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掌櫃見到李海濤緊緊摟著林曉靜,立即判斷出,大概是林曉靜的夫妻,安慰道,“雨過必然天晴,一切都會過去的。”


    “林小姐,你看你們坐哪裏?”範掌櫃道,“要不要坐上次來那間包房?”


    林曉靜輕輕搖搖頭道,“不用了,換一間吧,我也不想再睹物思人了。掌櫃您剛才不也說了嗎,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要向前看。”


    “好,那就好!”範掌櫃一邊道,就把他們引進東側的一間包房內。


    四人坐定後,林曉靜調整好了情緒道,“我們四人,那就來一條三公斤重的鰱魚吧。”


    範掌櫃道,“那還是做成紅燒、清蒸兩種口味吧?”


    “恩,好的。”林曉靜道。


    四人坐定後,推開臨江的窗戶,帶著點魚腥味的江風吹來,讓人心情舒暢。


    四人喝著老板泡的菊花茶,在等候鰱魚上桌的時間,就聊開了。


    李海濤把林曉靜一家人壯烈殉國的經曆講了一遍,鄧和讚歎道,“我父親是四川的道員,我一直都覺得他經常早出晚歸,十分繁忙,很少有時間陪我們兄妹。不過對比林姑娘的父親,我真覺得,遠離戰亂,再忙再苦再累,也是非常幸運的。”


    “是啊,要不怎麽會說,和平萬歲呢?”李海濤道。


    幾個人聊著聊著,自然而然就把話題,轉到了煙館和鴉片上麵來,這是繞不開的話題。


    李海濤道,“洋人如此強悍,他們通過堅船利炮轟開了我們封閉了幾千年的國門。在1840年的鴉片戰爭以前,我們大清是貿易順差,每年利用茶葉、瓷器、絲綢出口,可以從外國賺取大量的白銀。但是鴉片戰爭改變了一切,英國通過輸入鴉片,把貿易順差,變成了貿易逆差。從鴉片戰爭至今已經過去20多年了,我們大清差不多,被賺走了上億兩白銀。”


    “沒錯!”鄧和道,“當洋人從我們這城賺取了大量錢財之後,他們又用這些對軍艦、槍炮這些武器升級改造。這樣他們有了更強大的武器裝備, 1860年的時候,幾國聯軍一起,還打到了北京去。逼得先帝爺倉皇逃出北京城。”


    “所以說,我父親當知府時,對鴉片是深惡痛絕,禁止杭州城內開鴉片館。鴉片這才在杭州發展緩慢。”林曉靜道。


    “上個月,有位公子哥帶我去杭州玩。我看現在杭州現在還不是開了好多煙館。”蘇婷婷一邊嗑著瓜子,一邊道。


    鄧和知道上海不少名流都有抽鴉片的習慣,於是問蘇婷婷道,“你抽鴉片嗎?”


    蘇婷婷心思很活,於是道,“我本來是不抽的。但你也知道,上海達官貴人好多的,好多應酬活動,我也隻好抽幾口。”


    林曉靜其實早就對蘇婷婷抽鴉片,有些深惡痛絕,於是道,“我早就告訴過你, 不要抽鴉片,哪怕一口也不要抽。遲早會上癮的。到時候你想戒,都戒不掉了。你不知道陸遊擊的公子嗎,就是因為抽上了鴉片,陸遊記苦勸他不聽。他公子還要跳江相威脅。”


    “真跳江了?”林曉靜張大了嘴巴,表示驚訝。


    “當然了!結果現在屍體都沒有找到。”林曉靜道。


    “啊!這麽慘啊!”蘇婷婷張大了嘴。


    李海濤對林曉靜道,“你平時也經常與上海在的達官貴人一起,他們多少也要找你抽鴉片,那你怎麽應對?”


    “她不需要應對。”蘇婷婷笑道,“全上海都知道,我們曉靜姑娘,讓她唱歌、跳舞、喝酒都可以,但是抽鴉片煙,千萬別勸她。”


    “如果遇到有人強迫你抽怎麽辦?”鄧和問道,一邊問心裏也一邊在想:你一個弱女子,長得又這麽標致漂亮,在上海灘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有些權貴強迫你抽,你怕很難不就範。鄧和說完之後,又看了李海濤一眼,李海濤低頭喝著茶,但兄弟之間心意是相通的,鄧和明白,這也是李海濤想問的話。


    林曉靜掀開左手腕,赫然可見一條被刀割後,已經恢複的傷口,大概有點5厘米長。李海濤和鄧和長年作戰,身上傷痕累累,自然一看就懂。


    “以前有人逼我吸食鴉片,但我沒有同意。”林曉靜道,“我當時就拿出隨身攜帶的刀來,割了腕。從此之後,我這事就傳開了,再也沒有人來請我吃鴉片。”


    鄧和讚歎道,“林小姐真的是烈女啊!”


    “二位大人,你們光問我們,你們自己吸不吸鴉片呢?”蘇婷婷看著鄧和道。


    “一是吸鴉片沒有任何好處,二是我們軍紀很嚴,誰敢吃鴉片,是會被嚴懲的。”鄧和道。


    “吸鴉片真沒有什麽好處。”李海濤此時道,“我們曾大帥對鴉片煙的危害程度與林剛徐一樣,是有著很清晰的認識。”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亂世第一能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兩斤白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兩斤白酒並收藏亂世第一能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