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李世民已然恢複了表麵上的平靜,但他那眼神之中所透露出的凜冽殺氣卻是無論如何也隱藏不住的。隻見他目光如炬地盯著眼前之人,冷冷地開口道:“來!輔機啊!你倒是好好給朕講講,這整整二十萬貫的巨大缺口究竟是如何產生的?你可是朕最為信任的心腹之臣呐,朕將整個大唐的財政大權都交予了你,你怎會管理成這般模樣!”


    長孫無忌心裏頭自然清楚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麵對李世民的質問,他隻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渾身發冷,冷汗更是不受控製地從額頭、後背不斷滲出,順著身體流淌而下。他慌慌張張地跪倒在地,聲音顫抖著連忙解釋道:“陛下明鑒呐,微臣實在是冤枉至極啊!微臣對天發誓,絕無半點貪汙之舉!微臣當時可是仔仔細細地核對了三遍賬本呢,其中沒有哪怕一文錢的差錯呀!戶部上下所有的官員皆可為微臣作證,微臣對待此事絕對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之心呐!”


    就在這時,長孫無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猛地抬起頭,一雙眼睛直直地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李長安,急切地說道:“趙王殿下,您說有沒有可能是您手底下那幫子人算錯了賬目呢?您可得好好想想啊,您手下的那些人辦事到底靠不靠譜?還有您提出的那個所謂的借貸記賬法,它當真就那麽可靠嗎?”


    不單單是長孫無忌對此心存疑慮,就連跟隨李世民一同前來的諸位國公爺們此時也都紛紛麵露疑色,相互交換著眼色,顯然對於李長安及其所推行的借貸記賬法持有懷疑態度。


    ““就是說嘛!這怎麽可能對啊!那輔機即便腦子再不靈光,也不至於糊塗到如此地步吧?將貪汙得來的錢財與陛下的錢財擱一塊兒,這已經夠離譜的啦,居然還膽敢存進自個兒的錢莊裏去,這豈不是如同在茅廁中點燈一般——純粹是自尋死路嘛!”尉遲敬德一臉難以置信地嚷道。


    一旁的程咬金也附和著說道:“誰說不是呢!雖說輔機這家夥為人處世的確有些陰險狡詐,但要說他貪財,俺可不相信。畢竟跟他一同共事這麽些年頭了,俺可是從未察覺到有哪怕一迴他貪汙受賄的跡象。像這般愚蠢至極的事情,依俺看呐,他絕對做不出來!”


    在場的眾人聽後紛紛表示讚同,不約而同地點起頭來。這時,房遺愛忍不住開口道:“嗯……諸位所言極是。想必應是這幫孩子們計算失誤所致。別的咱且不論,單說我家那遺愛,讓他算筆賬,什麽加減乘除之類的運算,隻要數字沒超過十還好說,一旦超出這個範圍,他便立馬叫嚷起來,直喊著他那顆腦袋都快要炸裂開來咯!”說著,房遺愛無奈地搖了搖頭。


    程咬金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接著炫耀似的說道:“哈哈,你家那孩子可真是夠嗆啊!瞧瞧俺家處默,起碼人家還懂得數手指頭呢!要是遇到超過十個數字的算術題,大不了脫掉鞋子,連腳趾頭一塊用上數數唄!而且呀,二十以內的數目從來都沒出過差錯喲!”


    “如此說來,你們的孩子的確都是犬子啊!哪像我的兒子,雖然能夠數到一百,可卻有那麽一點兒毛病,那就是隻會整十整百地相加,一旦碰到帶零頭的數字,他便會立刻抽出那馬槊來砸人!”尉遲敬德大笑著說道。


    此時,這些位國公爺皆是滿臉笑容地談論著各自家中的兒子。畢竟,對於自己兒子究竟是什麽德行,沒有人會比他們更為了解。要想指望這些家夥去算賬,隻要他們不提起刀子胡亂砍人就算謝天謝地了,還期望他們能把賬目算對?除非哪天太陽打西邊升起來!


    而李世民則用最為兇狠的眼神死死盯著李長安,怒不可遏地吼道:“原來你竟然是依靠這群紈絝子弟來核算戶部的賬目!你莫非是故意在拿朕取樂不成!”然而麵對皇帝的震怒,李長安卻是絲毫不顯慌亂,隻見他悠然自得地吹起了一聲響亮的口哨,隨即便將手下的這幫人迅速召集到了一塊兒。


    緊接著,李長安開口問道:“這裏有一個籠子,此刻裏麵正關著一群豬和雞呢!已知它們共有十八個頭,四十八隻腳,那麽請問這個籠子當中到底有多少隻雞,又有多少隻豬呀?”這話音剛落,現場瞬間就炸開了鍋。


    李世民滿臉怒容,右手緊緊握住那柄象征著無上權威的天子劍,劍尖直直地指向李長安,口中怒斥道:“你好好看看你問的都是些什麽荒唐問題!無緣無故把雞和豬關到一起究竟所為何事!像這樣的怪誕之題,誰又能夠推算得出來?若是誰能算出答案,朕定當冊封其為文學館博士!”


    然而,李世民的話音尚未完全落下,便瞧見李長安身旁那些隨從們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舉起手來,似乎早已胸有成竹,迫不及待要給出答案。隻見程處默一馬當先,高聲搶答:“趙王殿下,依我看呐,此處共有十二隻雞,還有六隻豬呢!”他的聲音洪亮而自信,仿佛對自己的答案確信無疑。


    緊接著,房遺愛一臉輕蔑地撇撇嘴,不屑地將頭扭向一旁,嘟囔道:“趙王殿下啊,您就不能出點兒更具難度的題目嗎?咱們魏王殿下可都已經教會我們圓周率啦!如此簡單如同三歲孩童都能答出的問題,怎好意思拿來考較我們呀!”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些人的答案竟然當真被算出來了!李世民以及諸位國公爺們皆瞠目結舌,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般看似毫無頭緒、稀奇古怪的難題,居然這麽快就有人解出了答案。驚愕之餘,眾人開始絞盡腦汁思索各種方法以驗證這個答案是否準確無誤。


    性急的程咬金更是片刻也不願多等,當即喚來身邊的小廝,吩咐道:“速速前去集市購買相應數量的雞與豬迴來,本將軍要當場驗證一番!”


    與此同時,房玄齡與長孫無忌則在心中暗自默默推算起來。經過好一陣苦思冥想之後,兩人終於得出了一個結果——竟與那些紈絝子弟們所給出的答案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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