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從長安通往晉陽的寬闊官道之上,一輛裝飾精美的馬車正在不急不緩地前行著。車簾微微晃動,透露出車內之人的身影。


    此時,李長安滿臉驚愕地呆坐在車廂內,眼神迷茫而不知所措。就在不久之前,他還滿心歡喜地領著可愛的小李泥前往立政殿探望長孫皇後。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當他們行至半途時,突然遭遇了李世民與李承乾父子二人的攔截。


    這對皇家父子不由分說地將李長安拉下馬車,並順勢奪走了他懷中緊緊抱著的小李泥。緊接著,李世民迅速塞給李長安一個沉甸甸的包裹,同時鄭重其事地開口道:“長安啊,你爹的忌日快要來臨了,他老人家便安葬於晉陽之地。朕身為一國之君,整日忙於處理政務,實在無暇抽身返迴故鄉祭拜。所以此次,就隻能勞煩你代為前往了!”


    話音未落,李長安甚至來不及反應,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推迴馬車之中。待他終於迴過神來,馬車早已駛出了長安城的巍峨城門,並且沿著官道一路疾馳而去,已然走出了很長一段距離。


    “啊……難道孤就這樣被二伯無情地逐出長安城了嗎?”李長安喃喃自語道,臉上滿是疑惑不解的神情,仿佛仍未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清醒過來。


    就在這時,一陣突兀的賤兮兮笑聲從一旁傳來,瞬間打破了車內的沉寂。李長安轉頭望去,隻見一同被塞進馬車的馬周正笑得合不攏嘴,那張原本還算俊朗的麵容此刻顯得頗為滑稽。隻聽馬周調侃道:“趙王殿下,您就別心存疑慮啦!毫無疑問,您確實是被陛下毫不留情地趕出了長安城呢!聽聽那遠處傳來的陣陣鞭炮聲響,想必都是城中那些王公貴族們正在歡慶您這位‘貴客’的離去呀!”


    “孤到底做錯了什麽啊?竟然讓他們如此地嫌棄孤!孤一直以來都是安分守己、規規矩矩的呀,平日裏也總是樂於助人,見到有困難之人都會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而且孤還樂善好施,經常救濟貧苦百姓,對他們施以援手;更別提孤那心懷天下蒼生的壯誌豪情了!最近孤都已經沒再出去禍害人啦,可他們為何還是這般地嫌棄孤呢!” 李長安氣得滿臉通紅,怒不可遏地大聲叫罵著。


    就在他的話音尚未完全落下之時,隻見馬周不緊不慢地從懷中掏出了一本厚厚的賬本,然後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念道:“三月初一那天,您竟然膽大包天地將陛下寶庫裏的珍貴寶貝私自賣給了那些國公爺們,從中賺取了整整五百六十六萬貫呐!這膽子也忒大了些吧!緊接著,三月初三至三月初六期間,您又充當起中間人,熱心地介紹那些國公爺用這些寶物來賄賂陛下,並且信誓旦旦地向他們保證隻要送了禮就能讓他們的頭像被印在銀元之上。就這麽一來二去的,您輕輕鬆鬆就收取了高達二十萬貫的介紹費用喲!還有呢,三月初八的時候,您更是別出心裁地給陛下精心設計出了每個國公專屬版本的銀元圖案,為此又毫不客氣地收下了八千貫的設計酬勞。然而事情並未就此結束哦,之後您居然又不知廉恥地將陛下那‘不要臉’欺騙國公們交出寶物的消息轉手賣給了那些國公,而且每人還收了足足兩千貫之多呢!”


    李長安越聽馬周所言,心中愈發不安,隻覺自己仿佛已不再是人一般。他急忙揮舞著雙手,打斷了馬周繼續往下說,高聲喊道:“夠了!夠了!這些不過都是些微不足道的瑣事而已,何必如此耿耿於懷呢!正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賺錢又有何不妥之處?即便被逐出長安城,那又怎樣?沒了這座城,難道孤還不能發家致富、腰纏萬貫不成?與那堆積如山、白花花的銀子相比,區區一座長安城又算得上什麽!”


    說話間,李長安迅速地調整好了自己的心境,恢複了往日的鎮定自若。隻見他輕輕撫摸著下巴,眉頭微皺,陷入了沉思之中。少頃,他若有所思地開口說道:“馬周啊!依你之見,孤那二伯讓我返迴晉陽,當真僅僅是為了祭拜先父這麽簡單嗎?這可不像是二伯一貫的行事作風啊!想當年,我父親可是二伯最為要好的兄弟,往昔每一年,都是由他親自領著我迴到晉陽去祭奠家父。然而今時今日,為何他卻突然改變主意,不願一同前往了呢?此事著實透著幾分蹊蹺,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一旁的馬周聽聞此言,亦是麵露疑色,同樣覺得事有反常。突然間,他似乎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連忙轉身朝著隨行的行李奔去。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馬周終於從眾多行囊當中翻找出了一個小巧精致的木箱。


    “果真如此!”馬周微微眯起雙眸,手不自覺地撫著下巴,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道。他的目光深邃而凝重,仿佛透過眼前的事物看到了更為深遠的東西。


    一旁的李長安滿臉疑惑,完全摸不著頭腦,隻能呆呆地望著馬周。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麽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李長安的聲音中充滿了不解和急切。


    馬周轉過頭,看著李長安那副迷茫的樣子,深吸一口氣後緩緩說道:“趙王殿下,您可知道這箱子裏麵裝的究竟是什麽嗎?”說罷,他用手指輕輕敲了敲身旁那個看似普通卻又透著神秘氣息的木箱。


    李長安皺起眉頭,快步走到木箱前,圍著它轉了幾圈,然後撓了撓頭,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裝的什麽?我還真不知道呢。”接著,他抬起頭,眼神直直地盯著馬周,等待著對方給出答案。


    馬周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壓低聲音說道:“這裏麵裝的可是這些年來我和劉仁軌費盡心力收集到的罪證啊!特別是關於晉陽這塊龍興之地,幾乎九成以上權貴們所犯下的種種不法之事,都被詳細地記錄在了這裏!想必陛下此次派我前來攜帶此箱,正是為了解決此事!”說完,他長長地歎了口氣,似乎心中壓著千斤重擔。


    聽到這話,李長安不禁大吃一驚,嘴巴張得大大的,半晌才迴過神來,結結巴巴地問道:“啊?你……你什麽時候和劉仁軌搞在一起了?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你們還有這樣的交情?”


    馬周微微一笑,解釋道:“我與劉兄乃是一見如故,彼此誌趣相投、惺惺相惜,故而交往密切,關係非同一般呐!”


    “算了,算了,不重要,有樂子就行!”李長安一臉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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