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過來是有什麽任務嗎?”


    雖然陸淵對於厄神教並沒有什麽太多的了解和親近,但這也不妨礙她成為一個優秀的臥底。


    “就單純是想哥哥了不行嗎?”


    彩佳似笑非笑的走過來,摸了摸陸淵的腦袋瓜,十分中肯的評價了一句:


    “確實可愛,想透。”


    Σ(⊙▽⊙\"a


    陸淵: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你你你,說話就說話,可別動手!”


    “好啦好啦,這次來確實是有個任務要交給哥哥你的。”


    彩佳說著,拿出一塊平板,翻到了第四十二條。


    【白銀任務:擊殺厄神教六十四使者之一‘布’】


    看到這則任務,陸淵疑惑的問道:


    “厄神教,這不是我教的人嘛,為什麽要殺他?”


    “因為他太蠢了。”


    彩佳說這話的時候非常平靜。


    好像不是在說殺人,而是闡述某種大道理。


    “太過愚蠢的人,即使初心是好的,但終究發揮不出什麽作用。既然沒有作用,那幹脆就去死好了。”


    沒有用處,就直接殺了他嘛。


    陸淵感覺自己像是被猛的澆了一盆冷水。


    之前看到種種,好像隻是一刻之間的幻影。


    原來這就是邪教嗎?


    殺人不眨眼,從來隻講究利益和價值。


    難怪即使自己已經覺醒出那種異能,也還是需要按照功績來晉升。


    彩佳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陸淵的臉色,繼續說道:


    “在你手中的那個平板上,第一百五十四條應該有一個需要多人參與的組織任務,這條任務就和他有關。”


    陸淵聞言,立馬打開了平板。


    【第一百五十四條】


    【白銀級任務:截殺厄神教小型車隊】


    【任務詳細:這是一個準備運輸資源到第一百零七分部的小型車隊,內部的資源還算不錯,但擁有兩位白銀級使者看守】


    “如果可以的話,就算把另外一個人殺了也沒問題,畢竟蠢貨終是紮堆的,他們兩個是好友,想來另一個人也不是什麽好貨色。”


    “……”


    如此荒謬的理由,便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嘛?


    聽著彩佳的話,陸淵呆呆的站在原地。


    一句話也沒有說。


    久久未得到迴應的彩佳顯然有些不滿。


    她突然猛地將陸淵壓在牆角。


    狠狠的拽住他的衣領,臉頰與臉頰之間飛快靠近。


    “怎麽,哥哥是覺得太殘忍了,下不了手嗎?”


    還未等陸淵迴答,廁所的燈光便在這一刻忽然閃爍,白紙燈管直接朝著彩佳的腦袋砸了下來。


    不過她顯然是有所察覺,快準狠的拍飛了那節燈管。


    十秒鍾之後,燈管在不遠處爆炸開來。


    “哼,哥哥真實有本事,原本我還不信的,沒想到你真的被‘神’注視了。”


    彩佳剛才的兇狠已經不在,眼中的危險光芒好像隻是陸淵的一個錯覺。


    她拍了拍陸淵的衣服,給他理了理衣領,隨後擺擺手,柔聲道:


    “隻有親手殺了人,才能算是真正走出了之前那些虛擬美好的世界,哥哥,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接下來就拜托你了。”


    說完這句話,她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隻剩下陸淵一個人癱坐在布滿泥汙的地板上,久久無法迴神。


    ……


    晚上,陸淵坐在小賣店裏。


    貨架上的小電視機正在播放著每日新聞,新聞主持人的聲音依舊讓人感覺十分溫馨。


    “小教主啊,我們幾個老頭子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可否賞個臉?”


    幾個老頭有些局促的坐在陸淵不遠的地方。


    他們剛才看他一直都呆呆的坐在那裏,以為是小教主寂寞了,所以想和他聊聊天,解解悶。


    “我的名字嘛。”


    陸淵想了想,道:


    “就叫我‘桀’吧,反正這也是我這個身體的第一個名字。”


    有些奇怪的表達方式,讓幾個老頭感覺這個小教主確實是有些古怪。


    不過閑來無事的老大爺,最喜歡的就是和小輩們嘮嗑。


    他們有一大段的豐富經曆,是酒局茶館間、深夜寂寞時的最佳聊天對象。


    “小桀,你是在煩惱些什麽嗎?有什麽事情還是說出來會比較好一點吧。”


    陸淵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問道:


    “老爺子,你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有什麽感覺嗎?”


    “感覺?還真沒什麽感覺。”


    一個穿著風騷的白發老人靠著貨架,麵露迴憶之色:


    “我們那個時候啊,到處都能看到人殺人的跡象,街道上血淋淋的一片都不是什麽罕見的事情,就算抱著碗在那裏吃頓飯,我也依舊能吃得香。”


    “是啊。”


    另一個老頭點點頭,接著說道:


    “那個時候想著自己說不定哪一天就死了,和死亡比起來,殺死別人可就算不得什麽了。”


    “這難道就是你們加入我教的原因?”


    陸淵精準的察覺到了他們話中的不對勁。


    人殺人?


    那不應該是異獸殺人嘛,人殺人能有什麽作用?


    “這點東西當然還不至於啊,畢竟當時我教確實是臭名昭著。”


    聽到這話的陸淵挑了挑眉。


    “那是因為什麽?”


    “因為後來我們幾個見識到了人心的醜惡。”


    白發老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陸淵。


    “曆史,可都是勝利者所編寫的,有時候隻有親眼見過的人,才能分得清楚究竟什麽是善,什麽是惡。”


    “不然,你以為那些有幸突破過某種桎梏的人,為什麽會突然消失嘛?”


    ……


    “媽媽,我要來一盒利群。”


    “寶貝啊,在買利群之前媽媽想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麽……”


    小賣部有三兩個客人來了,幾個老頭該忙的忙,該去散步的散步。


    隻剩下陸淵一個人還坐在小椅子上細細思考剛才大爺的話。


    在書本上,那些突破桎梏的偉人一般都是在對敵中意外死亡的。


    不過有一點確實是值得注意。


    人類覺醒出異能之後的係列修煉實在是太過迅速,簡直就是呈幾何式上升。


    而且那些偉人在書上幾乎就沒有什麽詳細的描寫。


    比一般的路人角色的戲份還少。


    之前還不覺得怎麽樣,但現在提起來,倒確實就有點奇怪了。


    “曆史的……真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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