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國都城,雲城


    漓王府


    天天被老巫婆帶走後,就把她綁著,點了她的啞穴,塞進一輛馬車裏。一路上,顛顛簸簸,搖搖晃晃的,天天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別提多痛苦了。


    除了正常的吃喝拉撒,天天可以自由活動外,其餘時間都是被束縛著。趁著吃喝拉撒的空當,她也試圖逃跑過,可每一次都被抓迴來,然後當天就沒吃沒喝了。


    她試圖和老巫婆講道理,再怎麽說也是老巫婆名義上的兒媳婦,不能這麽虐待。


    老巫婆是可以講道理的人麽?答案是肯定的,不是。


    也不知在馬車上顛簸了幾天幾夜,天天終於被老巫婆以輕功帶進了一座霸氣的宅院,漓王府。


    天天一頭霧水,莫名其妙。漓王府,不會是雲國的那個漓王府吧。


    都沒機會問出口,天天就被扔在了一間房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然後,老巫婆就消失不見了。


    天天認命地打量著這間房子。雕梁畫棟,精致奢華,每一樣物品,每一處擺放,都無不在顯示著,此房間主人不凡的品味。


    華而不俗,帶著點淡淡的瀟灑氣息。


    這房間,天天喜歡。


    知道大喊大叫也沒用,天天幹脆直接躺倒在床上,舒服地趴在全新的錦被上,閉目休息。她要好好地睡一覺了,迷迷糊糊的進入夢鄉之前,她嘀咕著,要是能先洗個熱水澡就完美了。


    知道自己沒有生命危險,天天其他類似於挨餓這等小事,都能接受。


    漓王府前廳


    楚老王爺正在和自己的妻子楚老王妃爭執不下。而楚老王妃就是把天天劫迴王府的老巫婆。


    楚老王爺花白的胡子一翹一翹的。“讓他們和離?本王不同意。天天是多好一姑娘,要才貌有才貌,要家世有家世,和我漓王府門當戶對,有什麽不好。”


    “不行,他們必須和離。我早已為離兒訂了一門親事,雖比不上辰王府,但也是一書香世家。再說,這門親事自他幼年就已訂下,怎能說反悔就反悔。”老巫婆據理力爭。


    楚老王爺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妻子依舊年輕的眉眼,無力地揉揉眉心。“玲兒,你說的辰國水家。你知不知道,水家千金水藍兒已經嫁給辰王為妻,是天天的嫂嫂。”


    楚老王妃季玲一怔,眉心微蹙。“真的?”什麽時候的事,她為什麽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看得出來,離兒很喜歡天天。那姑娘也鬼靈精怪的,和離兒很是般配,你又何必如此執著。”楚老王爺坐在那裏,眸中蘊滿濃濃的無奈。


    他這個妻子,從年輕的時候就認死理,隻要認定了一件事,八頭牛都拉不迴來。他暗自慶幸,還好那水家之女水藍兒已經嫁人了,要不然他這妻兒非得逼著離兒和離,改娶那水家千金不可。


    重承諾是好,但盲目的重承重諾就是偏執了。


    老巫婆坐在楚老王爺旁邊,臉上陰晴不定。


    “玲兒,離兒也不小了,他能碰到喜歡的,也同時喜歡她的姑娘,不挺好的麽。我知道,年輕的時候是水洛那家夥先認識的你,你難道對他還沒死心?”楚老王爺突然冷哼,酸溜溜地指責道。


    楚老王爺想起自家王妃和水洛之前的那一段情,就沒來由的心裏酸酸的。到現在都想著和他們家扯上關係,哼。


    老巫婆猛地站起來,啪得一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楚梵,你這個老不死的,胡說八道什麽呢。”


    氣得臉色鐵青。


    “難道不是麽?那你為什麽非要給離兒訂下水家這門親事,你明知道我心裏會不舒服。如今,離兒都與媳婦拜堂成親了,你還要橫插一杠子,非要那水家之女,你安的什麽心?”楚老王爺不依不饒。


    “你,你......”老巫婆手指顫抖地指著楚老王爺。“你這個老不死的。當年我可是心甘情願嫁給你的,如今你這卻又這般說我,我,我走還不成麽。”


    “玲兒,玲兒。”楚老王爺急忙上前抱住氣得轉身向外走的老巫婆。“我錯了,我錯了,你好不容易迴來一趟,不要走了。”


    哼。老巫婆冷著臉不理他。


    楚老王爺無奈地歎了口氣。“玲兒,這次迴來別走了好不好?”


    老巫婆繼續甩臉子給他。


    “玲兒,這些年,你每年都隻迴漓王府兩三個月,其餘時間都不著家,我孤單的很哪。”楚老王爺雙手抓著老巫婆的肩,老眼中有水花翻滾。“玲兒,我老了。我想要你陪我,天天都陪著我。”


    老巫婆季玲一怔,抬眼望向楚老王爺。隻見他的頭發白了一半,臉上也爬滿了皺紋,雖然還是那麽的霸氣凜然,貴氣逼人,但不得不說,楚梵已經老態盡顯。


    再加上他此時,眸底深處那抹濃得化不開的孤寂與渴望,讓老巫婆心裏一震,湧上一陣陣酸澀與疼痛。


    這些年來,楚老王爺是個好丈夫,王府中除了她,並無一房小妾,對她也絕對包容。她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他從來也不會束縛於她。


    輕輕地抬手撫上他的眉眼,她鬼使神差地答道:“好。”


    說完連自己都震驚了。但說出的話如同潑出的水,是收不迴來的。罷了,罷了,是該好好地陪陪他了。


    “那,你要答應我,如果我在王府呆煩了,你要陪我一起出去走走。”老巫婆嘴角微噘,如同少女撒嬌般,帶著絲絲任性。


    楚老王爺連聲答道:“好,好。等你在王府呆煩了,我帶你去外麵逛逛。想逛多久就逛多久。”


    已經卸下重任的楚老王爺第一次覺得,陪伴妻子是多麽美好的一件事情。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如果他能早些年說出這些,或許他也不會受這麽多年的孤寂與苦楚。


    兩人緊緊地擁在一起,甜蜜又溫馨。誰也不曾想到,四季美人聞之色變的老巫婆還有如此溫柔可人的一麵。


    “玲兒,那,那離兒和辰王府那丫頭?”楚老王爺望著自家王妃,眸中浸滿笑意。


    不說這還好,一說到這,老巫婆一把揪住楚老王爺的衣領把他拉著,靠近自己。“好啊,楚梵,現在敢和離兒一起坑我了。偷偷摸摸的去參加他們的成親大禮,卻想方設法把我攔在路上。以為生米做成熟飯了,我就會無可奈何了?”


    剛剛的溫馨畫麵好像從來沒出現過。


    老巫婆冷哼一聲。“這筆帳,咱倆先好好算算吧。”


    楚老王爺一拍額頭,驚唿道:“哎呀,本王剛剛想起來,還有些急事未處理,本王得趕緊去了。王妃啊,你既然迴來了,就暫時先好好休息休息哈。”


    楚老王爺急急忙忙的逃跑了。知情不報,可有他喝一壺的。


    老巫婆笑得邪魅。“跑吧,跑吧,跑得了初一,跑不過十五,今晚再收拾你。”


    希星閣內,天天睡得是天昏地暗。


    老巫婆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四仰八叉,毫無形象可言的霸氣睡姿,眉頭微皺。


    一道勁風掃過,天天便由床上呯得一聲跌落在了地上,摔得她一臉蒙圈。


    她,她這是在哪兒?好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


    抬眼掃向站在那裏一臉陰沉沉,氣場全開的老巫婆,脊背一涼。幹脆直接盤腿慵懶的坐在地上,淡淡地直視老巫婆。“說吧,你想怎麽樣?”


    喲嗬,居然不怎麽怕她。


    “你猜。”


    天天張開雙手大大地伸了個懶腰。“這還用猜麽?交出紫玉蝴蝶項鏈,然後和楚若離和離唄。”


    老巫婆眼底一閃而過興味。“既然都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不用我教你。”


    “我不同意。”聳聳肩,天天無所懼的盯著老巫婆。“我好不容易成次親,兩次洞房都被人打劫,有點冤。您老看著辦,要和離不可能,要命有一條。”


    想想也是憋屈。她可能是世上有史以來最憋屈的新娘了。


    天天一副你要不就殺了我的架勢,耍賴意味十足。


    老巫婆角微挑,譏諷的笑了。“看看你那市井潑皮的無賴模樣,還堂堂一郡主呢。”


    “老巫婆,我現在不是什麽郡主,我是江湖女俠,這叫豪氣。您老這種老江湖不會不懂吧。”天天打算死賴到底,好歹得賴到楚若離來救她為止。


    她相信,楚若離一定會來救她的。她也相信老巫婆不會要她的命,隻不過讓她吃點苦頭而已。


    “再說了,我和楚若離是辰國和雲國的聯姻,涉及到兩國邦交。不是輕易想和離就和離的。”天天直接把與楚若離的親事上升到了國家層麵。


    喲嗬,這小丫頭居然敢威脅她。


    老巫婆蹲下身子,笑得詭異。“丫頭,四個丫頭有沒有告訴過你,她們為什麽稱我為老巫婆?”


    天天小心髒一縮。”為什麽?”


    老巫婆笑得陰風陣陣。“那是因為我可以讓一個人死的無聲無息,且淒慘無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天瑟縮著肩膀,沒被她的話嚇倒,倒是被她的陰笑滲得一身雞皮疙瘩。“不待這麽嚇唬小孩的。”


    “怕了?怕了就同意和離。要不然,哼哼。”此刻的老巫婆如同地獄來得使者,詭異的嚇人。


    “啊。”天天倏地一聲大吼,並一下子抓住老巫婆的胳膊。


    老巫婆一個不防,倒也被嚇了一跳。“一驚一乍的,成何體統。”


    天天直起身,狡黠地朝著老巫婆眨眨眼睛。


    “嚇您啊。您看不是被嚇著了麽?所以啊,老,巫,婆,嚇唬我是沒用的。我天天身為辰王府的郡主,從小就是被嚇大的。您啊,是嚇不到我的。”


    天天得意的搖頭晃腦,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們和離,那她也不必顧忌老巫婆是自己婆婆這層身份了。人家都不承認她這個兒媳婦,她還裝出畢恭畢敬的樣子做什麽,反而累得慌。


    老巫婆不怒反笑。“臭丫頭,你這是向我發起挑戰麽?那好,反正我最近閑著也是閑著,就看你到底能跟我耗多久。今晚,沒飯吃。”


    “老巫婆,沒飯吃也就算了,能不能給洗個熱水澡,我都要臭了。”


    聞言,剛走出希星閣的老巫婆嘴角微勾,精炯的黑眸裏閃過一絲讚賞。這臭丫頭的性子倒是和離兒挺配。


    不過,欺瞞她在先,陰攔她在後,不讓他們吃點苦頭,還以為她老人家好糊弄。


    “小丫頭,希望你能扛到最後。我就先餓你個兩天,看你還嘴硬不嘴硬。澡麽?飯都沒得吃,還洗什麽澡?統統沒有。”


    天天認命地又倒在了床上。得勒,澡也沒得洗。“這老巫婆,不通人情,真不可愛,又陰沉如鬼魅,怪不得四季美人和楚若離見了她跟見了鬼差不多。”


    “楚若離啊,快點來救我吧。你家親親娘子不被餓死,也得被臭死。”天天把腦袋鑽進被子下麵,一陣哀嚎。


    而此時的楚若離,正馬不停蹄地往雲城漓王府日夜不停地趕來。一匹駿馬,一個黑衣少衣,風馳電掣的唿嘯而過。


    那速度,讓路旁之人眼前一花,一人一馬便不見了蹤影。


    楚若離心中焦急萬分,以他對老巫婆的了解,他不敢保證天天那樣的柔弱身子骨能在老巫婆的鐵血懲罰下過得了兩招。


    一想到天天受折磨,他的心裏忐忑不安。


    天天,你一定要撐住,我來救你來了。


    希星閣內,天天已經餓得爬不起來。


    三天,整整三天,天天滴米未盡,餓得前胸貼後背。迷迷糊糊的睡著夢到的都是各色美食,然後興高采烈去吃時,美食便消失不見,轉而出現老巫婆陰嗖嗖地臉。


    楚老王爺並不知道自己的王妃把天天帶迴了王府。要是知道的話,說什麽也得偷偷地塞點吃的進去。


    老巫婆當初是帶著天天人不知鬼不覺的飛進王府的,除了她自己人,無人知道天天的存在。


    心疼天天一把。


    天天窩在床上,努力地抱住被子,這樣餓得地咕咕咕叫的肚子才能好受些。


    不過還算老巫婆有良心,每天還會送一小杯水進來給她喝。然後就是再冷嘲熱諷一遍後,才滿意的離開。


    這三天來,天天得出一個結論。老巫婆,有十足十的惡趣味,以折磨人為樂,心理扭曲地不要不要的。


    “楚若離你這個笨蛋,再不來,我可真就要餓死了。傳出去多憋屈啊。堂堂一代武林盟主被人抓住,饑餓而死。嘖嘖嘖,一世英名盡毀啊。啊啊啊......”天天趴在那裏自怨自哀。


    悄無聲息靠近的老巫婆眼眸微眯,嘴角揚起一抹奸滑的笑意。她今天得到線報,她那兒子楚若離可是快馬加鞭地往這漓王府趕呢。


    好兒子,敢欺瞞老娘,老娘就好好地收拾收拾你。


    千裏之外,一直在騎馬趕路的楚若離禁不住的打了個噴嚏。心裏一凜,完了,老巫婆肯定在變著法的想招對付他呢。


    嚶嚶嚶,攤到這樣一個娘親,他也好無奈。


    焦陽似火,披星戴月,終於楚若離在第六天的時候趕到了漓王府。中間,他換了三匹駿馬,每天隻休息一兩個時辰,其餘的時間全部在趕路。


    當他看到漓王府那氣勢恢宏的大門時,他已經累到虛脫。全身上下灰撲撲的,有點狼狽。


    從馬上下來,他就坐在台階上,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差不多半個月的路程,被他風雨兼程,硬生生地縮短成六天。


    本來應該能更早的到達,可誰知在路上,竄出來一路黑衣人,不停地沿途伏擊他,邊應對邊趕路,讓他苦不堪言。


    他敢確定,這些個人絕對是老巫婆派過來阻攔他的。誰讓他之前派人一路攔截老巫婆,阻止他來參加兩人的定親禮來著。


    楚若離欲哭無淚。他果然不是親生的。


    “小王爺,你迴來了。太好了,你終於迴來了。小的趕緊進去通報王爺和王妃。”一個護院剛巧要出門,便看到坐在台階上休息的楚若離,高興的急忙衝進王府報信。“王爺,王妃,小王爺迴來了。”


    嗬。老巫婆果然在漓王府。那天天肯定也在漓王府。


    護院一路通報。


    不一會兒,整個王府都知道了小王爺迴府了。個個激動到不行。


    老巫婆坐在堂前,平靜地執起茶杯喝了一口,一副淡然的模樣。這小子速度挺快的哈。


    楚老王爺則開心的合不攏嘴。“離兒迴來了。這麽多年,他終於肯迴來了。”


    老巫婆望著楚老王爺樂得像個孩子似的,心裏一陣內疚。也許,這些個年,她真的太忽略他了。


    她強勢的把漓兒帶走,讓他多見見世麵,卻忽略了楚老王爺也是需要有人陪伴的。


    楚若離是被護院們抬著進王府的,他實在太累了,一個指頭都不想動。他現在好想倒頭大睡,但是不能。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護院們把他抬放到前廳椅子上,便下去了。


    “離兒,你迴來了。太好了。對了,你媳婦呢?”楚老王爺又往門外望了望,沒有看到天天的身影。


    楚若離瞅了眼坐在前方老神在在的老巫婆,有氣無力的用眼神控訴道:“我媳婦在哪,問下你媳婦?”


    楚老王爺疑惑地看了眼自家王妃。“什麽情況?”


    “問你家兒子?”老巫婆不慌不忙。


    又望自家兒子。“你說。”


    楚若離拿起桌上的水壺,咕咚咕咚地往肚子裏灌了一通,心滿意足的深唿一口氣後,大喝道:“老爹,你管管你家媳婦。她把我媳婦劫走了。多麽惡劣的行為。”


    他沒好意思說是在和媳婦親熱的時候,自家媳婦被劫走了。這麽丟人的事情他說不出口。


    “還有這事?”楚老王爺一臉驚訝。“可你娘迴來的時候,就她一個人,沒帶旁人啊?”


    楚若離看向自家老爹的眼神,就像看傻子一樣。“老爹,你眼裏除了老巫婆之外,還會容得下旁人?”


    楚老王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幹咳地訓斥道:“什麽老巫婆,那是你娘。”


    “你見過誰家娘,在兒子洞房時,把兒媳婦帶走的?”楚若離憋了一怒子的火,終於找到了發泄口。


    什麽?楚老王爺以為自己的耳朵有問題。


    瞅著自家王妃。“玲兒,離兒說得都是真的?你真在他們,他們……把天天給帶走了?”


    楚老王爺嘴角直抽。這事他家王妃幹的出來。


    老巫婆點點頭,默認了。


    沒錯,這事是她做的,有什麽問題麽?


    楚老王爺相當無語地抬起手指,指著自家王妃。“你,你,你有沒有點當娘的樣子?還想不想抱孫子了?”


    “這是兩碼事,有關係麽?”


    雲淡風輕地一句,讓楚老王爺一頭黑線。攤上這麽一個不靠譜的王妃,他也很無奈。


    “老巫婆,天天在哪裏?”楚若離直入主題。


    “這就是你的態度?”


    “娘,親娘。你就那麽的見不得你兒子好?”楚若離身心疲憊,脾氣一時沒控製住,大吼了出來。


    老巫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楚若離,是不是老娘最近兩年對你太好了?覺得翅膀硬了,囂張起來了。”


    楚若離也不幹了。“娘,你究竟為了什麽?難道非認準了水家千金不成?水藍兒已經嫁人了,你難道想要兒子等到她和辰王爺和離後,再來娶她?”


    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麽老巫婆對水家如此執著。


    “你這個小兔崽子,怎麽說話呢?”楚老王爺看到自家王妃氣得臉發黑,火冒三丈地朝著楚若離身上打了一下,並不停地朝他使著眼色。


    “爹,離兒這麽多年,從未求過您什麽事?這次兒子求您,好好地勸勸娘親吧。她的堅持好沒道理。”


    老巫婆一拍桌子。“誰來說情都沒用。楚若離,我倒要看看,你能拿老娘怎麽辦?”


    一轉身,拂袖而去。


    楚若離深唿吸,覺得心好累。


    幽幽地道:“爹,我是不是你們親生的?”


    楚老王爺喟歎一聲,拍了拍他的肩。“離兒啊,你娘都是被我慣壞了。她就是任性一點,你別放在心上,啊!”


    楚若離嘴角一抽,翻了個白眼。一不小心,被自家老爹撒了把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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