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的到來,讓吵架的兩撥人馬上就停了下來。


    加上謝宴禮也來了,那就更加不敢造次了,且個個都將頭垂得低低的,好似這樣,謝宴禮就看不到他們一般。


    不怪他們會怕,實在是衛廠那個地方名聲實在是不怎麽好,他們都不想因為吵個架,就進去裏麵沒了半條命。


    要命的是,他們今天的吵架,本就是別人出錢高價讓他們在這裏做戲而已。


    若是真的被提溜去了衛廠,不死也脫層皮。


    帶頭的那人下意識看向白荷,白荷自然也是接收到他求救的目光,但她也怵這個錦衣衛指揮使,可又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


    “大都督,怎地把您驚擾來了?不過是些小事,交給京都衙門處理便好,怎能勞煩您大駕光臨?”


    白荷本是想讓戲真一些,才讓小廝去衙門報案的。


    而這種吵架,有一些肢體接觸的衝突,即便京都衙門來了,也隻是調解一番,情節嚴重些,也就帶迴衙門教育一頓,最多也就關個一天半日。


    誰承想,會把這廝給招來了。


    若是被帶迴衛廠,那性質就不一樣了,指不定會出人命的。


    謝宴禮垂眸睨了白荷一眼,並未開腔迴應她,而是走到兩撥吵架人中間的桌子前坐下,手放在桌麵上,手指則是輕輕地敲擊著桌麵。


    眾人皆屏息,不敢出聲。


    白荷很有眼力見,很快就吩咐夥計拿上來了一壺上等的好茶和店裏出名的糕點。


    謝宴禮卻是不動,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可即便隻是這樣,他周身的氣息也冷得嚇人,還有他今天是穿著曳撒的,官威更是迫人得很。


    有些膽小的,甚至都沒忍住悄悄地往後移動著腳步,縮在別個的身後。


    一時間,整個大堂都安靜地可聞針落。


    站在謝宴禮身旁的疾風垂眸看了一下自家爺,又看了下四周的人。


    像這種吵架鬥毆的事,他們還是第一次處理。


    以往最小的案子,多少都是要死個人的。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走程序,可他作為自家爺的左膀右臂,又不可能這樣光站著。


    無奈隻好清了清嗓子,才拿起官威開口道:“到底是怎麽迴事?還不速速稟報上來?當我們大都督很有空閑啊!”


    其實他家爺今天是在茶樓對麵的酒樓約了人談事,正好就坐在酒樓二樓臨窗的位置,而那裏正好正對著茶樓,可以將這茶樓門口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那個孟姑娘和孟大人出現在茶樓之時,他就注意到,還特地在他家爺耳邊提醒了一句。


    可他家爺似乎並不感興趣,連看那邊一眼都不曾,他還以為,他家爺對那孟姑娘已經不感興趣了。


    沒想到,當他遠遠看到衙門的捕快匆匆趕來之時,報告給他家爺後,他家爺起身了。


    還說了一句,“去看看發生了何事?”


    而後直接下了樓,就徑直往茶樓那邊而去,直接就給他幹懵逼了。


    不是不關心嗎?怎地又上心了?疾風發現,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他家爺了。


    兩人到了茶樓門口,剛好衙門的捕快也到了,他出麵問了一嘴,得到是打架鬥毆,便想著稟告他家爺不是什麽大事,用不著他們錦衣衛出馬。


    卻不想,他家爺直接下令,讓那幾個捕快守在門口,然後吩咐他將藏在暗處的錦衣衛叫出來,進去裏麵辦案。


    衙門的捕快不知道他要幹嘛,但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謝宴禮比他們的官不知道大多少級。


    幾個捕快不敢有異議,直愣愣地在門口處站定。


    疾風也不清楚他要幹嘛?反正最近,他家爺很反常,常常不按套路出牌,他看不懂,也猜不透。


    就在疾風默默哀歎之時,白荷上前,“大都督,就是茶客們鬥鬥嘴而已,並不是什麽大事,小女子本是想讓衙門帶他們迴去好好說教一番,無意驚動錦衣衛,讓你們受累了。”


    “是的,大都督,我們就是拌了幾句嘴,並沒什麽大事的。”膽大些的也忙附和。


    意思很明白,疾風也聽懂了,想著他家爺總該讓他們撤了吧,他們錦衣衛,是為聖上辦事的,這些雞毛蒜皮的事,辦了,說出去也不好聽。


    可謝宴禮卻是抬眸在眾人中掃視了一圈,開口,“隻是拌嘴嗎?”


    “隻是拌嘴。”眾人竟齊齊答道。


    謝宴禮微微挑了下眉,才抬了抬下巴,指了下地上的碎瓷片,“那這些打碎的茶杯茶盞又是怎麽一迴事?”


    “這是……”


    白荷剛想解釋,誰知謝宴禮卻不給她繼續說下去,而是直接打斷了她。


    “還有那裏……”謝宴禮朝沈青驕所在的方向指了過去,“那裏也有。”


    眾人狐疑,這碎瓷片滿地都是,雖然不是很多,但四周基本都能找到。


    沈青驕所在的位置離他們這裏算不上很遠,有也不奇怪啊!


    但謝宴禮忽地站起身來,朝沈青驕慢慢地走了過去。


    孟懷書見狀,忙站起身來,準備向謝宴禮行禮,但謝宴禮抬手,阻止了他。


    他也隻好重新坐迴座位。


    而謝宴禮則是在沈青驕麵前站定,開口道,“她腳邊也有。”


    說著蹲下身子,將碎瓷片撿了起來,看著沈青驕。


    沈青驕本來還想當透明人,趁著他和他的人不注意,趕緊溜了,卻不想,他會突然走到她麵前。


    接觸到他那饒有興致的目光之後,沈青驕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恐怕是衝著她來的吧?


    難道上次抱他,還沒把他嚇夠?今天還想來找抱?


    沈青驕狐疑之際,謝宴禮忽地在她旁邊的凳子上坐下,轉眸繼續盯著她,“可有傷著你?”


    他的聲線輕柔繾綣,臉上的神情亦是溫柔得不像話。


    沈青驕蹙眉,這廝是想搞哪出?


    謝宴禮見她蹙眉,唇邊的笑意忽地加深,竟伸出手在她腦袋處揉了一下,“別怕,我來了。”


    惹得沈青驕縮了縮脖子,隨即驚起一身雞皮疙瘩。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廝,怕是真的藏著什麽壞招。


    一旁的疾風也驚得下巴都合不攏了。


    他家爺是怎麽了?被奪舍了?怎麽這麽驚恐油膩的舉動會出現在他身上?還是鬼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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