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驕這才伸手抓住他的手,“不用了,我沒事。”


    謝宴禮卻還是提著一顆心,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了是真的不燙了,才去倒了杯溫水,迴到床邊,扶起她,喂了她喝完,才握住她的手。


    輕聲道:“好些了嗎?”


    “嗯。”沈青驕聲音還帶著剛病愈的虛弱。


    謝宴禮摸著她還是蒼白的臉色,不放心道:“不然我還是讓府醫過來看看。”


    他不知道那裏她和殷珩在牢房裏說了什麽,沈青驕病著的這幾日,他又去審問殷珩,但他不管如何用刑,卻是閉口不提那裏的事。


    而沈青驕那日迴來之後,便病倒了,之後的幾日都是昏昏沉沉,幾乎都是昏睡的,也就是今日,足足三天三夜了,她才清醒。


    他如何能不擔心。


    “真的不用,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謝宴禮見她真的不想看到大夫,便也作罷。


    隨後便吩咐廚房給她做了吃的來。


    因為她病了幾日,廚房那邊也不敢做太多油膩的,隻是煮了肉糜粥送了過來。


    謝宴禮喂她吃了之後,又督促了她喝了藥,才讓他再度躺下。


    許是睡了幾日,此刻沈青驕並無困意。


    想了一下,還是開口道:“之前我和你成親之時那些嫁妝可還在?”


    當時她離開地匆忙,加上那些嫁妝其實都是徐婉竹給她的田莊,而她本就對徐婉竹有愧意,便也沒有換成銀錢帶走。


    但現在,她需要那筆錢。


    而謝宴禮顯然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但很快也就反應過來,“驕驕的嫁妝一直都在庫房放著,府中無人動,可是缺錢花了?我那有,我拿給你。”


    說罷,謝宴禮又想起身,再度被沈青驕拉住。


    “不是,我不是缺錢花,隻是那些嫁妝,我有些用處。”


    謝宴禮想問她有用何處,但想了想,若是自己打破砂鍋問到底,會不會讓她覺得自己不想動那些嫁妝。


    最後改口道:“那好,等你身體好些之後,我讓庫房把鑰匙給你。”


    沈青驕也不用言,說了聲謝謝。


    隨後想了想,又道:“這嫁妝是小姨給的添妝,我以後……再還給她。”


    “給了你,便是你的,一家人不計較這些。”


    沈青驕扯了扯唇角,心裏五味雜陳。


    她沒有再繼續說,而是拉了拉身前的被子。


    “我想再休息下。”


    “嗯,好,睡吧。”


    謝宴禮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又替她掖了掖被子。


    沈青驕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隻好再度開口,“我沒事的,你去忙你的事,莫要因為我耽擱了。”


    “我無事,可以陪陪你。”


    這幾日,他是煎熬著過的,而且她這幾日睡著後,總是睡不安穩,他就想陪著她。


    可沈青驕現在更多想靜靜,好好捋下,以後該如何是好?


    “這幾日,你恐怕也沒有休息好吧?若是衛廠無事,你也去休息下。”


    他下頜處,可以看到微微冒出的青色胡渣,眼下也是青色一片,可見她病著的時候,他也並沒有好好休息。


    “我無礙,你睡吧,我守著你。”


    沈青驕深深地看著他,欲言又止。


    謝宴禮看著她,心裏隱隱覺得她好似有些不對勁,但一時間也說不出哪裏不對,最後便當她是大病初愈,可能情緒還不高。


    沈青驕被他這般看著,也不可能睡得著,更不可能能靜下心來想什麽。


    可她也知曉,他肯定是不會離開去休息的,無奈隻好挪了挪身子,讓出一個人的位置。


    “那你也上來睡一會兒吧。”


    “不用,我坐著便好。”


    “謝宴禮,聽話。”


    果然,謝宴禮彎起唇角,聽了她的話,脫了鞋襪,何衣躺在她身側。


    沈青驕拉過被子,將一半蓋到他身上。


    謝宴禮忍不住側身,將手輕輕搭在她腰間。


    “驕驕睡吧,我陪著你。”


    沈青驕也沒再說什麽,閉上了眼睛。


    她睡不著,不過是在等謝宴禮睡著罷了。


    果然,不多會兒,身側便傳來了均勻綿長的唿吸。


    沈青驕這才睜眼,側頭看著謝宴禮。


    許是太累了,一放鬆便抵擋不住困意,但可能是還擔心著她,睡著了的他,眉心還是微微蹙著,薄唇亦輕輕抿著。


    沈青驕忍不住側身麵對著他,抬手輕輕地撫在他的眉心處,將那褶皺輕輕撫平。


    或許是有了沈青驕的安撫,他眉心逐漸舒展,輕輕抿著的唇,也放鬆了。


    停在他眉心的手,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順著眉心往下,滑過他高挺的鼻梁,落在他的薄唇之上。


    可她此刻心中卻無半點旖旎之心,反倒是眉心處有淡淡化不開的憂愁。


    良久後,她才收迴手,躺平身子,閉上眼睛。


    宋家當年之所以逢難,是因為當年的科舉舞弊之案,之後便是那通敵的書信。


    若想找出證據洗刷宋家的清白,就必須要找出證據證明那些通敵的書信是假的,可如何找證據,怎麽證明?


    她連那些書信都不曾看過,又該從何查起?


    去相府查,她很清楚,憑她的一己之力,並不可能完成。


    若是謝宴禮不是錦衣衛指揮使,不是替陛下辦事的人,她或許能讓他幫忙。


    但現在,且不論他和陛下的關係如何,她也不可能會找他幫忙了。


    那唯一能幫她的,便隻有司密局。


    隻是司密局現在是要她的命,她很清楚,隻要她出現在司密局,可能不會有命出來。


    所以,唯一的辦法,便是她成為司密局的雇主,隻有這樣,她的性命或許能保住一陣子,至少得等她報了仇再死。


    但她也很清楚,想要成為司密局的雇主,錢財方麵,必定是要準備充足。


    而且,這一單,她並不打算尋找翻案的證據,她很清楚,當年陛下如此昏庸,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宋家,那便足以證明,即便她找到了證據,也未必能替宋家翻案。


    如此,那她便去司密局買兇殺了每個與宋家慘案有關的人,首當其衝,便是當朝宰相,周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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