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雲…”


    恍惚間,傳來衣物摩擦的聲音。


    一隻帶著微涼溫度的手抓住他的手腕,他停滯一瞬,而後自己的手便被她帶著往前。


    指腹在一片柔軟處停留,他猶豫一瞬,她便將手覆蓋在上去,迫使他不得不感受那片連綿起伏卻令人浮想聯翩的山川。


    “阿雲你…”


    他驚訝地睜開眸子,卻看見她衣衫盡落,以及一張迷離的眼和因太過沉浸而忍不住喟歎的臉。


    少女情意正濃,他不忍打擾,隻淺笑著翻過身,將她壓在身下,而後帶著一絲哄騙的意味抓住她作亂的手。


    “阿雲,不走了好嗎…”


    她眼睫撲扇,帶著淺淡的濕意,在環住他脖子前張了張唇。


    “好…”


    裴鈺珩尚存理智,聽見她這僅在床笫之歡時才算數的諾言,既無奈卻又隻能寵溺地歎息一聲…


    ……


    兩萬鐵騎開道,迴京之路再無意外。


    囚籠裏帶迴的人和鐵證已被交給了大理寺。


    與此同時,在與朝臣們大吵了一番後,祁雲杉以一己之力再封裴鈺珩為王。


    並劃分三洲之地予他監管。


    這個決定一時間震驚朝野。


    不少人私下調侃,這長公主怎麽出宮一趟迴來就對裴家那麽信任了,莫不是裴鈺珩給她灌了什麽迷魂藥。


    祁奚也不例外,雖然在朝堂上還是順著她的話說了,可是滿肚子的疑問讓他不得不在下朝後拉著她一頓數落。


    這幾日天天跟那群老家夥吵架,祁雲杉的火已經快撒完了。


    眼下祁奚來問,她便隻好一五一十將在曆城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他。


    “二哥若是覺得不可信,便自己去曆城瞧瞧,我從未在百姓臉上看見如此真摯又滿足的笑,這不能否認他的能力。”


    宮女見他們都氣衝衝的,很識趣地都放上一壺茶後都退了下去。


    祁奚歎息一聲,擔憂道:“我怎麽不知他的能力,但你要想清楚,若劃分三洲給他,便是將半個西陵交於他手中了,你能保證,他以後不會對你們有威脅嗎?”


    威脅嗎,就算不給他封地,似乎也不能阻擋他對皇室的威脅。


    想起江崇明的話,她忽然覺得挺無奈的,人人都知道他有治國之能,卻不肯信他不會背叛。


    他究竟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呢,思來想去,不過是他比皇帝更厲害罷了。


    “二哥,若他能讓西陵變得更好,西陵也不能容他嗎?”


    祁奚被問得一愣,是啊,他怎麽也開始有霸權的心思了,明明一開始選擇做官,他便隻是想讓百姓過得更好。


    可如今,竟然也開始在乎誰能坐這個皇位了。


    祁雲杉見他被問住,也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寬慰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或許是處於對我的維護,或許是從前維護皇室的想法根深蒂固,一時想要改變會很難,但我得開始了。”


    “開始什麽?”祁奚問。


    祁雲杉緩緩眨了眨眼,沉聲道:“此次出宮,我方明白什麽才能真正穩固朝綱。”


    “地位也好,兵馬糧草也罷,都要在實力對等的情況下擁有才能發揮最大的用處。”


    “藩王造反,追其緣由不過因為我是個女子,他們不服,想必他們也不是個例,還有許多我未曾踏足之地,或許都存在隱患,總不能,全都殺了吧。”


    祁奚思慮片刻,道:“待皇帝成年,他們便不敢再有此想法了。”


    “是嗎?”祁雲杉挑眉:“焱兒才不足五歲,誰能保證這麽多年無人來犯?老將軍尚能殺敵,可十幾年後呢?”


    祁奚抬眸:“那你就能確定裴鈺珩一定能在這期間將三洲治理好?”


    祁雲杉沉默一瞬,點頭:“我信他。”


    “襄南與暮北一直在試探我朝實力,此次在曆城便是為了裴鈺珩而去,他們巴不得咱們忌憚,然後讓他孤立,這樣他們便再也沒了後顧之憂。”


    “我雖然不甘示弱,但不能否認的是,我再怎麽強勢,短時間內對他們都造不成膽怯,而這一點,作為寧王之子的裴鈺珩隻要認真起來,他們便懼了。”


    祁奚醒悟:“你的意思是,想讓裴鈺珩震懾他們?”


    她微微頷首,“這便是咱們的捷徑。”


    祁奚沉默許久,最終隻能長歎一聲,“隻怪二哥無用,不能替你分擔。”


    祁雲杉卻嬌俏一笑:“也不全是因為這個。”


    祁奚挑眉:“哦?”


    “他嫁妝都給了,我總不能辜負他一片心意…”


    “什麽心意…”祁奚一愣,而後突然瞪大眼:“你…你跟他…”


    “都是美色誤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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