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酒喝到了十一點,六個人都醉了,張天傲醉的最狠,不走了,今晚打算賴在鐵匠鋪子裏,不對,是兵工廠裏。


    四個軍工大哥也醉了,圍著王寒生這個摸摸頭,那個拍拍肩,親切得很。


    王寒生好容易拜托了四位軍工大哥,出了窯洞發現三畝灣一片漆黑了,完犢子,也沒帶手電啊!還沒有月亮,隻能摸著黑往自己的小木屋子走。


    “是隊長麽”?


    “李青,你怎麽在這裏”?


    李青打開了手電筒。


    “聽小蘭說你喝醉了,我過來看看,沒事吧”?


    “沒事,沒醉呢”。


    王寒生心生感動,李青說過來看看,很可能是小蘭剛迴去就來了,但也沒法表達表示什麽。


    “青姑娘,謝謝你還惦記著,不像小蘭那個鬼丫頭,吃飽了就跑了”。


    李青莞爾一笑,攙扶著王寒生照亮了路。


    “小蘭說撐壞了,圍著三畝灣轉了三圈肚子才不漲了,已經睡了呢”。


    王寒生沒有甩開李青,雖然自己走路可以四平八穩,那樣太傷人心了。


    “怎麽樣?山溝裏的百姓都走訪完了麽”?


    “明天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靠近群山外圍的,有記錄的還有八家,明天趕著八匹馬就夠了”。


    “幾點出發啊!我也閑的無聊了,一起去看看”。


    “好啊!讓百姓都看看,救苦救難的王寒生隊長到底長什麽樣子”。


    “什麽救苦救難啊!他們有家不能迴,說實話也有我們的原因,生逢亂世,能幫一把就幫一把罷了,又不能大富大貴,勉強別餓肚子而已”。


    黑夜中,李青看著王寒生一臉柔情。


    “話雖然這樣說,但真正的不餓肚子的又有多少呢,小蘭以前也沒有這麽饞,跟我了以後三頓飽兩頓饑的,這才養成了饞嘴的習慣,說起來多虧了你了,我都不敢想沒有你的出現我們會是什麽樣子,估計要麽被鬼子抓走或者打死了,要麽餓得皮包骨頭了,晚上有時候還會做噩夢,夢見我們存身的窯洞被鬼子層層的圍住了,那場麵太可怕了,突然驚醒後全身冷汗”。


    “都過去了,別瞎想,以後隻有鬼子做噩夢的份了,好了,我到了,你也早點迴去休息吧!明早我起不了床記得喊我一聲”。


    王寒生醉意正濃,撲倒在小床上就進去了夢鄉,半夜被凍醒了,看了看表,淩晨三點了,不情願的爬起來生了火,等爐子裏幹柴燒旺了,感覺也沒了睡意。


    煎熬了一個多小時才睡著,感覺剛做了一會夢,耳邊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隊長,我們準備好了,起床吧”!


    王寒生驀然驚醒,急忙套上衣服,開門見李青端著一碗雞蛋麵。


    “簡單吃一口,我們得早點出發,路上全是雪,走不快的”。


    “給我五分鍾”。


    王寒生讓李青進屋,自己跑出去老遠解決了私人問題,洗了把臉開始幹飯,麵條是牛肉湯下的,香味很濃,兩個荷包蛋蓋在上麵,李青在幫著王寒生收拾床鋪。


    “放那裏就行,我自己來”。


    “沒事,等著也是等著”。


    王寒生扒拉著麵條,從大老遠的飯堂端過來,已經涼的正好下口了。


    “今天多少人一起的”?


    “我們八人八匹馬,加上你是九個人了,另外還有二營一個班的戰士護送”。


    見王寒生麵露疑惑,李青接著解釋道:


    “秦營長製定的計劃,護送人員不負責運送,隻負責偵察警戒,秦大哥怕我們遇上鬼子被鬼子伏擊了”。


    “不錯,還是秦大哥想的周到,走吧!吃飽了”。


    李青端起碗筷。


    “我順路給帶迴去”。


    王寒生取下狙擊步槍,把盒子炮別在腰裏,披上大衣跟著出了門。


    路上積雪很厚,尤其是背陰處,幾乎難以行走,向陽坡也不好走,昨天融化的雪水都結成冰了,一腳踏下去,很肯定會滑一跤。


    負責警戒的隊員見隊長也跟著來了,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前出了二百米搜索偵察。


    運輸隊都是身有傷殘的,不過都是輕傷,有的胳膊受傷傷了筋骨,沒法舉槍射擊了,有的是腿腳受傷,走路有些不順,在隊伍裏奔襲是不行了,但不耽誤平常走路。


    王寒生接過了李青的馱馬,剛才李青已經滑倒了三次了,女子的體力和對身體的把控能力到底是偏弱了一點,非常要強,每次摔倒都掙紮著趕緊爬起來。


    “隊長,我感覺這些百姓住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啊!明年鬼子還會搜山圍剿,到時候再讓他們躲避麽”?


    “沒辦法的事,他們去涼城人生地不熟的難以過活,迴老家又有鬼子抓礦工,去別的鄉鎮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問題,也可能遇到抓礦工的鬼子,走一步看一步吧!迴頭在商議一下,不行讓他們往南轉移,五路山那裏的戰鬥還少一些”。


    走了兩個多小時,才趕到第一家,一片直立的土崖,下麵是兩個小窯洞,與其說是窯洞,不如說是土窩子,目測也就是一米高,用厚厚的簾子遮住了。


    土窯前的雪地上,一個七八歲的男娃正在逗著小黑狗,或許是男娃唯一的玩伴,逃難也沒有丟棄了。


    男娃突然看見了一支馬隊,也沒有害怕,好奇的問道:


    “叔叔,你們是什麽人啊”?


    “我叫王寒生,你家大人呢”?


    “大毛,和誰說話呢”?


    簾子掀開了,一個蓬頭垢麵的女子鑽了出來,見到王寒生一行先是一驚,看到了李青又看到了馬匹上的袋子,臉上立馬換了顏色,眼中露出了激動的淚花。


    “你是大慈大悲的青菩薩吧?還以為大雪天你們不來了,我家男人去東麵的村子給人家搬石頭賺錢去了”。


    李青有些尷尬,主要是隊長在啊!這讓人情何以堪啊!


    “別這樣說,我叫李青,這位是我們黑山遊擊隊的隊長,擔心附近的百姓沒法生活,跟我們一起下來看看”。


    一個運輸隊員把糧食口袋卸下了馬,四十斤粗糧,十斤細糧,李青從背包裏點出了十塊大洋,數了兩遍放到女子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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