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尚小的禪院惠比他的老爸還要招人喜歡。


    在禪院甚爾因為“訂單”到高專做入職登記時,並沒有帶上禪院惠。禪院惠是在後來被五條悟帶來高專的。


    日常把孩子丟到夏油傑家門口的禪院甚爾,對此並沒有表示什麽,隻是隨意的拎過自己的兒子,並把他塞進了自己的宿舍。


    五條悟自從入學東京高專後,經常會去夏油傑家裏玩,雖然每次挑的時間都不巧,後者正在外麵體驗打工生活。


    惠也是恰好被他發現並帶迴高專的。


    借此,他還嘲笑了一番禪院甚爾:“你這還不如禪院家的其他人呢,他們至少不會把孩子丟到別人家去。”


    對此,禪院甚爾報了一個數字:“十位數賣給你怎麽樣?”


    五條悟:“?奪少?”


    他頭一迴知道有人已經窮得把孩子按幾位數送人了。


    “夏給了你不少錢吧,你還這麽窮?”


    “啊,那個啊——”他拖著長音,似乎並不是很想迴答這個問題。


    不知道有聯想到什麽的五條悟抱住尾巴,發出了嫌惡的聲音:“咦——你不會又去給人家當癡漢去了吧?”


    “怎麽可能,你小子這麽看我?”他心虛的轉過頭。


    “嘁,誰不知道你那點事啊,變態!”五條悟翻了個白眼,可惜墨鏡擋住了沒人能看見。


    但是變態的單親父親養了一個可愛的孩子。


    誰都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家夥的精神狀態穩定在了這種狀態,也不知道惠到底是怎麽平安的長到現在這樣的,但至少所有人都知道一點,這家夥雖然麵上不在意,心裏確實直接將惠當作了底線。


    如果有人傷害惠,那麽這個總是收著利爪的狼會先露出獠牙。


    或許,從高空落迴淤泥的感覺並不好。


    但他不會讓那純白的皮毛沾上他身上的黑泥。


    下意識忽略掉惠遺傳自他們的黑發。


    ————(墮落了但又沒墮落的家夥總是在人前喂自己兒子胡蘿卜,然後被兒子一巴掌糊到臉上————


    四月份算不上冷,但也算不上熱。


    就是多小雨,每次都是突然下點然後又沒了,天晴了,再去曬兔子。


    五條悟自從把蹲在摯友家門口的小兔子帶迴高專後,就經常這麽幹,一度遭到了家入硝子的吐槽和夜蛾老師的譴責。


    年紀不大還沒覺醒術式的惠本來應該呆在幼稚園的。但高專距離幼稚園太遠了,而且他生日還沒過,就隻好放養在高專內由學生們看護了。


    順帶一提,最近兩屆隻有五條悟這一屆有咒術師,上一屆全部都是輔助監督,但至於幾個人,沒見到過怎麽知道幾個人啊。


    現在的禪院惠一看到五條悟就想跑,但是小短腿又跑不過人家的大長腿,所以每次都是象征性的掙紮兩下,然後乖順地被掛在樹枝上,偶爾是晾衣架上。


    但有時候,忍耐性很足的惠也會接受不了五條悟的捉弄。通常這種時候,惠才有著屬於正常孩子的模樣——停止不了的嚎啕大哭,就好像淚水永遠都流不幹一樣。


    每次惠哭,都會有一堆人圍過來。當然,他的親爹耳朵很好使,哪怕還躺在宿舍的床上,他也能一秒來到五條悟麵前,然後一個人圍毆五條悟。


    在課堂以外,五條悟很少會被限製。所以他們是真槍實彈的幹了起來。


    天逆鉾都用上了。


    而圍觀的人,不會哄孩子的人吐槽打架的狼和貓,會哄孩子的則是蹲在惠旁邊輕聲哄著。


    但其實沒有幾個咒術師真的會哄孩子。


    抽著煙的家入硝子:“混蛋們也不來哄哄孩子。”


    剛離婚還沒有養孩子經驗的夜蛾正道:“那個,沒事了惠,沒事了……悟到底幹了什麽?”


    “誰知道呢?”迴答的人是難得出現在高專的冥冥。


    冥冥作為自由咒術師,畢業後,很少會迴到高專。但最近似乎是有情報收集的工作,所以才會迴到高專來。不過沒有幾個人知道她是什麽時候畢業的,就像沒有人知道她耳羽遮擋下的眼睛會是什麽顏色的。


    她的羽毛顏色很漂亮,有著她發色的淺藍,也有著她術式的黑,收起耳羽時,隻能看到耳側的墨藍色。同時,也隻能看到她眯起來的雙眼。


    她眯著眼,卻是心知肚明的摸了摸惠的腦袋。


    五條悟到底幹了些什麽,她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停留在樹杈上的烏鴉們,不就是被他打下來的嗎。


    偏偏還用她的烏鴉嚇唬可憐的小兔子,嗬嗬。


    五條悟和禪院甚爾的戰況非常激烈。


    他們從這邊一直打到了操場那邊,緊接著一道耀眼的紅光閃向了宿舍的方向。


    家入硝子的臉上出現了死魚眼。


    夜蛾正道發出尖銳的爆鳴聲:“五條悟!!”


    無聲安撫惠的冥冥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他們一並去了對打的兩人的地方,隻留下了惠在原地。


    見沒人再理會他的惠,抹了抹眼淚,跑走了。


    看方向,應該是跑去了圖書室吧。


    ————(破壞學校的家夥一天都不可以吃自己喜歡的東西,白貓貓已經在抱著棕貓貓的腿哭訴了————


    相比較五條悟和親爹,禪院惠更喜歡靠近夏油傑。


    雖然夏油傑並不會貼心的準備兒童餐給他,但至少他喂的是熟飯,而且還不會隨便的把他掛在樹枝上晾曬。


    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對方很仇視兔子。


    惠每天都覺得自己好像被當作什麽了一樣,夏油傑看他的眼神總是很怪,但又帶著一種悲哀的慈善。


    相比較而言,果然還是比較陌生的夏姨稍微像個好人。


    雖然夏姨總是會動他的耳朵和尾巴,還經常將他當作抱枕,但至少,夏姨是真的像是在養幼崽一樣養他。


    有著兔子耳朵的人類幼崽當然也是幼崽(肯定)。


    自從夏姨來了後,他就從散養變專養了。


    搞得就好像夏姨是他的親媽媽一樣。


    有天出門的時候,他還真拉著夏流霜說了自己的想法——


    禪院惠:“夏姨,我可以當你兒子嗎?”


    夏流霜:“?”


    那天他把夏姨嚇得不輕。


    ——


    夏流霜總覺得自己越來越像一個老母親了。


    養著一個每天都要操心性命的“大兒子”,和一個每天搗亂的“幹兒子”相處,還要自己花錢給朋友養兒子。一天過得比一天難受,還不如迴去加班加點搞事情。


    看村口大爺大娘為了一點牛魔鬼怪吵架都比在這養孩子強。


    也好在除了那一貓一狐以外,兔寶寶還是很聽話的。


    作為獎勵,她決定讓兔寶寶點餐——當然隻是去超市買東西,不可能去飯店的,她還是吃不慣純日料怪口味。


    高專裏有食堂,想吃什麽可以直接跟食堂的工作人員說,當然,想用廚房也可以直接說,但最好是提前提醒他們備好材料,不然隻會看到一冰箱不需要的東西。其實高專是有廚藝課的,不管是輔助監督還是咒術師,隻要從高專出來,他們絕對能獨立生活——這是近幾年東京咒高的排課標準,據說過一段時間會安排上考取駕駛證的相關學習,但由於場地一直在不斷改動,現在也隻能是高專提供費用,讓輔助監督們在校外進行學習。唯一的痛點大概是——費用要申請。


    這一天上午的時候,五條悟剛浪費了不少食材——他腦洞很大,看夏流霜捏饅頭一樣的捏了一個漂亮的麵包出來後,他緊跟其後的捏出了奇怪的東西,包括但不限於大衛、泉女、高達、三色團子、還有q版的他自己。


    而夏油傑則是離譜的做了一些奇怪的東西——比如綠色的咖喱飯,比如巨型的、夾了很多奇怪餡料的大福,比如五條悟腦袋形狀的蛋黃醬飯團——這個飯團據他說是用來解恨的,每個人都可以咬一口,然後假想自己真的給五條悟開了瓢,看看裏麵到底有什麽。


    所以上午的課是在他們毀了廚房後結束的。


    最正常的還是家入硝子的。她在吃了五條悟腦袋型飯團後,捏了一盤正常的飯團出來。就是不知道她當時到底是什麽心情,為什麽要在飯團裏塞壽司,這是一種新型吃法嗎?


    夏流霜在食堂一直待到了貓狐開始打架,後來她轉移陣地去了04屆學生在的教室,然後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學習了adobe全家桶和office全家桶。她從未和學生共鳴,這是最後一次,她當初也被這種東西折磨了好久!


    指課程開設了一整年。


    現在嘛,她剛接到從保育園裏出來的惠。


    也不知道是哪個臭小子的惡作劇,等她發現的時候,惠已經待在保育園裏一整天了。


    “有什麽想吃的嗎?”夏流霜一邊問一邊扣好兔寶寶身上的安全帶。


    “我不知道。”他奶聲奶氣的搖了搖頭,然後低頭看著安全帶,好奇的扯了扯。


    扯不動就放棄了,乖乖的把小手放在了腿上,腦袋上的兔耳朵動了動。然後吸引來另一隻大手的蹂躪。


    “你這口音怎麽和五條的一模一樣,少跟他學。”奇怪的語氣詞都學去了,迴去就讓五條悟遠離惠,打定主意的夏流霜想著。


    “哦,我知道了。”他乖乖的點了點頭。


    惠就是這點最好,讓人安心的感覺像個小天使——僅和某幾個家夥對比,至今還記得他們突然跑進食堂掀了她的碗呢!想到那天的慘狀,夏流霜的瞳孔都變成一條豎縫了。


    這輛轎車是夏流霜今年剛買的,全款的新車。原本是純黑色的,後來被兩個臭小子用噴漆塗了毫無美感的塗鴉,現在已經是純白色的了。


    開車去超市耗費的時間不多,順帶在超市遇到了在玩的兩個少年和不想旁觀的少女。


    夏流霜剛把惠抱進推車裏,就看到超市裏有一隻造型吸引人的狐狸在推著一個顏值極高的貓貓四處奔走。


    夏流霜:……?


    惠:……


    大白貓體型不小,那有點小的推車都快撐爆了,甚至尾巴都隻能被他抱在懷裏。狐狸的造型很獨特,誇張的闊腿褲,一對寬大的狐狸耳朵和一條厚實的尾巴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他好像在發癲一般笑著,路過的人都覺得沒眼看。


    很顯然,同行的人也覺得沒眼看。夏流霜成功在不遠處的抽煙處看到了棕貓貓的身影。


    棕貓貓用耳機堵上自己的耳朵後,後壓著貓耳朵,無神的看向遠處。


    夏流霜覺得,如果她要是也有獸耳,應該會和硝子一樣,又或者有耳羽,掩耳盜鈴也行。但是她是蛇,隻能將尾巴拍在地上以示不滿。但場合不對,她不會那麽做的。


    “嘿嘿嘿,傑,那個那個,去那裏!”


    “真的是,悟你自己下來自己去啊!”


    貓狐的嬉鬧聲時不時傳進耳裏。


    沒辦法堵住兩對耳朵的惠揪著自己的兔耳朵,扯著她的袖子向她求助。


    夏流霜轉頭和惠大眼瞪小眼,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不是很想去丟臉,讓人知道自己和那倆傻子認識。


    她那什麽,對,社恐犯了,她社恐犯了。


    但最後,她還是去了。


    有力的手扣住了狐狸的尾巴,熟悉的力道讓他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早一點察覺到的五條悟已經閉口不言了。


    “傑,悟,你們兩個——是在做什麽啊?”


    熟悉的嗆人煙草味鑽入鼻尖。夏油傑僵硬地轉著頭,看著臉側的熟悉麵容,想笑卻笑不出來。


    他眯起眼,狐耳後壓,嘴裏發出了扭捏的狐狸叫聲。


    而早溜下推車的五條悟則是摘下墨鏡,瞪大自己的雙眼後,賣萌地發出了一聲貓叫。


    但還是有兩個碩大的包在他們的頭頂上安了家。


    腦袋上兩個包的狐狸和腦袋上一個包的白貓,同時獲得了一個新的外號——


    “真是對狐朋貓友。惠,以後記住了,叫悟、大白,叫傑、二狐,明白了嗎?”夏流霜這樣教導著禪院惠。


    “我知道了!”惠重重地點著頭,耳朵都甩了起來。


    在夏流霜背後的五條悟咬牙切齒地對著惠比了個口型,而他旁邊的夏油傑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卻沒有進行阻止。


    ————(偷偷搗亂拿了一堆的蔥薑蒜辣椒塞進推車的貓狐,完全沒想到有人真的愛吃這東西————


    五條悟:傑,他們愛吃這東西?


    夏油傑:我也是頭一迴知道……悟,我覺得下次可以試試香菜。


    幹吃蔥還覺得蔥不夠味的夏流霜:?


    薑絲炒土豆絲吃的很開心的禪院惠:?


    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的家入硝子:夏,能幫我炒份蒜蓉醬嗎?


    夏流霜:好啊,最近換口味了?


    家入硝子:是啊,平常的清淡有點吃膩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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