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說的話,人家趙綰說的沒錯啊,你竇太後如今把皇帝的權力都拿在自己的手裏了,這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當然,對此竇家肯定是不會管這麽多的。


    先囂張跋扈再說。


    而漢武帝對這樣的現狀自然是不滿的。


    於是,田蚡雖然不擔任官職,但因為王太後的緣故,仍然受到漢武帝的寵信,多次議論政事,建議大多見效,天下趨炎附勢的官吏和士人,都離開了竇嬰而歸附了田蚡。


    這個時候的漢武帝你說他有多把田蚡當工具人,這個應該是不至於的。


    漢武帝應該是真的想讓田蚡上位打壓竇嬰,這樣他的皇權才能突出。


    但是漢武帝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田蚡他瑪德比竇家還囂張!


    公元前135年,竇太後逝世,丞相許昌和禦史大夫莊青翟因為喪事辦得不周到,都被免官。


    當然這個咱們也都知道,這是漢武帝的借口,他隻是想借此收攏權力讓自己的人上位而已。


    而這個時候田蚡還是很被信任的。


    漢武帝任用田蚡擔任丞相,任用大司農韓安國擔任禦史大夫。


    這下子天下的士人們就更加依附田蚡了。


    田蚡也日益驕橫起來。


    大概是因為竇太後噶了田蚡覺得自己沒威脅了,於是越發的放飛自我。


    田蚡覺得自己是以皇帝的至親心腹來擔任朝廷的丞相的,如果不狠狠地整頓一番,用禮法來讓百官屈服,天下人就不會服服貼貼。


    於是,在田蚡擔任丞相期間,田蚡入朝廷奏事,往往一坐就是大半天,他所說的話漢武帝都聽,他所推薦的人甚至有從閑居一下子提撥到二千石級。


    這毫無疑問的把漢武帝的權力轉移到了他自己手上。


    有一次漢武帝笑著對田蚡說:“你要任命的官吏已經任命完了沒有?朕也想任命幾個官呢。”


    如果是腦子機靈的人應該會適時的收手,漢武帝想任命官員居然都需要你田蚡首肯,這算是什麽事?


    然而田蚡這個時候還有用,漢武帝不會動他。


    這一點有兩個原因。


    第一,田蚡是被漢武帝拿來針對竇家的。


    第二,田蚡是他母親王娡的弟弟,如果貿然下手恐怕他母親那裏也不好交差。


    於是對田蚡的放縱漢武帝忍了。


    然而田蚡估計是把漢武帝的忍讓當成了漢武帝懦弱的根據。


    後來田蚡有一次要求把考工官署的地盤劃給自己擴建住宅,漢武帝聽說之後非常生氣地道:“你何不把武器庫也取走。”


    而從這以後他才收斂一些。


    嗯,也僅僅隻有一些。


    有一次,他請客人宴飲,讓他的兄長蓋侯南向坐,自己卻東向坐,認為丞相尊貴,不可以因為是兄長就私下委屈自己。


    而對比一下曾經在竇嬰那裏謙卑有禮的樣子,隻能說人果然是會變的。


    田蚡之後驕縱如常,他修建住宅,其規模、豪華超過了所有的貴族的府第。


    田蚡的莊園田地都極其富華肥沃,他派到各郡縣去購買器物的人,在大道上絡繹不絕。


    田蚡家裏的前堂擺投著鍾鼓,豎立著曲柄長幡,在後房的美女數以百計。


    諸侯奉送給他的珍寶金玉、狗馬和玩好器物,數也數不清。


    公元前132年,黃河改道南流,十六郡遭嚴重水災,他因為自己的封邑在舊河道以北,沒有受到水災,所以力阻治理,使治河工作停止二十年之久。


    當然,這裏咱們有一說一得談一句,田蚡沒兩年就死了,因此這個鍋實際上得漢武帝來背,田蚡隻是開了這個頭而已,隻不過後來漢武帝直接幹匈奴把國家都打空了因此黃河自然沒有治理的時間和精力還有金錢。


    竇嬰自從竇太後去世後,就被漢武帝慢慢疏遠不受重用。


    沒有權勢,諸多賓客自然慢慢離去了,有人甚至對他懈怠傲慢。


    隻有灌夫一人沒有改變原來的態度。竇嬰天天悶悶不樂,唯獨對灌夫格外厚待。


    灌夫在服喪期內去拜訪田蚡。田蚡隨口說:“我想和你一起去拜訪魏其侯,恰值你現在服喪不便前往。”


    灌夫很高興:“您竟肯屈駕光臨魏其侯,我灌夫怎敢因為服喪而推辭呢。請允許我告訴魏其侯設置帷帳,備辦酒席,您明天早點光臨。”


    田蚡答應了。


    灌夫於是把這事兒告訴了竇嬰,就像他對田蚡所說的那樣。


    竇嬰和他的夫人於是特地多買了肉和酒,連夜打掃房子,布置帷帳,準備酒宴,一直忙到天亮。


    天剛亮,就讓府中管事的人在宅前伺候。


    然而等到中午,不見田蚡到來。竇嬰對灌夫說:“丞相難道忘記了這件事?”


    灌夫很不高興的說道:“我灌夫不嫌喪服在身而應他之約,他應該來。”


    於是便駕車,親自前往迎接田蚡。


    田蚡之前隻不過開玩笑似地答應了灌夫,實在沒有打算來赴宴的意思。等到灌夫來到門前,田蚡還在睡覺。


    灌夫直接闖進門去見他表示:“將軍昨天幸蒙答應拜訪魏其侯,魏其侯夫婦備辦了酒食,從早晨到現在,沒敢吃一點東西。”


    田蚡裝作驚訝地道歉說:“我昨天喝醉了,忘記了跟你說的話。”


    之後田蚡就讓人駕車帶他去,但是又走得很慢,灌夫更加生氣。


    後來田蚡到了竇嬰府上,等到喝酒喝醉了,灌夫舞蹈了一番,舞畢邀請田蚡,田蚡壓根不搭理他,也不起身,灌夫在酒宴上開口諷刺他,剛剛開口竇嬰便扶灌夫離去,並且向田蚡表示了歉意。而田蚡則一直喝到天黑,盡歡才離去。


    看看現在的田蚡,再看看之前在竇嬰麵前的那個孫子。


    小人得誌的嘴臉顯露無疑。


    嘖嘖嘖,所以說曆史上很多時候很多故事都是非常有曆史經驗的。


    這種人咱們現代難道就沒有嗎?


    田蚡後來還找竇嬰要他家的地。


    竇嬰很生氣的說:“我雖然被廢棄不用,將軍雖然顯貴,怎麽可以仗勢硬奪我的田地呢。”


    田蚡聽說竇嬰和灌夫不肯讓地還罵自己,於是也很生氣地說:“魏其侯的兒子曾經殺人,我救了他的命。我服侍魏其侯的時候沒有不聽從他的,為什麽他竟然舍不得這幾頃田地?再說灌夫為什麽要幹預呢?我不敢再要這塊田地了。”


    於是,兩人的梁子徹底結下了。


    對這一點,漢武帝毫無疑問是樂見其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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