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真不知道你哪裏來的依仗敢說出這種話,上位皇恩浩蕩,而且老夫也為大明出過力,留過血,豈會如你所說。


    若你不是徐達的兒子,老夫這就找人拿了你。”


    李善長臉色變得很難看,這不是在詛咒他是什麽。


    “別急啊,韓國公,你聽我分析分析就知道了,首先,大明的建立,你確實有大功,要不然皇爺也不會讓你位列六公之首。


    可你當丞相之時,不說專權跋扈但很多事也讓皇爺很難堪,這些都不算什麽,可你有一個好學生呐。”


    徐平安頓了頓,明裏暗裏的就想罵李善長不懂禮數。


    “胡惟庸嗎?”


    李善長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胡惟庸。


    “那自然是沒錯的,胡惟庸進左丞相以來,權勢日盛,逐漸專權跋扈,不知忌諱,生殺黜陟之大事有的也不經上奏便自行決定。


    你覺得皇爺會不會放任他呢?小子可以跟韓國公賭一把,兩年內胡惟庸若不是被滿門抄斬,那小子自己砍下自己的腦袋給韓國公當尿壺。”


    徐平安一拍桌子,頓時把李善長嚇了一跳。


    “你幹什麽?就算是胡惟庸被滿門抄斬,這跟老夫有什麽關係?”


    李善長有些不屑。


    “所以說,你能力是有,但是不多,行軍打仗管理後勤這方麵你確實厲害,可協助皇爺治理天下可就差遠了。


    皇爺要想動胡惟庸,收迴相權,鞏固自身的皇權,那唯一的借口基本上就是造反了,你說到時候會不會牽連到你。”


    徐平安無論去哪裏,還是頭一次被如此冷待。


    “可...”


    李善長張了張嘴,似乎想到了什麽,牽扯到造反,還真說不好。


    “可什麽呀?韓國公還是看看免死鐵券後麵有什麽再說吧,那可是除去謀反之罪能免死,所以,這東西,沒什麽卵用。”


    徐平安侃侃而談,李善長為了奚落徐平安,連服侍的丫鬟下人都讓其離開了,所以徐平安也不怕什麽。


    來壽離他還有一段距離,除非有千裏耳。


    “這些都是你的猜測而已,當不得真。”


    李善長明顯的有些動搖了。


    “是不是猜測,韓國公願意拿一家老小的命賭一下嗎?就賭你那背後刻有除謀反之罪外可免死的免死鐵券能不能免死。


    韓國公,你這也太小心眼了吧,我來了怎麽也有一段時間了,而且還給你帶來了畝產四五十石的新式農作物,你這連杯茶都沒有。


    傳出去,你的老臉還掛的住嗎?”


    徐平安終於是忍不了了,吃完飯後,有些口渴了。


    “哼,老夫自然不是小氣之人,等著。”


    李善長氣唿唿的走出了大堂,對著庭院外等候的丫鬟就是吩咐了一聲,被一個小輩如此嘲諷,他的臉上實在是無光,可現在,徐平安說的他很感興趣。


    沒一會,丫鬟們便端來了茶水,李善長使性子讓丫鬟們在一旁伺候。


    “韓國公,讓人都下去吧,接下來的話可不是她們能聽的。”


    徐平安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善長,除了很有氣勢外,就是一個糟老頭子,善妒的很。


    “你們都下去吧。”


    李善長臉上無光,揮了揮手,丫鬟們邁著小碎步急匆匆的離開了。


    “對了,你剛才說什麽?畝產四五十石?你不是在誆騙老夫吧。”


    李善長似乎想到了什麽。


    “這個等會再說,我今天定要讓你心服口服,即便胡惟庸的事情牽連不到你,有皇後為你求情,可現在我要告訴你的是。


    再過倆月,太子妃會因為難產薨逝,洪武十五年,太孫朱雄英、皇後娘娘會相繼因病薨逝,就連太子殿下也會因為背疽外加感染風寒在洪武二十五年薨逝。


    至於你韓國公府嘛,洪武二十年被滿門抄斬。”


    徐平安麵帶笑意看著李善長,之所以敢說,他也不怕什麽,這種事說出去朱元璋信不信是一說,李善長要是自己找死,那完全可以說出去,要的就是拿捏。


    “胡說八道,這種事也敢胡言亂語,要是被上位知道了,哪怕你是徐達之子,那也斷無生還的道理,我就當你年紀小,在胡說八道。”


    李善長一拍桌子,警惕的看了看周圍,走出大堂,四周環視了一周,沒人在周圍,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種事比起謀反更加可怕。


    “我既然敢來,敢說,那就有著自信,我可是早慧之人,帶著另一世的記憶,要不然你以為我區區五歲孩童怎麽能提出來攤丁入畝的策略來。


    好茶。”


    徐平安讚歎了一句,上首李善長不知不覺間已經信了七七八八,別說一個五歲孩童,就是朝堂上袞袞諸公也難以想出的計策被徐平安提出來。


    “若你說的是真的話,你到底要做什麽?”


    一時間,李善長覺得徐平安實在是可怕。


    “做什麽?當然是大明實在是無聊,找點事做罷了,比方說以後朝廷不向百姓收稅,反而要給種地的百姓每年發放一些銅錢。


    在我看來,什麽攤丁入畝簡直是上不得台麵,至於真假,韓國公靜等兩個月,到時候我會出手救太子妃,甚至過兩年,皇後娘娘以及太孫殿下我也會救下他們的。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以後就請韓國公多多幫忙了。


    這是我寫給皇爺的...不能算奏本,畢竟大明的官員俸祿太低,狗都不做。


    畝產四五十石的糧食,我給韓國公帶了一些,韓國公可以嚐嚐,我隻希望韓國公盡快把事情通報上去。”


    徐平安掏出了早就寫好的詳情記錄,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


    招唿了一聲來壽,來壽把東西放下後就跟著徐平安快步離開了韓國公府。


    原地,李善長看著來壽放下的東西,頓時好奇了起來,打開包裹,一股香氣頓時飄出。


    你特麽知道我沒吃飯給我送飯來了是嗎?


    “這都是什麽?粥?還有這些是什麽?”


    李善長招唿了一聲,幾個下人就連忙把東西擺到了桌子上。


    “嗯?還挺好吃,難不成畝產真有四五十石?”


    李善長也不怕徐平安下毒,出了事徐平安根本跑不了。


    “此子當真是可怕呀,要是他說的都是真的,那豈不是說,我李家會被滿門抄斬?”


    很快,李善長就想通了關鍵,如今皇後娘娘健在還能幫忙求個情,若是皇後娘娘、太子殿下、太孫殿下相繼薨逝,他李善長再牽扯到造反的行列,那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李家。


    如今胡惟庸愈發的擅權專斷,以上位的脾氣肯定是不會容忍。


    一時間,李善長驚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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