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你表情裏看到的,人死之後靈魂是什麽樣的變化有人告訴過我。”茅林森平靜地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你要是能看見該多好,很神奇。”


    “我在修煉,早晚會看見的。”


    彭大哥上前扶起親家公,說:“老劉,親家母已經去了,你要節哀。警察馬上就到,你心裏一定也很迷惑,好好的人為什麽莫名其妙地就走了這一步,讓警察調查看看說不定能搞清楚。”


    老劉聽了隻低頭抹淚,傷心不已。


    彭大哥走到茅林森身邊問道:“茅大師,都說人死了變鬼,你是有道行的人,你看到親家母的魂魄了嗎?你能不能問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茅林森斟酌了下,說:“彭大哥,不是我不幫你,許多新死的人自己都不明白是怎麽迴事,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根本沒法交流。而且大多數魂魄非常羸弱,存在的時間很短,肉身死亡後很快就會消失,或投胎轉世,或煙消雲散,這個看各人的情況,隻有極少數的魂魄因生前的執念太深,會在世間留存久一些,這位大姐的魂魄剛剛已經消失了。”


    彭大哥不可置信地眨眨眼,“那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投胎了還是煙消雲散了?”


    “這個要起壇做法,很耗體力的。”


    話音剛落一個嚴厲的聲音插進來,“你又要起壇做什麽?”


    茅林森迴頭看清身後的人叫了聲:“哥。”


    黨小舞迴頭見身後走來四個人,兩個穿著警服,其中一個40歲左右年紀的在警服外套了件白大褂,看樣子是法醫。另兩個穿著便服,一高一矮,高個與茅林森有七分相像。


    茅俊超皺著眉頭問茅林森:“你怎麽在這兒?”


    茅林森指指彭大哥:“一個朋友,讓我們福壽店過來幫忙打理喪事。”


    “這人剛死,你到的比我們還快?”


    “我騎摩托車過來的,也是剛到。”


    “你剛說要起壇做什麽?”


    “沒什麽,我不會做的。”


    “老老實實做點白事生意,看看居家風水就行了,別再瞎搞其他的給我添亂。”茅俊超一臉嚴厲地說。


    “嗯。”茅林森老老實實地點了下頭。


    見弟弟那麽好說話,茅俊超反而一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深深看他一眼,“真該早點讓你吃些大虧,早點變得這麽聽話。”說完,過去看法醫檢查屍體,又轉身到老劉身邊向他問詢情況。


    茅林森低下頭無奈得扯了下嘴角,轉身到一旁找個地方坐著等胖子,黨小舞跟他身邊坐下,問他:“那個人是你親哥哥?”


    “嗯。”


    “你們倆長的很像,他好像不喜歡你做陰陽師。”


    “他是個好哥哥,就算在陰陽世家長大,也是堅定的不相信世間有鬼魂。”


    “陰陽世家?你幹這個是祖傳?”


    “算是吧。”


    “那你那些先輩有陰陽眼嗎?”


    “有的有,有的沒有。”


    黨小舞垂眸一笑,“還好你沒有。”


    茅林森嘴角輕彎,“對啊,不然怎麽能跟你合作。”


    兩人相視一笑,黨小舞又問他:“剛才你哥說你吃了大虧,是怎麽了?”


    茅林森蠻不在乎地搖搖頭:“不說那個了,以後肯定不會再吃虧。”


    法醫那邊已經檢查完畢,過去跟茅俊超簡單說了情況。茅俊超叫上老劉的兒子和另兩名警察往樓上家中走去,彭大哥的女兒和老劉守在屍體旁。


    法醫收拾好東西,走到茅林森身邊坐下,從兜裏掏出煙盒抽了兩支出來,遞一支給茅林森,後者卻擺擺手沒接,法醫詫異道:“你戒煙了?”


    茅林森皺著眉頭說:“上次受傷之後就老是頭疼,以為抽煙會好點,結果更疼。”


    法醫嗬嗬笑兩聲,“你做事情可長點心吧,別讓你哥整天擔心你。你哥他不信鬼神,可我老趙是信的,吃陰陽這碗飯要有點悟性,有點天賦才行。你好歹有兩本祖傳的秘籍學習,搞點力所能及的就行了,真搞的深了,下次可不是被人打破頭那麽簡單啊。”


    “是,我明白。”


    老趙吸口煙,又緩緩地吐出來,眼光在不遠處的屍體上瞟一眼,喃喃地說:“這段時間也夠邪門兒的,這都第三個莫名自殺的了。”


    茅林森眸光一暗,交握的雙手不由地緊了緊,緩緩抬頭往遠處的人群裏看去,那裏究竟藏著誰?為何突然會對小舞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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