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派武涉去勸說韓信,武涉對韓信說:“漢王落在項王手上多次,是項王的憐憫使他活下來,然而他一經脫身,就背棄盟約進攻項王,這種人不可信任。


    劉、項爭奪天下,勝您。您站右,漢王勝,站左,項王勝。


    項王今天死,明天就是您。您和項王有舊交情,為何不反漢與楚聯和,三分天下自立為王呢?”


    韓信聽了之後對武涉說道:“我在項羽手下幹了這麽多年,官也就是郎中,位不過執戟,我在項羽手下的時候,他對我言不聽,計不從,所以我才離開他投奔漢王。


    漢王把大將軍的印給我,讓我統領數萬人,對我言聽計從,更是解衣衣我,推食食我,所以我才有今天的成就,漢王如此信任我,我背叛他是不對的,還請迴稟項羽,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改變我的心意。”


    韓信這個人他的前半生窮困潦倒,要靠別人的接濟才能活下去,他窮盡一生都在追求一件事。


    那就是證明自己。


    他在項羽手下數年,不是沒想過在項羽手底下辦事,隻不過他的兵法和項羽的兵法有衝突。


    對項羽來說,戰爭哪裏需要那麽麻煩,帶著手下左衝右突,直接撞上去就可以贏了。


    搞的這麽麻煩那還是打仗嗎?


    項羽和韓信的理念不符,而劉邦對韓信的知遇之恩讓韓信做出了這個最關鍵的決定。


    劉邦對韓信實際上起初也並沒有太過信任。


    是蕭何力薦韓信,劉邦出於對蕭何的信任才把大將軍的印給的韓信。


    但是這就是劉邦和項羽的差距。


    僅僅隻是因為信任蕭何,劉邦就敢讓韓信領大將軍。


    這是項羽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我們總說劉邦和項羽的差距就是雙方一個會用人一個不會用人。


    但是用人也是一門學問,毫無疑問的是,劉邦這方麵的學問做的非常好。


    而韓信這邊,在武涉走後,蒯徹找到了韓信對韓信說:“您的麵相,不過封侯,且危不可安。您的背相,顯貴不可言。”


    韓信問:“這話什麽意思?”


    蒯徹說:“西楚起兵彭城,攻至滎陽,卻兵困京、索,被阻成皋。


    漢王統兵數十萬,憑鞏、洛險要,卻兵敗滎陽,兵傷成皋,隻能逃到宛縣、葉縣之間,這就叫智勇俱困。


    如今,不如讓楚、漢同時存在下去,您和他們三分天下。


    憑借您的賢聖以及強大的軍隊,迫使燕、趙屈從,為天下百姓請命,割大弱強,以立諸侯,便可以使天下歸服於齊。”


    瞅瞅人家多會說話啊,明明這三分天下最大的好處是韓信稱王,你自己自然也是水漲船高,結果偏偏把天下百姓扯了進來,蒯徹這個人別的不說,扯大旗的本事你不服不行。


    韓信聽完之後表示:“漢王把他坐的車子給我坐,他穿的衣裳給我穿,他吃的食物給我吃。我聽說,乘坐他人的車子,就要承載他人的禍患,穿著他人的衣裳,就要懷揣他人的憂患,吃了他人的食物,就要為他人的事業效死,我怎能見利背義呢?!”


    蒯徹繼續勸誡:“陳餘、張耳本為刎頸之交,到頭來,兩人卻都想置對方於死地。您和漢王的交情比得過這兩人嗎?


    大王涉西河,虜魏王,擒夏說,引兵下井陘,誅成安君,徇趙,脅燕,定齊,南摧楚人之兵二十萬,東殺龍且,這叫功高無二,略不世出。歸楚,楚人不信;歸漢,漢人震恐,哪裏是您可以去的地方呢?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


    韓信聽完久久不語,最後也隻是說了一句:“先生暫且休息吧,我會考慮的。”


    數日後,蒯徹又來勸誡韓信,他說:“聽取別人的善意,就能預見事情發展,辦事堅決是智者果斷的表現,猶豫不決是辦事情的禍害。”


    韓信表示自己功勳卓著,漢王不會奪取自己的齊國。


    蒯徹見自己的建議韓信沒有采納,對韓信失望的他裝瘋做起了巫師不再為韓信出謀劃策。


    其實我們從後世的角度來看,蒯徹說的其實沒毛病。


    韓信對項羽和劉邦兩個人來說威脅都太大了。


    韓信一個人就可以決定這天下的歸屬。


    對劉邦和項羽來說,韓信都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


    一個不穩定的因素沒人會喜歡把他放在身邊,更加擔心他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爆了。


    韓信對蒯徹的話沒有采納,但是他最終也沒有和劉邦前去匯合。


    這就讓劉邦對他更加懷疑了。


    對於一個皇帝來說,你讓他懷疑了,那你的政治生涯就到頭了。


    韓信自己想的估計是兩不相幫就在齊國這地界兒待著,但是他是怎麽想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劉邦是怎麽想的。


    韓信可能也沒有想到,當初那個講義氣的老流氓劉邦如今,已經漸漸的變成了一個合格的君王了。】


    大漢,長樂宮:


    劉邦看著麵前的光幕裏的內容深深的歎了口氣。


    隨後他扭頭看向一旁的劉盈隨口問道:“如果是盈兒你,你會怎麽安排韓信?”


    劉盈一愣,然後對劉邦拱手迴答道:“我會讓楚王信去齊地……”


    劉邦一愣,隨後大怒的瞪向劉盈:“豎子!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劉盈畏縮的縮了縮腦袋,呂雉一把摟過劉盈的腦袋對劉邦怒目而視。


    看著呂雉的動作劉邦心裏更加大怒,對劉盈也生起了不喜歡的感覺。


    呂雉之前的事情他可沒忘記,隻是現在文武大臣都在,劉邦才暫且壓下罷了。


    他可不會忘記那個光幕說的“呂後之亂”。


    呂雉維護了一番自己的兒子後其實內心也是有些許不滿的。


    韓信的能力她能不知道?這就是一頭猛虎,要麽把他關進籠子,要麽把他殺死,沒有其他的可能,至於指望韓信一直臣服於漢……


    呂雉和劉邦都沒有這麽天真。


    “你父親教導你的方式雖然不對,但是盈兒,你還是應該多和你父親學學。”


    呂雉也隻能對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這麽說了。


    可萬萬沒想到,劉盈抬頭看向呂雉,有些畏懼的問道:“楚王信在楚地位於中原東部,那裏沒有什麽敵人需要楚王的能力才能降服,但是齊地往北……那些北方匈奴一直都在犯我邊境,我覺得以楚王的能力去鎮守邊疆一定沒問題的……”


    劉邦和呂雉同時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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