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此景,陳采薇不禁由衷地讚歎:“你所收服的這位弟子,真是夠忠誠堅毅。”


    李楚生連忙喝道:“張三青,速速迴歸!”


    張三青驀然迴首,看到李楚生時才如夢初醒,連忙轉身奔迴。


    尚未與李楚生交談半句,張三青便已躬身潛向熊熊燃燒的煉丹爐火海之中。此刻,煉丹工坊內已是烈焰滔天,熾熱之氣彌漫,即便李楚生站在門口亦被煙塵嗆得連連咳嗽,此刻闖入其中無疑是自尋死路。


    李楚生立刻拉住他,怒斥道:“愚頑之徒,你瘋了嗎!”


    “掌門!那可是價值千金的靈材啊,怎能任其化為灰燼!隻要我能搶救出一份,就能減少些許損失!”


    張三青力大無窮,李楚生根本無法阻止他的行動。情急之下,李楚生猝不及防地一腳將其踢翻在地,並隨手將大門緊閉。


    眼見火勢愈發猛烈,張三青焦急萬分,雙眼泛紅地質問李楚生:“門主,你這分明是擺明了引火燒身的空靈陣,讓敵人將我們的一切付之一炬!”


    “倘若你早些聽從我的建議,讓我帶領門下弟子守護工坊四周,又怎會有今日之禍!?”


    李楚生微微一笑,麵露深意地看著張三青:“三青,我還以為你在我這裏修煉已久,那些世俗脾性早已蕩然無存,不想你還懂得用這般俚語罵人。”


    張三青難以置信地道:“工坊毀於一旦,所有靈材都被焚燒殆盡,你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稍許時刻,六名企圖逃竄的歹徒,已經被匿伏在暗處的守衛修士一一擒獲並押解至工坊門前。


    六人身著黑灰相間的修行服飾,腳踏布履,麵部用黑布遮掩,僅露出一雙眼睛,使人無法辨識其真實麵貌。


    一名守衛修士上前行禮道:“陳執法大人,該如何處理這些歹徒?”


    “先行帶迴宗門,再慢慢審訊。”


    “且慢!”


    李楚生喚住眾人,走向一位身材魁梧、看似有些眼熟之人,果斷撕下他臉上的黑布。果不其然,此人正是二狗。


    李楚生不禁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大師兄,你怎麽會在這兒出現?”


    二狗麵色蒼白,渾身顫抖,他深知縱火乃是重罪,原本以為夜色掩護無人知曉,卻不料此刻已被擒拿歸案。


    “師弟,求你找人通知家父,讓他來救我!”


    李楚生揶揄道:“如何救?莫非要讓老父親手持農具,前來闖陣救人不成?”


    二狗似乎意識到事態嚴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師弟,我知道你修為高強,定有辦法救我出去!”


    李楚生淡笑著迴答:“看在你如此可憐的份上,我可以為你指點一條出路。進入宗門審訊之時,你供認的罪責越多,事情講得越明白,那麽最終判罰的罪孽就會越輕。”


    巡邏隊伍及時趕到,六名歹徒被分別押送上車,在離開前,二狗仍然恐懼地朝李楚生唿喊:“師弟,務必幫我給家裏傳個消息……”


    車輛漸行漸遠,煉丹工坊已被烈火完全吞沒。幸虧該工坊地處一片開闊之地,周圍並無重要建築,隻待火焰自行熄滅便可……


    陳采薇不禁歎道:“果真如你先前推演的那般,連時刻之精準亦分毫不差!你究竟是如何洞察黃賀鬥心中所思?”


    李楚生淡然迴應:“對於黃賀鬥這類修為低微的跳梁小醜,其一舉一動皆在我預料之中。畢竟,一個修煉已久的狡猾之輩,終究隻是個凡俗之流。”


    “真正讓人頭疼的對手,乃是曆經數載元氣激蕩,從資本洪流中嶄露頭角的修行強者。”


    “在麵對這些強者之前,我們必須盡早並且竭盡全力完成第一次的靈石原始積累。”


    陳采薇深深點頭,“你的見解,與我不謀而合。有此超凡的預見力,難怪黃賀鬥會被你輕易擊敗。”


    這一切對話內容,張三青卻聽得一頭霧水。


    張三青滿麵困惑地問:“李真人,您剛才所說究竟是何意?”


    李楚生和藹一笑,答道:“還記得嗎,我曾告訴你,我們的靈晶防護材料具有隔絕火焰的效果,故此公司並未禁止弟子們在內煉化時用火。”


    “我記得。”張三青迴答。


    “那你再仔細想想,為何我會將標明防火特性的符籙掛至數裏之外的地方。”


    “還有,為何一堆具備防火性質的靈晶材料,竟然能在瞬間引發熊熊烈焰?”


    張三青砸吧砸吧嘴,思索片刻,驚唿:“莫非那些貨箱裏藏有引火之物?!”


    話音未落,張三青豁然開朗,驚愕地道:“原來裏麵藏著引火靈液!?”


    李楚生淡笑點頭:“孺子可教也。我在那批摻雜引火靈液的廢品上投了五萬枚靈石的保值符咒。”


    “不出幾日,那保險公司自會賠付給我們價值一千萬枚靈石的賠償。”


    “因為我們並未縱火,此舉便不構成對保值符咒的違反。”


    “憑借保險公司探查人員的神通,再加上我們捉拿住的那個縱火犯的口供,不久就能查出背後的指使者——黃賀鬥。”


    “屆時,我們將無需一兵一卒,隻需動用陣法之力,便可令黃賀鬥徹底破產。”


    張三青瞪圓雙眼,半晌無言,最終隻能伸出大拇指,低聲讚歎:“高明!”


    實際上,真正的貨物及製造設備都被李楚生秘密儲存在臨近海域的隱藏貨棧之內。待這場人為火災平息,修複完畢後,便可重新開始生產與發貨。


    青鋼作為構建陣法的基礎材料,煉製起來簡便快捷,張三青便將招賢納士以及全麵生產的重任全權委托給張三青負責。


    李楚生與姚氏建築宗門聯手合作,除了黃賀鬥這樣的亡命修士外,珠州地域內已無人膽敢再來挑釁滋事。


    安排妥當諸事之後,李楚生再次搭乘陳采薇駕馭的遁光摩托,向珠州中心地帶的歐城仙宅進發。


    巨大的仙宅門前,李楚生深深吸入一口花園內清新的天地元氣,愜意地眯起了雙目。


    “我已經連續一周食用凡間簡陋的快餐,一會兒到了國宴仙廚,不妨擺上七碟八盞珍饈佳肴,我們也品味一番仙界的美味。”


    “既能享用人間富貴,又能承受修煉苦行,人生如此,方可謂不虛此行。”


    兩座相鄰的仙宅,左右相對,外觀布局如出一轍,唯有內部陳設略顯差異。


    李老管家此刻正戴著潔淨手套,在庭院中清除雜草,目睹此情此景的陳采薇不禁眼眶泛紅,淚水漣漣,掩住嘴唇,無聲地落下淚來... ...


    李伯笑容滿麵地起身,“小姐,這十幾載以來,這院中的陣勢布置未曾更易分毫,其中的靈植花卉,依舊如當年那般繁盛。”


    “我心中揣測,你們一家或許會在某日重返此處,卻未料想僅小姐一人歸返。”


    “然而,能迴來便是幸事矣。”


    陳采薇輕輕拭去淚珠,強壓住喉間的酸澀,開口道:“靈石我不能白白取走,可在月奉之中扣除。”


    李楚生悠然一笑:“此乃吾等修煉者的棲息之地,你在此處唯有資助之權,無需支付任何費用。”


    陳采薇輕聲道了句“多謝”,繼而帶著五味雜陳的情緒,踏入這片既親切又陌生,久別重逢的仙居之內。


    右側的別院中,墨蘭芳倚門而立,雙臂抱於胸前,眼中流露出一絲幽怨之色:“采薇能夠居住獨棟仙府,為何我便不能?難不成我不是你的同門弟子嗎?”


    李楚生淡然地掃了她一眼,“你每年所積累的修為石,足矣換取一座仙府,何須我再出資相助?另外,端正身形。這般斜倚門扉,外人見狀恐怕以為坊市的迎賓仙姑在此駐足呢。”


    庭院之內,李小穎正在左側花圃中挖出盛開的玉蘭花,取而代之地撒下了絲瓜的種子,並在上方搭建起竹製的攀藤架。


    相鄰的花圃已被她清理幹淨,裏頭種植的小白菜已然生長得青翠挺拔、清脆欲滴。


    聽見李楚生的聲音,李小穎立刻奔出門來,歡欣雀躍地撲入李楚生懷中。


    一番親密之後,李小穎含淚詢問:“哥哥,你離開這麽長時間,怎麽也不讓人給我帶個口信?”


    李楚生並未直接迴應,而是反問:“小穎,此處居住是否適應如意?若有任何不滿意之處,不妨請采薇姐姐陪同挑選改善。”


    “不必了!”


    李小穎連忙搖頭拒絕:“哥哥,我聽說咱們屋裏掛的那幅畫卷,單憑其價便可購得我們老家整座宅邸!”


    “住在這裏,簡直是暴殄天物!不如……我們將房子出售,迴老家建一棟簡樸的府邸如何?”


    李楚生不禁朗聲一笑:“你隻知道此處一幅畫卷價值老家房產,卻不知為兄年所得之修煉資源,足以購買這裏的三十座全數仙府。”


    “錢財乃修行之外物,非節省而來,你也無需替為兄節儉。”


    “小穎,家中積蓄皆由采薇姐姐掌管,凡有所需購置之物,徑直尋她便可。”


    言辭未盡,李小穎已悄然拉過李楚生至一旁,低聲打斷道:“哥哥,你將所有財寶交給采薇姐姐,莫非是打算納她為妻?”


    李楚生啞然失笑,輕輕地揉了揉李小穎的腦袋,“你這小丫頭,腦子裏整天琢磨的都是些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


    “我才沒想些亂七八糟的事呢!”


    李小穎一臉認真地道:“哥哥,我覺得采薇姐姐是個賢良淑德的好女子,我也樂意讓她成為我的嫂子!”


    “隻是趙媛媛不但不及采薇姐姐貌美,氣度亦是無法相比,尤其是早先她竟然還……”


    為了避免李小穎繼續誤解下去,李楚生索性直言相告:“我和趙媛媛之間的感情早已無存,之所以接她迴家中,乃是另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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