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生,身為寒微修煉世家子弟,體內並無一絲傲氣之疾,其性情善良且通達人情世故,自然容易與人和睦共處。適逢靈峰宗校內清靈大陣開啟,清掃任務重擔落在一群稚嫩弟子身上,空曠的修煉室僅剩幾名十六歲左右的少年在嬉戲。


    年僅十八載的李楚生,在這群十六歲的同門之中,並未引人矚目。他輕輕叩響一間靜修室的門戶,以修士應有的禮節問道:“請問各位師兄弟,可有人知曉李小穎師妹此刻所在何處?”


    然而那些少年並未給予李楚生應有的尊重,草草地迴了句:“不知。”


    無奈之下,李楚生轉而叩響了高階弟子修行區的一間辦公秘境。秘境內傳來一道中年修士渾厚的嗓音:“進來。”


    李楚生推開秘境之門,取出預先備好的一小囊裝滿仙果的乾坤袋置於案頭。牆上掛著各任課導師的修煉境界與職務介紹,其中一位腆著丹田,身穿碎紋法袍、架著黑框靈光鏡的中年男子,名為劉偉思,正是李小穎的修為引導師。


    李楚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言道:“劉導師安好,晚輩乃是李小穎的胞兄李楚生。”


    為了保持低調,李楚生曾暗中向學院捐贈了一片修煉場地以及法寶級體育器械,知曉此事者寥寥無幾。在這座充滿靈氣的學府中,鮮有人知李楚生之名。


    “你是她家屬?怎麽看起來年紀這般輕淺?”劉偉思握著手中的紫砂茶盞輕輕品味,挑出其中的茶葉殘渣,擰緊雙眉疑慮道,“莫非你是那與李小穎有所糾葛的世俗人士,設法潛入宗門之內?”


    李楚生不由得微微蹙眉,雖讚許教師嚴守安全之舉,但也心有不滿於對方未經查證便惡意揣測自己。


    就在李楚生思索如何證明身份之際,劉偉思已悄然將李楚生所贈的仙果收入了自己的儲物戒中。


    “不過看在你還有些見識,懂得進獻禮品的份上,我會為你開具一封暫時離宗令牌。明日清晨,務必確保李小穎安然歸返。”


    怒火瞬間湧上心頭,李楚生氣血翻滾,他強忍住想要對這位滿口銅臭的修為引導師揮出雷霆一擊的衝動!竟然隻憑幾個仙果,便允許女弟子私自離開宗門一夜,甚至還為其批假!這種喪盡天良之徒,竟敢玷汙為人師表之尊!


    當下,李楚生自顧不及與此人糾纏,冷哼一聲,沉聲道:“在下李楚生,實乃李小穎的親長兄。”


    此話一出,劉偉思的臉色頓時有些訕訕,幹咳一聲,說道:“李小穎此時正在熱水房的清潔禁地中整理靈帚,出秘境外左轉至盡頭便是。”


    李楚生怒火難消,連告別的話都懶得多說,轉身憤然離去。心想一旦解決了家族事務,定要返迴此處,讓劉偉思付出應有的代價!


    李楚生沿著廊道徐徐前行,直至狹小幽深的熱水房前。隻見熱水房的巨大鐵門緊閉,顯然被人從裏麵上了鎖。正值午時,學子們紛紛前來取用靈泉水之時,裏頭之人究竟在做什麽?


    李楚生疑惑地敲了敲門,卻聽到內中傳出一個女子不悅的聲音:“打水的在外麵等候,我們姐妹正在處理要緊之事!”


    從女子的口氣判斷,她恐怕就是這座學院內的大姐大。那麽,李小穎是否已與這些修行散漫之徒牽扯不清?


    正當李楚生欲張口詢問李小穎的具體位置時,忽然間,門內傳來了女孩哭泣的聲音……


    聲音對於李楚生來說再熟悉不過,那分明便是他的胞妹李小穎!


    透過陣法形成的間隙,可見兩名身著高跟鞋與仙鶴刺繡長裙的少女,正左右夾擊般將李小穎困於其間。


    李小穎蜷縮在牆角,雙眸中滿是驚懼,望向眼前那位少女,顫聲道:“大姐大,我身上所有的靈石都已經給你們了,如今我都一日未食靈米了,懇請你們放過我吧!”


    “你餓了多少日,關我何事!若今日你不拿出足夠的靈石,休怪我們無情,剝去你的護體靈符,將你丟至世俗之外!”


    “不要啊!”


    李小穎緊緊抓住衣領和束腰的天蠶絲帶,眼中恐懼更甚。


    一位燙著雲海波濤卷的少女故作姿態地欲抓取李小穎的衣領,實則從其頸間扯出了一條鑲有靈珠的項鏈。


    “你說你沒有靈石?這又是什麽!?”


    李小穎的眼神中閃過一道堅定的決心,不顧一切地朝對方衝去,“還給我,這是我兄長贈予我的生辰賀禮!”


    隨著雙方的拉扯,項鏈的靈線斷裂,鑲嵌的靈珠灑落一地。


    波濤卷少女隨手撿起一顆靈珠嚐了一口,旋即啐在地上,“我還以為是真的靈珠呢,原來隻是凡間的劣質塑料珠罷了!”


    “哼,真是晦氣,竟遇到了這麽一個修為低下之人。”


    兩名少女辱罵一番後離去,留下李小穎獨自在原地哭泣,拾起散落的靈珠項鏈。


    就在此刻,鐵製的大門開啟,波濤卷少女瞥見了一臉陰沉如淵的李楚生。


    “臭小子你是誰啊,別礙事!”


    李楚生雙手如同鷹爪般死死扣住兩名少女的手臂,竭力壓製心中的憤怒,字字清晰地警告道:“你們應該感到慶幸,還沒真正傷害到小穎,同時也要慶幸自己遇上的並非真正的修士惡勢力,否則此刻我就會折斷你們的臂膀!”


    原本李小穎還能勉強克製情緒,但當看到李楚生出現時,再也無法抑製住內心的悲痛,眼淚洶湧而出,“哥哥,你總算來了!”


    李楚生眼圈微紅,他本意是要給李小穎創造一個良好的修煉環境,卻未曾料到竟將她推向了危機重重之地。


    在這個充斥著修士與混混交織的七十年代學院裏,李小穎初來乍到,性情柔弱膽怯,自然而然成了眾人的欺淩對象。


    李楚生悄然拭去了眼角的淚痕,隨之鬆開了兩女的手臂,低聲怒喝道:“我以一名修士的名譽保證,倘若你們敢逃跑,我會用玄鐵棍打斷你們雙腿。”


    盡管李楚生隻有十八歲的年紀,看上去與她們相差無幾,然而那一瞬眼神中所迸發出的寒冽殺意,令兩名少女混混連頭都不敢抬起!


    李楚生走向前去,輕撫上李小穎柔滑的手心,硬咽著嗓音安撫道:“小穎乖,這些靈珠咱不用撿了,迴頭哥哥給你尋覓更為珍貴的寶物。”


    話音剛落,李小穎再也承受不住內心的情感洪流,一聲啼哭撲入李楚生懷中。


    “哥哥,我討厭這個地方!求求你帶我離開這裏好嗎!”


    “今天我們便離開這裏,但在離開之前,必須先把這筆賬清算明白!”


    李楚生牽著李小穎的手,瞪了眼那兩名學生混混,“你們隨我來,一同前往教務處!”


    剛才那兩位囂張狂妄的修真女弟子,在麵對煉氣境修士李楚生時,竟如同溫順的小靈貓一般,蔫頭耷腦地走在前方帶路。


    在靈玄寄宿學院的日子,李小穎每次見到這兩位女弟子都會忍不住顫抖,然而今日,她卻被李楚生握著手,心中的恐懼瞬間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修煉者議事堂內,李楚生胸中充斥著憤怒的火焰,他將事情的因果原委一一詳述給掌門劉偉思聽,隨之憤慨地質問道:“像這般擾亂宗門秩序之徒,若不清除出門牆之外,日後必會禍害更多的同門師兄弟!”


    一位卷發女弟子走上前來,楚楚可憐地扯住劉偉思的衣角,“掌門,我們並未欺淩他人,隻是與李小穎玩耍而已。”


    旁邊的高挑女弟子指向李楚生,惡人先告狀:“他說我們欺淩人,並手持煉丹爐旁的廢棄靈鐵棍,揚言要打斷我們的雙足!”


    “你們在說謊!”


    李小穎淚流滿麵,堅毅地反駁:“掌門,自從我進入學院以來,她們二人便一直欺辱我。”


    “而且還經常掠奪我的修行資源和食堂令牌,以至於我已經一天未曾進食了!”


    此時,高個女弟子拉住了劉偉思的另一隻手臂,撒嬌般申辯:“掌門,我們真的沒有做過啊!”


    李楚生冷哼一聲,提議道:“既然雙方各執一詞,何不到班級內找眾女弟子做一個問靈調查?我相信你們欺淩的人遠不止李小穎一個。”


    二女聞此臉色驟變。


    劉偉思頓時拍案而起,瓷杯重重地摔在桌麵上,麵色嚴肅地說:“這裏是本掌門的議事堂,如何處置門下弟子乃是我之事,豈容你這修為尚淺的小子指手畫腳!”


    “還有你,李小穎!”


    “你口口聲聲稱王瑩和孫麗欺辱並毆打你,卻不反省是否自身有何冒犯之處!”


    “為何她們不去找別的弟子麻煩,偏要針對你!”


    連珠炮般的質問猶如狂風驟雨般朝李小穎傾瀉而去。


    李小穎眼眸閃爍,淚水滾滾而落,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掙紮了好半天,李小穎膽怯地拽了拽李楚生的衣袖,低聲懇求:“哥哥,我不再要求討迴公道了,我們走吧。”


    李楚生麵無表情,一步一步走近劉偉思。當兩人相距不足一尺時,劉偉思已感到了恐慌。


    “我警告你,這裏是宗門之地,你這小子休想胡來!”


    話音未落,李楚生陡然揮手一記重掌,傾盡全力的這一巴掌直令劉偉思鼻血橫飛。


    然而僅憑一掌仍不足以泄憤,李楚生緊接著又上前狠踢兩腳,並拾起一把木椅狠狠砸在劉偉思的背部。


    木質椅子瞬間四分五裂,劉偉思癱倒在廢墟之中痛苦哀嚎,再也不敢試圖站起。


    留在辦公室內的三位長老皆嚇得瞠目結舌,其中一個趕緊悄悄離去,想必是要去請示其他高手前來救援。


    施暴完畢後,李楚生滿意地拍了拍手,語氣平靜地詢問劉偉思:“劉掌門,您可想知曉,這議事堂內眾多長老,我為何單單選擇了痛擊於你?”


    然而此刻的劉偉思唯有慘叫的力氣,哪還敢迴應半句,唯恐再遭一頓暴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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