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薑早顫抖的聲音中帶著驚喜。


    萬萬沒想到,闋雲升居然這時候醒來了。


    “醒了就好,你看看能不能自己先起來?”薑早急忙說道,伸手摸了一把臉上的淚痕。


    重新打起精神。


    一個人的絕望無助在此時得到了紓解。


    闋雲升醒著就好,即使他隻是一個小男孩兒,此時也給了薑早一些力量。


    聽了這話,闋雲升手腳並用,隻覺得手下壓著一隻溫暖的胳膊,反應過來那是什麽的時候。


    闋雲升急忙調整了姿勢。


    手下壓在旁邊的石塊上。


    微微一調息,居然覺得比之前被綁架的時候還要有力氣。


    真奇怪,他暗暗皺了下眉頭。


    之前他被人下藥,所以才手無縛雞之力的被綁到了馬車上,現在完全不一樣了。


    他感覺自己恢複了部分力氣。


    雙手使力,就從薑早背上爬起來。


    整個人趔趄了一下,才站穩腳跟。


    入眼的都是陌生的場景,顯然不是之前的地方。


    他們怎麽換了個地方?


    “你別發呆,先拉我一把。咳咳......”薑早咳了咳,伸出手。


    手掌心都是碎石屑,闋雲升握著咯手。


    他眉頭微微一皺。


    使力將人拉了起來。


    薑早被猛然的力氣拉著,差點站不穩。


    好在及時拉住闋雲升的腰帶,才沒有再撲倒下去。


    “咳咳,謝謝。”薑早心有餘悸。


    一邊緊緊抓住闋雲升的腰帶,一邊自顧自解釋著當前的處境。


    闋雲升明白了。


    眼神裏多了幾分不解。


    在對方的眼裏,他救了對方的命,可是在自己心裏,他隻是救了自己的命。


    要不然,那條蛇也朝他的方向而來。


    但是他沒有想到,在自己昏迷不醒之後,薑早不僅沒有丟下他,反而照顧自己這個累贅。


    還在找出路的路上也帶著自己。


    暗色的空氣中,闋雲升看著對方瘦弱的小身板。


    頭一次對對方親他的事情有了一點點釋懷。


    也許,那時候,薑早真的是在救他。


    “今天看來是走不了了,我去拾些柴火,今天就在這裏休息一晚吧。”薑早說道,肚子不合時宜的叫起來。


    她尷尬地摸了摸肚子,“我順便再去找一些吃食。”


    好在天色已晚,她看不到對方的表情,自然也認為闋雲升看不到她的表情。


    誰知道闋雲升看了個正著。


    他從小跟著人習武,即使是晚上,目力也比常人好。


    黑暗中,他微不可見的點點頭。


    趁薑早找柴火的功夫闋雲升憑借自己的直覺和夜視能力在不遠處找到一個狹小的山洞。


    大小剛好能容納五個人。


    他揮手示意,薑早看不見。


    闋雲升想喊她,發現自己說不出話。


    眼神暗淡了一下。


    闋雲升記下地點,循著薑早的位置而去。


    看著外衫都沒有的薑早幹勁十足的撿拾柴火,他跟在後麵摸摸地撿起來。


    薑早感覺差不多了,猛地一轉身,正好撞上一個人的下巴。


    “啊!”


    薑早捂著砰砰直跳的心,這麽近的距離她當然看出來對方就是那個小男孩兒。


    “你怎麽在我後麵?嚇我一跳。”


    看到闋雲升手裏的柴火,薑早瞪了一眼,自以為闋雲升看不見,“你腳痛著呢,這些都給我拿著。”


    不由分說將所有的柴火都抱到自己懷裏。


    在她眼裏,自己是個二十歲的青年,而對方,隻是個小屁孩兒。


    這麽點高的個子,在她原來的世界裏應該是讀小學的年紀。


    她怎麽忍心看一個小學生受著傷還要幹活兒呢?


    闋雲升摸了摸鼻子,其實他一點兒也不痛了,不知道是不是蛇毒綜合了他身上中的藥,反而使得他感覺很良好。


    隻不過力氣還沒有完全恢複。


    “我們得找個平整的地方過夜。”


    薑早歎了口氣,“太黑了,上哪兒去找啊?”


    闋雲升眉心一動,下巴微揚。


    但是薑早沒看見。


    他吞了吞口水。


    慢慢伸出手去,兩個指尖夾住薑早的袖子。


    微微一使力。


    薑早腳下一個踉蹌,跟著往前兩步,“你是叫我跟你走?”


    闋雲升不說話,他也說不了話。


    雖然知道薑早看不見,他仍然點點頭。


    到了地方,薑早讚歎道,“你真厲害。”


    不像她,什麽也不會。


    黑暗中,闋雲升慢慢紅了臉。


    等到火堆點起,薑早從懷裏掏出一個幹癟的野果,“我在那邊找到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不過我看上麵有一點鳥啄過的痕跡,應該沒有問題。”


    這裏也沒有水。


    薑早就著自己的衣服擦了擦,費力想要掰成兩半。


    奈何力氣早就在白天用完了。


    闋雲升伸手。


    “你是說你來?”薑早眨眨眼,看著闋雲升的手。


    與她的稍微粗糙不同,這個男孩兒的手掌更白嫩一些。


    “真不公平,我才是女孩子啊,應該更白嫩才對。”薑早內心腹誹一句。


    闋雲升點點頭,他被人下的藥裏麵有好幾種成分,他的聲音也暫時失去了。


    恢複要看後麵的情況。


    不過他猜測要不了多久。


    闋雲升將掰好更多的一半給了薑早。


    薑早一愣,急忙推卻,“這半你吃,你還是病號呢。”


    闋雲升不懂病號,但是病字他聽懂了。


    是照顧自己受傷的緣故。


    但是闋雲升沒有接,直接把手裏的那小半個三兩口吃完,隨即盯著火堆。


    薑早隻好將另外半個小口小口的吃掉。


    沒辦法,她又餓又累,但是嘴巴裂開了,吃太大口恐怕嘴唇裂開。


    當然這些落在闋雲升眼裏,又是一個美好的誤會。


    看著腳踝處包紮得歪歪斜斜,不同於一般人的衣角。


    闋雲升眼神晦暗不明。


    除了師傅,還有人會對他這麽好嗎?


    想到已經離世的師傅,闋雲升渾身升起一股寂寥。


    薑早隻覺得周圍的溫度下降了些,她莫名打了個寒顫,悄悄往闋雲升身邊靠近了些。


    背著闋雲升走了整整一下午,薑早早就撐不住了。


    她頭一歪,靠在後麵的山壁上睡著了。


    闋雲升感覺到身旁人唿吸的變化。


    偏過頭去看了看,感覺到她睡得不踏實。


    想想將薑早一直綁在腰上的葉片取下來,把其中一塊折疊了好幾次,墊在她的腦後。


    一低頭,就注意到薑早那雙手。


    滿是血跡和碎石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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