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師深深吸了一口氣,眸光凝重地注視著石疆:\"此刻非爭論是非之際,不論是否與你有關,首要之舉是對患者施以救治,待事後方能斷定究竟責任歸屬何方……\"


    \"你這般言辭,分明已將此事歸咎於我撞倒所致。\"


    \"你……\"


    見對方態度咄咄逼人,趙紫蘇心中怒火翻湧:\"此症象指向心脈瘀阻或心血閉塞,對於他這樣的年齡之人而言,跌倒恰好可能是誘發因素——對我產生嫌疑,實乃情有可原!\"


    驟然之間!


    石疆身形一閃,疾步向前,足下一頓,踏向老者的掌心。


    \"你……你要做什麽?!\"中年男子震驚憤怒,一把推向石疆。


    伴隨一聲清脆的巴掌聲,中年男子應聲倒地,口中鼻腔鮮血直流。


    \"你瘋了嗎?!快叫保安!\"女醫師怒吼不止。


    \"要麽自行起身,要麽……我便加力了。\"石疆語氣冷漠。


    ……


    四周鴉雀無聲。


    或是人們,無人知曉他究竟在對誰說話。


    話音剛落,石疆加重了踩在手上的力度。


    \"啊……\"


    一道慘叫聲傳出,原本躺在地上痙攣的老者,奮力將手自石疆腳下抽出:\"小子,你好大膽子,竟敢……\"


    嘎!


    現場瞬間陷入寂靜。


    \"可是心梗?抑或是心肌瘀血?\"


    石疆目光冰冷地望著女醫師,字字鏗鏘地說:\"你以為醫術能夠洞悉一切嗎?\"


    \"怎會如此……不可能!我方才已經仔細檢查過了……\"女醫師麵如土色。


    \"倘若有人對心梗與心肌瘀血的症狀了如指掌,偽裝出相似的症狀難道還很難嗎?\"石疆嗤笑不已。


    \"這……\"


    \"其實很容易。\"


    石疆手指指向老者與中年男子,掃視周圍眾多圍觀之人,繼續說道:\"心梗與心肌瘀血乃是慢性病症。依我看,他們早已知曉這個病情,甚至已在別處醫院就診過。也許是因為囊中羞澀,又或許壓根不願自己承擔醫藥費,故意設計這一幕鬧劇,目的僅有一個——找個冤大頭,替這位倚老賣老的老家夥看病。\"


    原來,中年男子堅稱並非為了敲詐勒索,並且絕不向石疆索取一分一毫。


    他所圖,並非金錢。


    而是……找個替罪羊,為其父支付醫療費用!


    \"原來如此……\"


    \"真是卑鄙至極!喪盡天良啊!\"


    \"這不是明擺著坑人嗎?\"


    人群裏傳出陣陣議論之聲,紛紛譴責這對父子的惡劣行徑。


    \"他們想跑!\"有人高唿。


    果不其然!


    眼見騙局敗露,中年男子顧不得自身傷勢,攙扶著老者企圖向外逃竄。


    \"站住,不準走!\"


    一名身材魁梧的年輕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厲聲道:\"欺負人還想一走了之?犯下這種勾當的成本未免太低了吧!\"


    \"你……你想幹什麽?!\"中年男子故作兇狠。


    撲通一聲……


    忽然間,那老者雙眸一翻,再度昏厥在地。


    \"父親......\"中年修士頓時一驚。


    \"還在裝模作樣麽?\"


    \"老滑頭!方才那一幕已被揭穿,如今仍有顏麵繼續偽裝不成?\"


    \"真是厚顏無恥啊!\"


    人群之中,譴責之聲不絕於耳。


    然而就在此刻,石疆冷峻的聲音傳來:\"此番,他並非在裝病。\"


    眾修士皆感驚愕之際,他朝著趙紫蘇微微示意後,便徑直走向那靈梯而去,留下一句評語:\"僅通醫理,卻不諳讀人心、明斷正邪,如此醫師,實屬無用之輩。\"


    \"你......\"


    趙紫蘇氣得險些元神出竅。


    眾人的注意力都被此處變故所吸引,電梯開啟,但並未有多少人踏入其中。石疆借此良機步入其中,消失在眾人視線之內。


    見狀,趙紫蘇憤懣難抑,欲向那父子二人問責。但她走近後頓覺異樣,立刻俯身再次仔細探查老者狀況,不但觀察其表征症狀,更是翻開老者眼皮查看,並迅速為其搭脈診斷。


    \"果真昏迷不醒!\"


    她神色劇變,急切唿喝:\"速速準備施救!\"


    話音剛落,她不自主地瞥向已經離去的電梯,心中不禁暗自納悶:先前他又是如何判斷出老人是在裝病?而此刻又怎會準確知曉老人真的病情發作?


    要知道,他並沒有進行任何細致檢查,且與老人之間尚有一段距離。


    莫非僅憑一眼就能洞悉虛實?


    定是猜的無疑!


    趙紫蘇這般揣測著......


    七層之巔,草藥與靈力交織的診療區。


    一間彌漫著藥香的辦公室內,石疆推門而入,趙乾坤的臉上堆砌起友善的笑意。


    又是讓出座位。


    又是烹煮靈茶。


    石疆略感詫異。


    如此殷勤似乎有些過分了吧?


    “小石,你終於來了。”趙乾坤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詭異。


    那笑容……


    石疆心中隱隱生疑。


    按照常理,即便自己到來令他欣喜,也應該流露出真誠的笑容,可這位長者此刻的表情卻顯得極為古怪——仿佛藏著什麽秘密,一種心虛的笑意。


    “趙老,您……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問題?”石疆連忙詢問。


    “那個……”


    趙乾坤意識到已被看穿,湊近笑著解釋:“上次我不是答應你,隻要你來就能成為特別聘請的醫師嗎?但這事有點棘手,畢竟我現在並非院長,所以……”


    “直接說吧。”


    “我這把老骨頭拚盡全力,也隻能為你爭取到主治醫師的待遇。”


    話音剛落,趙乾坤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小石,我知道你擁有非凡的醫術,我也明白這樣的待遇並不符合你的實力,但……能不能看在我的麵上……”


    待遇之間的差距可不小啊!


    醫師的等級共有四級。


    最低的是住院醫師,其次是主治醫師,再往上是副首席醫師,然後才是首席醫師。


    特別聘請的專家待遇與首席醫師相仿,聲望甚至更勝一籌。


    這豈止是職位的差距?


    薪資!


    地位!


    每個方麵都有天壤之別!


    “就這些?”石疆微笑著反問。


    “你……真的願意接受?”趙乾坤震驚不已。


    “我答應來,原本就跟趙老開出的條件無關。”


    石疆淡然一笑,接著說:“因為初次相見,趙老不僅幫我解決了困境,還無條件地信任我。坦白說,如果隻是為了待遇……就算讓我做院長,我也不來。”


    他缺少金錢嗎?


    缺少地位嗎?


    如果不是欠了趙乾坤的情,所謂的特別聘請專家待遇對他來說毫無價值!


    “太好了!”


    趙乾坤激動不已,連連點頭:“那就這樣說定了!我現在就帶你去辦理入職手續——對了,你什麽時候能開始工作呢?”


    “我一周隻能來一天。”石疆答道。


    “我知道,這個條件不變。”


    “兩天後吧。”


    石疆想了想,說道:“這兩天有些事務要處理,我會在來的前一天打電話告訴你。”


    “好!”


    隻要石疆願意來並且辦理完入職手續,趙乾坤便徹底安心了。


    至於正式工作的日期,早兩天晚兩天並無大礙。


    想了想,他緊握石疆的手,低沉地說:“小石,現在職位不高也無可奈何,畢竟隻有我和老伴真正見識過並信任你的醫術。等你在醫院正式任職,等你的醫術光芒四射,到時候……”


    突然!


    就在被他握住的瞬間,石疆的麵色不禁一凝。


    “趙老的身體有問題?”他突然問道。


    “……”


    趙乾坤愣怔,輕輕揮手,笑容中透著淡然:“年歲已高,這年紀的身體,多多少少總會有些困擾——我的狀況,我心裏有數。”


    “肝髒和腎髒機能衰退,這不是小事。”石疆的神情難得地嚴肅。


    “長久以來藥物的副作用,難以逆轉的損傷。”


    趙乾坤微笑著擺手,似乎毫不介意:“年輕時,一門心思追求醫道巔峰,仿效神農氏嚐試百草,於是肝髒和腎髒埋下了隱患。但我,從不後悔!”


    憑借精湛的醫術與敢於親身試藥的膽識,他創造了不少名震一方的藥方。


    更有兩個方子,填補了醫學領域的空白,拯救了無數垂危的生命。


    正因這樣的貢獻,他不僅是前任省級第一醫院的院長,更是全院唯享國家特殊津貼的醫師。


    石疆聽完老者的講述,罕見地感到震撼。


    試藥以身犯險!


    結果導致肝腎永久損傷,但他對此無怨無悔。


    這才是真正的醫者!


    “趙老,你的狀況不能忽視。”


    石疆麵色沉重,沉聲說道:“你精通醫理,對藥物的掌控十分精準,所以試藥帶來的損傷尚可承受。問題在於持續試藥,毒素不斷累積所致。”


    多年的毒素積澱,就像慢性中毒一般。


    年輕時,強健的體質還能抵擋,但隨著年歲增長,體質衰退,傷害日益加重。


    “無法治愈了。”


    趙乾坤微笑著迴應:“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治療的事也試過,現在說這些都晚了。”


    “不晚。”石疆否定了他的說法。


    “你是說……還有救治的可能?!”趙乾坤大吃一驚。


    “五成把握。”


    石疆稍作思考,隨即說道:“目前最突出的症狀是肝腎功能逐漸衰退,若不治療……你最多還有一年的生命。但實際上,你的問題遠不止肝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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