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本帥之事,不用你再多操心!”曾國藩衝侍衛道,“把李秀成押下去,給他紙筆,讓他寫供詞。”


    李秀成被押下去後,曾國荃道,“大哥,這次破城後,我們抓了一些給長毛提供物資和資金的商人,您看這些人怎麽處理?”


    曾國藩想想道,“這樣看他們的性質。有些商人是主動積極,為長毛提供資金和物資,還在長毛處謀取了一定職位的, 這種要從嚴從快打擊。而有些商人是因為在城內,在長毛的控製下,屬於被迫向長毛提供物資和資金的, 則是可以從輕發落。”


    曾國藩想想繼續道,“沅弟,這次破城,對南京城的傷害實在太大,未來可能很長時期都難以恢複過來。我想了想,對這些商人,還是能從寬盡量從寬吧,畢竟未來還要依靠他們的力量,恢複城市。如果已經抄家的,金銀財寶用來補充軍餉的就算了,對於人家的宅子,車輛等,能夠返還的就盡量返還吧。”


    “是!我明白了!”曾國荃道,“我這就傳下令去。”


    而在天王宮不遠的營帳內,蕭浮泗正在對手下的一名守備(清朝武職外官,正五品)大聲訓斥,“這麽多天了,王守正那裏,怎麽就搞了這些錢,怎麽迴事?”


    守備哭喪著臉道,“我們心想,王家是幾代鹽商,又是南京城內的最大的富商,應該用錢,可是我們把他家裏抄了個底朝天,就隻找到這些東西?”


    “廢物,這才多少?5000兩銀子都沒有。你覺得本提督會相信,南京最大的鹽商家裏,所有的財物加起來,才5000兩銀子嗎?”蕭浮泗的愛財,在湘軍中那是相當出名的,按照他的預期,王守正家至少白銀是十萬兩以上。一攻進城,他就派部去抄王家,捉走了王守正。結果派心腹查了幾天,還不到5000兩銀子,這讓他十分窩火。


    “這種富翁家裏,一般都是有地窖的。地窖裏麵就是專門堆放金銀財寶的, 你們有沒有對王府的土地,一寸一寸檢查啊?”蕭浮泗道。


    “這個屬下檢查了,沒有發現什麽地窖啊!”守備叫屈道。


    “我不管,我把王家交給你去抄家了。至少你得再給我找1萬兩白銀出來。”蕭浮泗這個時候也不講道理了,直接給這名守備下任務 。


    “提督大人, 我哪有辦法再找1萬兩白銀出來啊!”守備真是急出眼淚了。


    “那我不管,你找王守正啊!”蕭浮泗道,“這些老家夥,經商多年,個個都鬼精鬼精的。文的不行,就來武的,你可以對他動動刑。”


    “我看他都60歲了,要是動刑,承受不了怎麽辦?”守備問道。


    “那你就告訴他,要錢還是要命?”蕭浮泗道,“乖乖把錢全部交出來,就免得受皮肉之苦。”


    正當這時,李海濤進來了,聽見蕭浮泗要對王守正用刑之事,趕緊道,“來得正是時候。”


    到李海濤,他捧著一個名貴的盒子入帳,蕭浮泗立即明白李海濤搞到了他想要的寶貝。他讓侍衛給李海濤看座,笑道,“李老弟,這幾日發財沒有?”


    李海濤拱拱手道,“提督大人,末將不敢發財。我這次來,是恭喜提督大人,末將幫提督大人搞到了一件寶貝。”


    “什麽寶貝,我看看!”蕭浮泗完全不顧身份,按捺不住激動心情,走到李海濤麵前。李海濤打開盒子,將紫玉煙鬥呈給蕭浮泗。


    “哎呀!這可真是寶貝啊!”蕭浮泗拿在手上,愛不釋手。


    李海濤見到蕭浮泗高興,趁機道,“寶物配英雄,大帥配這煙鬥再適合不過了。”


    “好好!”蕭浮泗興高采烈地道,“你從哪裏搞到的?”


    “從興初齋的張興初那裏。”李海濤道。


    “那個老頭我打過交道,脾氣倔強得很,軟硬不吃,你是怎麽說服他的?”蕭浮泗好奇道。


    李海濤趁機道,“末將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他才答應的。”


    “還是你有辦法!”蕭浮泗拍拍李海濤的肩膀道,“你說,要什麽獎勵。這次打南京,我手下死了兩個正五品的宣撫使司同知,我向大帥保舉你來頂上,怎麽樣?”


    李海濤道,“多謝大帥,在下還有一事相求。”


    “講!”


    “ 張興初與南京城鹽商王守正是多年密友,他得知王守正被提督大人帶走,內心十分焦急,很想搭救他。屬下找張興初要這紫玉煙鬥時,就與他做了筆交易,他讓我把這紫玉煙鬥交給提督大人, 希望大人能夠放王守正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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