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將你驅逐,甚至踏上一腳,我的前行之路並不會因你而有所偏差,這一切與你的存在並無關聯。楊萬年收斂起臉上的笑意,語氣森然地對劉友秀言道:“你無法找到劉友秀,便無法將罪責加諸於我。”


    “接下去,我會尋覓最頂尖的遁法大師,助趙振邦洗脫教唆之嫌。他僅為引誘之人,真正策劃此事者唯有趙建國一人而已。”


    “而你今日簽訂的契約,因其惡意中傷與對我仙軀的玷汙,必將無效,並且我將依律控告你誹謗挑釁。”


    李楚生的臉色逐漸黯淡,猶如籠罩上了一層烏雲。


    楊萬年所言雖有一半屬實。此前那起萬年仙器堂縱火案,如今已然鬧得滿城風雨,縱使楊萬年僥幸逃脫天道法則的懲罰,恐怕也無法如以往般在珠州之地翻雲覆雨。然而仍有眾多修真勢力會選擇與李楚生共謀大道。


    若無意外,未來的珠州將成為李楚生與楊萬年各自爭奪修為領地的局麵,但這並非李楚生心中的願景。


    恰在此刻,遠方傳來一陣悠揚的銅鈴聲,遠遠望去可見張三青正騎著一輛飛鴻踏雪自行車向此處疾馳而來,身後跟著一輛由神獸青驢駕馭的法寶板車,板車上端坐的正是劉友秀,兩側各有一位壯碩修士鉗製其肩。


    自行車停在李楚生身旁,張三青滿臉喜氣地道:“李真人,您曾命我密切關注劉友秀動向,我一直派出弟子在其住所周邊巡邏。”


    “剛才弟子迴報,說劉友秀一家正在遷徙,於是我就在途中率眾攔截了下來。”


    見此情景,楊萬年麵色驟變,欲言又止之際,李楚生早已閃電般地伸出手指點向楊萬年的喉結。


    瞬間,楊萬年仿佛吞下一塊鐵石,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一旁的陳采薇頗有眼力,立即扶住楊萬年並將其定住,隨後將手中靈機相機遞給李楚生,示意他行動。


    盡管楊萬年奮力掙紮,但始終無法掙脫陳采薇的禁錮。李楚生壓抑住內心的激蕩,走上前去對著劉友秀笑道:“可知我為何將你拘至此處?”


    劉友秀激動不已,連連叫嚷:“速放了我,否則訴諸宗門仲裁!”


    李楚生啟動手中的靈機相機,播放起趙振邦與趙建國被捕的畫麵給劉友秀觀看。


    “此刻束縛住楊萬年人的乃是蓉城仙府的執法弟子,他涉嫌修煉邪術害人,立刻就要被帶迴仙府執法司問訊。”


    “據他招認,修煉邪術之事皆由你一手操縱,與他毫無牽連……”


    話音未落,劉友秀便驚恐萬分地打斷:“他在胡說八道!這一切明明是受楊萬年之命行事,他還給我巨額賄賂!”


    聽聞此言,楊萬年怒目圓瞪,模樣宛如一隻受驚的蛤蟆,試圖掙脫陳采薇的束縛。然而陳采薇牢牢把控著他,令其動彈不得。


    此時的劉友秀,在目睹了抓捕現場的照片以及陳采薇壓製下的楊萬年後,終於完全信服了李楚生所說的一切。


    接下來,劉語荷淚流滿麵,向李青玄傾訴了楊萬年如何以靈石相贈,陰謀暗算幼虎,並借機引領門徒闖入執法堂,殘酷鞭撻李青玄的種種行徑,絲毫不加隱瞞。


    聽得這般詳盡的敘述,李青玄險些露出一絲冷笑。


    隨即,李青玄帶著幾分疑惑詢問:“既然這一切皆是楊萬年授意你所為,那你為何會選擇逃亡呢?”


    劉語荷憤怒地質指向楊萬年,“那孽畜告訴我,執法者正對這件案子展開追查,我留在這裏太過危險,於是給了些靈石,讓我迴緬北祖籍之地避難!”


    “誰知這個畜生狼子野心,竟將所有罪責盡數推到我頭上。”


    李青玄淡淡一笑,“原來如此。劉姑娘,我等修士斷不冤枉無辜,亦絕不姑息邪魔。這樣吧,你先隨我去執法堂做一份詳細供詞,將楊萬年的一切罪證講明。他的罪行越深重,你自身的罪責就越輕。”


    聽聞此言,劉語荷眼中閃過一抹亮光,抹去淚水,憤恨地質問楊萬年:“這個畜生不僅企圖下毒殺害無辜之人,過去還想對我施暴……”


    李青玄揮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此事迴到執法堂後再議。”隨後,張山青重新押解著劉語荷返迴執法堂,而這一次,劉語荷並未反抗,主動跟隨而去。


    待驢車漸行漸遠,李青玄才命陳紫薰解開束縛住楊萬年的禁製,並幫他輕輕按摩喉頭。先前,李青玄已用修為封閉了他的啞穴,使其暫時無法發聲。


    恢複過來的楊萬年頹然坐在門檻前,連連咳嗽。原本熨燙平整的西裝領口變得淩亂不堪,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頭發此刻散亂無章,他的臉色通紅,雙目中布滿了猩紅血絲。


    過了片刻,他終於沒能說出一句話,隻是從懷中摸出一根靈煙叼在口中。


    “二位,可否借個火?”然而,李青玄與陳紫薰並不沾染煙火之物,楊萬年隻能緊握手中的靈煙,咬牙切齒地道:“自晚清以來,我家祖輩便在蓉城經營靈草藥材生意。


    “我耗費了大半輩子光陰,將先輩們的事業發揚光大,創立了靈藥器械宗門。


    “未曾想,在短短兩周之內,毀掉了我家兩三代人苦心經營的基業!李青玄,你這手段實在是高明!”


    李青玄平靜地迴應:“即便我手段再高,頂多隻能奪走你一部分生意,卻無法讓你落到今日這般田地。


    “若你恪守修煉界的律例,不修煉邪術害人,怎會淪落至此般淒慘境地。”


    不多時,一輛執法飛梭疾馳而來,車上執法弟子迅速為楊萬年帶上禁錮符環,將其強行拖入飛梭內。


    直至即將被帶走之際,楊萬年仍不甘示弱地朝著飛梭窗戶大聲叫囂:“李青玄,你等著!總有那麽一天,我會東山再起,再次歸來!”


    李青玄坐在門檻上,凝望著楊萬年離去的方向,默不做聲。


    陳紫薰不禁感慨道:“自此之後,整個珠州的靈藥器械市場,都將落入你的掌控之下。


    “我聽說墨師姐已經加入了你們宗門。往後你可要善待於她,別仗著職位之便,對她頤指氣使……”


    話音未落,李青玄忽然身體一側,直挺挺地倒進了陳紫薰的懷中。


    “哎呀,你怎麽了!”陳紫薰驚慌失措,連忙探鼻試息……


    李楚生的氣息平穩深厚,宛如靜夜中的悠長古韻,微微的鼻息之音讓陳采薇輕輕鬆了一口氣,原來他隻是入定了修煉。


    兩周前,李楚生的修行商行遭逢妖風肆虐,親人隕落於魔爪之下,但他堅韌不屈,未曾陷入修為崩塌的境地。


    即便身受重創,血氣瘀滯,李楚生仍能保持心神不亂,堅持修煉至邪徒楊萬年身敗名裂的那一刻。


    如今,在李楚生精心布局之下,一切事宜正按照預設的修煉路徑穩步前進。


    當所有重壓得以釋放,李楚生終於抵不住身心疲憊,進入了深度修煉狀態。


    陳采薇歎息一聲,隻得雇用一輛木製飛梭,將陷入修煉中的李楚生帶迴山門。


    一日一夜後,李楚生緩緩睜開眼睛,赫然發現墨蘭芳就坐在身邊守候。


    “咦!”


    李楚生驚魂未定,瞬間從修煉台上躍起,“你為何在此處修煉值守?”


    墨蘭芳淡然迴應:“等候大掌櫃您醒來,以便布置接下來的修煉坊市事務。”


    “如今整個朱洲,四十座大型藥靈穀已與我們簽訂契約,更別提那些數量繁多的小型療傷洞府。”


    “僅是訂金一項,便收入十一萬枚靈石;一旦貨物煉化完成售出,預計收益至少可達二十萬枚靈石。”


    早先,李楚生曾問墨蘭芳,是否願意選擇每月六十枚靈石的固定薪酬,或是選擇占公司收益百分之五的分紅。出於節省考慮,墨蘭芳選擇了後者。


    然而未曾料到,公司初嚐的分紅便是整整二十萬枚靈石!


    對於墨蘭芳而言,二十萬枚靈石在以往簡直是難以想象的天文數字,但在李楚生帶來的諸多奇跡麵前,她已然習以為常。


    二十萬枚靈石……李楚生思量片刻,推測如今的蘭芳藥宗已掌控了八成以上的藥靈穀資源,未來還將逐步擴大至剩餘的那二成。


    保守估算,蘭芳藥宗每年的修煉物資交易額大約會在五十萬枚靈石上下。在這個百廢待興的第七紀元初期,萬元戶已是稀罕之物,五十萬枚靈石堪稱頂峰富豪。


    李楚生慵懶地舒展了一下筋骨,朝窗外叫喚:“周師兄,勞煩幫我準備兩份清晨修煉餐。”


    “好勒。”


    不多時,熱騰騰的靈餅配上胡椒熬製的醒神湯便被送到了桌上,李楚生滿足地享用著。


    李楚生不禁感慨:“果然是童年的味道,真是讓人迴味無窮啊!”


    周峰輕笑一聲,“師弟,請慢用,我去帶領弟子們前往煉器工坊開工。”


    “對了周師兄,加上你新招來的十位弟子,我們現在煉器工坊已有十四位工匠了吧?”


    “正是如此。”


    擴展藥靈穀業務至外域乃至異界,乃是一項潛移默化的長久計劃,當下這些工匠人數已足夠應對需求。


    李楚生略作沉思,隨後指示道:“日後你便是工坊的技術總管,無需親自煉器,隻需監督並指導手下那十四位工匠。”


    周峰撓了撓頭,不解問道:“技術總管是個什麽職務?”


    “就是工坊主管,隻負責巡查督導,不必親手操作。另外薪資翻番,每月可得一百枚靈石。”


    此言一出,周峰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忙擺手推辭:“這薪酬太過厚重,讓我心裏不安,怕是晚上都無法安眠!”


    “那就安心養精蓄銳,正好可以籌備第二個孩子的出生,閑暇之餘也可修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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