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好的老婆,這麽好的兒女,自己卻不能給他們好的生活條件……


    無奈之下,葉海利就活動了心思,找了個機會在賬麵上動了手腳,把匿下來的銀錢給蔣氏扯了布料做了新衣裳。


    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慢慢的也就成了常態,葉海利的假賬也就越做越熟練,挪用的金額也就越來越大……


    縣城就那麽點大,當鋪也開了許多年,基本上這些年下來,每季度賺的銀錢都有規律。


    為了滿足蔣氏的要求和享受,葉海利的胃口越來越大,挪用的錢數也越來越多,終於引起了東家的注意。


    雖然東家沒有發話,但是葉海利卻在偶然的機會下聽到掌櫃的和一個小夥計說,東家不滿意當鋪的收入,準備近期派人下來查賬,這下葉海利心裏就打起了鼓。


    俗話說做賊心虛,假賬這迴事,不差沒問題,隻要一查基本上沒跑,所以他今天一天在鋪子裏坐立不安的,好不容易熬到了鋪子關門,他悄悄留了下來,打算想想有什麽辦法能把賬抹平了。


    但是又談何容易?


    因為墨跡的關係,賬本原本就不容易作假,再加上他之前下手太黑,基本上屬於雁過拔毛的類型,所以一時半活兒根本找不到可以鑽空子平賬的地方,最後忙了半宿也隻能悻悻的迴了家。


    原本累了一天的葉海利打算好好享受一下蔣氏的溫柔,誰知道一進門,看見的卻是蔣氏陰沉的臉色,於是便忍不住發了脾氣!


    蔣氏哪裏知道這些內情?


    自從葉海英死後,蔣氏在葉家地位雖然比不上張氏,但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畢竟身為一個媳婦,在婆婆那裏有麵子,老公疼愛,有兒子傍身,女兒也爭氣,所以蔣氏的日子一直過得相當舒心。


    誰知今天卻倒黴透了,顯示損失了兩樣首飾,又許出去一塊料子,晚上因為張氏的遷怒沒吃晚飯,還被指使著刷了碗……


    這些活兒對王氏來說不算什麽,對現在的她來說,那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原本她打算等葉海利迴家之後訴訴苦,讓男人安慰一下自己,誰知道葉海利竟然比她還不耐煩,她不過是一句話,卻換來了劈頭蓋臉的訓斥!


    不知道內情的蔣氏立刻便委屈了:“你迴家想看好臉?你有沒有想過你老婆孩子在家裏有沒有好臉可以看?你就顧著自己舒服,想沒想過我們的感受?!”


    “你知不知道今天家裏發生了什麽事兒?你天天在外麵吃香的喝辣的,你老婆孩子都快被人踩到腳底下了你知道不知道啊!!”


    葉海利聞言皺眉道:“胡說八道什麽啊?咱家除了媽之外,還誰比你大?還你被人踩在腳底下,誰有那個本事?!”


    雖然心疼老婆,但是想到蔣氏有可能在影射自己的母親,葉海利心裏還是有點不高興,語氣也跟著沉了下來。


    不料蔣氏的迴答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誰?!三丫頭!那個早該死的陰陽臉、掃把星!!我這是做了什麽孽啊,讓一個小丫頭片子給我擠兌成這樣!!!!”


    葉海利原本也是隨口問問,這一聽真的愣住了:“三丫頭?”


    他太清楚自家媳婦什麽性格了,蔣氏那人從來不吃虧,在葉家要說他娘擠兌她他還相信,三丫頭一年到頭都說不了幾句話,走路連頭都不抬,能把牙尖嘴利的蔣氏氣成這樣?!


    再說她頂撞蔣氏,張氏和王氏就不管?!!


    蔣氏一看葉海利的樣子,就知道他壓根不相信自己的話。情急之下,她一把拉過一直低著頭站在一邊的葉茵,把她轉向葉海利,道:“我也就算了,你看看茵兒,看看!”


    葉海利不明所以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女兒,突然皺眉道:“茵兒,你首飾呢?”


    那可是他做賬抹了一尊玉白菜才換來的。


    蔣氏聞言冷笑:“別找了,現在在大房大丫頭和三丫頭身上呢……”


    說完,她不顧葉海利吃驚的神色,又把四郎拉到身邊,攤開他的手掌給葉海利看:“你再看看你兒子的手!”


    四郎的手雖然隻是擦破油皮出了點血,但是因為是整個手掌著地,所以受傷的麵積不小,看上去相當猙獰。


    好歹是自己唯一的兒子,葉海利馬上心疼了,他一把把兒子抱過來,仔細查看,發現隻是表麵傷並無大礙之後,才抬頭看著蔣氏:“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從頭到尾好好說,別在這兒整這些沒用的!!”


    蔣氏等的就是這句話,聞言立刻把白天的事情加油添醋的說了一遍——


    先是葉薇上吊,然後王氏鬧著要請大夫,最後卻被攔了下來,結果葉薇自己醒了,可是醒了之後卻像是換了一個人。


    她先是嚇得四郎摔傷了手,然後又訛了葉茵兩樣首飾,最後還跟張氏要迴了王氏的嫁妝,甚至還還得她被張氏訓斥,晚上連飯都沒得吃……


    說到最後,蔣氏委屈的哭了起來:“這三丫頭跟中了邪似的,偏偏娘還護著她,再這麽下去,我們娘兒幾個都沒有活路了……”


    蔣氏在這邊哭得起勁,那邊葉海利卻沒如她所想的生氣或是答應為她撐腰。


    他皺著眉,看著蔣氏:“行了!你先別哭了!你別當我不識數,跟我說實話,咱家茵兒到底被三丫頭抓了什麽把柄,才讓她舍了兩件首飾出去?!”


    蔣氏聞言一愣:“你說什麽?”


    葉海利不耐煩的道:“別跟我裝傻,我還不知道你的脾氣?要是沒有把柄在她手裏,你早就鬧翻天了,還能忍氣吞聲到現在?!”


    兩人不愧是多年夫妻,互相了解脾氣秉性,葉海利話音剛落,蔣氏就停住了哭聲,同時臉上飛快的劃過一抹心虛,手上也不自覺的絞著淺紫色的帕子。


    葉海利自然不會錯過自家媳婦這不自在的舉動,他歎了口氣,放緩了聲音道:“行了,有什麽說什麽吧……都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想瞞著我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心中有著不好的預感——


    畢竟他太了解蔣氏了,以對方摳門的程度,要是事情不嚴重到一定地步,根本不可能舍得對大房那邊出血!


    果然,在聽了蔣氏的話之後,他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說什麽?!茵兒從她大伯在的時候就和方鳴有來往了?!她每次說是去藥鋪陪伴三丫頭,其實是想辦法去見方鳴?!”


    “這還不算,兩人還私定了終身?!”


    “哎呀!你小聲點!!”蔣氏聞言趕緊拉了他袖子一下,“別讓人聽見!”


    誰知葉海利卻一把甩開她的手,怒道:“她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情,還怕人說?!”


    說著,他一把把旁邊小聲哭泣的葉茵拉到身前,板著臉道:“你說!除了這些,你還做了什麽?!!”


    葉茵從小到大被葉海利當做掌上明珠一樣看待,這是第一次見父親這樣嗬斥自己,又驚又怕之下,她隻是一直低頭哭,卻並不說話。


    蔣氏在一旁卻是心疼了,她趕緊攔著葉海利道:“你嚇唬孩子做什麽啊?!她今天已經夠委屈的了,有話你不會好好說嗎?!”


    “你給我一邊去!這事兒你別管!”葉海利一把推開蔣氏的手,指著葉茵道,“你不許哭!先給我把話說清楚!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什麽?!你和那個方鳴除了口頭承諾之外,還有什麽接觸?!我告訴你,你現在說實話,我還能想辦法,要是你瞞著我,最後出了事情,這輩子夠你哭的!!”


    他這次是真生氣了,蔣氏見狀也不敢再勸,而是一疊聲的幫著問道:“茵兒!我們是你爹娘,是你最親近的人,你別怕,有什麽事情老老實實跟你爹說……”


    葉茵原本指著蔣氏在一旁幫著解圍,現在見蔣氏也站在葉海利那邊,猶豫了一下,低聲開口道:“還有……還有一塊我親手繡的帕子……”


    說到這裏,她忍不住抬起頭,看了一眼葉海利,眼中閃過一抹猶豫。


    之後,她迅速低下頭去,咬著嘴不肯再說話!


    葉海利這些年在外麵摸爬滾打,見過不知多少形形色色的人,早就練就了一身察言觀色的本事,見狀怎麽會不知道自己女兒還有事情沒有交代清楚?


    畢竟是自己女兒,他就算心裏再煩,也舍不得說重話。


    最終,他歎了口氣,道:“茵兒,你最好把所有的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別有什麽隱瞞,不然的話,真出了什麽事請,爹也幫不了你……”


    “要知道,女孩兒家的名聲可是比性命還重要,萬一有什麽閃失,你這輩子就算完了!!”


    葉茵就算再有心眼,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女孩子,聞言猶豫了一會兒,才低聲開口道:“還有……還有……”


    似乎接下來的內容有些難以啟齒,所以她努力了幾次,依舊是沒有說出什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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