理賀晉年新項目的一些資金情況。


    蕭慕唐氣急敗壞的衝進賀晉年的辦公室時,葉寧並沒有預感到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老賀,我要你讓季遠寒給我找個人,我的秘書好像是跑到他的地盤上了。」蕭慕唐到現在還無法想像,安妮竟然真的敢就這麽走了,甚至沒有跟他交代一下。


    當然,安妮的工作合同已經到期了,他竟然忘記了這件事情。


    其實她要走應該是在三個月前就做好打算的,否則三個月前人事部找她談話時,她拒絕了續約竟然還敢說蕭總也已經知道並且同意了。


    時間一到她順得的拍拍屁股走人,膽子簡直是大到頂了天了。


    「嗯……」不冷不熱的哼了一聲,賀晉年連頭都沒有抬起來。


    「對了,你不要跟我說你不知道你老婆娘家把手上的產業都賣掉的事情吧,我以為你會出手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沒買下來。」蕭慕唐就搞不清楚了,葉家的那間小公司可以直接併到賀晉年集團公司的某個分支裏麵去,都不至於要賣掉呀,難道賀晉年還能缺了他們的錢不成?


    這句話成功的把賀晉年從文件堆裏拉了出來,目光如炬的落在了蕭慕唐的臉上:「你說什麽?」


    葉家賣掉了所有的產業,他從來沒有聽葉寧說起過這件事情。


    「你不知道,賀晉年你老婆家賣光了家當,你竟然不知道,這可太好玩了。」蕭慕唐玩味的看著賀晉年那張慢慢暗沉下來的臉,他敢確定賀晉年甚至都沒有聽葉寧說起過這件事情,這迴可真是好玩了。


    「我也是昨天才聽說的,這種小事情本來入不了我的耳朵,但是跟你女人有關也就是跟你有關,我才多嘴問了一句,其實也就掛出來兩天就被人買走了,好像連房子都準備賣掉了。」蕭慕唐看著賀晉年的手,真怕他捉起手上的文件夾直接扔過來,他的手勁太大被砸一下隻怕頭上都能破出一個大洞來。


    連房子都賣,那就是幾天前她說葉安有事的離開的那個時候了,可是這兩天她表現得很平靜也很乖巧,根本就看不到有什麽異樣。


    「周循,你去打聽一下,葉寧的姐姐出了什麽事情?」他是不是太後知後覺了,可是為什麽葉寧不告訴他出了什麽事情呢?那天她說她姐姐有事,是不是真出了很嚴重的事情呢?


    心底裏隱著怒火,鐵青著臉色站在窗前,他相信不消幾分鍾就可以得到確切的消息。


    可是他竟然要從別人的口中得知這些事情,而不是葉寧親自告訴他的,想起來都有些可笑了,她依舊是沒有把他放進心裏……


    她準備舉家遷徙,而他竟然一無所知。


    說不上來的情緒讓他整個人都充滿著憤怒與無力感。


    她是葉家的女兒沒有錯,可是她更是他賀晉年的女人,兩個身份相比,他一直覺得第二個身份才是她最後的歸 屬,她應該是他的所有物就是連她的任何一個舉動他都應該知道才是。


    她竟然賣掉了所有的東西,如果隻是葉家的公司經營不善,要結束掉的話也無可厚非,但是她竟然連從小住的別墅都脫手了,可見不是結束生意那麽簡單。


    蕭慕唐交代好了他的事情後,接到一個電話又急急忙忙的離開了,偌大的辦公室裏就剩下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支煙,白色的煙慢慢的氤氳著他英俊的臉龐,一點點模糊了他臉上那鋒利的稜角……


    葉寧是怎樣的女人,看似簡單無比,但是卻會在每一次他認為她簡單無比時做出驚人之舉,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加的令人震驚。


    她是怎麽想的,不難看出她對葉家的依戀,可是卻賣掉了葉家的所有一切,這個舉動在意識著葉家的人以後都不會住在這座城市裏了那她呢?


    她準備在某一天離開嗎?


    一想到這裏,賀晉年整個人都戾氣四射,讓人感覺到靠近他的身邊都是一種危險。


    這件事情要查起來非常的簡單,很快周循就把葉家所有的事情都查得一清二楚。


    「四天前,夫人的姐姐葉安出了一起車禍,在公路上超速逆行,出了嚴重的車禍或許是因為這件事情,夫人在出事的第二天掛出了葉家所有的產業出售,當然包括夫人娘家現在住的房子。」周循一麵說著一麵感受到了來自賀晉年身上散出來的森森冷意。


    「死了沒有?」賀晉年薄唇輕啟,可是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從嘴裏吐出的冰棱一般的寒冷鋒利。


    為賀晉年做事他早就清楚規矩了,當然是調查得非常清楚才敢來匯報的。


    「脾髒破裂引起的大出血,左腿骨折,還有許多擦傷,撞到的那部貨車裏有個孕婦流產了,貨車司機本人還在重要症監護,還是在昏迷之中,警察局裏做出的調解據說夫人付了全部的醫藥費,並且先行賠付了一百萬給貨車司機家屬。「周循可以想像得到他老闆的憤怒。


    老闆娘依舊是把老闆當外人,甚至是連賠款這樣的事情都自己解決的,沒有動用老闆的一分錢。


    有時候男人害怕女人如同吸血的蛭般不斷的想要要男人的身上花去大量的金錢,可是以他對老闆的了解如果老闆娘不花他的錢,那才是真正的要命,他會很生氣的。


    果然,周循看著賀晉年的臉色慢慢,暗沉得如同陰霾的天空,壓抑到快要讓人崩潰尖叫。


    壓抑歸壓抑,他還是要把所調查到的所有事情一一匯報,高薪可不是那麽好拿的,更何況今天隻是調查一下葉家的情況,簡直就是小兒笠科了,葉寧做得並沒能多隱秘,要打聽易如反掌。


    「夫人可能把這些事情都交給了柏佑處理,就在昨天談攏一切條件,昨天已經在律師樓簽好了協議。」在最短的時間內決定要賣掉所有的一切,這樣的速度與決斷都讓周循覺得有些佩服了。


    這種做事的果敢與決斷更是勝過許多男人,她給出的價錢足夠的吸引人,所以在最快的時間內賣出去並不是奇怪的事情。


    恰恰好這幾天他老闆太多事情了,除了公司那麽多的要務要處理之外,也有那些棘手的私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的夫人表現得太平靜了,平靜得好像根本就沒有那些事情發生過似的,甚至在公司工作時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沒有落下過,連周循都覺得有點無法理解。


    準確的說是有些不可思議。


    「還有呢?」香菸慢慢的燃著,香菸上那火紅的小光圈閃爍著,而賀晉年眼底的腥紅色卻比紅色的火光更刺眼。


    「還有的消息不夠確切,但是有可能夫人的娘家會移民美國。」這一點倒沒有確切的證據可以證實,所以周循也隻能用不確定來形容了。


    拳頭慢慢的攥緊著,骨節分明突出,顯示著他正在控製自己的情緒,但是危險的氣息已經蔓延在了每一個角落裏,連唿吸之中都夾雜著不可言喻的寒意。


    周循出去後,賀晉年按了一下桌子上的通話鍵,嘟嘟兩聲後,傳來了她一貫輕潤舒緩的聲音……


    「有事嗎?」葉寧在辦公室裏,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這幾天她是真的有點累,並不是工作上的而是因為葉安的事情弄得她的心裏非常的不舒服。


    賀晉年這幾天好像忙到快要看不到他的人影了,今天的文件都處理好了,有什麽事嗎?


    不過他見她也算正常,平時也是這樣的,有時候他下午得空會放下手裏的事情讓她陪他喝杯咖啡,但是今天就是覺得有點奇怪,說不上來的感覺。


    心裏有點慌亂,或許是最近的事太多了吧。


    她拉了拉衣服,攏了一下披散開來的頭髮,走出了辦公室。


    葉寧輕輕的叩了一下門之後推門進去,空氣裏除了他身上那種層次感分明的麝香味之外,還有淡淡的煙味。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好像是一道冷光源,吸走了所有空間裏所有的光線。


    葉寧走到了他的麵前,與他的那雙墨色一樣濃鬱的眼眸對視著,整個人都好像被電了一下有些刺痛卻又說不上來,好像是一種帶著刺激情的危險……


    「臉色不太好,最近事情太多了嗎?」伸出手拉著葉寧坐了下來,磁性的聲音依舊有些低沉,與平日無異。


    葉寧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什麽問題,她以為賀晉年問的是她工作上的事情,咬了咬豐潤的嘴唇小聲說著:「還好,這個工作強度我可以接受。」


    賀晉年的眼眸深處捲動著旋渦般的,好像要把眼前的人吸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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