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眠穿著奶黃色吊帶性感睡衣,睡衣肩帶鬆鬆垮垮的掛在她的手臂上,若隱若現的春光勾人奪魄。


    葉硯辭神情蠱惑撩人,被推了也不惱,順勢跟著周眠坐了起來,將她擁進懷裏。


    周眠骨架小,身段凹凸有致,葉硯辭身材高大挺拔,周眠在他懷裏就是小小的一團。


    葉硯辭握在她腰上的手熟練的朝上遊走,親著她的唇瓣低語道:“你說。”


    周眠垂眸,溫聲軟語道:“要不等你出差迴來再說吧?”


    她怕葉硯辭明天無心出差,今夜徹夜難眠。


    “說。”


    葉硯辭眼含欲色,看她香香軟軟的像畫中人,被她欲言又止的話勾的心癢癢。


    他強勁有力的臂膀收緊,將她摟坐在自己的腿上。


    周眠和葉硯辭對視,滿眼複雜。


    葉硯辭心口一跳,有不好的預感。


    周眠道:“去客廳吧。”


    葉硯辭聽話,抱著周眠到客廳的沙發上。


    周眠拿起她下午出去拎的包,把包裏的厚厚的文件拿出來,把最上麵那個海納的股份轉讓書遞給葉硯辭看。


    剩下的周眠也不知道是具體是什麽,葉硯辭在翻看文件的功夫,周眠繼續往下看。


    室內安靜無聲。


    葉硯辭捏著文件的手逐漸用力,緊緊咬著後槽牙,才忍住想破口大罵的衝動。


    兩人都沒說話,周眠大致瀏覽了一份,就將她瀏覽過得遞給葉硯辭看。


    就這樣,兩人耐著性子看到最後。


    最後一遝文件包裹的嚴實,上麵寫著眠眠親啟,這個應該就是池淵說的,祁笙親手準備的內容。


    周眠拆開文件袋封麵,內頁寫著境外資產四個大字,祁笙的親筆字。


    周眠默默的把文件袋口壓了壓,沒打開看。


    “是什麽?”葉硯辭聲音有些暗啞。


    周眠神色略帶無措,“境外資產。”


    祁笙太敢了,孤注一擲完全不給自己留後路。


    周眠以為,祁笙轉給她的都是明麵上的財富,玩一玩鬧一鬧他輸得起。


    沒想到他是一點底都沒給自己留。


    毫無保留。


    太大手筆了,這麽多的財富真的可以把人砸的暈頭轉向。


    葉硯辭親手把這些文件過了一遍,清楚的知道這些東西的含金量。


    “他什麽意思?”


    葉硯辭要被氣死了,祁笙這一手操作是在打他的臉嗎?


    他和周眠的財產向來分得清,他有一張副卡在周眠那,讓她隨意消費,日常生活開銷他來負責。


    但也僅限於此了。


    別的,周眠從沒對他要求,他也沒注意過這些。


    他和周眠不缺錢花,周眠名下有資產不菲,有專業的團隊幫她管理。


    同樣,他的私人資產也在做定期的投資,大多由家族辦公室在管理。


    妻子有一個瘋狂的不知廉恥的追求者怎麽辦?


    葉硯辭麵色發白,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席上心頭。


    周眠把下午發生的事大致的講了一遍,又把文件收好放在一起。


    “東西給的太多了,我實在是下不了決心收,承受不住這麽大的厚愛,等他病好了,反悔了,東西會還給他的。”


    周眠又道:“我想了下,其實這事我們不用在意,當作什麽沒發生最好。”


    葉硯辭冷哼,“我眼不瞎耳不聾心眼小。”


    非常在意。


    周眠道:“我走法律流程,不接受贈予?”


    這樣會把這件事鬧到明麵上,事情鬧大了甚至可能會上新聞頭條。


    就說海納集團,公司裏的員工知道老板私底下這麽瘋,人心不齊很可能讓海納毀於一旦。


    這樣一來,就不是周眠和祁笙之間的私事了,是關係到很多人生計的大事件。


    周眠不想這麽招搖,葉硯辭也不想讓她攪和在這種爛事裏頭,不說別的,名聲到時候都臭了。


    “先別急,會有別的解決方法。”葉硯辭說。


    已經是後半夜了,兩人都有些疲倦,但沒多少睡意。


    周眠道:“希望吧。”


    葉硯辭道:“這種對精神上的催眠有太多的不穩定性了,眠眠,他做了最壞的打算,用最卑劣的手段想把你和他綁在一起。”


    祁笙萬一給自己玩傻了,他的錢在周眠手裏,周眠肯定不會拿著錢不管他。


    感動也好,自責也罷。


    周眠多半會給他請醫護,請專業的團隊,經常性的分點心神在他身上。


    祁笙愛的太偏執了,不顧後果的想讓周眠陪著他。


    葉硯辭卻不想任由這種事發生。


    周眠試探道:“他的心理醫生說已經開始催眠了,我不知道他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要不然我們阻止阻止他?”


    “我們?”


    葉硯辭眼睛眯起,又無可奈何的說,


    “要人‘失憶’的方法很多,誰知道他是來真的還是玩假的?”


    葉硯辭現在的感覺,就像被狗皮膏藥黏住了,使勁扒也扒不開。


    他不想容忍祁笙在他眼皮底下蹦躂,但祁笙是一條不會看人臉色的狗,自顧自的黏上來。


    祁笙一頓猛如虎的操作,讓葉硯辭有種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的感覺。


    周眠左右難做,祁笙那邊,她想去罵醒他,讓他別作了。但這樣避無可免的要見麵、要接觸。


    葉硯辭這邊,對她和祁笙的接觸,肯定不會無動於衷,他會怎麽想她?


    覺得她和前任藕斷絲連、斷不幹淨?


    覺得她拎不清和祁笙不清不楚懷疑她?


    天地良心,她現在是看在錢的份上想去勸勸祁笙。


    從和池淵見麵迴來,周眠一直在想解決辦法,她當然不想讓祁笙‘失憶’,想去勸他。


    但她不能隨意的忽視葉硯辭的感受,葉硯辭能忍嗎?


    周眠望向葉硯辭道:“很晚了,你明天還要出差,我們先睡下吧?”


    葉硯辭又把周眠抱迴臥室,抿唇道:“他就是陰溝裏的臭蟲,不值得你去喜歡。”


    葉硯辭第一次做這麽沒品的事,背後說人壞話,說的咬牙切齒,說完還想說。


    覬覦他的人,妄想破壞他家庭的人。


    葉硯辭想到客廳裏那些公章有效的文件,一肚子的髒話憋了迴去。


    一個能對自己下狠手的人,想置之死地而後生。


    葉硯辭隻想讓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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