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的看照片上的年輕男子,他皮膚微黑,鼻子有些扁圓,嘴唇厚實,典型的南方人特征,而且是最偏南的那種,和蜀地渝州一帶的相貌完全不同。


    女子坐下來,安靜的對我講了她老公的死.......


    “她叫周秀他老公叫鄧雲,兩個人都在班納市醫院工作。”


    “前一段時間,大概是十來天前,我先下班迴家,做好飯後就等他迴來吃飯,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人迴來,開始還以為他和同事出去喝酒了。”


    “我也就沒有理會,可是等到半夜了他還是沒有迴來,我就打他的電話,關機了。”


    “我也感到有些不好,就報了警。”


    “找了一夜都沒有找到他。”


    “第二天他的屍體就飄在了界河上。”


    “我一看見屍體就暈倒了,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可怕的死人。”


    “而且他就是我老公。”


    我眉頭蹙起,一個在醫院裏工作的人會經常接觸到死人,病死的,車禍意外的,各種死法的都有,按正常她不應該對死人有如此大的反應。


    “我能不能去看看屍體。”


    周秀點點頭,帶著我們去了殯儀館。


    殯儀館的陰氣很重,而且各種邪祟鬼物經常光臨,所以鬼跡靈影很雜亂,一時間是分不清楚鬼氣來自哪裏的,所以就必須要從屍體上找。


    當屍體被拉出來,周秀就退開了一些,看得出她眼中的那種恐懼很深,我幹脆喊她出去,不看反而會好一點,我現在的道行已經不需要安心咒了,便伸手揭開白布。


    “靠......”


    心中還是一沉,早知道還是隨便來兩句咯!


    “這死相,也沒誰了!”


    屍體的臉隻有一半,而且是被精確分開的,絕對精確的分開。


    半邊臉上隻剩下骨頭,眼珠,皮膚,甚至是肌肉也被完全剝離了,隻下白骨,剩下的半張臉完好無損,而且帶著一種詭異的微笑,一顆眼睛還睜著,完全沒有死人那種木然,而且瞳光沒有散,就像是一個活人的眼睛,活靈活現,說不定下一刻就會對著你眨巴一下。


    張尋靈都皺起眉頭:“四九哥,這像是手術刀劃拉的啊!”


    我心裏微微一動,的確像,從切口來看,極其的整齊。我慢慢的拉起白布,隨即心中就冒出一股寒氣,整個屍體就和死者的頭一樣,一半是白骨,一半剩肉體,而且極其精確,隻是內髒全部掏空了。


    我搖搖頭:“不是人幹的,人剝不了這樣幹淨。”


    張尋靈崇敬的看著我,似乎在學習我的一言一行。


    “祂拿走了他的一半肉身?”


    “一半的魂魄?”


    “祂想幹什麽?”


    我更加疑惑起來,如果是鬼幹的,那祂必定會留下鬼氣或者陰氣,這具屍身上什麽都沒有,但我可以肯定這不是人做的,因為人不可能分魂。


    死者是人和魂魄都被分開了的,也就是說這個東西在分這個人的時候,這個人還活著,看著自己一半的身體和魂魄被人家拿走了,這就符合咒道中的另一個詭物(蠱鬼)。


    咒術中也融合了一些蠱術的法術,來控製一些動物和物體。所以我即刻就做出了判斷,這是一隻蠱鬼所為。


    而且蠱鬼就流行在這西南之南和東南亞一帶,這些地方的詭靈遠超內地,一些寨子裏都還在用巫術治病,熱帶叢林裏巫師,巫術,很盛行。


    我的興趣陡然就升了起來。


    離開殯儀館,和周秀分手,我叮囑她不要想太多,這件事情我一定能搞清楚。我就和張尋靈直奔死者工作的醫院。


    但我感到了周秀似乎有一些隱晦的神色,埋在眼底。


    這是班納市最大的人民醫院,死者是這裏的主刀醫生。


    張尋靈一路走一路向我訴述他的疑惑:“我找了這個案子警方對外公布的新聞,說是被河裏的魚吃掉了。”


    我看了看他笑笑:“警方不會通報說是被鬼幹死了的吧。”


    “做鬼事隻能偷偷摸摸的做。”


    “上不了台麵的。”


    “你見到這個屍體怕不怕。”


    我給張尋靈講過我在鬼別墅裏遇到的那些屍體,他顯得很安靜,果然是一個修道的好苗子。後來我才知道,他見過的恐怖遠超於我,而且是他在孩提的時候就經曆了極度的恐懼。


    “隻是覺得怪怪的,剩下的那半張臉好像是活的一樣。”張尋靈也笑了。


    我說道:“那是他的魂被留了下來,對他下手的東西很狠毒。”


    “祂把死者的魂魄定在身體上,不讓他離開。”


    “讓死者活著看自己被分割成兩份。”


    “這就狠毒了一點。”


    “有些時候鬼還真的做不出來。”


    “而且分魂是蠱術中的一種。”


    “祂帶走了受害者一半肉體和魂魄之後。”


    “剩下的一半魂魄就魂飛魄散了。”


    張尋靈癟癟嘴,顯得惡心的說道:“東南亞的少少數裔中有很多這種。”


    我新奇的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小子的見識很廣。


    我們找到了鄧雲的助手,他的麻醉師,這個女人好像是很抵觸,不耐煩的就把我們兩個攆出了辦公室。


    我隱隱的感到,事情很容易了,因為這個叫彭玲的女人有問題。


    彭玲四十來歲,身材矮胖臃腫,帶著一副眼鏡,一雙死魚眼很不和善。(【逆天冊】上說,麵相不寬者,近身易惡),就是說你身邊要是有這樣一個人,你的生活都不會順,而且會給你帶來不好的東西。


    而且我感到了她眼裏有一絲驚慌,激動是口出狂言要叫醫院保安來抓我,太過於激動了,就顯得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女人為什麽那麽激動。”


    “你一提鄧雲的名字她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


    張尋靈走在我前麵,他轉頭看我的一瞬間,眼眸裏都是福爾摩斯的影子,我哈哈的笑了,這家夥人小鬼大,以後鬼遇到他都會皺眉頭。


    我淡淡道:“當然有問題了,你沒有看她的臉都白了。”


    “那我們去哪裏。”


    “繼續找線索啊,鄧雲是主刀醫生。”


    “應該還有兩個助手和護士。”


    少年似乎就不懂了:“找他們做什麽?”


    我停下看了醫院一眼,擰眉道:“醫院是人世間最不幹淨的地方。”


    “如果手術錯誤死了一個不該死的人。”


    “也會出怨鬼的。”


    他頓時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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