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的趕路,再度迴到東暨城,李向陽豪爽大方,直接包下最大一間客棧的最豪華的一間客房。


    當雲辰隨著李向陽,進入房間之時,他才知道,什麽是享受,什麽才是真正的豪華。


    尋常的客棧房間,長寬各四丈左右,可眼前的房間,長寬竟有十丈左右,空曠無比。


    裏麵有著陣法運行,大量的靈氣,濃鬱地散發,還有各種寶石,鑲嵌在屋頂的房梁上,璀璨生輝,如同皇宮的宮殿一般,華麗異常。


    除此之外,文房四寶以及玉簡,平靜的擺放在桌上,任意使用。


    房間裏麵的椅子,皆是被雪白色的貂皮包裹,不僅舒適柔軟,更是冬暖夏涼。


    還有數張大床,床沿有幔帳披掛,床依次緊靠,雖然緊密,卻又不失禮數,適合不是道侶的男女共同居住。


    “向陽兄,好大的手筆。”雲辰感歎道。


    “也就住幾晚,並非一輩子,百幣靈玉而已。”李向陽滿不在乎道。


    “嗬嗬……”雲辰笑而不語,隨即獨自一人,開始沏茶。


    李向陽則是端坐另一旁,靜靜的等待,是在等待雲辰沏好茶還是等待其它事情,不得而知。


    ……


    咯吱!


    一日光陰,尚未過去之時,房門突然被打開,正在品茶的雲辰,驀地一驚。閑著無聊的李向陽,春光燦爛,露出明媚的微笑。


    “雲辰!”


    “彩夢!”


    命運的手,再度將兩者交織在一起,一方激動,一方忐忑。


    “彩夢姑娘,好久不見啊。”李向陽起身迎接,打斷彩夢的目光。


    “原來是你!”彩夢目光一凜,渾身的氣勢散發,顯然也已踏入化神境,渾然不懼李向陽。


    “哦?怎麽了?”李向陽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雲辰也是,他看到彩夢的目光中,竟然露出殺氣。


    “哼!雲辰,他竟然在我來的路上,欲要……欲要……”彩夢說話之中,兩眼泛出淚花。


    “欲要……”雲辰咀嚼著,目光不善,看向李向陽。


    李向陽也是滿臉的莫名之色,無辜的攤開雙掌:“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把彩夢姑娘怎麽樣,自從安陽城一別,我可再也沒遇見過彩夢姑娘!”


    雲辰看著李向陽,又看向彩夢,不知該如決斷。


    彩夢也非無理取鬧之輩,目有所思,隨即徐徐道出原委。


    雲辰和李向陽聽後,皆是目光充斥殺氣,雙手不由自主,緊握拳頭。


    “定然是有修士,假冒向陽兄。對方既然能探知這等事情,怕是與你極為熟悉,或許看到過向陽兄留給你的玉簡。”雲辰心思皎潔,一語中的。


    “不錯,當初我派人去彩蝶山莊,隻交代讓其把玉簡留給彩夢姑娘,或許在這途中,經轉過他者之手。若是如此,定然是彩蝶山莊內的修士所為!”李向陽猜測道。


    “看來,真相已經出現,定然是彩舞派的修士!”雲辰氣憤的說道。


    “無妨,玉簡之中,約定來此地會麵,但未說明有什麽事情,至於至法所在之地,更是隻字未提,若是想要抓出幕後兇手,我們守株待兔便可。若是不計較,現在就可趕往至法所在之地!”李向陽說道。


    “彩夢,要不要守株待兔!”雲辰殺氣勃發,猛然間想到王銘,這兩者間,若無巧合,定是事先計劃好。


    “等!若真是我姐,日後再定,若是他者,斷不能輕易放過!”彩夢展現出殺伐果斷的一麵,語氣堅定。


    “好!”李向陽微微一笑,他看似不在乎,實則比誰都在乎,對於彩夢,早已認定是日後的唯一。


    “既然如此,守株待兔之中,我們便好好談談至法的事情。”雲辰坐下,繼續沏茶。


    彩夢含著激動的心,坐在雲辰身旁,而李向陽則是坐在彩夢的身旁,與雲辰相對而坐。


    由李向陽開頭,製定好有關尋找至法的計劃,以及最後的決定權。


    沒多久,三者便決定好,先是一致對外,最後再看至法與自身的緣分。


    “向陽兄,如此說來,當初看重在下和彩夢,是因為美玉的感召?”雲辰含著笑問道。


    “這隻是其一,畢竟美玉的感召不強烈。最重要的,便是在下對於彩夢姑娘的心意!”李向陽也不藏著,直言說道。


    而他這句話,讓彩夢的臉一紅,讓雲辰笑意連連。


    “那兔子,快來了……”雲辰充滿殺氣,含著凜然殺機,雖然對美玉感召有些奇怪,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找出幕後兇手,必須為彩夢清理好道路。


    “哼!讓我看看,究竟是誰易容成我,還是幻化成我的樣子!”李向陽鏗鏘說道,同樣充滿殺氣。


    若是用外物易容,光是看臉部,確實很難找出破綻,但對於化感境而言,氣息才是關鍵,對於易容,一眼便可識破。


    若是幻化,如冰皇一般,改頭換麵,改換成熟悉的修士,則會連氣息也一同改變,這時候想要識破,則需要識破者境界高於幻化者。


    而彩夢發覺不出攔截她的“李向陽”是假冒的,一:是因為對於真的李向陽不熟悉,二:或許是她的境界不如對方,要麽就是未達到化感境,無法以氣息識破對方。


    當李向陽話音落地時,房門外,腳步聲輕輕傳出,咯噔咯噔的聲音,漸行漸遠,而又逐漸靠近,似乎讓修士無法琢磨。


    “哼!”雲辰不屑一笑,對方這故弄玄虛,對付一般修士還行,可對付自己,遠遠不足。


    咯吱!


    房門瞬間,被一股怪風推開,卷起房內一些簾布。


    雲辰三者,巋然不動,淡淡的望著房門,隻等對方踏進來。


    “彩夢,在嗎?”房門外,傳出淡淡的聲音,可卻沒敢踏入,顯得有些蹊蹺。


    “在!”彩夢迴應道。


    “何不出來一見?”


    “何不進來一見?”


    “既是如此,那我可就進來了……”


    嗒!


    與李向陽一模一樣的修士,猛地踏入房間,隨即快速掃視周圍。


    雲辰三者,正好坐在房門的右側,當假冒李向陽的修士,踏入的瞬息,立即與雲辰三者照麵。


    “好啊!真的有!”李向陽勃然大怒,霍地一下,拔出劍狀法器。


    “什麽……”假冒李向陽的修士,也被驚住,不忍腳步退後,欲要逃遁。


    “哼!還想走?”


    轟!


    李向陽速度極快,全然不似化神境該有的速度,一劍刺向對方的心髒。


    鏘!


    一把大刀,擋住李向陽的劍,可下一息,李向陽伸手一抓,撕扯下對方的人皮麵具。


    “竟然是以麵具假冒我!”李向陽望著被撕扯下麵具的修士,目含冷光。


    “在下千麵君,失敬了。”


    “千麵君?”雲辰表示一無所知。


    “原來,你就是統天,有靈玉,好假冒的千麵君,是誰派你來的?”彩夢目光一寒,冷冷地問道。


    “無可奉告,做我們這行的,可不能壞了規矩!”千麵君說道。


    “那你隻能死了!”李向陽怒道。


    轟隆!


    整個房間,氣勢衝天,若非客棧是經過陣法加固過,光是李向陽的氣勢足以讓其顫抖。


    雲辰靈力散發,凝聚出堅固的結界,快速覆蓋李向陽和千麵君。


    “我想走,還沒有誰,能攔下我的!”千麵君冷笑道,隨即手中符咒一現,拋向頭頂。


    咻!


    空間的波動,劇烈地顫抖,符咒光華大放,欲要破開空間,帶著千麵君逃離。


    “休想!”李向陽豈是尋常修士,手中同樣出現符咒,亦是拋向頭頂。


    其符咒光芒大盛,顯化出一道藍色的寒冰,洞穿一切空間。


    哢嚓!


    千麵君的符咒,在光芒盛放的之中,被凍成冰塊,落入地麵,化成一灘冰水。


    “你……”


    “留下來吧!”李向陽說道,法器轟出,毫不留情,直接戳向千麵君。


    千麵君沒辦法,隻能揮動大刀,以此對抗。


    鏗鏘之音響動房間,結界動蕩,逐步趨向不穩定,雙方在這數十息內,已然過招數百。


    轟!


    百招之後,結界破裂,李向陽的法器,刺入千麵君的胸口,一個大洞,赫然顯現,鮮血汩汩流淌。


    “還不說?”李向陽嗬斥道。


    “無!可!奉!告!”


    “去死吧!”李向陽右掌一拍,冷意怒斥對方。


    “且慢!”雲辰身影一閃,擋下這一掌。


    “你走吧!且行且珍惜!”


    “放我走?”


    “放他走?”李向陽和彩夢,異口同聲。


    “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走吧。”雲辰淡然說道。


    “好吧!”彩夢雖若有所思,但看在雲辰的麵子上,她立即答應。


    “好自為之!”李向陽拔出法器,怒目而視。


    千麵君收靈玉辦事,辦的事情,一般都是假扮修士之類,並且隻應付化感境,傳聞無修士見過他正真的麵容,眼前的修士,或許也隻是其中一個麵貌之一,至於他為人族還是妖獸,也無修士知曉。


    可是,最大的缺憾,便是他的實力,隻是尋常的化神初期,實力隻能對付普通的化身修士,但他的逃遁能力,神乎其技。


    隻是這一次,遇到李向陽,隻能算他倒黴,靠符咒逃遁的能力,正好被對方克製。


    站在房間中,望著雲辰的背影,千麵君目含深意,雖然被雲辰救下,可他沒有感激之意,反而流淌出各種心思。


    ……


    “雲辰,為何放了他?”離開東暨城,李向陽迫不及待的問道。


    “該來的,總會找上來,我看他不像是單獨行事,其背後定有勢力支撐。收了靈玉辦事,這種類似殺手的勢力組織,若無法成事,定會無休止追尋,我們可以順藤摸瓜,否則彩夢日後,還會有很多麻煩。”雲辰解釋道。


    李向陽聽後,肅然起敬:“還是雲辰有高見,是在下愚鈍。”


    “當務之急,便是先想辦法,過那條河流。”雲辰說道。


    “這個簡單,那條河裏的荒獸,解釋嗜血之獸,隻要滴入幾滴血,便可引開它們。”


    “這麽簡單?”雲辰大喜。


    “走!”


    ……


    河流的岸邊,成群的荒獸聚集,黑壓壓一片。


    李向陽也不多想,劃破手指,滴出大量的鮮血,隨後扔向河流的另一端。


    瞬間,河流內的荒獸,頓時沸騰起來,欲要躍出河流一般,無數浪潮聲,接連響起。


    但它們紛紛朝著鮮血滴落的地方湧去,並且鮮血仿佛是毒藥,讓原本安穩的它們,在衝向鮮血所在之地時,相互殘殺,這一刻,鮮血充斥整條河流。


    “我們走!”李向陽說著,又拋出一張符咒,落入河麵之際,幻化成一艘華麗的船,浮在水麵。


    “向陽兄,真是大方啊。”


    “請!”


    轟!


    ……


    乘風破浪,華麗的船,如同一支利箭,穿過河麵,迅速駛向對岸。


    速度極快,不消片刻,巨船載著雲辰三者,已然來到對岸。


    當雲辰三者走下船後,船自動消失,化成一張符咒,沉入河內。


    “一次性用品,沒了也罷。”李向陽看也不看,隨即走向前方。


    擋在三者身前,乃是巨大的山嶽,周圍還有更多的山嶽,與之連綿,像是在包圍某個奇特的地方。


    “此處,乃是九龍兇煞之地,至法為至高無上的法術,獨一無二,正好克住此地的兇煞之氣,至法誕生在此地,理所應當。”


    “九龍兇煞?”雲辰不解。


    “九龍雖為至祥之兆,可若地處陰寒之地,長期受寒氣侵染,由至陽轉化為至陰,自然成為了兇煞之地。但同樣,否極泰來,至法誕生此地,順應陰陽之變通。”李向陽解釋道,他的父親,很早就知道此地,隨後深入研究,發現其中奧秘,不足為怪。


    子承父業,李向陽很小的時候,就從其父親口中,了解此事。


    “看來,應該是河流內的荒獸過多,那些荒獸嗜血,嗜血則可吸陽補陰,讓河流陰氣旺盛,從而讓群山侵染,從九龍寶地,成為了九龍兇煞之地。”雲辰猜測道。


    “雲兄好見識,我父親當年,苦思冥想數月,才通曉其中,沒想到今日,卻被雲兄一語道破,讓我輩汗顏啊!”李向陽誠心說道。


    “慚愧,在下隻是隨意話語,切勿當真。”雲辰打哈哈道。


    “走!我也是第一次來此地,正好見識見識,九龍兇煞,究竟如何強大。”李向陽初生牛犢不怕虎。


    “好!”


    在李向陽帶領下,雲辰和彩夢,緊隨其後,緩緩走向山嶽。


    山嶽雖高,可此地卻少了河流那般的限製,彩夢本為彩蝶一族,淩空對她而言,輕而易舉。


    至於李向陽和雲辰,皆是化神境,輕易駕起祥雲,飄向山嶽。


    從高空望去,群山之間的山嶽,分割明顯,一數之下,竟有九座,正好應了九龍之說,至於兇煞,從包裹群山的河流便可看出。


    沒多久,九山包圍之地,展現在三者眼前。


    一望無際的湖泊,如同一麵鏡子,放置在群山之中。


    平靜的湖麵上,波光粼粼,仿佛被鍍上一層銀,周圍皆是泥濘的道路,乍一看風景優美,可實際上,什麽也沒有,甚至連幾聲鳥鳴也未曾傳出。


    在這樣的地方,尋找至法的蹤跡,簡直無從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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